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因為南夏提了離職, 兩人分外珍惜最後的同事相處時光。
也沒刻意避開眾人,一起進了電梯去停車場。
上車後, 顧深俯身幫南夏系安全帶。
他頭髮恰好擦過她下巴尖, 弄得她有點癢。
南夏抬手壓了壓他頭髮。
顧深不太滿意她這動作:「幹什麼呢?
怎麼跟摸小狗兒似的?」
南夏本來已經停手,聽見他這話又抬手摸了下。
「……」
顧深系好安全帶,伸手在她腰間捏了把:「來勁是吧?」
南夏怕癢, 立刻求饒:「錯了錯了, 我錯了。」
顧深停手。
她雙眼清澈,含著笑意。
顧深笑了:「哪兒錯了?」
她這會兒又大膽起來, 一張單純的臉看著他:「我也不知道啊。
這麼說, 我可能沒錯?」
顧深手放在她腰間稍稍用力:「知道了沒?」
這簡直是裸的威脅。
南夏:「你聽我解釋。」
顧深挑眉。
南夏:「我沒像摸小狗兒似的摸你, 我摸的是狼。」
顧深:「?」
南夏一本正經道:「我覺得你應該是來自北方的一匹狼。」
「……」
顧深給她這形容弄笑了:「我是狼你是什麼?
母狼?」
察覺到他手上動作, 南夏弱弱地說:「我可能是——小綿羊?」
顧深笑抽了。
伸手在她臉上輕輕捏了一把, 算是放過她。
自從顧曾跟她談完話之後, 她很久沒這麼輕鬆的心情了。
顧深發動車子,轉了下方向盤:「想吃什麼?」
南夏:「天氣這麼冷,吃火鍋嗎?」
顧深:「行。」
她很少提出來吃這種大餐, 顧深自然欣然答應, 帶她去了家挺出名的潮汕火鍋店。
一進門就是一堆明星照片牆, 看起來很多明星都會慕名前來。
要不是顧深跟老闆認識, 肯定是要等位的。
兩人剛進大廳, 就遇見鍾奕儒和文雅。
鍾奕儒又來國內了?
他怎麼跟文雅在一起?
他們似乎也剛剛進來,臉色有些詫異, 像是完全沒料到會遇見他們。
文雅看見顧深, 目光先是一亮, 看到南夏時,眼裡的光又暗了下去。
不過她仍舊很大方地打招呼:「顧總。」
顧深:「文小姐。」
顧深雖然是在跟她打招呼, 目光卻看著他身旁的鐘奕儒。
鍾奕儒對上他視線,眼神淡漠,隨後將目光轉向南夏,視線往下移,定格在他牽著南夏的手上。
空氣安靜了一瞬。
南夏只看了他一秒就挪開視線,往顧深方向又靠了點兒。
文雅莫名感覺有股殺氣靠近。
這兩個人不對付嗎?
一個在國外一個在國內,怎麼會跟仇人似的?
文雅微笑問:「William,你跟顧總認識啊?」
鍾奕儒說:「不認識。
我認識他身旁的女士,她是我未婚妻。」
「……」
文雅驚住。
顧深漆黑如墨的眸子裡泛著冷意,他剛要開口,被南夏搶先。
「William,請你不要胡說,我從來沒答應過要跟你訂婚。」
鍾奕儒:「伯父已經同意了。」
南夏:「……」
鍾奕儒:「這次我來,伯父特意囑咐我把你帶回去。」
南夏手控制不住地在發抖。
這件事南愷根本連跟她商量都沒有。
她腦海中突然閃過剛才進門時前台放置的薄荷糖。
忽然想起,在很小的時候她本來很喜歡吃糖,但南愷強行要她戒掉;她怕疼也不喜歡跳舞,但南愷強行要她練習;她最開始感興趣的是明明畫畫,最後卻按照他的意思改成了設計。
她的人生一直都被他牢牢地掌控在手裡。
甚至現在她已經工作,他還想著她必須嫁給他喜歡的人。
心裡那股叛逆的感覺在此刻被放大,在這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從沒這麼討厭過南愷,也慶幸自己當初能做出回國這個決定。
南夏足足好幾秒沒說話。
眼神也是冷的。
她向來大方得體,從沒給過別人臉色,她這樣子顧深也是第一次見到。
意識到她被氣得狠了,顧深牽住她的手稍稍用力握了下。
南夏回過神來。
他的手很溫暖,像是把絲絲暖意都通過肌膚傳給了她。
南夏抬頭,他含笑看著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全然不在意這事兒。
她回握住他的手,看了眼鍾奕儒:「不好意思,那只是南愷的一廂情願,我有男朋友了。」
鍾奕儒臉色平靜。
顧深放蕩不羈道:「都聽見了?
