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第 55 章

  南夏把洗手間的門關好坐在沙發上, 臉頰發燙。

  腦海里浮現出剛才不堪的畫面。

  她還是沒忍住問了句:「你怎麼還能這樣?」

  他帶著痞氣說:「我只是手受了傷,生理上一切正常。」

  沒一會兒, 顧深敲了敲門。

  南夏打開門, 低頭閉著眼幫他穿衣服。

  顧深用胳膊虛虛地環住她:「辛苦我們夏夏了。」

  南夏喜歡他親昵的用詞,柔聲說:「我應該的嘛。」

  她扶著顧深走出去。

  顧深說:「我沙發上坐會兒,躺一天了。」

  南夏說好。

  她不許他多說話, 打開電視陪他看。

  到了十點, 她又把顧深扶回床上躺著。

  顧深看她眼睛,知道她肯定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又哭了。

  他輕聲安撫她, 語氣不太正經:「別再哭了, 有這力氣不如過來親我一會兒, 幫我分泌點兒多巴胺。」

  南夏:「……」

  她倒是很聽話地坐了過來。

  「你別再說話了。」

  「沒事兒。」

  顧深低笑, 「已經沒那麼難受了, 你也不許自責了, 嗯?

  要怪也得怪那輛車,怎麼能怪到你身上?」

  南夏知道他看出來了,很乖地點頭:「我沒想了。」

  她想起秦南風剛發來的微信, 說, 「俱樂部那邊兒說了肯定會提告那個人, 我哥會盯著的。」

  顧深點點頭:「表哥真好。」

  南夏想起秦南風被他叫表哥的表情, 沒忍住笑了。

  顧深雙眼閃著細碎的光, 喊她:「夏夏。」

  南夏:「嗯?」

  顧深學她說話,聲音刻意放得很柔軟:「過來親哥哥一下。」

  南夏快要被他這語氣融化了。

  看著他沒忍住, 很乖巧地俯身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下, 又去摸他腦袋。

  「乖, 快睡吧。」

  顧深撩起眼皮,掃了她眼。

  他雖然沒說話, 但那意思她完全懂了。

  等我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南夏笑笑,表情里有了點兒小嘚瑟,又故意摸了下他腦袋,語氣軟軟地說:「乖呀。」

