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驚變
失去了袁天罡的庇護，陣法的力量在逐漸消散而去，穹頂上的石塊開始向四周掉落。
龍椅前，兩人默默相對。此時除了四周砸落石塊發出的悶響聲，再無其它聲音傳出，四周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般，讓人透不過氣來。
袁天罡的雙目死死地盯著女帝試圖從她的表情中讀出些什麼。
女帝發了一會呆，可能是覺得太過無趣了，這次將目光看向袁天罡，玉手迭在腰間對著袁天罡躬身一禮，溫柔的聲音從她的朱唇中吐出，卻讓袁天罡摸不到頭腦。
「大帥此言差矣了，本宮沒有報仇的打算。」
李嗣源背著李克用站在門口，看了一眼被釘死的李茂貞、腰斬的王宗仁還有最上方的李祤和「發呆」的女帝。
李嗣源心中那個愉悅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如今真是天高任鳥飛了！
碎石不斷落下，袁天罡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女帝，又看了一眼被釘在柱子上的李茂貞，
「你還不走？吐蕃即將犯境。若是你也死在這裡，岐國就亡了。」
女帝看著袁天罡溫婉一笑，輕聲說道，「與大帥一般，我也在等人。」
袁天罡一愣等人，她怎麼知道本帥在等人，將目光看向下方那個靠著雲柱上的李祤，袁天罡心裡突然升起一個荒唐的想法。
碎石掉下徹底堵住身後的大門，大殿內再度恢復安靜，兩人就這樣默默的對視著誰也沒有說話。
安靜的地宮內不一會就傳來了「噠噠」的腳步聲，緊隨而來的還有一個女人嫵媚的聲音。
「別推我，我看不見道了！還有你踩著我的腳了！」
「伱不是說，你不知道怎麼進來龍泉地宮嗎。」
「嘿嘿，可能是我年紀大了，容易忘事。」
緊接著的男人聲音，讓袁天罡的瞳孔一縮，他連忙將目光看去，隨著地宮開始坍塌才出現的一條漆黑的通道內走出了一個嫵媚的人影，正是屍祖降臣，緊隨其後的是李祤。
袁天罡看了一眼下方的那個李祤，輕嘆了一口氣，果然是這樣嗎。
降臣來到鬼宿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和骨頭，忽地抬起頭，用猩紅的大眼睛看著李祤，
「你怎麼做到的，我十分確定這個人沒有經歷過整容，但他的骨骼、肌理還有脈絡走向竟然跟你一模一樣。」
女帝瞬間投來了一個冰冷地眼神，鳳目微眯，眸子中閃過一絲寒芒，其中的含義十分明顯，她摸你臉了？
李祤後背一涼，連忙就打斷了降臣的話，「你別胡扯，一定是你醫術不精看錯了，什麼骨骼、面向都是瞎扯。」
降臣不滿地叉著腰，嘟著嘴一副生氣的樣子，蹲在一旁用自己的手指在狠狠地戳龜宿的臉，好像是在發泄什麼。
李祤見降臣老實下來了，連忙來到李茂貞身邊，看著他悲慘的樣子，並沒有第一時間將他放下來。
而是圍著李茂貞轉了好幾個圈，嘴裡不停地發出「嘖嘖嘖」的聲音。
李茂貞本就有傷在身，看到李祤這個德行，氣的他一口逆血上涌，差點就噴了出來。
李茂貞面色漲紅，語氣不善地低吼道，「你看夠了沒有。」
李祤拿出兩隻奇特相互盤旋的蠱蟲，捏開李茂貞的嘴巴扔了一隻進去，而後將他身上的刀劍拔下來，拉過他的手扛在肩膀上，微微側頭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
「要不是雲兒在這裡，我高低要讓你在上面多掛一會，我看你以後還吹不吹牛，這次我要笑話你一輩子。」
