第25章 再會李克用
李祤在幽州處理了半個月的事情，然後帶著述里朵前往了定州，秦地第三大重鎮城池。
秦軌上述里朵已經換上了漢家的服飾，一身淡紫色的豪華長裙，頭戴華麗的額飾。「秦王殿下不怕我知道你們的打仗習慣？」
翻看各地信息的李祤抬頭看了她一眼，「當然怕，我這裡有一份可敦的情報，可敦在十四歲的時候嫁給了二十歲的表哥，如今的可汗耶律阿保機。在草原帶過兵開始東征西討，擄掠周圍部族，獲取了大量的奴隸和牛羊財富。當然還跟可汗孕育有一子正在契丹大營中…」
述里朵表面沒有任何變化，桌面下的手掌微微顫抖著，隨即面不改色地說道，「秦王的情報果然厲害。英雄豪傑總不會對小女子的孩子動手吧。」
看著才二十歲的述里朵李祤搖了搖頭，「可敦說笑了，戰爭沒有手段卑鄙一說，兩族相爭是你死我活各出手段，你看我藩地的契丹族人不照樣樂不思蜀？手段永遠是以實現目的為準，如果需要本王不介意做那卑鄙之人。」
述里朵起身雙腿略彎行了一個漢族女子的萬福禮儀，「多謝秦王殿下教誨。」
定州城外的副城，述里朵看到士兵鐵甲泛起的寒光，艷羨之色從眼睛中溢出。
「羨慕吧。」
述里朵點了點頭，「若我族有這樣的甲冑利器（伱們還是會輸。）……」
「這裡有七萬八人人，你有一柱香的時間去了解各種軍部的優劣。一柱香後發兵鎮州。」李祤坐在身後的王座上淡淡地說道。
述里朵轉身看著這個男人，「什麼意思？」
「體現你的價值。」李祤從屬下手裡接過一根細香，甩出插入一旁的香爐之中，香燭末端自燃冒出裊裊青煙。
「計時開始了。」
述里朵白了李祤一眼，快速上前與幾位指揮使交談起來，李祤坐在椅子上翹著腿打量著述里朵的背影。
這個女人可成大事，好生調教一番打通亞歐北部都不是沒有可能。一柱香的時間很快就到了，李祤身影消失在椅子上，下一刻出現在搭好擂台上，「全軍出擊目標鎮州，即刻拔營啟程。」
述里朵返回走到李祤身邊，「聽聞那晉王李克用乃當世帥才，秦王殿下讓我去與之對碰，不怕我故意讓殿下的部下死傷慘重嗎。」
「一個千載難逢了解對手的機會，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那沙陀李鴉兒是什麼貨色相比可敦比我更清楚不是嗎？」
李祤轉身看著述里朵淡黃色的瞳仁，伸出手牽過一脾戰馬，「我相信可敦不僅會盡全力，更會拼盡一切去測試我秦軍的底限。可敦可要乘馬車。」
述里朵接過另一個將士的韁繩，翻身跳上馬背將自己披散的頭髮盤成一個丸子用手上的軟質護腕扎住，
「我族男女老少皆是戰士，秦王莫非不知？還是用馬車羞辱我？駕！」
述里朵騎馬離去，李祤身後幾個黑影竄出踩著枝頭追尋述里朵的影子離開。李祤翻身上馬不緊不慢地跟去，身後親衛軍行動跟在李祤身後。
小半年的時間，李克用已經在太行山唯一的峽谷口建好了一座營寨，派出手下的承天軍鎮守。他自己就等在鎮州，他很相信自己一走李祤離開就會來犯，而進攻上下一氣的秦地各城池不是好的打算。
一個通文館的殺手從門外進入，「啟稟晉王，秦軍已從定州出發，預計三日後抵達。」
「今夜犒勞全軍，明日開始嚴陣以待迎接秦王大駕光臨！」
鎮州城外，秦王營帳內李祤坐在王位上，身龐站著述里朵，李祤抬手指了指沙盤，「可敦可以開始了。」
述里朵向前一步指向桌面上的沙盤，「鎮州毗鄰沱水，西靠太行山脈。攻城時神策軍做前鋒，神機營位於中軍紅衣大炮放在射程最遠距離，鎮武軍兩側護衛，虎豹騎伺機而動，獵殺從其餘三側城門出現的部騎兵，最重要的是注意西側承天軍的支援，必要時攜帶火藥炸毀山關封鎖一切可能的支援和逃亡。」
