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地!
稱王!
輕輕四字就如雷霆一般,狠狠抨擊在了楚婉兒心頭:「這傢伙原來在這裡等著。」
「我就說他為什麼一直想跑去外面。」
「原來是想去邊關稱霸?」
楚婉兒暗自想到:「現在看來,這傢伙也不是那麼白痴。」
「可惜,他卻是小看了武帝。」
「他去了邊關,如果稍有反心,只怕就會離奇死亡。」
「還想做什麼瀟灑王爺、因為當初的寧王之亂,現在大乾一直未對皇子進行封地賞賜。」
「他莫不是以為陛下會為了他打破禁忌吧。」
「真是可笑。」
楚婉兒想到這,馬車停下,凌天舒展了下腰肢,身子往前一湊:「媳婦,咱們已經到宮門口了,你可別露餡了哦。」
「哼。」楚婉兒撇嘴:「你這是在讓我和你犯罪。」
「不願欺君?」凌天壞笑:「要不咱們今晚回去就把洞房補上。」
「你……」楚婉兒小臉大紅,心中暗罵無恥氣呼呼的下了馬車,凌天走出馬車,給楚婉兒打了個眼神,晃了下胳膊。
流氓!
混蛋。
無恥。
楚婉兒心中將自己可以想到的詞,都用了出來,可偏偏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挽起凌天的胳膊。
「這才乖嘛。」凌天調笑一語,讓楚婉兒面色大紅。
項麟一頭黑線:「六殿下真是一點都不注意場合,若是被別人看去了,指不定會說六殿下什麼。」
皇宮內。
武帝正在批閱奏章,特別是看見關於天花的事情,武帝就一頭兩個大:「這該死的天花,肆虐我大乾多年。」
「可惜終究不能將其完全剷除。」
武帝心急如焚,這才短短几天時間,在疫區就有數千人死亡,山上的草藥都被挖空了,按這個勢頭下去,不出三日。
京都勢必淪陷。
若是京都受創、大乾就危險了。
劉瑾見武帝這樣,也不敢吱聲。
「怎麼了?」
武帝放下了奏章:「有事就說。」
「陛下,六殿下來給您請安了。」劉瑾臉上堆滿了笑容。
老六?
武帝面色難得緩和了一絲;「讓他進來吧。」
很快。
凌天帶著楚婉兒出現在了御書房內。
「兒臣參見父皇。」
凌天和楚婉兒整齊行禮。
「起來吧。」武帝目光在楚婉兒身上打量了一番,眼中儘是滿意:「婉兒、朕已經讓內務府準備了糕點,等下你跟老六帶點回去。」
「讓你母親也品嘗一下。」
「現在你已嫁入天家、繼續在楚家住著,會惹人非議、你母親若是不習慣,可以讓她來宮內多走動走動。」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楚婉兒面色微變:「這才剛嫁入六皇子府、陛下就開始迫不及待、想以我母親來要挾我了。」
「看來陛下終究是不放心皇子得勢。」
楚婉兒明白、雖然鎮北王不在了,可楚家在的武將之間的威望、絕對不弱,心有慍怒、不敢展現:「多謝陛下。」
「好了。」
武帝道:「今後你們兩人在朕面前不用如此客氣、今日朕還有事處理,你們先去吧。」
「父皇。」
凌天上前一步:「現在兒臣已跟婉兒完婚、父皇可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赴死?
武帝氣的不行:「老六,這邊關你就非去不可?」
「恩。」
凌天認真道:「父皇、這赴死是兒臣親口提出,如果現在反悔,天下將會如何看我?」
「兒臣已懦弱了二十多年,不想在繼續懦弱下去。」
「就算是死、」
「也要死的轟轟烈烈。」
「絕不給我大乾皇室丟人。」
武帝眯眼:「老六,只要你不想去、朕有一萬種辦法可以留下你。」
「父皇。」
凌天著急:「您從小就教育兒臣、身為大乾皇子、當對得起天下百姓。」
「父皇、莫非您要讓我欺騙天下不成。」
「滾。」
武帝心中有火。
凌天還想說點什麼,劉瑾連忙阻攔:「六殿下、陛下他不是這個意思,陛下之前也說過了,楚小姐給殿下留後,你才能離開。」
「現在才過了一夜時間。」
「是否留後、尚未可知啊。」
「這段時間陛下為了國事、勞累的厲害,你就別在讓陛下生氣了。」
凌天也沒辦法,只能告罪離開。
砰!