李茂貞的好像是變臉一樣，瞬間從紅色變成了豬肝一樣的鐵青色。看了一眼女帝的位置，才小聲回懟道，
「那是我妹妹！而且你們還沒有三書六禮呢，你的聘書只要送過來，我立刻就給你燒了。」
女帝扭轉腰肢，抬起自己白嫩的柔荑掩嘴輕笑著，跟他們兩個比起來，好像自己有些多餘了啊。
李祤將李茂貞攙扶到龍椅前的雲柱旁，看向一旁一臉我不開心需要哄的降臣，掰開降臣的手心，將一隻蠱蟲放在了她的手中，而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啥，還得麻煩你幫我去給那個傢伙縫一縫。」
降臣冷哼一聲，還是十分聽話地轉身，扭著小蠻腰去找慘遭腰斬的王宗仁去了。
李祤坐在袁天罡面前，雙手按在他的胸口，紅色的光芒籠罩在袁天罡的全身上，不多時那個英氣逼人、面如冠玉的袁天罡出現在幾人面前。
女帝很是適宜的從懷裡拿出一面小鏡子，在袁天罡的面前照了照。
袁天罡只覺得剛剛身上有些瘙癢，現在看到鏡子中的自己，也是抬手慢慢撫摸著自己的臉，看向鏡子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最熟悉的陌生人。
李祤拿起兩個破碎的酒罈底，將裡面酒水倒在那兩隻破碗裡，「大帥啊，你我雖終至末路、意見相左，但是我依舊是很敬佩你。
敬你這三百年所做的一切，不論好與壞，單單是這一份忠心，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女帝手裡是那個唯一完整的酒碗，聽完李祤的話，兩人同時對著袁天罡舉杯一飲而盡。
女帝十分霸氣地一口喝下後就被嗆住了，俏臉紅的嚇人，在那裡不停地劇烈咳嗽著。
袁天罡和李祤見狀都是莞爾一笑，如今在死亡面前，兩人之間的恩怨也就在這一碗酒水中釋懷了。
李祤伸出手，將女帝半摟在懷裡，輕拍打著她的美背，給她順著氣。
「你就沒怎么喝過酒，數十年的陳釀哪有這樣喝的。」李祤語氣寵溺，輕輕捏了捏女帝的瓊鼻。
袁天罡也是喝下一口酒水，英俊的露出滿足的表情，原來苦澀和辛辣是這個滋味啊。
降臣此時也忙活完，來到三人身旁拍了拍手，看了一眼袁天罡的樣子不由得點了點頭，「還是你這個樣子讓我看著舒心一點。」
說完後降臣毫不顧忌地盤腿坐在李祤身邊，探出手去捏在袁天罡的左手手腕，袁天罡也十分配合的將手放在了那裡。
降臣玩世不恭的俏臉表情一僵，袁天罡這才收回了左手，此時他已經看開了，「本帥醫術同樣不差，又何須如此表情。」
袁天罡目光掃過降臣和李祤，最終將目光停留在李祤身上，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不由得問道，「你知道了？」
女帝也投去好奇的目光，這裡面發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
降臣一把薅住李祤的脖子，對著女帝挑了挑眉挑釁道，「我跟這個小子勉強算是親戚，你既然要嫁給這小子要不你也叫聲十一太奶？」
女帝臉上的表情僵硬住了，將目光投向李祤，李祤拍了拍脖子上的手將其拿下，「降臣跟高宗有點關係。」
袁天罡看向李祤想起兩人相遇相識的點點滴滴，他努力挺直了身子看向李祤，
「還請殿下告訴我，為什麼我的卦象會認為殿下是覆滅大唐的最後一根稻草。」
李祤也是一怔，原來一切的根節在這裡啊，怪不得李曄突然就對他不待見了啊。
心中對袁天罡的敬佩不由得更深了一層，即便他什麼都不知道，照樣能算出一個結果啊，不愧是你。