我是他男朋友,她也沒什麼未婚夫這種玩意兒。」
鍾奕儒眼神一暗。
文雅就喜歡顧深說話的這種調調,不覺多看了他幾眼。
顧深拽著南夏手腕往包廂里走,經過鍾奕儒旁邊兒時,又補了句:「對了,你送的百合,我倒是挺喜歡的,但南夏喜歡玫瑰。」
「謝了兄弟。」
顧深留下這句話,也沒再理兩人。
鍾奕儒全身一震,沒想到他送的百合竟然全到了,更沒想到他會是這樣肆意的姿態。
這人的話和態度,對他來說無疑是碾壓級別的。
頓了片刻,察覺到文雅還在看他,鍾奕儒恢復如常。
「抱歉,我們也進去吧。」
*
夜裡寒風凜冽。
南城的冬天一颳起風簡直要人命,感覺皮膚都被颳起了皸裂的細口。
還好晚上吃了火鍋,不然真是無法抵禦這種嚴寒。
兩人到了家,南夏洗完澡,坐在沙發上依舊有點悶悶不樂。
她發了條信息給南愷,問到底是什麼情況,南愷還沒回。
顧深靠過來親她脖子:「別不開心了。」
他刻意哄她,想讓她忘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在她脖子裡呵氣。
南夏果然笑了,伸手去推他:「癢——」
顧深把她圈在懷裡。
南夏輕輕嘆了口氣,在想如果南愷這麼固執的人,要是真的無論如何都不同意她跟顧深在一起,她該怎麼說服他。
顧深輕撫她長發:「別想這些了,一切有我,嗯?」
他這話讓人安心。
南夏點點頭,枕著他寬大的肩膀,微閉起眼。
手機忽地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南夏接起來,那頭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我。」
兩人有幾秒沉默。
南夏從顧深懷裡坐起來,看他一眼:「是William。」
顧深點點頭,示意她接,起身準備往臥室走,給她空間。
卻被她拉住手腕。
她搖頭,那意思他不用迴避。
顧深就心安理得地靠她旁邊兒。
鍾奕儒卻很敏感地聽出了她在跟人說話。
他一凜,腦海里浮起一個不太好的念頭:「你跟他同居了?」
南夏稍頓,爾後直白承認:「對。」
鍾奕儒頓住。
他深吸一口氣。
南夏問:「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鍾奕儒:「有。
伯父說你辭職了,我想問問你,要不要來找我這裡工作,我新開了一條成衣女裝線,希望你能來當設計師。」
南夏有些意外:「你在國內開了條成衣女裝線?」
鍾奕儒:「對。」
難怪他會約文雅吃飯。
文雅跟傾城的合約只是一季的短約,他應該是想借文雅撬開成衣女裝的市場。
南夏問:「但你不是一直在做男裝的嗎?」
她見過鍾奕儒的男裝設計,品位不凡,設計獨特,甚至有英國的王室成員點名要他做設計。
男裝跟女裝有很大差別,他怎麼會突然轉到女裝設計上來。
