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無情最是帝王家

  趙悠然其實在這時候更加明白自己想要的很多事情改變,那就必須重新開始謀劃兒子的將來大計。

  扶蘇和蒙恬將軍的侄女婚事必定會在近期舉行,有了心愛之人的幫扶,那麼他自然不會有問題。

  然則,在這之後又要找誰去幫助他卻是一個相當的難題。

  趙悠然此刻的眼神之中,也不免帶著幾分的憂慮。

  「又怎麼了?」

  嬴政瞧著媳婦兒這眼神,不免得有些無奈。

  「媳婦,總是看你這樣鬱鬱寡歡的樣子,為夫這心裡也是著實不安的。」

  「你不安什麼?」

  撇了他一眼,趙悠然直接就哼了一聲。

  其實,身為母親,現在所有情緒也不外乎就是因為要離開兒子,且永遠不能再回到他這邊才會產生的,並不是為了其他可惜。

  嬴政這個木頭,其實都沒有看出來他的心思,這就難免讓趙悠然有一些壓力。

  司空馬這會兒正式的和扶蘇公子見了面。

  扶蘇從他的嘴裡聽到了各國的奇聞異事,同時也增長了不少的見識,和那些腐敗不堪的儒家比,司空馬的確就像個大寶貝,不斷的給自己注入了新的知識。

  而這些可是就連沈烜都沒有告訴的。

  「多謝司空先生傳授本事!」

  看著扶蘇對自己行禮,司空馬立刻擺手。

  「小公子你可不能這樣,我們還是要涇渭分明的。」

  「無妨。」

  扶蘇向來就是一個大大咧咧之人,放下了那些俘虜的想法以後更是輕鬆了很多。

  「你只管把孤當成是一個尋常之人,不要有心理壓力,你若是想多了,那麼孤,自然也會為難。」

  司空嗎看著眼前這嫡長子,確實覺得沈烜他們或許都猜錯了。

  自古以來,雖說君王枕畔,豈能由他人酣睡。

  可是,扶蘇公子或許是在嬴政之後唯一可以破例的,畢竟他的心思純粹,的確沒有那種其他的歪門邪道的心思。

  為此,司空馬也是陡然一笑。

  扶蘇有些愣住了,「你這是笑什麼呢?」

  「沒事,只是在考慮一些問題而已。」

  在沒有完全的確定扶蘇的情況之前,司空馬也是給自己留了一手,並沒有把所有的話都說清楚,這就是君臣之道。

  他想要做的僅僅是讓自己變成一個能夠掌握天下大權,但是又不會奪權之人,想想呂不韋他雖然成功了一半,但是還有一半卻是被他的自尊心給牽扯到其中,這才失敗了。

  司空馬作為呂不韋的繼承者,他當然不會再讓這種悲劇發生。

  是以,在很多事情上,司空馬和扶蘇講的非常清楚。

  這一點,也讓扶蘇知道了,人也要學會帶一個面具生活,這其實就是如同君臣之間保持一定的距離,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呂不韋那頭因為要找扶蘇談些事情大步就走進了書房,在看到了司空馬給扶蘇講事情的時候,這孩子那認真的樣子,呂不韋的心裡也鬆了口氣。

  還好,司空馬如今給他講講道理,也是能夠彌補他之前的過錯了。

  「呂丞相你怎麼來了?」

  扶蘇這時候站起身準備行禮,卻被呂不韋擺擺手。

  「行了,小公子無需站起來,我這次過來是要說起一件事情,關於有人給你父王下金丹毒的事情。」

  「金丹的毒素?」

  扶蘇聽著這話心底擔心的很。

  他是知道的,不少人時時刻刻都在刻意安排一些事情,意圖把父王給滅了所以下了毒。

  他們下毒的方法也是千奇百怪,到如今為止,這已經是很常見的事了。

  看著扶蘇非常平靜的樣子,呂不韋有些愣住。

  「怎麼,公子莫不是累了?」

  「並非如此,而是這件事本公子已經想清楚一些道理了。」

  扶蘇這時候也是闡明自己的觀點。

  不管是誰下毒,想要害他的父王都是難逃一死的,如今他所要做的就是冷靜,如果像以前那樣冒冒失失的衝上去,必然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正如所說,以不變應萬變,才是王者之道。

  如此言辭卻也是讓呂不韋心中感到非常滿意。

  「甚好,小公子能夠有如此想法,我極其滿意。」

  嬴政從司空馬和呂不韋這頭知道了兒子的表現以後,高興之餘心裡也是有一些捨不得。

  若是往後再也不能見到兒子,還是讓他有一些痛心疾首。

  人總是會在失去的時候去珍惜那些曾經想要擁有,卻不得不放棄的東西。

  收起了這些匯報的信息,嬴政也是把目光看向了趙悠然。

  「其實我們留在這也沒什麼不好的。」

  看著嬴政這麼反悔,趙悠然確實一點都不會生氣,只是很平靜的笑了笑。

  他咋能不知道,嬴政捨不得自己的兒子,以及那些身邊已經懷有身孕的嬪妃了?

  身為一國之君,嬴政有些牽掛的東西,不是自己所能決定的。

  牢牢的抓住了嬴政的手,趙悠然很是坦然的看一下他。

  「來個三年之約如何,三年之後,若是兒子還沒成長起來,就讓沈烜他們離開,我們留在這兒,若是三年之後,兒子已經獨當一面,我們離開也想來沒有大礙了。」

  這話讓嬴政鬆了口氣,只要自己媳婦兒能夠在這件事情上想開,那麼他這個做大王的自然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扶蘇這邊他心裡覺得有些毛毛的。

  不知為何,這幾日看到他的父皇和母后,他總覺得心有戚戚,總覺得好像有些東西改變了,但是他定了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從未見到他這麼緊張的樣子,蒙許也是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不是每天都忙於政事,所以想多了,你父皇和母后不是和以前一樣,間諜情深嗎?」

  「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扶蘇只是覺得心裏面有些痛楚,「或許是這幾日都沒有去給父皇和母后準時的請安,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感覺,不行今天我必定還要去給他們請個安。」

  「那是自然的。」

  聽著扶蘇這話,蒙許也是輕輕點頭,認可了他的想法,「身為子女總歸要對生養自己的父母有所關愛,否則你活著又有何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