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
韓國丞相此時露出了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他是絞盡腦汁地想要把事情給逆轉,為韓國謀求機會。
然而,這個韓王,根本就沒有魄力。
望著眼前滿臉惶恐的韓王,丞相的心裡甚至閃過取而代之的念頭。
但他不能,他秉承著先王的遺志,絕對要支持這個傢伙到底,因此即便心中有萬分的痛恨,他也只能夠隱忍著再次向韓王解釋。
「大王。秦國看似強大,實則也不過如此。」
這話讓韓王瞬間眼前一亮。
「丞相快快請起,你且說說,你有什麼想法?若是言之有理,寡人或許還能允許你去做。」
韓國丞相心中暗自好笑。
他就知道韓王並非沒有野心之人,只不過韓王要做保守之徒,好好的去籌劃一切。
現在既然韓王都開了這個口,那麼丞相自然也不可能會把這件事情錯過,因此他就表明可以從呂不韋和嬴政之間的敵對關係開始。
看似,嬴政現如今對呂不韋言聽計從,實則是有縫隙可言的。
任何一個君王都不希望自己的枕畔會有他人酣睡。
「好,甚妙!」
韓王此刻露出了欣喜的神色,畢竟這個發現對他來說的確是一個極大的好事。
雖然嫪毐註定要被犧牲,會讓韓王失去一個裡應外合的助力,但是比起能夠對嬴政他們下手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既然丞相如此說,那麼不曉得這次丞相打算派何人去做這件事?」
「讓微臣去吧!」
韓國丞相慢慢的開口。
「不管是誰,微臣都無法放心交付,畢竟要去對付嬴政小兒和呂不韋,那就必須有著足夠的聰明才智。」
韓王頓時緊張的拉住了他的手,「不不不,丞相你不能離開寡人!」
「大王!」
丞相露出了無奈的神色,「國難當頭,任何一個人都應該行使自己的力量,若是我留在此處,那前往之人一旦有什麼問題,必將引出大患!大王放心,微臣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活著回來,在此之間,大王還需要對朝政多加管理,至少不能讓有些無恥之徒對你進行一些哄騙。」
韓王沉思了片刻,他覺得此言有道理,輕輕的點頭。
「行吧,既然丞相都如此說了,那麼寡人也就相信你一次,這件事情,就如你所言去操作吧。」
確定了要前往秦國的使臣之後,韓王也是發了消息回去給嬴政。
嬴政把目光看向了呂不韋和沈烜。
「依你們看,此時韓王讓他們的丞相過來,用意何在?」
沈烜輕笑一聲。
「恐怕此人就是讓秦朝和韓國之間鬥爭的始作俑者。」
「那寡人殺了他!」
嬴政站了起來,結果被沈烜阻撓。
「此人不能殺,大王你要知道,他竟然敢這麼大膽前來,那就必定做好了十足的準備,若是大王這麼對他動手,必定惹出巨大的麻煩。大王,小不忍則亂大謀。」
「仲父也贊成右相的話。」
呂不韋此刻也是神色嚴肅了幾分。
「大王,韓國是要收拾,卻不必急於一時。」
「那依你們看寡人難道就要任由這個老匹夫在那邊囂張嗎?」
嬴政的臉色並不是太好,眼神犀利了幾分。
「非也。」
沈烜露出了自信的笑容,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老匹夫想要囂張,那要看他有沒有資本,大王盡可放心,您想要讓他如何出醜,到時候微臣都有辦法。」
「哦,是嗎?」
嬴政此刻也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既然愛卿這麼說,那麼寡人可就拭目以待了。」
三日後,韓國丞相到了秦國。
嬴政在大殿之上,面見於他,只是此人狂妄不羈,竟是沒有下跪。
「放肆!」
呂不韋此刻面色凝重,直接呵斥了一聲。
「見到我王竟然如此的無禮,看來你是準備要自殺謝罪了!」
「且慢!」
韓國丞相從容不迫的發話。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何況,微臣如今並不是為了戰爭而來,縱然是有些欠妥,當也輪不到呂丞相在此發號施令,這不知道的人莫不是還以為秦朝是呂丞相的天下。」
「好大的膽子!」
呂不韋的情緒瞬間被他帶偏,已經把手放在了腰間的配劍上。
此時,沈烜卻是拍了拍手,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
「不愧是韓王的智多星,到如今這時候還能如此鎮定自若處理事情,看來是我們小看了你。只不過。你若以為如此方法就能來矇混過關,那麼你也是太過天真。」
說著,沈烜直接就走到了韓國丞相的跟前,眼神里透著一絲冰冷的氣息。
韓國丞相雖然心中畏懼,可是臉上卻依然表現出桀驁不馴的神色。
「老夫曉得你是秦王新上任的右丞相,可是縱然是丞相之尊,也要看看自己是否有能力擔當,你這黃口小兒看著就是一個無能之輩,如何能夠承擔國之器重?看來秦國如今也是無人可用了!」
呵呵冷笑,沈烜反唇相譏。
「你說秦國無人,那麼我倒是要讓你看看,秦國如今,就算是我這黃口小兒也抵你萬千倍。」
說話間,沈烜把目光看向了王翦。
王翦心中頓感不妙,但還是硬著頭皮看著沈烜。
「右丞相,不知你有何吩咐?」
沈烜嘴角上揚,「既然此人不相信我大秦人才濟濟,那麼麻煩王將軍親自和我演示一場,我紋絲不動,你用任何器具來砍我,若我死那就證明秦國無人,若我沒死,那麼此人千刀萬剮。」
「好啊!」
王翦眼神一亮,他這時候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這個韓國老匹夫如何自掘墳墓。
沈烜的力量他是見過的,但是韓國人並不是很清楚,所以此時若是韓國的丞相輕易答應下來,那麼倒是給了他們一個隨便殺人的理由,畢竟這賭約嘛,哪有不失手的時候。
本以為秦王會惱羞成怒,直接動手,卻不想沈烜這個剛上任的右丞相,居然在此刻誇下海口,韓國丞相心中也是不免生出了懷疑。
莫非此人有妖術?
向來是看慣了大世面的韓國丞相,此刻倒是有些舉棋不定。
呂不韋順勢在旁邊吃笑,「怎麼,堂堂的韓國丞相,如今居然也會懼怕生死?看來你也不像自己所言的那樣,有多了不起。」
「休要猖狂!」
韓國丞相惱怒起來,「老夫並不是不願意,可老夫是使者,為了友好的目的而來,你們如今非要置我於死地,老夫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