鍾奕儒:「對,我還是會把精力放在男裝上,女裝只是品牌的一條支線,所以需要一個有能力的設計師來幫我把握整個女裝的設計方向,我覺得你很合適。」
說是完全不心動,是不可能的。
鍾奕儒大她六歲,在設計上的天分、能力還有眼光絕對是獨到的。
兩人吃飯時候的幾次交談他都能幫她理清不少設計思路。
更何況,國內成衣女裝如今才剛剛起步,沒有正經可供南夏這種水平的設計師歷練的地方,能跟鍾奕儒這種水平的人一起工作,業務能力一定會得到很快提升。
南夏沒第一時間拒絕。
鍾奕儒說:「放心,只是工作而已。
我保證絕不用私事打擾你。
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們見面聊聊?」
南夏看了眼顧深:「我再考慮一下。」
鍾奕儒:「可以,但是能不能把我微信加上?」
提到這事兒南夏有點尷尬:「好。」
掛掉電話,南夏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顧深臉色。
顧深沒什麼太大表情,似乎在想什麼,隔了片刻才察覺她在看他。
他沒當回事兒:「想去就去。」
南夏問:「你不會介意嗎?」
顧深:「工作是工作,私生活是私生活。
不過有一點——」他看她,「他要是再騷擾你,你得跟我說。」
南夏乖順地點點頭,然後通過了鍾奕儒的微信好友請求,給他發消息說同意見面談談。
最後兩人約在鍾奕儒的工作室,這周六見。
*
顧深原本沒在意這事兒。
但隨著周六的臨近,他心情卻越來越煩躁,連李可進來問他要不要給南夏半個歡送晚宴他都沒聽見。
還是李可又喊了遍:「顧總。」
顧深看著辦公桌上已經枯掉的百合花,回過神來:「不用,她不喜歡這麼興師動眾的。」
李可說好。
顧深指了指百合花的殘骸:「替我扔了。」
南夏跟林曼曼交接完最後的工作內容,一轉頭恰好看到李可拿了百合花的瓶子出來。
裡頭花已經半幹了。
那天顧深跟鍾奕儒說了那句話後,他就沒再送過百合過來。
但她莫名覺得,顧深情緒不太高興的樣子。
她想了想,打開手機,找了家附近的花店,定了束百合。
半小時就到了。
這是她最後一天在傾城。
她沒顧忌眾人的目光,直接抱著那束碩大的百合,敲門進了顧深辦公室。
卓任宇和林森正巧都在顧深辦公室里說發布會的事兒,看見她抱了這麼大一束花進來,兩人都愣住了。
南夏被百合擋住視線,從外頭看以為辦公室里沒人,這會兒碰見兩人也有些尷尬。
卓任宇老狐狸似的,立刻拉著林森往外走:「腦子都不動了,抽根兒煙放鬆一下,走走走!」
他幾乎是推著林森出去的。
兩人出去後,還貼心地跟顧深把辦公室門關上了。
透明的玻璃門外,偶爾有幾道八卦的視線往裡看,卻很快挪開。
南夏第一次做這事兒,手裡捧著這麼一大束花兒過來,突然卡了殼。
顧深往後一仰,語氣不太好,看她:「什麼意思?」
南夏:「什麼什麼意思?」
顧深屈指在辦公桌上敲了兩下:「這人沒完了?
