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機智避開呂不韋的殺意!

  「臣無異議。」

  沈烜率先表態,給呂不韋施壓。

  呂不韋心中雖然惱恨趙姬此時背叛昔日情分,但也無計可施,只能低頭。

  「臣也無異議。」

  嬴政點了點頭,但也不忘地上還有一個趴著半天不動裝死的。

  「李斯,你呢,是否有什麼意見?」

  「臣也無異議!」

  李斯是想要扳倒沈烜,然而他不傻。

  嬴政此時擺明著就是要偏心沈烜,這時候去跟沈烜作對,無異於是以卵擊石。

  再說,師傅呂不韋都在這時候讓步了,他李斯縱然是有著滿腔的才華無處施展,也斷然不能跟嬴政抱怨。

  當下,李斯把這筆帳記在了沈烜的頭上,暗中想著總要找機會給沈烜一點苦頭吃。

  嬴政此時不管眼前這群人到底心中是否真正的順服,但總歸第一步回收權力的想法已經招示出來,想必呂不韋也會收斂一些。

  如此,秦王嬴政也是決心展開沈烜所說的下一步,修渠,揮師韓國。

  「右丞相。如你所言,嫪毐的三支奇兵既已發現,那是否可以行動了?」

  沈烜搖了搖頭。

  「嫪毐必定不會輕易把三支奇兵的準確位置都告知王太后,是而,在確定此事真偽之前,不能貿然行動。」

  如此言辭,也是讓呂不韋和李斯直接有些疑惑。

  「大王,您打算?」

  嬴政抬頭看向呂不韋,眼神銳利了幾分。

  「確定日程,準備揮師韓國。然而,在此之前,先把嫪毐的人收為己用!」

  「不可!」

  呂不韋露出了驚慌失措的神色,直接握住拳頭,顯然無法相信嬴政會做出如此安排。

  「大王,嫪毐的黨徒多為酒肉之徒,根本不可能相信,您若是去採納這種人的意見,必定失敗!」

  「臣也如此想!」

  李斯跟著附議。

  「嫪毐的那些黨徒,別說是用上戰場,就是尋常的訓練,怕都上不了台面。大王,若是您當真要出征,當用呂相爺親自訓練的呂家軍!」

  「是嘛?」

  沈烜目光如炬,「李長史如何這麼自信呂家軍就一定能大獲全勝!莫非,你試過呂家軍的厲害之處?」

  這話倒是讓李斯不好直接回答。

  雖說呂家軍的存在是為了保護嬴政,然而以呂氏為名的騎兵、步兵,對嬴政來說,也是莫大的威脅。

  換句話來說,呂不韋是掛羊頭,賣狗肉,自欺欺人,背地裡幹著折辱嬴政的事兒。

  嬴政此時臉上沒有怒氣,李斯無法揣度他的想法,因此在沈烜的提問上,只能含糊過去。

  「並非是臣多心,而是嫪毐此人身為宦官,不思報答大王的天恩,卻總想著自立為王,他手底下的,也大多是狐朋狗友,這班人若是用上,對大秦是災難。」

  「此言差矣!」

  沈烜目光直視嬴政。

  「大王,無能者,往往會以對方變化極大為藉口而躲避,但像您這樣有著雄才大略之人,自然不畏懼這些對手,越戰越勇,是王者之道。」

  若非呂不韋在場,嬴政必定給李斯一頓臭罵,好讓他知難而退。

  可是,如今呂不韋在場,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嬴政在此事上也不打算糾纏。

  「右相,李長史雖迂腐了一些,卻也是寡人的肱骨之臣,莫要無理。」

  說著,嬴政側身看向呂不韋。

  「仲父,政兒此番覺得嫪毐的黨徒如何用,如何確定心思是否歸一,都並非是當務之急,當下,政兒要去制定秦軍的訓練和甲冑兵器的升級。」

  「王上!」

  呂不韋此時當仁不讓。

  「這件事若王上真有此意,大可交給仲父,仲父自當……」

  嬴政擺手拒絕。

  這樣的舉動讓呂不韋心生危機感,但同時,也把目光掃向了沈烜。

  瞧著沈烜故作無辜的撇開頭,呂不韋眉眼之中瞬間燃起一把怒火。

  不用說,此事定然和沈烜有關。

  難怪沈烜一日未上朝,嬴政都能置若罔聞,看這情形,兩人之間發生了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亦或者,達成了某種約定!

  嬴政此時突然拍了呂不韋肩膀,臉上帶著幾分坦誠。

  「仲父操心此事,寡人當然不會有什麼意見。然而,若是總讓仲父費心,那也是政兒無能,政兒不想當一個無能之君。」

  空氣中,開始瀰漫著硝煙的味道。

  趙姬和雲姜的掌心都已經沁出汗水,就怕呂不韋突然翻臉。

  倘若真的如此,那秦國就要亂了!

  眼看著呂不韋和嬴政誰都沒有在說話,沈烜這時候卻是親自打破了這種尷尬的氣氛。

  「秦國必定會一統天下,但這一統天下,要靠的不只是秦王,還有萬眾一心的意識,呂相爺足智多謀,李長史心繫天下,再加上在下的一些拙劣本事,一起共築大業,豈不快哉?」

  「說的好!」

  嬴政爽朗大笑,一左一右拉著沈烜和呂不韋。

  「寡人要和兩位丞相一起創造秦朝的盛世天下!所以,寡人相信,二位丞相,應當能相處融洽吧?」

  看似一切正常,但呂不韋感覺內心湧起了一股惡寒。

  嬴政不再是無知小兒,他正在以自己的方式奪權!

  雖然心底害怕失去一切,可嬴政既然開口,斷然不可能再有變數!

  為此,呂不韋也是露出了坦然笑容。

  「恭喜大王得到如此人才,往後,大秦必定能國運昌盛!」

  嬴政點了點頭,但很快又把目光轉向沈烜。

  「沈右相說,要進行修渠,但仲父那日引你入宮見寡人的時候曾說,鄭國是為了疲秦而來,如此用他,豈不是自掘墳墓?」

  沈烜搖頭。

  「若是勞民傷財,必定是引起天下人群起攻之,但若是以柔克剛,那就是制勝之道。」

  沈烜見嬴政頗為不解的樣子,立刻解釋緣由。

  「天下臣民,之所以會因君王不仁而造反,乃是因為君王不能與民同享富貴和疾苦。此番修渠,耗時巨大,若非有君王帶頭表率,實難讓人啞口無言。」

  「放肆!」

  趙姬此時面露難色。

  「大王是萬金之軀,豈能如你所說,去做那粗鄙之事?」

  沈烜冷笑,「水可載舟,亦能覆舟,若大王這種苦都吃不了,自然會被百姓推翻!到時候,還有什麼大秦的千秋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