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立威
「可敦孤身犯險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且不提你猜測是否正常，看來是有自信說服本王不殺你了。」李祤按著桌子看著這位長相姣好的可敦。
「我族可為秦王打先鋒除去山北奚人、奚、靅諸部及東北女真部族為秦王打通與渤海國交戰的通道。秦王需助我族建立草原一十二城。」女人輕鬆一笑端起茶杯也不顧及輕輕一呡。
「放虎歸山的危害想必可敦一定很清楚吧，可敦的條件不甚豐厚胃口倒是很大。既然文的來了，那麼武的呢？」李祤伸手將一旁的空茶杯吸到手上，倒上茶水放到手邊。
「說到這那還是多謝秦王了，秦王文韜武略天下罕有，先破回紇後收服我族三部，讓小黃室韋、越兀、烏古、六奚、比沙笰等近鄰小部落日夜惶恐，余前日這些小部落已全部投誠。距此地二十里處有殘兵敗將二十四萬，若秦王執意留我恐兩敗俱傷。」女人嫵媚一笑，只是這笑容中充斥著一種瘋狂。
李祤看到了那一抹瘋狂，向後靠在椅子上，「原來如此，可敦此舉不但是為了和談，更是要立威了。」
「哦？此話怎講。」女人前傾身子單手撐在桌面上打量起這個年輕的藩王。
「中原自古以來就是漢家天下，即使沒有本王。可敦也不可能占領九州大地，漢家多少人爾等異族又有多少人。」李祤盯著女人的眼睛看到了名為權利的東西。
「我不明白秦王的意思。」女人遠離桌面雙手迭放於腿上，高傲地看著李祤，「看樣子秦王是不打算談了嗎？」
「明人不說暗話，縱觀古今武曌也只有一個，可敦想做第二個武曌，恐怕契丹可敦的身份幫不了你什麼，漢人之多遠超爾等想像，以千百人而馭數十倍於幾身也不過是五世六世而亡罷了。
想拿本王當刀子，一統漠北諸位部落了，可敦的誠意可是有些不足啊。」
李祤看出這個女人的目的和心底的渴望，這是一個狠人為成大事不顧一切的人。
「有秦王在恐中原亂局不會久存，那麼容在下先行恭賀秦王重鑄大統。」女人起身拱手被李祤一手按住，李祤淡然一笑盯著對方的眼睛，
「可敦莫要玩笑，大唐正盛切莫胡言蜚語，當下商議的乃是可敦以及萬千將士的性命，可敦莫要偏題。」
「秦王莫非要魚死網破，伱我合作乃是大勢，合則利，分則亡。」李祤聽後搖了搖頭，坐回凳子目光打量著這個女人，
「可敦是契丹的王后，契丹尚且一分為八，更何況接納其他部落後的僅剩一半實力的契丹，本王很難相信可敦今日的承諾，若他日可敦失勢，本王難不成又要與新任可汗可敦重新商議。」
「我可說服可汗即日起攻伐渤海國以示誠意，一年內渤海國必滅而秦王只需在一年內交付我族三城，如此可好。」
李祤有些詫異這娘們為什麼越發確定自己要打渤海國，「既如此那可敦就留下吧，好生照看可汗的父親，至於建城一事等爾等拿下渤海再與我詳談吧。可敦可有信物讓新可汗一眼認出？」
「秦王不怕我族勇士壓境？」女人驚訝了，她不能相信五萬人對二十四萬人能打贏。在她看來除了和談別無他法。
「可敦請吧。」
……
營地內軍士們整裝待發，被抓的俘虜已經被捆綁好，實際上四萬俘虜也就是最大的限度了，李祤已經準備下殺手了，沒想到等到了這位可敦前來。
「請可敦看一出大戲好了。」李祤帶著可敦來到臨時的樓台上，後方長城之外六座臨時的軍營城鎮拔地而起，三座巨大的火炮被推出，可敦瞬間色變就要從懷裡往外掏出什麼。
三根銀針刺入對方的身體，李祤接過剛剛露頭的竹筒，手中雷光閃爍竹筒化作齏粉，「可敦莫要壞了規矩啊。」
四萬名俘虜面朝北方跪倒在地，下一刻火炮齊鳴，遠處化作一片火海。
女人無力的跪坐在地，目光有些呆滯。李祤上前一把將其拉起走到俘虜身邊。