怎麼又送花兒過來了?」
「……」
南夏:「不是,這是我——」她說的稍微有些艱難,「給你買的。」
顧深眉梢一揚:「你買的?」
他語氣瞬間變了,帶著莫名的興奮。
看他開心,南夏那點兒不自在也就被拋到腦後。
她點點頭,把百合花束放下,看著透明的花瓶:「我先去接點兒水。」
顧深嗯了聲。
南夏很快接了小半瓶水回來,把百合花包裝拆開,一朵朵插進去,還去李可那兒借來剪刀稍微修剪了下。
完成後,整個辦公室都充斥著百合淡淡的芬芳。
顧深含笑看她:「怎麼想起給我買花兒了?」
南夏說:「我看你花瓶里的花兒枯了。」
顧深:「那怎麼買百合?」
南夏:「我看你挺喜歡百合的呀。」
顧深笑了,對她伸出手:「過來點兒。」
南夏看了眼窗外:「不太好……」
「吧」字還沒說出口,顧深抬手按了下按鈕,辦公室里的電動百葉窗簾降了下來。
南夏:「……」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顧深:「能過來了?」
透明的窗戶全被遮住了,只剩門口那兒還能看見幾分東西。
南夏稍微往前挪了兩步。
顧深牽住她手。
「還真當我喜歡這破花兒?」
他這麼一說南夏就全明白了。
當初拿走她的百合,說喜歡不過是個藉口。
南夏懊惱地說:「我還以為……那我下次送你玫瑰吧。」
顧深唇角勾了勾:「不過呢,你送什麼我都喜歡。」
看他心情變好,南夏也鬆了口氣,看了眼窗外,說:「那我就先出去了。」
窗簾這麼拉著,她真不敢多待。
好在顧深沒強行把她留下。
她剛一出去,卓任宇和林森就回來了。
卓任宇誇張地說:「顧總你怎麼突然拉起了窗簾?
你要對我做什麼?
Oh my god!
」
林森識趣地說:「那我就先不打擾二位了。」
卓任宇拉住林森:「不行,我一個人進去不太好。」
林森:「我們倆進去不是更不好?」
「……」
南夏飛快地逃走了。
因她這個送花的行為,顧深浮躁的心情徹底被安撫了。
當天晚上,南夏特意留下來等顧深一起回家。
這應該是兩人最後一次從傾城一起下班回家了,以後很難再有這樣的機會。
顧深跟卓任宇開會晚了點兒,八點才開完。
一出來就看到南夏乖乖地在工作等他。
顧深走到她工位前的擋板處:「我還有幾封郵件要處理,進來等我?」
周圍沒什麼同事了。
南夏點頭說好,跟著他進了辦公室。
顧深坐在轉椅上,專注地敲著鍵盤,盯著眼前的屏幕。
南夏很少能見到他這麼認真工作的模樣。
在她面前時,他向來都是放蕩不羈的。
平時在傾城,南夏在工位上,顧深在辦公室,也鮮少能見到工作狀態中的他。
他眉心微蹙著,狹長的雙眼眼尾微微上挑,偶爾停頓片刻,又接著打字。
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煞是好看。
南夏看得有點入迷。
想起來剛進傾城第一次見到顧深工作時的狀態和他那身規矩的西裝,當時她心裡頗有一種浪子回頭的感覺。
她看得明目張胆,顧深像沒發覺似的,一眼都沒看她,只是專注處理手上郵件。
片刻後,卓任宇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顧深頭都沒抬:「進來。」
卓任宇貌似很體貼地提醒他:「顧總,大家都走了,只剩下您了,您早點回去休息,記得走的時候關燈。」
顧深:「行。」
卓任宇又瞟了眼南夏,轉身出去了。
南夏百無聊賴地去拿顧深書架上的書去翻。
被一本《原則》的書吸引住。
她站著看了一會兒,突然給人從背後抱住。
南夏一驚,連忙去推他:「你幹什麼?」
顧深摟住她腰,在她耳邊輕聲說:「怕什麼,早沒人了。」
南夏這才反應過來,緊繃的身體逐漸鬆開。
顧深:「看什麼書呢?
