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
老鴇子驚的一下起身:「到底發生了什麼?」
大漢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清楚,氣的老鴇子一下轉身。
花船後面的雜物間,這會正聚滿了人,老鴇子上前一看差點沒被嚇死,一個彪形大漢,正面目猙獰的倒在血泊裡面。
老鴇子還沒反應過來,花船外就傳來了一陣吵雜聲,循聲一看,不少身穿官服的京都衛,已經將花船給包圍了起來。
「完了。」
「全完了。」
老鴇子一屁墩倒地,哭聲不斷,京都衛卻是沖了進來:「封鎖現場、所有人沒有命令,不許出入。」
「反抗者。」
「殺無赦。」
「官爺,不可啊。」老鴇子哭著跑了上去。
「滾開。」
大漢一舉手中令牌:「六皇子在花船遇刺,跌入河中。」
「又有鎮北王之女被人擄走,出現在了花船之內。」
「我等奉命前來徹查、所有人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許離開。」
「是他。」
老鴇子腦袋轉的飛快,指著地上的屍體:「官爺、這一切都是他做的。」
「就是他想刺殺六殿下。」
「我們都是無辜的。」
死人了?
大漢皺眉,拔出腰間長刀:「所有人聽令,將現場徹底圍起。」
「沒有我的命令。」
「誰都不許離開。」
「同時通知仵作前來驗屍。」
大漢一聲令下,現場所有人都拔出了腰間長刀,嚇的現場驚呼不斷。
楚家!
李玉蘭這會急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李玉蛾安慰:「姐姐,放寬心,婉兒不會出事的。」
「夫人!」
銀霜沖了進來:「小姐……」
「小姐怎麼了?」
李玉蘭騰的一下起身,銀霜搖頭:「小姐她回來了。」
「真的?」
李玉蘭沖了出去,看見被京都衛送回的楚婉兒,心中安心,眼淚不爭氣的流下:「婉兒,你跑哪裡去了。」
「你嚇死我了。」
楚婉兒愧疚:「娘,我這不是沒事了麼,你就別哭了。」
「你還有心思笑。」李玉蘭氣的不行,李玉蛾表面不擔心,心中一直就沒輕鬆過,見楚婉兒完整回來,這才上前:「丫頭,回來就好,你不知道這一夜,你媽都哭死了。」
楚婉兒心中有愧,轉身對身後幾人道謝,這才回到了院內。
「婉兒,是京都衛救了你?」李玉蛾嘗試問道。
「不是的。」
楚婉兒搖頭:「是先生。」
「是他?」
李玉蛾雖早有準備,可還是難免一驚:「早知先生能力出眾,可沒想到能搶在京都衛之前,將你找到。」
「小姨,我是在昏迷之前有留下一些印記。」楚婉兒眼神泛起一絲漣漪:「可惜未曾見到先生真容,也不知是否有機會當面感謝先生。」
「當然有了。」李玉蛾下意識就說了出來。
「小姨,你能幫我見到先生對不?」楚婉兒錯解了李玉蛾的話。
「這……」
李玉蛾聞言一愣:「我是說你現在已經回來了,那麼就要好好活著,馬上就是你跟六殿下的婚事了,你不可再任性。」
「不然可就真對不起先生了。」
六皇子?
楚婉兒撇嘴:「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婉兒。」
李玉蛾轉移了話題:「你還沒告訴我,今晚你有沒有看清楚,是誰擄走的你。」
「我……不知道。」楚婉兒搖頭:「我在回到屋子之後,就感覺到了不對勁,當我回神之後,就被人偷襲打暈。」
「期間我只知道那人帶著我從後門逃走了。」
「等我再次清醒的時候,我好像身處在一間屋子內、隱約聽見有唱戲的聲音。」
「對了。」
楚婉兒反應過來:「我還嗅到了一種特別的香味,好像是蘭花獨有的香味。」
唱戲聲?
蘭花香?