述里朵轉頭望去，李祤在閉眼假寐，她隨即下令，「全軍出擊！」
鎮州城城樓上，李克用背著手看著下方的大軍當目光看到中間的神機營後面色也是一沉，他的軍隊還在用輕質皮甲，這李祤已經開始制式盔甲了。
「老九，你帶著老十領著一眾通文館殺手去摧毀中軍的大炮。」
李克用身旁一個大肚子瘦猴略微遲疑還是領命，「孩兒定不負義父所託。」
李存忠實力一般能當上義子純粹是因為跟李存孝關係要好，李存孝除了李克用的話最聽的就是李存忠。可自從上次李存孝受傷後他們二人在通文館內就逐漸被淡化了。
「十弟，這次恐怕是義父給我們最後的機會了，可有把握？」小瘦猴李存忠跳到李存孝身上問道。
李存孝拍了拍胸膛發出一聲吼叫，李存忠見狀也只能下令出城。他們出去的一瞬間就被斥候看到，李存孝想要隱藏自己著實很難辦。
「啟稟副將，南城門發現小隊出城，經過畫像對比來人應該是李克用的兩位義子李存孝和李存忠。」
述里朵聽到後第一反應是刺王殺駕的刺客，隨後想到情報上關於李存孝的體型的描述改變想法。思緒一轉快速吩咐道，
「讓兩側鎮武軍小心敵方繞過偷襲神機營陣地，神機營還有多久可以調整好火炮。」
營帳內神機營一名的傳令兵回道，「回稟副將，還需要兩刻鐘將到達指定位置。」
述里朵一揮手將一個代表百戶的虎豹騎的小旗子拔出扎入鎮州城南側，「虎豹騎出動百人隊，對李存孝和李存忠進行拉扯，放風箏的打法。」
傳令兵聽到後就往外面跑去，述里朵想到了什麼又囑咐到，「優先擊殺李存忠。」
座位上的李祤也有些奇怪，那個大塊頭沒死？他要是沒記錯當時打了他七掌，那樣的內傷都沒死掉？是被誰救回來了？
述里朵在沙盤前飛快安排著，傳令兵進出頻繁，很快被派出去的虎豹騎傳來消息，李存孝完全不搭理他們，直奔中軍大營衝殺，他們唯一的建樹就是斬殺了一些白衣殺手。
述里朵有些尷尬她只有軍隊調度權，那些隸屬於李祤的核心力量她都調動不了。她不免轉頭看向笑吟吟的李祤，「秦王殿下不準備派出高手嗎？」
「本王會處置的，可敦可以繼續了。」李祤從位子上站起來走向外面，他很好奇李存孝為什麼沒死。
「青龍七宿。」李祤是聲音響起，七個人影落地分別是東方蒼龍七宿的角、亢、氐、房、心、尾、箕。
「大人！」
「心宿、尾宿和箕宿三人隨本王去攔截李存孝，其餘四人保護好可敦的安全。」
「屬下遵命！」
四道身影牽著馬朝南方走去，述里朵看著遠去的李祤，咬了咬紅唇壓制住內心的想法繼續指揮布防。
心、尾、箕就是當年的那些孤兒，被李祤撫養長大然後通過競爭爭奪二十八星宿的名號，三人是兩男一女分別走的天罡氣、火德宗還有劍仙門。
隨著李存孝等人被放進來，李祤也停下馬匹與中軍營帳保持著一個恰當的位置。心、尾、箕三人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
李存孝肩上的李存忠感覺到不對勁，他們突進的太輕鬆了。還沒等李存忠出聲一道白芒閃過，李存忠一聲慘叫左臂被齊根切下。
追上的心宿還未補刀就看到李存孝巨大的拳頭揮來，心宿沒有理會轉身追殺李存忠，一個高大的人影踏著天罡七星步衝來白色的氣罡在周身凝聚，雙手十字格擋在臉前。
「砰」的一聲，李存孝揮拳橫擊，尾宿被一拳打的向後撤去，地面被他的腳勒出兩道痕跡。尾宿雙臂出現一個巨大的青黑印記，一團火焰從側方打來，熾熱的陽火阻攔李存孝的衝動，火焰如附骨之疽烤的李存孝發出陣陣怒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