「爾等契丹可敦，膽識過人孤身犯險與本王商議爾等的身家性命，以前的同族也告訴你們我秦國之優渥，等本王與那可汗談完是去是留你們看可以抉擇了。」
「走吧，可敦。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可汗是否還是你認識的可汗了。」
聯合營地內哀嚎遍野，五百親兵的簇擁著李祤帶著可敦返回，契丹人看到了秦王瞬間色變拿起武器準備反抗。
李祤推了推可敦的後背，女人反應過來上前一步怒喝出聲，「放肆！看不見本後在此嗎！」
有三分之一的士兵選擇放下武器左手捂住右胸行禮，剩下的士兵還在猶豫。李祤也看出來這位可敦對如今契丹的掌握程度，上前一步與女人並列，
「你們的可敦孤身前往與本王商議，條件本王略有不滿，剛剛的一切告訴本王和談的條件是雙方平等的實力。奈何爾等沒有，放下武器，本王給你們一個談的機會，不要浪費你們可敦捨命求來的機會，負隅頑抗本王必將你們逐出草原。」
可汗的營帳內，一眾契丹和各位高層灰頭土臉，看位置甚至還少了幾個倒霉蛋。
營帳內如同菜市場討價還價的情況正在發生，做主的可汗和可敦別未出聲。吵了許久可敦站出，
「本後願去秦國成為人質，一來可為兩者合作打下基礎，二來本後會盡全力竊取秦國的知識回饋我族。」
……
大帳內眾人走出，排成一排
「商議完了。」李祤看了一眼並排站立的二人，整理了一下盔甲。
「我族將於三日後出兵渤海國，事成之後請秦王歸還四萬我族戰士，給我族一片生息之地。」可汗開口。
李祤點了點頭，沒有正面回應，「不知可汗尊姓大名啊？」
「耶律阿保機！」
李祤仔細的看了看對方，「那本王就靜候耶律可汗的佳音。」轉身朝著契丹營地外走去，可敦上前輕輕抱了一下耶律阿保機後轉身離開。
契丹軍拔營向西離開，李祤看了一眼，手下親兵掏出一根竹筒拉響，一道紅色的光焰飛出，遠處一個百戶小隊朝著契丹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可敦就隨本王回幽州吧。還不知可敦的名字？」
「榮幸之至。秦王可以稱呼我述里朵。」
乾寧六年光化元年，四月，李祤自漠北返回，李克用占領鎮州、趙州。女帝搶回夏、銀、綏三州，蔚州再次被打穿，李存勖放火燒城後離開。
「聽說了嗎秦王要在長城之外開闢六座新城市，願意去建設新家的第一批百姓可以免除賦稅三代呢。」
「可是長城之外豈不是要直接面對遊牧民族的侵襲？」
「你沒聽說嗎，秦王大戰歸來將他們趕到別的地方了。」
述里朵看著秦地的富庶和堅固的地面很是詫異，最後二人登上了秦軌，「秦王當真乃天人也，我族敗的不怨。」
「可敦說笑了，我們可以回幽州了，希望可敦剩下的時間在幽州待的愉快。」
回到幽州李祤先是給女帝回了幾分書信，想來那些少數民族的服飾也應該是送到了，禮物不在貴中女帝什麼沒有，稀奇古怪東西反而效果會更好一點。
這位契丹可敦進入幽州後就開始到處閒逛，李祤沒有搭理她安排好人暗中跟隨就隨她去了。
述里朵越走越是心驚，完整的學堂和遍布的醫館，以及十分堅固的康莊大道和涇渭分明的行人和高大的馬車。她也發現了原族人安居樂業的場景，甚至更改了漢名和服飾。
少數草原民族的人看到她也會微微停下打招呼，有認出她華那身麗服飾的人但也沒有跟往常一樣下跪行禮。
述里朵看著被軍隊鎮守的西門，隨即問向一旁的路人，路人打量了她兩眼被其樣貌吸引隨後開口，
「小娘應該是新到幽州落戶的人了，那邊是秦王殿下劃出的區域，我們是不允許被入內的，千萬記住了不要連續犯兩次，那是真的要被鎮武軍扣押下大牢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