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警察局新立,急需提升自己的聲望,正式接手貴族女性被殺案,這個案子到目前為止仍舊毫無進展。
警方通過發布死者遺像,希望能查清死者身份,這就是刑偵學上的查找屍源,不過這時期根本沒有刑偵學的概念,這還是他們刑偵半吊子的國王給的提示。
「也許我該學一本刑偵方面的書籍,」查理很得意跟自己的宮廷大廚炫耀一番,能當個近代史刑偵之父,也是不錯的選擇。
「國王陛下,光照萬里,寫什麼都是最好的,聖經一樣,」沒想到劉介明更語出驚人,這馬屁拍的有點過了,但他渾然不知,畢竟華夏講究禮多人不怪。
查理尷尬的笑了笑,並不在意,再說他對聖經根本沒有感覺,只是一本宗教讀物而已:「也許你說的很對,呵呵。」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兩個主僕都是華夏人,內心深處都很無視西方宗教文明,查理也喜歡和這位故人聊聊一些有趣的事,劉介明也是個健談的人,而有時候一本正經的馬屁讓查理很受用,上位者永遠都喜歡別人歌頌,這是本能所致,他也不能免俗。
「國王陛下,這道菜品叫雞丁,二夫人嘗過一次之後,每天都會點這菜品,您也嘗一嘗,看味道如何?」
劉介明恭敬現在餐桌旁指著一盤菜餚,而他嘴裡的二夫人就是卡琳娜,因為歐洲宮廷沒有妃子稱呼,直呼名字又覺得唐突,只好這麼稱呼,在他的觀念里國王跟皇帝一樣,後宮佳麗三千很平常。
查理心尖一跳,想到卡琳娜的倩影,也並無反對,開始品嘗這道前世聽說過卻沒有吃過的著名菜餚。
用過午餐後,查理想到法國最新局勢,拿破崙現在還是按兵不動,而普魯士也在觀望,自然是希望西班牙率先發起進攻,查理也不想首先開戰,撿便宜是他一貫作風,鬼才當出頭鳥,三方態勢如同平衡的三角,誰也不願打破這種平衡。
「時間好像是在矮個子那邊,」查理看著手裡的情報,想到拿破崙已經掌握大半法國,時間拖越久越對他有利。
「這樣拖著也不行,必須打破僵局,再招頭惡狼,哈布斯堡應該很樂意。」
在局勢焦灼的時候,引進一個外部勢力,到時拿破崙將別無選擇的主動出擊,而近在咫尺的普魯士必將是他的首選。
而之所以要選擇奧地利,查理是不安好心,奧普是宿敵,容易挑撥。到現在為止,在七年戰爭中恥辱失去的西里西亞還在普魯士手裡,奧地利都在尋找就會奪回,如今只是在臥薪嘗膽,而1763年簽訂的《胡貝圖斯堡條約》,其實早就為兩國爭端埋下禍根。
四頭狼,一頭想維護這塊領地,其餘三頭想分割,這三頭中的兩頭還是宿敵,只要把維護領地的狼幹掉,再挑撥宿敵的兩頭狼互相殘殺,剩餘的一頭狼伺機而動,收拾殘局,成為最後的贏家。
這是查理吞併法國所採取的策略,現在單獨面對拿破崙,就算最後勝出,也會付出慘重代價,到時候群狼環繞,所面臨的處境也會和拿破崙現在處境一樣,也許會更加不堪。
既然打定主意,查理很快書寫好一封前往維也納邀請信,闡述法國目前的局勢,以及拿破崙掌握法國對奧地利乃至整個歐洲的危害性,最後要求奧地利出兵法國,共同維護歐洲文明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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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在為國家大事操勞,皇家警察們也在為案子奔波,發現死者的守夜人索樂,由於具有一定辦案能力,被徵召為編外警員,按照國王新頒布的《西班牙皇家警察法》,其中一條規定,所有警員必須通過考核才能正式入職。
所以現在索樂是一邊努力辦案,一邊拿起書本學習準備通過考核,正式成為一名皇家警察。