  顧深:「……」

  他半眯著眼,看她一會兒,笑了。

  終究是什麼也沒說。

  *

  顧深輸了兩天液就能正常說話了。

  手雖然還不方便,聲音又恢復了平時的活力,跟顧曾打電話又把他氣個半死。

  顧曾最後忍不住說:「我不想看見你的臉,讓南夏跟我說話。」

  顧深:「?」

  南夏這幾天都在病房裡貼身照顧他。

  聽到這話,她立刻把鏡頭轉了過來。

  她在長輩面前向來乖巧的很,又是一張清純無害的臉,說話禮貌又溫柔,顧曾囑咐她半天,才把視頻掛了。

  顧深逗她:「怎麼覺得我爸比喜歡我還喜歡你呢?」

  南夏認真點頭:「可能你是撿來的?」

  顧深嘖一聲:「擠兌我是吧?」

  病房裡無聊,南夏有時候會故意跟他貧幾句,逗他開心。

  他知道她意圖,照單全收。

  一周後顧深出院了,醫生囑咐他在家裡好好養著,下周來換藥即可。

  南夏跟著他回到了租的別墅里。

  剛回去沒多久,她接到了南愷電話,讓她晚上回家。

  通知的語氣,南夏知道他的耐心已經達到了頂點,她立刻答應。

  晚上幫顧深洗了頭髮擦完臉,把他扶到床上躺好。

  南夏說:「那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再來看你。」

  顧深用胳膊肘蹭了蹭她的臉:「別跟你爸頂嘴。」

  南夏:「我知道的。」

  顧深含笑說:「那親我一下再走?」

  他把雙臂打開。

  南夏走過來,俯身吻住他的唇,停留了幾秒,爾後離開。

  回到家裡,有些意外地,南愷並沒有發脾氣。

  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去洗澡,亂糟糟的像什麼樣子?」

  這幾天忙著照顧顧深,她都沒好好收拾自己。

  洗完澡吹乾頭髮,南愷也沒理她,逕自回房睡了。

  應該也是給她這好幾天沒回家的行為氣得不輕。

  隔天早上起來,南夏特意親手給南愷做了早餐,算是賠罪。

  秦南風還在睡覺,他向來起得晚,不怎麼吃早飯。

  南愷坐在餐桌上,微蹙的眉頭才放鬆幾分,看她手裡拎著個飯盒又要出去,啪地一聲放下筷子,「回來。」

  南夏頓住腳步,回頭。

  南愷克制住心裡的怒火:「你不吃?」

  南夏說:「我沒事兒的爸爸,我先給他送飯。」

  南愷沉聲:「多等半個小時餓不死他,吃完再去。」

  南夏聽得出他馬上就要發飆,只好乖乖在他對面坐下,開始吃早餐。

  南愷出聲教育她:「照顧別人前先把自己照顧好,一天到晚讓人不省心。」

  他雖然是訓斥的語氣,終究是緩和了幾分。

  南夏很乖巧地說:「好。」

  接下來南愷沒再說什麼,一頓飯安靜地吃完。

  等南夏起身要出門的時候,南愷才終於又開口了。

  「夏夏。」

  他稍頓,似是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等人好了,帶他來家裡一趟。」

  南夏倏地愣住。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幾乎是喜極而泣:「好的爸爸。」

  他這話等同於終於默認了她跟顧深之間的關係。

  南夏開心得要命,但不知道為什麼心頭又有一股酸澀的感覺。

  她回頭小跑著撲進南愷懷裡:「謝謝你,爸爸。」

  南愷也有些動容。

  只記得上回抱她的時候她好像還是個小姑娘,一轉眼就長大了。

  他愛憐地拍了拍她肩膀,低聲說:「去吧。」

  *

  窗外陽光甚好。

  顧深穿著寬鬆的睡衣躺在床上,半眯著眼。

  聽見樓下的動作時,他腰腹用力,手稍稍撐著床起身,往外走。

  手上雖然還是疼,卻也恢復了些力氣。

  南夏拎著一個保溫桶走進來,臉上散發著由衷的笑意。

  她平時也總帶著微笑,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由內而外透著喜悅。

  顧深含笑往她身邊靠:「今兒這麼高興?」

  走了兩步,才發現她走路不太順暢,兩條腿一輕一重。

  他蹙眉:「腳崴了?」

  南夏聽見聲音,轉過來看他,點頭:「嗯。

  上台階不小心踩空了,還好保溫桶沒摔到。」

  言外之意就是她摔著了。

  她臉上還掛著笑,美滋滋的。

  顧深上下打量她一眼,她穿的小裙子,身上也沒明顯的傷痕。

  他問:「摔哪兒了?」

  南夏說:「就崴腳了,然後手上蹭破點兒皮。」

  顧深手不方便,靠近她看了眼,說:「去拿酒精自己清理一下。」

  南夏把早餐給他擺餐桌上,開心地說:「你先吃飯,我自己清理就行。」

  顧深沒動早飯,跟著她一起過去,看著她清理完,才沒忍住說:「你摔傻了?

  崴了腳還這麼高興?」

  他雙手還纏著厚重的繃帶。

  熊掌似的。

  有些滑稽可愛。

  窗外又打了雷。

  光線在一瞬間昏暗下來。

  風從窗戶吹了進來,將深灰色半掩的窗簾吹起一片。

  但不過須臾,光線瞬間又明亮起來。

  一米陽光從雲層的縫隙里穿透而來,映得南夏的臉都亮了。

  她眼裡含著淚,突然撲過來,伸手抱住顧深的肩膀。

  顧深雙臂環住她,手停在半空,用下巴蹭她額頭:「這是怎麼了?

  還沒見你這樣過……」

  南夏說:「我爸,讓我帶你去家裡吃飯。」

  顧深一怔,呼吸也深了幾分。

  片刻後,他也長長地舒了口氣,低頭吻了吻她額頭:「太好了。」

  南夏陪顧深吃完早餐,順便把碗刷了。

  顧深在廚房裡陪她,順便跟她說話。

  「你跟伯父說什麼了嗎?

  他怎麼突然同意了?」

  南夏:「可能覺得你受傷了吧,就……挺不容易的。」

  顧深嗯了聲,「是挺不容易的,辛苦我們夏夏了。」

  顧深覺得,大約是南愷看南夏這麼執著,又這麼辛苦照顧她,實在是拗不過,只好同意了。

  等南夏收拾完,兩人又靠在沙發里,都覺得有點像夢。

  顧深緩過神來,轉頭看向南夏:「那我是不是,離能娶你不遠了?」

  南夏避開他的手,靠在他肩膀上,點點頭。

  這時手機里進來條簡訊。

  陳璇發來的。

  【夏夏,傾城為抄襲的事給你爸道歉了哎!】

  【天啊,真是活久見!你爸請的律師牛.逼啊!】

  南夏:【在哪兒?

  】

  陳璇:【傾城官微啊。

  】

  南夏立刻去微博里搜。

  傾城官方微博置頂了一條道歉聲明,言辭誠懇地對前些年抄襲南愷服裝的事進行了道歉,最關鍵的是把之前抄襲過的服裝全都一件件列了出來,同時每件列出來賠償金額,加起來賠償金額都超過一億了。

  南夏驚了,拿著手機給顧深看。

  顧深蹙眉。

  這麼多年不是都壓根兒不想提抄襲這回事兒嗎?

