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殺人誅心,沈烜的奇招!

  沈烜無所謂的攤手,淺淺一笑。

  「臣下是你的臣下,主子要讓我明白,我便明白,不願意,那我就什麼都不知道。」

  嬴政哼了一聲,「趨炎附勢之人!」

  「非也。」

  沈烜反駁嬴政此言,目光堅定。

  「若臣下是為了拿知道的威脅王上,自然是小人,但臣下可以忘卻王上不願我知道的事兒,那就非是小人之舉。」

  此言一出,嬴政不再疑心沈烜是呂不韋再次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一顆棋子,也萌生了要把此人拉攏的心思。

  自古以來,君王枕畔,豈容他人酣睡?

  秦王嬴政,雖然年紀不大,可心底卻是有著鴻鵠之志,自然忍受不了呂不韋此人的威脅。

  再加上嫪毐作祟,嬴政深知親政這事兒一時半會兒不可能。

  「王上!」

  呂不韋瞧著嬴政一直死死盯著沈烜,還以為他是動了殺機,立刻就開口勸說。

  「王上,您莫要生氣,此人雖是有些悖逆,但他所言不無道理。」

  嬴政突然笑了,側身用冰冷的眸子盯著呂不韋。

  「仲父,寡人也沒說怪罪他啊,你這麼急著去聲辯是為了什麼?」

  呂不韋先是一愣,是而微微一笑。

  「大王,是仲父思慮不周,該罰。」

  「行了。」

  嬴政此時見好就收,拂袖背過身,「且去看看嫪毐那廝,寡人倒是要知道,咱們這長信侯,究竟是何以讓王太后這般的信任!」

  當沈烜和嬴政一行進入地牢,嫪毐已經被綁在了木樁上,幾個經驗老道的太監已經準備要褪去他的褲子。

  「且慢!」

  嫪毐直接呵斥了幾個太監,怒目而視。

  「你們這群狗東西,竟敢對我不尊重,是不要命了不是?」

  帶頭的太監總管面色冷然,朝著嫪毐鞠躬。

  「長信侯,咱家是奉旨行事,就算您覺得屈辱,也不得不遵從王上的吩咐。要不然,你這可是違抗天命的大罪!」

  嫪毐咬牙切齒,直接呸了一聲,竟是口出狂言起來。

  「什麼違抗天命?你當真以為如今的秦王能給你什麼優厚待遇?別做夢了!當今秦王,不過是呂不韋的傀儡!哼,識相的話,放了本侯,要不然……」

  「要不然長信侯準備如何?」

  嬴政神色從容,踩著四平八穩的腳步往前走,眉眼之中帶著幾分戲謔。

  「莫非……長信侯打算要謀朝篡位,自己廢帝而立?」

  不等嫪毐言說,嬴政再次走到他身邊,繼續踱步。

  「其實,長信侯你本事挺大,寡人也深以為然。只不過,歷朝歷代,好似沒有太監當皇帝吧?」

  說話間,嬴政的手,卻是落在腰間的寶劍。

  沈烜目光一沉。

  嬴政的確厲害,小小年紀,已經展現了帝王的馭下之術了,的確難得。

  嫪毐此時嚇得腿軟。

  嬴政這話里話外,都帶著殺意。

  顯然,這要是不小心一些的話,很有可能身首異處。

  「王……王上……」

  「來人!」

  嬴政突然開口。

  「給寡人扒了他的褲子!」

  「住手!」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趙姬在幾個婢女的簇擁下匆匆而來。

  她面色凝重,目光緊盯著嬴政。

  「政兒,你都多大的人了,居然還肆意妄為?你這樣,如何成為大秦一代賢明的君王?」

  嫪毐眼見著趙姬來了,嘴角的笑意更為放肆,立刻就哀嚎起來。

  「太后,你可算來了,快救救奴才!」

  「閉嘴!」

  趙姬厭惡的掃了一眼嫪毐,很快,注意力轉向了嬴政。

  「政兒,這廝是不是太監,難道母后宮中那些內侍監會不知道?還需要做出如此折辱他的舉動?」

  嬴政眼中噴火。

  沈烜看得出來,此時如果有刀子,這傢伙八成會不顧一切的劈了趙姬和嫪毐這對狗男女。

  然而,嫪毐和趙姬還不能死!

  「太后聖明!」

  嫪毐此時情緒激昂,不斷朝著趙姬念叨。

  趙姬雖是煩躁,但眼下不救人,嬴政是真的會動殺心。

  「政兒!」

  趙姬臉色沉了幾分,再次呵斥。

  「你如今當了大王,連母親的話都不願意聽了?還不放了長信侯?」

  「此人,不能放!」

  嬴政一字一句的說著,眼神始終冷漠。

  「母后,這不過是一個狗奴才罷了,您何至於如此?」

  「你……」

  趙姬衝著嬴政舉起手掌,但下一秒,她就被沈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力抓著手臂,同時摔在了地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嫪毐、呂不韋、嬴政三人,同時愣住了,不知作何感想。

  此時,沈烜朝著嬴政行禮。

  「秦王,嫪毐此人藐視您,其罪當誅。然而,此人既是封了侯,就不可草率殺之。是而,小懲大戒即可!」

  嬴政此時的臉色黑的跟煤炭似的。

  他的手放在了腰間的配劍上,那模樣,恨不得下一秒把沈烜千刀萬剮不可。

  呂不韋此時不由得提醒沈烜。

  「右相,你是否瘋了?之前是你提出……」

  沈烜此時不緊不慢,臉上勾起了一抹及其燦爛的笑意。

  「長信侯不是想要表示忠誠?那此番,秦王就成全他,不用他死,但要他吃點小小的苦頭!」

  嬴政的情緒這才稍有緩和,目光陰冷的盯著沈烜。

  「說,你要寡人如何懲罰長信侯?」

  「嘖嘖,秦王您又錯了。」

  沈烜搖搖頭,眼神狡黠。

  「臣下不是說了,不是懲罰,是賞賜。外頭總說長信侯尚且是男兒身,那為了以正視聽,就請長信侯再來一次宮刑!反正已經是算不得男子,再一次下刀,也不過是傷幾天罷了!」

  聞言,嬴政眼中泛著亮光!

  沈烜這個狡猾的傢伙,方才那一番裝腔作勢,敢情是在給寡人收拾嫪毐而鋪路啊!

  如此,就算是母后有所埋怨,這個恨,也只會放在他這個臣子身上!

  思及此,嬴政也是佯裝為難。

  「右相這法子,恐怕對長信侯不公道。」

  被綁在木頭上的嫪毐,此時嚇得瑟瑟發抖,乍一聽嬴政這話,還以為有機會逃走,立刻露出絕地逢生的笑容。

  「多謝大王……」

  「那就賜長信侯再次宮刑!現在,給寡人動手!」

  嬴政臉上閃過狠厲笑容的瞬間,站在他身側的呂不韋神色也變得諱莫如深。

  政兒他,已經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