看著袁天罡的模樣，李祤只是擺了擺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世人只知道我姓李，李唐的李。這個理由大帥可還滿意？」
袁天罡也是一愣，是啊，他姓李。是李唐的李難道還不夠嗎，他還在，那麼大唐也就還在，就會被世人記住。
袁天罡大笑出聲，嘴角的黑血一股股的溢出，袁天罡劇烈地咳嗽了起來，胸口大幅度的起伏著，好像要將整個肺給咳出來一樣，
「看來是本帥太過相信卦象了，如此有殿下在，看來本帥所作的也不會鑄成大錯啊。
本帥也不用背負上千古的罪人的罵名了，亂臣賊子也比賣國賊聽上去要好聽許多。」
李祤輕哼了一聲，唇角微微上揚，有些意外地看著袁天罡，「大帥竟然還會在乎死後的名聲。」
「以前總覺得不在乎，是因為還沒有死過。如今要死了，反倒是有些在乎了，這人也是真夠奇怪的。」
有了李祤剛剛勉強的治療，如今的袁天罡看上去面色紅潤，精氣神十分高昂。
但就算是不精通醫術的女帝都看的出來，這不過是迴光返照罷了。
袁天罡深吸了一口氣，好像做出了什麼決定，看向李祤幾人的身影，嘴唇微動，略顯落寞的聲音從他的嘴中傳來，
「殿下覺得武道的巔峰是什麼？」
袁天罡突然轉變了話題，讓女帝、李茂貞都是一愣，降臣的表情也是出現了片刻的變化，三人將目光都看向了袁天罡和李祤，等待著兩人的問答。
李祤抬眸與袁天罡對視在一起，兩人就這樣相互看著，誰也沒有率先再說話，讓一旁的幾人看著干著急。
就在幾人準備推搡著女帝要她出聲催促一下的時候，李祤才打破了這份沉默，他接過此地的陣法，將搖搖欲墜的地宮維持在這崩潰的邊緣。
「你說的是跟天道有關的事情，所謂邁入仙人的最後一步的方法是嗎。」
李祤平靜地話像是將一塊石頭扔入了女帝、李茂貞還有降臣的心湖，瞬間就引起了陣陣漣漪，讓幾人眼神微凝，紛紛豎起了耳朵。
袁天罡看向李祤身後的三人，目光中帶著一絲詢問，李祤擺了擺手，十分大方地說道，「既然決定說了，那麼這裡就沒有外人。」
「殿下果然知道了。」袁天罡剛剛一直在看李祤的表情，見到他如此淡定也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
「無非就是合道升天和騎天而上，除了這兩種方式應當是沒有別的方式了吧。」
聽到李祤的話，袁天罡這才微微點頭算是承認了他的話，「合道升天的方式當年的李淳風就是這樣做的，而本帥更喜歡掌控一切。
殿下可知如今靈氣不顯，天地衰弱的原因嗎。」
聽到袁天罡的話，降臣的眸子亮了起來，她就是一直在為了探尋這個秘密而努力。
女帝也是微微一愣，當初她被李祤帶著突破的時候也看到了天地之間逸散的靈氣。
只是不曾想這樣的靈氣竟然還是衰弱之後的事情，三人中只有李茂貞有些懵，他確實沒有接觸到這一層境界。
就像是袁天罡說的，他還沒有走到武道的盡頭就去另闢溪及學了蠱，只不過是在大天位這個層次上增加了自己的戰鬥力，但對於自己的武道之路並無益處。
「天病了。」三個平淡地詞從李祤的薄唇中擠出，在女帝和降臣的心湖上炸開，引起驚濤駭浪。
聽到李祤的話，袁天罡哈哈大笑起來，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沒有再開口，女帝和降臣紛紛瞪了李祤一眼，這話題掐的真是時候！
「殿下若是得了空可以去藏兵谷看看，那裡還有本帥留下的一點東西。」
袁天罡身體再度佝僂起來，一身力量像是泄去了一樣，徹底坐在了自己的小腿上，無力支撐自己挺拔的身體了。