  怎麼突然就轉性了?

  而且還願意出這麼一筆錢。

  顧深若有所思。

  又過了會兒,南愷工作室轉發了道歉微博,同意和解。

  顧深這會兒明白過來,兩人肯定是提前聊過且達成了一致。

  他給顧曾打了個電話問情況,顧曾跟他稍微解釋了下。

  顧曾心疼兒子,覺得他這麼大老遠去追女人還差點兒把命丟了。

  看到火海的畫面那一刻他簡直害怕到了極點,生怕聽到半點兒不好的消息,後來也一陣後怕,過後就覺得這麼多年欠顧深太多,也不知道怎麼彌補,乾脆就主動給南愷打了個電話道歉,還找了圈內大佬當牽線人。

  南愷那頭兒認真研究了顧深的資料也有所鬆動,尤其看到那天顧深出事後南夏不管不顧地衝出去,後來又沒日沒夜的照顧他,他心早軟了。

  顧曾遞個台階他只稍微端了個架子,立馬就下來了,也沒心思計較解約金的事兒。

  兩人就這麼達成一致。

  聽完後,顧深停頓兩秒,還是說了句:「謝謝。」

  顧曾嘖了聲,感覺是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這兩個字兒。

  他沒忍住感慨:「一個字兒五千萬,可真貴啊。」

  「……」

  掛掉電話,兩人誰都沒說話,抱在一起。

  感覺努力了很久的夢終於要實現了,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南夏用鼻尖輕輕蹭著顧深下巴,把頭埋進他懷裡。

  顧深抱著她:「喜歡這座房子嗎?

  我買下來好不好?」

  南夏點頭:「好。」

  *

  兩個月後,顧深的傷勢終於好利落了。

  燒傷最是難纏,好在程度不深,自然恢復就行不需要做植皮。

  南夏看著他手上淺色略帶猙獰的傷痕,心裡莫名有點兒難受。

  明明原本那麼好看的一雙手。

  她心思在他面前就是透明的。

  顧深捧起她的臉:「該不會被我丑哭了吧?」

  都這會兒了還逗她。

  南夏抿了下唇,抬起他手背,落下一個溫柔的吻。

  顧深手背一癢,心也跟著漏跳一拍。

  南夏看他:「醫生說好好塗藥,有機會恢復到幾乎跟原來的同等水平呢。」

  顧深笑了:「男人有點兒疤怕什麼?」

  他垂眸,「不過呢,你要喜歡,我就努力。」

  南夏點點頭:「喜歡。」

  不喜歡他留疤。

  顧深捏了下她臉,說:「行。」

  兩人拿著藥回了家。

  自從南愷默認兩人之間發展後,南夏就乾脆光明正大地整天膩在顧深這兒了,只是還不敢過夜。

  吃完午飯,兩人抱著睡覺。

  迷迷糊糊中,軟綿的吻從頸側傳來,帶著酥酥麻麻的電流。

  南夏給他吵醒,很輕地嗯了聲。

  這聲音像是催化劑。

  顧深整個人壓在了她身上,手也不大安分。

  南夏還困著,不太願意地小聲說:「唔,困呢。」

  顧深溢出聲壞笑:「沒不讓你睡。」

  「……」

  他這樣她怎麼睡呀。

  南夏半睜開眼,摟住他脖子:「你的手真的都恢復好了嗎?

  要不要再等……」

  聲音被他的吻吞掉。

  他說:「都多久沒給我好好碰過了?」

  他啞聲,透著無法克制的情愫。

  窗簾都沒拉,光線亮的厲害。

  南夏側頭,提醒他:「窗簾。」

  顧深低笑:「你不蓋了毯子?」

  南夏沒忍住,抬腳去踢他,剛好給他抓住腳腕。

  他掀開毯子,看著她白皙性感的腳踝,意有所指:「也是,好像的確是不太方便。」

  光線在一瞬間暗了下來。

  南夏像是給他拋到了雲端,在頂點的那刻才驟然意識到,他說的那句不太方便是什麼意思。

  她緊緊摟住他脖子,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後背隔著窗簾抵在窗戶上,冰涼的觸感觸得肌膚發麻。

