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席捲了全身,那雙猩紅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能滴出血來。
傅錦文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知道了,你出去吧。」
盛夏微微鞠了個躬,退出門外。
陳行津拍了拍傅錦文的肩:「悠著點,需要打架記得找我,我最近也一包火。」
傅錦文坐在辦公室里,他有節奏地打著響指,陰沉的眉眼間透出一股狠戾的氣質。
他必須知道林妍對陸朝朝說了什麼,但他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
過了一會兒,他撥通了蕭逸鳴的電話。
「池雨薇在哪裡?」
蕭逸鳴輕聲哂笑:「傅錦文,陸朝朝辭職了,你活不下去了,要賄賂池雨薇?」
他媽的,怎麼全世界都知道陸朝朝辭職了,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嘴巴這麼大?
「我有事問她。」
池雨薇:「二十分鐘後,傅氏樓下等你。」
另一邊,陸朝朝早早的起床,一上午都在各個辦公樓穿梭。
要找一家中意的辦公室真的不容易,需要考慮地理位置,大小,租金,還有各種設備配置。
雖然早就開始起草計劃了,但真的到了付諸於行動的這一步,她才知道有多難。
剛看完一個辦公室,她兩隻手瘋狂在手機上敲數字計算著。
突然聽到一個清冷熟悉的聲音:「陸朝朝。」
————
傅錦文一聲不吭地上了蕭逸鳴的車,臉色十分不好。
蕭逸鳴發動了跑車:「一個小時左右。」
池雨薇今天依然在郊外的影視城拍戲,蕭逸鳴並沒有提前說他會去,不知道她看到傅錦文的時候會不會當場翻臉。
傅錦文動了動唇:「油門踩到底,不用一個小時。」
池雨薇笑道:「行,我出事了我爸媽都交給你了。」
傅錦文沒理他,打開窗戶點燃一支煙。他敞開了西裝外套,樣子清冷。
「傅錦文,一會兒見到池雨薇不要發火。」
「為什麼?」
為什麼?都受了這麼大的挫折了,眼前的男人還沒有清醒,是不是腦漿還沒有搖勻?
當年讀高中的時候,蕭逸鳴嫌麻煩不想做試卷,傅錦文就給他抄。結果傅錦文故意全寫了錯的答案,沒有一道題目是對的。等蕭逸鳴抄完了,他再偷偷全部改過來。
如此智商在線又陰險狡詐的男人,遇到感情問題就是一個弱智。
蕭逸鳴嘆了口氣,這種白痴,只能跟他講明白。
「池雨薇把陸朝朝當寶,她吃軟不吃硬。」
這個男人,如果長了張嘴,服一服軟,陸朝朝怎麼會跑。
蘭博基尼停在了紅綠燈路口,傅錦文漫不經心地往窗外一瞥。
下一秒,他憋不住了。
他看到路邊的辦公樓大門口看到一個女人。
而這個女人,正是陸朝朝。
傅錦文斂了斂眸子,臉上頓時殺意四起。
正在紅燈變綠之際,蕭逸鳴剛要發動跑車,傅錦文突然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蕭逸鳴:「???」
……
「陸朝朝。」
陸朝朝回過頭,看到傅錦文的嘴角勾著一抹陰森的笑意,渾身散發著駭人的冷意。
「陸朝朝,把我微信加上。」
「沒必要。」
傅錦文只覺得自己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
「陸朝朝,我把飯錢還你,我傅錦文不吃軟飯。」
「我不要了,就當我買貓糧餵野貓了。」
陸朝朝說完就要抽出手臂,卻被傅錦文死死抓住。就算隔著大衣外套,她都能感受到那手掌心的熱度。
「傅錦文,你放手。」
「你的狗還在我這裡。」
傅錦文突然提到她的柯基玩偶,陸朝朝沒由來的心裡一怔。這隻陪了她十幾年的娃娃,竟然因為當時太生氣走的太急,忘記拿了。
她咬了咬牙:「我不要了,傅錦文你快給我放手!」
傅錦文說話的語氣明顯和平時不同,不再是那種不可一世,目空一切的命令,好像多了一點…
妥協?
這樣看起來,反而陸朝朝才是債主,傅錦文有點像個欠債的。
傅錦文低啞的嗓音帶著幾分變態的瘋狂。
「陸朝朝,我哪裡不如顧南彥?你一辭職就去找他?」
陸朝朝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你有病吧傅錦文,不要像條瘋狗似的亂咬人,我離開和顧南彥沒有關係。」
「那你說,是為什麼?「
「因為你不是個人。」
能讓一直溫柔可人,惹人疼愛的陸朝朝變成這樣,傅錦文到底幹了什麼?
聽到陸朝朝的話,傅錦文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他本來就知道陸朝朝不喜歡他,所以那天他打算跟陸朝朝表白,想讓她試著喜歡自己。
只是他沒想到,陸朝朝不僅不喜歡他,還覺得他不是個人。
這種想法並不僅僅是林妍的幾句話就能形成的。
是他做錯了嗎?
正在錯愕的一霎那,他不禁鬆了松力氣。
陸朝朝趁機抽出手臂,轉身就走遠了。
傅錦文回到車上,狠狠地踹了一腳前座的中央面板。
砰的一聲,那聲音響徹天際。
蕭逸鳴不禁咂咂嘴。如果自己是那種愛車如命的男人,傅錦文這會兒已經被他按在地上打了。
「傅錦文,你臉上糊大便了?怎麼這麼臭?」
傅錦文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放下自尊找了陸朝朝兩次,兩次都被噴得體無完膚,到底是誰給了陸朝朝膽子?!
蕭逸鳴瀟灑地握著方向盤,故意說道:「我說,要不你就放棄陸朝朝算了,女人而已,你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十幾秒的沉默後,傅錦文嘴裡緩緩吐出兩個字。
「不行。」
傅錦文從來都覺得女人是附帶的玩意兒,他完全不需要。
即使是現在,他依然這麼認為,除了……陸朝朝。
他也不知道陸朝朝為什麼這麼特別,他就是離不開她。
沒有她,他可能要死。
不是心痛而死就是窒息而死,總之,他活不了。
蕭逸鳴似笑非笑地說道:「既然不,你為什麼不直接說呢?」
「說什麼?」
「說喜歡她,想跟她在一起。」
傅錦文沒有說話。
他緊鎖著眉頭,右手支在車門上抵著薄唇。
剛才那樣的說話語氣已經是他的極限了。本來以為陸朝朝會回頭,會耐心聽他說句話,至少也該把他的微信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