李玉蛾眉頭緊鎖:「難道是江畔花船,那邊有幾個戲班子,每晚都有人聽曲、江畔常年種植鮮花。」
「這段時間正是蘭花。」
「我不知道。」
楚婉兒搖頭:「我迷糊之間看見先生跟一個年輕男子在說著什麼。」
「後來的事情,我就不記得了,等我再次清醒,就已在大乾街道了,是先生吸引的京都衛。」
「後來跟著京都府說了下情況,就回來了。」
李玉蛾柳眉緊皺,一臉後怕。
「小姨,你怎麼了?」楚婉兒察覺不對,後者搖頭:「好在先生來的及時,否則真就是天塌了,只是誰都沒想到,北周居然如此陰毒。」
北周?
楚婉兒聞言一愣:「小姨,你是說北周的人暗中使壞。」
「只是我沒想到,他們會這麼瘋狂。」李玉蛾道:「居然把你帶去了花船,如果不是先生趕到,我想你已經沒了清白身。」
「啊?」
楚婉兒一驚,下一秒卻是冷汗淋漓,如果真那樣,可就真的事大了。
大乾、北周必定開戰不說,楚家也會遭受彈劾,婚前喪失清白之身,對皇室來說,乃是奇恥大辱、怕是楚家上下都會遭受波及。
一旦楚家出事,嫂子會如何應對?
楚婉兒平時虎的厲害,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拎得清:「小姨,你是說這次擄我的人,是北周使團安排的。」
「不是沒有那個可能。」李玉蛾嘆息:「好在有先生及時出手,不然事情就真的不可控了,只是經過這麼一鬧,看來你跟六殿下的婚約,怕是會被提前。」
「啊。」
楚婉兒聞言一怔,眼眸之內泛起了一抹遲疑。
「婉兒,有問題麼?」李玉蛾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沒事。」楚婉兒壓下了心中所想,甚至有些自嘲:「楚婉兒啊楚婉兒,你到底是在想什麼?」
「你跟先生不過萍水相逢,先生何等大才,他只是不願看生靈塗炭,才會選擇救下你。」
「你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
「而且你跟六皇子已有婚約在身,難道是想讓楚家誅九族麼?」
六皇子府。
凌天趕回來的時候,天都亮了,悄悄翻牆進入了屋內,趙琨看見凌天歸來,連忙湊了上去:「六殿下,你可算回來了。」
「行了行了。」凌天笑罵了一句:「昨晚沒發生什麼事吧?」
「殿下您可別說了,如果不是我機靈,你那兩個侍女早就衝進來了。」趙琨一臉後怕,冒充皇子,那可是死罪啊。
不過,跟著六皇子就是刺激。
凌天安慰了下:「好啦,等下你找個機會溜出去,有了昨晚我們在花船的事情,今後你就可以時常來找我,別人也不會有什麼懷疑。」
「是。」
趙琨心中期待了起來:「殿下,那我們什麼時候能離開京都。」
「快了。」
凌天挑眉:「不出半月,必出京都。」
「這麼快?」趙琨都懵了下,凌天自信點頭;「也許我所猜沒錯,這會父皇已經在開始催促我完婚的事了。」
趙琨詫異也懶得多想,跟著六皇子混就完事了。
皇宮!
武帝同樣是一夜未眠,劉瑾伺候一邊瑟瑟發抖,武帝面龐陰沉如水,似是要殺人一般。
「劉瑾。」
武帝輕喚一聲,劉瑾躬身:「陛下,老奴在。」
「內務府那邊對老六的聘禮準備的如何了。」武帝話語不見喜怒,劉瑾心中一慌:「陛下,一切都已準備妥當了。」
「就等陛下選一個黃道吉日,就能送上聘禮了。」
武帝起身看了一眼天邊朝陽:「那就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就是朕為老六下聘的日子。」
「三日之後。」
「朕要親自主持婚禮,讓老六和婉兒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