  她感覺整個人都快溺死在他懷裡了。

  顧深背後涌了一層汗,緩慢地抱著她回到床上。

  房間裡只剩下輕緩的呼吸聲。

  顧深有一下沒一下的隔著她的頭髮,輕撫她綢緞似的後背。

  好一會兒,南夏才覺得終於緩了過來,呼吸恢復正常。

  顧深聲音含著絲壞笑:「來說說,我手好了沒?」

  南夏沒忍住,又踢了他一腳。

  綿綿軟軟的沒了力氣,踢他身上撓痒痒似的。

  顧深伸手把她攬在懷裡:「周末去你家?」

  南夏點頭,靠在他懷裡。

  *

  周日早上十點,顧深帶著禮物上門了。

  南夏本來想去給他開門,但給南愷看了一眼,只好又老老實實地坐著沒動。

  等他人進來,南夏才跟在南愷身後走過去迎他。

  南愷渾身上下透著不過分的規矩。

  平整的襯衫穿的一絲不苟,又透著點兒優雅。

  視線落在他臉上不過兩秒,便點頭道:「來了。」

  語氣也沒有想像的強硬。

  顧深在心裡稍微鬆了口氣,把東西遞過去:「伯父好,一點見面禮。」

  南愷說:「以後不用這麼客氣。」

  他讓人收了禮物,讓顧深來客廳坐。

  見面出乎意料的順利,南愷沒有任何發難,談話也很隨意,只問了他傷口恢復的好不好,在這邊兒習不習慣這種簡單的問題。

  顧深吃完午飯又坐了會兒,南愷就把空間留給他倆,然後上樓午睡了。

  顧深覺得有些意外:「我還以為,起碼會被盤問幾句。」

  南夏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說:「我也以為。」

  顧深問:「表哥走了?」

  南夏點頭,說秦南風傷也好了,上個禮拜回家了。

  顧深一直待到吃完晚飯,才起身告辭。

  南夏也起身想送他,又下意識看了南愷一眼,沒敢動。

  南愷發話:「去替我送送人,我就不出去了。

  以後有空常來。」

  顧深說一定。

  南夏這才走到顧深旁邊兒,送他出去,等出了門才敢牽住顧深的手。

  兩人牽著手走了一段兒路,相視一笑。

  南夏說:「我爸讓你常來呢。」

  顧深嗯了聲,含笑看她:「我一定照做。」

  南愷站在書房窗戶前,看見兩人背影,什麼也沒說。

  方伯把顧深送來的禮物盒子遞到他眼前。

  「是塊羊脂白玉呢,也算是費功夫了。」

  南愷低頭掃了眼,羊脂玉泛著白潤而溫和的光澤。

  他說:「的確不錯。」

  接下來兩個月的時間裡,顧深每周都會來南家兩三次,他跟南愷也越來越熟悉,相處起來也逐漸自然。

  八月底的一個晚上,顧深來家裡吃完飯坐著聊天兒。

  南夏收到條微信,忍不住跟他分享:「平倬跟華羽10月底要結婚了,在南城,還問我有沒有空當伴娘。」

  顧深揚揚眉,看她:「也問我要不要去當伴郎了。」

  南夏好久沒見他們這群人了,還真有點兒想,她仰頭問:「要不然回去趟?」

  顧深含笑說:「行。」

  南愷突然插了句話:「是你們倆的朋友?」

  顧深說:「是大學同學。」

  南愷點點頭,問:「那你們倆,有什麼打算?」

  南夏一顆心怦怦直跳,看了顧深一眼。

  顧深怕南愷不願意,還想過陣子再提這事兒,如今聽到他這麼問,自然立刻說:「您要是同意的話,我們是希望在今年年底——」

  他頓了下,覺得年底可能有點兒著急,補了句,「或者明年年初。」

  南愷似乎沒什麼意見,又問:「打算在哪兒辦?」

  顧深說:「就在英國吧,離您近,我打算在附近買個房子放在南夏名下,婚後我們倆就住您附近。」

  他誠意擺的十足。

  南愷又問:「那你是打算長期待在英國了?

  你爸呢?」

  顧深:「我哥還在國內,而且我們也會定期回去看他。」

  南愷點點頭,沒再說什麼了。

  這事兒就算這麼訂下,雙方家長要了八字去合,然後就開始挑日子準備婚禮。

  對於顧深要留在英國這事兒,顧曾雖然不大滿意,但也沒敢多說。

  婚禮最初定在明年的1月6日,因為南夏想自己做婚紗,又推到了2月6日,正好是正月初六。

  商量完婚期,南夏送顧深出門。

  兩人在長街散步。

  靜謐的夜裡流淌著微微濕潤的空氣。

  顧深跟她十指交纏。

  南夏覺得不可思議,去年這時候她都還沒回國,怎麼也想不到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們竟然把婚期都定下了。

  這麼想著,忽然覺得左手手上一涼。

  她垂眸。

  顧深漫不經心地把一顆碩大的心型藍鑽戒指戴在了她左手無名指上。

  戒指閃著幽藍的微光。

  想之前送她那款戒指的擴大版,感覺有十克拉的樣子。

  顧深含笑,吊兒郎當地看著她:「藏了這麼久,總算是能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