隨著警察局成立,很多西班牙青年又多了一份改變命運的選擇,目前還沒有成立警察學校,所以都由以前皇家侍衛團軍官負責面試考核,每天在警局排隊面試的人越來越多。
警察局局長辦公室內,貝代尼克伯爵看著手裡的案情報告仔細研究:「死者深夜出現這麼偏僻的地方,一定有什麼秘密?」
「到現在還沒有人來認領屍體,都三天了,屍體開始出現腐敗情況,局長,必須想辦法才行,」道爾卻提出新的問題。
作為曾經的保安官,道爾督察知道屍體在無保護措施的情況不能存放太久,很容易腐爛並會產生瘟疫。
「看來她應該屬於外地或者別國人,向周邊地區張貼畫像,加大查找力度,目前在各大區還沒有設立警察局,只有我們自己完成,」桑科侯爵目前也沒有好的辦法,只有擴大查找屍源範圍。
就在道爾督察準備領命離開時,門口傳來敲門聲,局長秘書進來通報有警員求見。
來的警員就是苦苦尋覓死者身份的索樂,他滿臉欣喜道:「局長、督察大人,有一個自稱是死者姐姐的女人要來認領屍體。」
「馬上帶她來見我,」桑科侯爵也是急切命令道,這是目前最有價值的線索,必須把握住。
沒過多久,索樂就領進來一位美麗的貴婦,她臉色難掩憂傷,反而顯得楚楚動人,不過在場的人都選擇忽視,破案要緊,國王還等待結果。
桑科侯爵請貴婦坐到會客沙發上,說道:「夫人你好,我是桑科局長,對於你妹妹的遭遇我們深感痛心,現在兇手還沒有找到,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謝謝你桑科局長,我叫莉弗蘭,來自法國,也想為妹妹復仇,她來馬德里還不到一個月,就慘遭殺害,我沒能保護好她,」利弗蘭夫人一陣抽泣,痛失親人讓她無法釋懷。
桑科侯爵示意秘書送來一杯咖啡,他親自端到莉弗蘭夫人跟前:「這不是你的錯,莉弗蘭夫人,請節哀,我想知道,你妹妹和什麼人有仇怨,或者最近和什麼人來往?」
「她剛來馬德里並沒有認識什麼人,最多就是跟我出席一些沙龍和宴會,但也沒見她和人過多接觸,我妹妹有點內向,並不愛與人交流,」莉弗蘭夫人品嘗一口咖啡後,情緒也平復很多,回憶道。
桑科侯爵聽了有些失望,本來以為能在死者親屬這裡獲得有價值線索,結果令人沮喪。
站在桑科侯爵座位後面的道爾督察這時又提問:「夫人,你再仔細回憶一下,你妹妹最近有什麼反常舉動,或者深夜出門的情況?」
一般來說,一樁命案不會偶然發生,中間必定隱藏隱情,死者深夜到那個偏僻的街道,本身就極為反常。
莉弗蘭夫人也在思索一下後,有些吃驚道:「我忽略了一件事,幾天前,我妹妹跟我說過,她有個朋友要來馬德里,至於什麼人,她沒有說,早知道我再問清楚一些就好了。」
「這個人應該是目前最大的嫌疑人,還是個法國人,夫人你在想想,你妹妹在法國有什麼親密,戀人之類的人?」
「要說親密,應該是名叫傑森的男子,他是一名記者,在一次宴會認識我妹妹後,就一直追求她,他們來往一段時間,但我到馬德里之前,兩人就沒有再來往,我妹妹說是和他大吵一架,但看他不像是兇手。」
對於道爾督察的推測,莉弗蘭夫人有些無以為然,因為她隨後解釋說這位傑森的記者,為人和善,紳士,而且長得清秀文弱,不像是敢殺人的人。
聽到貴婦人有些單純的推論,桑科侯爵苦笑道:「莉弗蘭夫人,就如我王經常說的那樣,壞人不會在額頭上寫壞子,從他能和你妹妹吵架,就說明他不是一個文弱的記者。」
「如果是他,就太可怕了,也最該死的人,」莉弗蘭夫人聽了感覺有些道理,咬牙切齒道。
「謝謝你夫人,現在請隨我的下屬前去認領你妹妹的遺體,望她早日得到安息,」既然得到線索,桑科侯爵也不想再耽誤莉弗蘭夫人的時間,讓道爾督察和索樂陪同前往挺屍房。
「謝謝你們,我想她會很快就得到安息,」莉弗蘭夫人起身後,又忽然對桑科侯爵說道:「桑科局長,請跟你們國王稟報,就說我會很快找他。」
莉弗蘭夫人離開後,只留下桑科侯爵一臉茫然,為什麼需要我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