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淵，我們……」

  「合作吧！」

  賀智宇的話，讓江淵重重捋了捋自己的頭髮。

  試圖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

  他承認……

  他一開始，的確有被嚇到的。

  賀智宇的這個錄像，並且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讓江淵懷疑這到底是不是錄像！

  迅速冷靜下來後，皺眉沉思了幾秒，他再次平靜的看向了屏幕。

  「繼續播放。」

  剛剛江淵開始沉思的時候，那個黑框眼鏡男子趕忙暫停了。

  聽到江淵的話後，他又連忙選擇了播放。

  隨著錄像播放。

  賀智宇繼續說道。

  「我們合作吧！」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找你是想合作什麼！」

  「畢竟……在你知道我是幕後黑手後，一定把我調查了個底朝天吧？」

  「更加知道我和善憫這些雜種們到底存在著怎樣的仇恨吧！」

  「我可以明確告訴你！」

  「我就是想讓他們死！」

  「讓他們全都死！！！」

  「我一開始的計劃，是你發現不了幕後黑手是我，那麼我就利用你，將他們全乾掉！」

  「之後將你們曝光出來，而我……」

  「有了這份功勞，向神明聯盟申請人員保護根本不是難事！」

  「到時候，我大不了當個明面上的大傳播者好了！」

  「可現在……」

  「只能合作了。」

  「你知道我的目的是什麼。」

  「我也知道你要什麼！」

  「我的要求很簡單——」

  「讓我活著，看著他們一個個慘死！」

  「然後，我會將原始證據還給你。」

  「最後……」

  「我希望我們能來個決鬥！」

  「我知道，我極有可能會死在你的手中……」

  「但是，我終究是善憫聖神的傳播者，想讓我自己主動獻死……那不可能。」

  「決鬥的時候，我會盡一切手段幹掉你！」

  「我死了……是我的命。」

  「我活了，雖然最終還是會死。」

  「但……我幹掉了你這麼一個絕代天驕，哪怕聖神依舊會把我打入地獄……那我也認了！」

  「至少這是我最後彌補聖神的方式……」

  說這段話的時候，賀智宇的表情各種變化。

  時而狂笑、時而悲傷、時而怨恨、時而瘋癲、時而惶恐、時而虔誠。

  但最終。

  還是被那爆炸式的瘋狂所取代。

  他嘶吼道：「你不會明白的，你不會明白的！！！」

  「他們將我賀家整個摧毀了！」

  「我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伯伯……我所有的親人，所有的！」

  「全部被他們無情的斬殺！」

  「哪怕是跪在地上求饒、哪怕是將賀家所有資源、權力拱手相讓，只要不再殺我賀家人！」

  「但……他們沒有同意！」

  「燒殺搶掠！」

  「甚至……」

  「我媽媽、我一個親姐兩個堂姐一個表姐，還有我女朋友……」

  「我女朋友甚至已經懷孕了，我們都準備結婚了！」

  「結果……被他們家族的子嗣給糟蹋了……」

  「其中就包括丁騰和崔浩博，他們當時也在！！！」

  「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我，被打得半死！」

  「甚至想要請聖神裁決都沒有任何的證據！」

  「哈哈哈哈哈哈哈……」

  說著說著，賀智宇一雙眼睛已經赤紅、猩紅、血紅！

  不！

  不止是紅！

  江淵甚至十分分明的看到，賀智宇的眼角竟真的有帶著血絲的淚水滾落而下！

  他緊咬著牙關，他一張臉鐵青，他臉上青筋直暴，他的面目猙獰如同深淵地獄而來的惡鬼……

  這個樣子的賀智宇，是江淵從未看到過的。

  而賀智宇所說的這些內容，是江淵根本不知道的！

  或者說……

  他根本沒有查到！

  這很正常。

  當時動手的，是善憫至少七成的大人物們。

  可剩下的三成，也只是知道是他們動的手，可具體怎麼動的手，做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卻是不知道的。

  畢竟那些人肯定不會主動說！

  直到現在，江淵才知道裡面的隱情，才知道……

  為何賀智宇，寧願是下地獄，都要報仇、都要將整個善憫的這些高層全部幹掉，讓他們全部死絕！

  明白了。

  也理解了。

  這也是個可憐人。

  甚至比狄青羽還要可憐可悲得多。

  「江淵！」

  「幫我！」

  「只要你幫我，你放心，那份證據，永遠都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最後，哪怕咱們決鬥，我死了，也一樣！」

  「我知道你可能認為我有什麼資格和你合作，對不對？」

  「但……我想告訴你的是，你也只能和我合作了。」

  「更何況，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對不對？」

  「至少幹掉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至於最終到底是我殺掉你再死去。」

  「還是被你殺掉……」

  「其實都改變不了善憫完蛋了！」

  「就算我現在放出證據，善憫也完蛋了，我知道！」

  「但那是同歸於盡的下場，我相信你也不願意，對不對？」

  「至於合作後有什麼好處……」

  「你終究不是真正的傳播者，雖然我不知道你用的什麼方法隱瞞過去的，我也不想探究。」

  「但一定是存在破綻的！」

  「但有我這個真正的傳播者打掩護就不一樣了，對不對？」

  「何況，咱倆合作，一定能更快的將這些人幹掉！」

  「你難道還想繼續拖延下去嗎？」

  賀智宇不斷述說著他的條件。

  該說不說。

  江淵……

  心動了。

  真的心動了。

  的確就如賀智宇所說。

  不合作。

  那大不了魚死網破。

  江淵他們可能不會死，會隱入幕後。

  但最大的問題……真的是這樣嗎？

  真正最大的問題，是江淵想要掌控善憫的目的……會出現偏差的啊！

  的確，自己終究不是真正的傳播者，一定存在破綻。

  比如……惡魔真正的親臨，一定會看穿自己的本質。

  如果合作……

  好處就太多了。

  原始證據，至少再也不用擔心了。

  合作放在明面上了，那麼胡錚鋒那種事情，賀智宇也肯定不敢再做了！

  然後有賀智宇打掩護，甚至可以說是裡應外合……

  解決善憫，的確會輕鬆很多很多！

  而此時。

  賀智宇繼續開口：「其實我猜到你一定會同意的。」

  「所以……」

  「撥打這個電話吧。」

  「我隨時等你的電話。」

  話落。

  視頻上，出現了一串很普通的電話號碼。

  緊跟著。

  視頻結束。

  客廳。

  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