這麼入迷。
連我都不看了?」
原來他知道她剛才一直在看他。
南夏把手裡書放回書架:「你忙完了,我們走吧?」
顧深勾著她腰把她轉過來:「急什麼。」
他看著她,一個眼神她就懂了他的意思。
辦公室的白燈亮的像白天。
窗外卻是一片黑暗的,什麼都看不見,像是面鏡子,映著兩人的身影。
南夏問:「外面是不是能看見?」
顧深壞笑說:「能看見什麼?」
南夏:「能看見我們……」
她想起來,是能看見。
每次下班時出了傾城大樓從外面看去,每層都能看見人影。
南夏有點兒慌了:「先放開——」
顧深沒鬆開她,他手長,稍微往旁邊兒一探就把燈關了。
辦公室里陷入一片黑暗。
南夏原本的話也說不出來,她轉頭去看窗外。
窗外的景色也忽然清晰。
對面的霓虹燈牌,樓下流水般的汽車,遠處星星點點的燈光,是很美的夜景。
顧深一隻手勾著她腰,一隻手輕輕捏住她下巴尖,迫使她轉頭看向他。
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顧深聲音帶著點兒低沉的磁性:「還怕?」
南夏搖頭:「沒。」
她問,「怎麼還不回去?」
顧深低笑了聲。
南夏咬唇。
顧深說:「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
南夏一顆心怦怦直跳:「什麼?」
顧深俯身,吻住她耳垂。
南夏渾身過電似的,忍不住一瑟。
聽見他低聲說:「最喜歡我一個眼神,你就明白我想做什麼。」
他聲音裡帶著篤定。
南夏沒應聲。
她剛被他抱住轉過來對上他視線的那一眼,她就知道他想做什麼了。
所以才忍不住問他怎麼還不走。
但這個場合,雖然沒人,她也還是緊張。
顧深低笑了聲,伸手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辦公桌上。
南夏扶著他肩膀,沒敢動。
黑暗中,感官像是被放大數十倍,變得極其敏銳。
顧深俯身低頭吻住她的唇。
他嗓子有點沙地說:「第一眼在傾城看到你,就想在我辦公室這麼親你。」
「……」
南夏微微閉上眼,迎合上去。
像是全身心都被他占據。
唇舌間全是他的氣息,菸草味兒混著薄荷清香。
他吻技越來越嫻熟,一點點帶著她深入,纏繞著她的舌尖,像是跟她嬉戲。
南夏雙手慢慢上移,勾住他脖子,又伸手插入他發間。
他給她纏得不行,吻得越來越用力,往下一壓,南夏後背碰到電腦屏幕,她不覺低哼了一聲。
顧深鬆開她,抱著她往前挪了挪。
兩人在黑暗中靜靜地呼吸著。
南夏忽然問他:「你是不是不開心?」
顧深:「嗯?」
南夏抱住他,沒說話。
顧深明白她意思,她怕他因為明天她要去見鍾奕儒的事兒不開心。
顧深:「沒。」
南夏仰頭看他。
他這聲「沒」毫無情緒波動。
南夏感覺他心裡大約還是有點不舒服。
她說:「要不——你給我脖子上種個草莓吧?」
顧深差點兒懷疑自己聽錯:「什麼?」
南夏:「是蘇甜說的。
我之前跟她說了這事兒,她說——種草莓代表一種占有……如果我帶著你種去見William,他應該就會死心了。」
顧深笑了聲:「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南夏沒應聲。
顧深想了想:「不過好像也不是全無道理。」
他說,「真讓我種?」
南夏點頭,把脖子拉得老長。
顧深等了一會兒,在她脖子上很輕很輕地吻了下,爾後起身。
南夏:「?」
這就結束了嗎?
顧深說:「我是無所謂,你帶著個草莓印怎麼見人?」
他們是情侶,做什麼都無可厚非。
但南夏這張臉太清純,真要脖子裡掛了個草莓印,一定會被指點。
他不想讓她遭遇任何不好的評價。
他這麼一說南夏就明白了他意思。
南夏說:「我沒關係的。」
顧深伸手捧著她的臉:「誰說沒關係,我的女人不能受一點委屈。」
他散漫道,「不過呢,你給我種也能達到你想要的效果。
反正他一看肯定知道這是你種的。」
「……」
他把脖子伸過來:「來吧。」
南夏怔了好幾秒,有點懵:「但是,要怎麼種?」
顧深笑得曖昧:「行,我先給你打個樣兒。」
他說,「不過呢,在你身上,得種在別人看不見的地兒。」
南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