袁天罡用盡力抬頭看向李祤，嘴角出現一抹苦笑，「不知殿下可否答應臣一件事……請殿下給李星雲留一條活路。」
李祤笑了笑沒有回話，而袁天罡也沒有再問，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兩人再度舉起手裡的酒碗，輕輕地碰了一個，而後相繼一飲而盡，李祤擦了擦嘴角的酒水，側目看向一旁，輕笑出聲，「可惜要給大帥一些時間。」
「如此那就多謝殿下了，本帥的一位故友來了。」
李祤指尖點在袁天罡胸膛上，一抹綠色的光芒在他的胸口上一閃而逝，再度給袁天罡續上了一段時間。
看著李祤架著李茂貞和王宗仁離開的背影，袁天罡艱難的轉身對著那張龍椅再度叩首，「昭宗陛下，我們終歸是錯了，但也沒錯。」
「袁兄其實也不算晚，不是嗎？」一旁一道虛幻許多的人影出現，站在袁天罡身後回頭望向李祤離開的方向。
「呵呵，你來了。」袁天罡語氣平淡就是在慰藉老友。
李淳風半跪在一旁伸手搭在袁天罡的肩膀上，俯在袁天罡耳邊悠悠地道，「你明知他能救你，只不過服軟一下罷了。」
袁天罡的嘴角出現了一抹苦笑，語氣也變得十分的落寞，「你難道不知道我們的存在對於一個帝王而言就是威脅嗎？」
「可是我算的卦象里你沒有死，而他所能達到的成就也絕非凡人可比。」李淳風搖了搖頭，身影有些渙散，最後竟也是輕笑出聲，
「看來我的卦象更准一些，這就是以身合道的魅力，雖然我經常會這樣嘲笑你，但袁兄你又要跟王八多比一段時間了。」
說完李淳風的身影消散不見，李祤的身影重新返回，袁天罡一愣，看著李祤的身影有些詫異，「殿下還不走？」
李祤走到龍椅邊上，對著下方深坑抬起了手，掌心爆發出一股吸力將掉落的玉璽吸入掌心，「忘了一點東西，不過是時候該走了。」
李祤一指點出，點在了袁天罡的後心，雙全手全力發動，讓虛脫的袁天罡輕鬆地陷入昏迷。
「他可是要殺你的，這你都選擇救他？」降臣嫵媚的聲音響起，她款款走來，單手扶住李祤的肩膀，好奇地看向他。
「天下事皆為利，與私交無關。而且袁天罡這麼好用的人就死在這裡，未免有些太過可惜了。
況且誰說袁天罡沒死呢？如今的世間誰還認識這一副皮囊，你又怎麼知道醒來的袁天罡，還是袁天罡呢？」
「哈？這醒來的袁天罡就不是袁天罡了？你在跟我打什麼啞謎呢。」降臣猩紅的眸子盯著李祤看著不停，好像要看出他心底又在算計什麼東西。
李祤扛起袁天罡的一隻手，將袁天罡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掃了身旁的降臣一眼，「這次是真的該走了，不然我們就真要得死在這裡了。」
「糊弄誰呢，別當我不知道你可以挖洞，困死誰也困不死你。」降臣翻了一個白眼，輕輕地躍下高台，朝著來時的路離開。
兩人的身影也慢慢地消失在黑色的通道里，周圍的地宮也隨著兩人的離開而快速的坍塌起來。
「你既然都能……」
「不可能。」
……
龍泉地宮外的無名山丘上，
「蚩夢妹妹，你為什麼不讓我去救祤哥。」龍泉外的矮丘上，陸林軒一把甩開蚩夢的手，十分憤怒地看著她。
蚩夢翻了一個白眼，看著陸林軒生氣的模樣連忙安撫道，「哪過跟你說哪個是李祤鍋了，你沒看見雲兒姐姐都無動於衷嗎。」
陸林軒看向蚩夢，眸子中露出好奇的神色，陸林軒看了看周圍，連忙趴到了蚩夢的邊上，兩人咬著耳朵，「蚩夢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
蚩夢俯身在她耳畔說道，「我以前給李祤鍋下過石頭蠱，之前我在岐國的時候還能感受到，李祤鍋還留著石頭蠱呢。
可剛剛那個人的身上，我根本感受不到蠱蟲的氣味，本來我想詢問雲兒姐姐的，結果一下就被她點住了穴位。」