武帝見凌天關上了房門,這才一拳落在了長桌之上。
「陛下息怒啊。」劉瑾都要被嚇哭了,連忙小跑了上來:「陛下,您可彆氣壞了身子啊。」
「劉瑾,你告訴朕,是朕說的還不夠明白?」
武帝氣的不行:「這逆子就非要去赴死不成?」
「陛下。」
劉瑾寬慰:「六殿下這也是為了大乾社稷啊。」
「我大乾跟北周百年對峙、各有勝敗、可隨著鎮北王隕落之後,大乾之內天災不斷、邊關將士以守為主。」
「這讓將士們心中都憋著一口氣。」
「若是六殿下能以天子之名,前往邊關,這對大乾士氣,乃是很好的提升。」
「夠了。」
武帝擺手:「我看這混帳小子,就是鐵了心要去外面瀟灑。」
「遇到一點困難,就想退縮。」
「在他身上如果有朕當年三成血氣,這太子一位,輪都輪不到老二。」
劉瑾只能附和:「陛下息怒、息怒啊。」
武帝強按心中怒火:「劉瑾,朕讓你安排的事情,你準備的如何了。」
劉瑾面色微變:「啟稟陛下,老奴已徹底安排妥當、今晚只要那鬼面先生赴約、陛下一聲令下。」
「老奴就可以率眾將鬼面拿下。」
「到時鬼面身份、也就天下大白了。」
「好。」
武帝眼中迸出一抹寒霜:「朕不管鬼面是何打算,在他以老六為誘餌的時候。」
「就應該有死亡的覺悟。」
劉瑾見武帝動怒,大氣都不敢出。
皇宮外。
楚婉兒依然後怕不斷:「你剛剛逼問陛下,就不怕陛下把你斬了?」
「他不會的。」
凌天冷笑:「除非他想落下一個昏庸弒子的名聲。」
楚婉兒道:「可按照劉總管所言,你想去邊關怕是還很遙遠啊。」
「要不了幾天了。」凌天壞笑:「媳婦,你是不是捨不得本殿下。」
「才沒有。」
楚婉兒撇嘴:「我巴不得你死了才好。」
凌天一陣無語,帶著楚婉兒直奔楚家而去,剛進入院子,就看見李玉蘭姐妹兩人,正在院內談心。
「娘。」楚婉兒看見李玉蘭,眼眶一熱,差點哭了出來。
六皇妃!
李玉蘭想要行禮,楚婉兒連忙拉起:「娘,你這是折煞我。」
「岳母,咱們都是一家人,你就不要這麼客氣了。」凌天認真道:「何況你還是大乾一品誥命夫人,見天子都有不禮的待遇。」
「今天我跟婉兒來,一來是看看您、」
「也是想把你接過去,跟我們一起住。」
李玉蘭愣了下,還以為凌天是在撒謊,可那深邃真誠的眸子,令人難以懷疑,顯然這並非是……
虛假。
而是肺腑之言。
「六殿下,好意我心領了。」李玉蘭道:「不過你們今兒回來的正好,我準備過兩天,跟你小姨母一起離開一趟。」
「去哪?」楚婉兒連忙追問。
「傻丫頭。」李玉蘭寵溺道:「我這輩子都沒去好好玩玩,你小姨這段時間,布莊的情況,每況愈下,她也想停業了。」
「正好有時間,跟你小姨出去散散心。」
楚婉兒心中擔憂,也知道李玉蘭的苦,只能答應了下來,李玉蘭拉著楚婉兒說了不少事,凌天找了個理由去了後院。
才剛入內,李玉蛾就跟了過來:「六殿下今日好不快意呢。」
「嘿嘿。」凌天見李玉蛾眼神幽怨,故意打趣:「小姨母、你剛剛一直偷看本殿下,該不會是看本殿下成親了,新娘不是你。」
「你吃醋了吧?」
「才沒有。」李玉蛾心中划過一抹慌亂,下意識轉開了眼神,心兒亂亂的:「殿下,妾身只是有事情跟你說。」
「小姨母你說。」凌天故意壓低了聲音:「只要是我能做到的,都盡力滿足。」
「沒個正行。」李玉蛾嘟嘴:「殿下,這段時間按殿下吩咐、那王家、趙家、都已經入局了,他們已不止一次,想要見見紡車。」
「甚至王宗平都私下找了我兩次。」
凌天壞笑:「那老傢伙願意付出多大代價?」
「白銀萬兩。」李玉蛾的話,引得凌天一陣鄙夷:「這不是開玩笑麼?」
「不過……」
凌天懶得在意:「布莊裡面的貨,都處理乾淨了吧?」
「恩。」
「那好。」凌天壞笑一聲:「小姨母、那就按照原計劃進行、放出消息、就說錦繡布莊,因經營不善、導致破產。」
「進行清算拍賣、包含紡車一起拍賣、只要有實力出得起價,都能參加。」
李玉蛾聞言,眼眸之內展現了一抹幽怨:「六殿下、妾身可是為你賭上了李家三代人的血汗,你可不能辜負了奴家。」
她那水汪汪的眸子,就像是要吃人一樣。
「嘿嘿。」
凌天心中一動,往前一湊:「小姨母、你如果怕本殿下坑你,其實也不是沒辦法。」
「啊?」李玉蛾小臉大紅,凌天那強有力的呼吸,正吹在了自己耳垂上,弄得人心中酥酥麻麻的:「殿下在說什麼。」
「小姨母、今天我已經去將了父皇,看來本殿下想要離開京都,還必須成功播種。」凌天道:「對於婉兒我不想用強。」
「要不就委屈委屈小姨母。」
「讓本殿下耕耘耕耘。」
「播點種子,也算是給天家留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