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二十幾分鐘吧，柳雲屠拎了一些方便麵和熟食，還有自熱食品和水果等實用東西，來到了五樓重症的電梯間。
和嬌嬌客氣了幾句，說明自己是曼詞男朋友的哥們之後，柳雲屠就把我拉到了樓梯間。
柳雲屠的變化很大，原來半長不長的頭髮，此時也理成了精神的短髮，身上的衣服看起來也是新買的，似乎回了一趟家之後，我嫂子是給柳雲屠來了個「變形記」。
柳雲屠搓了搓手，頗為期待的問我帶沒帶煙，我回到電梯間，從背包里拿了一盒玉溪，並告訴柳雲屠，一會兒跟我去天池，我那抽屜里裝了五六條煙，讓他全拿去抽。
點上一根煙後，柳雲屠猛吸了好幾口，劇烈的咳嗽了好幾下，但臉上的表情卻是十分舒適。
「這他媽的，回趟家我沒敢抽菸，怕對孩子老婆身體不好，硬是特麼憋了好幾天，菸癮上來了我就嗑瓜子，十斤瓜子幾天吃沒了，抓瓜子抓的我手指頭都黑了！」
一根煙抽完，柳雲屠又續了一根，方才徹底找回了狀態。
我坐在電梯間的樓梯上，好奇地問柳雲屠，柳家是想讓我幫什麼忙？
柳雲屠看了我一眼，忽然咧嘴笑了起來。
「龍啊，知道討封嗎？」
「小說里看過類似的，我記得是個黃鼠狼，問別人說你看我像人嗎，要是回答像人，那它回去稍微努努力就能修煉出人身，要是說不像人，那它這幾十年道行就都沒了。」
柳雲屠頗為意外的點了點頭，說沒想到還有人會在小說里寫這個。
估計是看我知道討封是什麼意思了，柳雲屠也沒廢話，直接跟我說，石城還有土城兩家堂口，想讓我幫忙給他們來個「現代化批量討封」。
我一愣。
現代化？
批量？
討封？？？
討封和另外倆詞兒它挨著嗎？
不過聽柳雲屠跟我解釋了一下之後，我就明白了。
能想出這辦法的柳雲屠，絕對是個鬼才。
討封這種事情吧，大部分其實都是發生在黃家和胡家，也就是黃鼠狼和狐狸。
具體的操作，就和我之前說的一樣，它問你它像不像人，你回答是或者否，都會對它造成很大的影響。
或是一步登天修出人身，或是墜落深淵道行盡散。
但不管怎麼說，胡家黃家的兵馬，好歹有四肢，能夠學人的模樣站起來，但柳家和常家，可就不行了。
咱就是說，或許某個人在看到一個小黃鼠狼和一個可愛的小狐狸站起來，會念叨那麼一句：「你看這黃鼠狼/狐狸咋還像個人似得。」
但如果是一條蛇把身體支撐起來，那就只能聽見：「臥槽！蛇！跑啊！」
所以討封這種事情，從來都沒有出現在柳家和常家的仙兒身上。
這也就導致了，柳家和常家的仙兒，想要修出人身，就只能靠自己的硬本事。
這也是為什麼柳家和常家在眾多仙家當中，殺伐是出了名的狠，因為沒那個能力修出人身的，早就壽命斷絕不知道埋到哪去了。
但凡是修出人身的，都知道自己的道行得來不易，就會選擇學本事好保護自己。
而現如今，以前那種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已經不會再來了。
各地的柳家堂口，或大或小都有自己的產業，仙家的能力固然重要，但現在缺人也是實打實的。
於是，柳雲屠借著回九頂鐵剎山老家的機會，和那邊的柳家領導商量了一下，說看看能不能通過我這個首席大弟馬，給他們柳家擴充點新鮮血液。
柳家領導自然是同意了柳雲屠的提案，於是就有了我倆剛才的對話。
「我這是沒有任何意見，柳家有忙拜託我，我一定會幫，但是這....討封我也沒經歷過，具體咋幫啊？」
柳雲屠笑了，說你啥也不用準備，明天請假一天，我領你去土城柳家堂口，到了地方，你就坐在桌子後面，回答個「像」字就行了。
我一聽這麼簡單，就直接答應了下來。
柳雲屠又抽了根煙，掐了之後和我一起回到了電梯間。
「唉，走了幾天，我這消息都快被人發爆了，現在我手裡的單子十好幾個，壓根打不過來......」
我一聽這話就笑了，說不行你回去教紅姐打遊戲唄，她反正每天都閒著。
柳雲屠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罵道：「紅葉？就她那兩下子，打個黑鐵九連跪，我那單子都是鉑金上最強王者的，我敢給她嗎？炸單了壞的可是我的名聲，老老實實玩她那消消樂得了！」
閒聊了一會兒，柳雲屠就先回家打單子賺錢去了，明天早上九點，我帶著柳雲屠，開車到柳家的大酒店那邊，就可以開始給柳家的兵馬討封了。
之後我給領導打了個電話，商量好了從我那幾天假期里扣一天，明天我休息一天去忙活柳家這邊的事情。
晚上十二點多，嬌嬌家裡的親戚過來了幾位，我和白曼詞也就借著機會離開了。
因為我今天已經睡了十個小時了，晚上回家了一點也不困，就坐在柳雲屠旁邊看他打了一宿單子。
第二天八點四十多，我開車帶著柳雲屠去了柳家堂口。
到了地方別的先不管，十幾個菜的早餐自助先來一頓，吃完了服務員又給了我個菜單，讓我選飲品，單子上沒有的可以提，採購員會立刻出去給我採購。
我急忙擺手，說不用這麼麻煩，給我拿兩桶橙汁和一個菸灰缸就行了。
服務員把我領到了大酒店內的宴會廳里。
我承認，宴會廳的大門一打開，我被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
宴會廳面積著實不小，我粗略估計得有個八九百平米，但就是在這八九百平米大小的屋子地上，滿滿的全都是蛇，各種各樣的蛇。
而且比較詭異且搞笑的是，每一條蛇都整整齊齊的在排隊，甚至還有不少蛇扭過頭看了我一眼，還輕輕點了點蛇頭。
「排好隊啊！都是有道行的蛇了，別搞那些插隊的事情，從現在開始誰敢插隊，我就打誰七寸！」
管理人員在旁邊整頓了一下紀律，之後就把我請到了宴會廳的舞台上面，給我和柳雲屠一人找了一個軟和的沙發，擺在了兩張會議桌前面。
之後我前方的一條蛇，順著台下爬到了桌子上。
「首席大弟馬好！您...您看我像人嗎？」
「像，像極了。」
那條蛇開心至極的跳下了桌子，緊接著就是第二條蛇爬到了桌子上。
我看了看面前那滿地的蛇，腦瓜子頓時就大了。
「看來我今天啥也不用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