兩人咬著耳朵，那邊姬如雪耳朵微動聽了個真切，心中的疑惑突然就解開了，怪不得今天的女帝表現那麼奇怪。
姬如雪將注意力放在李星雲身上，伸出手輕撫他的後背，「當時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侯卿和朱友文也投去好奇的目光，李星雲頹然地坐在地上，開始給他們講述從入地宮，袁天罡與李祤的對話，前期四王對戰袁天罡，再到後來他被關起來，以及最後出現時四王已經隕落。
「讓蠻夷入關，就為了讓你成為那個可以整合中原諸侯，拯救黎民百姓。以及萬眾所歸的那個人，袁天罡果然是個瘋子。」侯卿在一旁給予了袁天罡最準確的評價。
另一邊的朱友文則是一臉生無可戀，這種曠世決戰怎麼能沒有他啊，真是氣煞我也！
至於李星雲說四王都身死，那純粹是騙傻子呢。朱友文死皮賴臉的在秦國住了那麼久，那個跟他同行的人對不對味他能認不出來？
就那個切開都是黑的傢伙，指不定又在憋什麼壞呢，等著某些傻子往坑裡跳呢。
遠處塵土飛揚、萬馬奔騰帶來的地動山搖感傳來，還沒來得及走的諸侯們紛紛望去，緊接著他們就看到了趕來的漠北的大纛和鐵騎，心中大駭，這李克用真的引漠北人入關了！
蕭敵魯御著一匹棗紅色的高頭駿馬走到最前方，身旁是剛剛沒有進入地宮的通文館的少主張子凡和遠赴漠北的老六李存禮。
兩人第一時間看到了狼狽的眾人和圍著李克用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李嗣源，蕭敵魯輕笑出聲，「不知如今晉國做主的是哪位。」
李嗣源在晉軍和通文館幾人的注視中一臉「悲痛」地上前，「晉國剛逢大變，如今小王便是新的晉王！」
蕭敵魯渾厚的聲音響起，看向李嗣源，「很好，本將軍乃是征南大將軍蕭敵魯，李克用跟天后承諾的雁門關、寧武關還有偏關三關，晉王可還認。」
蕭敵魯身旁的李存禮瞬間色變，將手按在了腰間的軟劍上，這是什麼時候答應過外三關！
這漠北蠻人當真是能顛倒黑白！
李嗣源也是一愣，餘光看向一旁的李存禮，心中就明白了大半，這是在坐地起價。
不僅是李嗣源，連帶著剩下的那些諸侯也將目光看向了李嗣源的背影，他們也要看看這個晉王到底要幹嘛。
同時吳王楊溥、漢王劉隱、吳越王錢鏐、閩王、定南王、靜海王都隱隱有了聚攏的意思。
他們看到了李克用的屍身，也感受到了地面的顫動，至於秦王、蜀王還有岐王、女帝四人至今也沒有出來。
仿佛頭頂的大山突然就消失了，這也讓幾人的心思瞬間活絡了起來，誰還沒有一個皇帝夢啊。
如今晉國的舉動不就是把刀子交到了他們的手裡嗎？
李嗣源看著面前的蕭敵魯，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如今晉國遭逢大變，晉國無心招待大將軍，大將軍還請返回漠北吧。」
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的，如今晉國遭逢大變，李嗣源也需要藉助蕭敵魯還肅清晉國的聲音。
接連死去世子和老晉王，那些世子黨和晉王的叔叔伯伯黨可都在蠢蠢欲動啊。
感謝各位大大的月票和推薦票。
還有那些說主角弱的，石頭只能說一句看書不仔細。石頭什麼時候說過主角練過毒功和丹噬了，什麼時候有過綠色的內力顏色了，還有女帝、李茂貞、朱友文的表情言語，前三章仔細看的人能看出來，但好像就一個人看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