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柳家仙堂的請求

  等我和白曼詞把東西全都替嬌嬌買好之後,單位領導就打來了電話,說天池這邊送來亡人了,人手不夠讓我趕快回去。

  嬌嬌也理解我和曼詞這邊的情況,說她們家的親戚馬上就過來了,讓我和曼詞先回去,別耽誤了工作。

  和嬌嬌約好,有空我們倆就過來,接著我就開車帶著白曼詞一路直奔天池而去。

  等到了地方我才知道,這次送來的亡人,是一對老夫妻。

  老頭兒腦出血去世,在蓋著白布單的病床推出來之後,老太太情緒失控當場昏了過去,也沒能搶救回來。

  老兩口一前一後走的,時間相差不到半個小時。

  我也是沒忍住嘆了口氣。

  夫妻同日而亡,這種事情,聽著這心裡就不太得勁。

  按照我們這邊的風俗,夫妻同日而亡的話,靈堂里就需要停放兩個冰棺,供桌也需要拿大號的,二人同吃香火。

  因為需要同時停放兩個冰棺,天池的小廳就不符合條件了,只能上大廳了。

  在靈車開到殯儀館之後,天池這邊抬重的人全都來了,兩個鐵床,兩位亡人,抬重的人穩穩噹噹的把二位請到了鐵床上,之後拉到了天池一號大廳。

  兩個冰棺,男左女右排列擺放,冰棺也不是用的尋常的側開,而是直開,就是如果要開冰棺,就需要有專人進行拆卸的那種。

  畢竟冰棺同時停放,如果還使用側開的冰棺,就要有一位亡人沒辦法進行開光,因為司儀靠不進去。

  而冰棺內停有亡人的情況下,挪動冰棺是大忌。

  把冰棺擺放好之後,我在這邊守著,白曼詞則是去後面的小廳負責另一位亡人。

  等到家屬來了,我拿出提前準備的紅綢緞,讓家屬用紅綢緞順著冰棺下面系在一起,有這根紅綢緞,就代表著二人的身份,這樣到了下面鬼差也不會把他們倆分開。

  孝子們都來了之後,輩分最小的,孝帶子上面會有一截紅布,再往上父母這一輩的,則就是只有一根孝帶子,紅布希麼的都不存在。

  像夫妻同亡,其實講究也並沒有多太多,只是冰棺停在一起,之後兩個司儀同時開光,靈車並排而行,後續基本也就是這些了。

  當然,雖然說二人同吃香火,上的香數量也一樣,但孝子續香火可不能等一個半小時,高香快要燃盡了才續,差不多等到香爐里的高香燒到一半,就要去續香。

  這戶人家的親朋不少,按照大三天辦的,期間人幾乎是源源不斷的來,寫禮帳的人也從兩個提升到了四個,不然太累。

  等到開光這天,我把曼詞叫了過來,我倆同時給兩位老人開光。

  晚上的靈堂大廳,幾乎已經站滿了人,光最後的遺體瞻仰,從第一個人離開到最後一個人走出去,就花了差不多兩分多鐘。

  開光結束後,我幫著抬重的幾位,把二位老人請進了紙棺內。

  等到了第二天出殯,我和白曼詞一人一個靈車,兩輛靈車並排而行,在去往火葬場的路上,有路過的車,也都會給讓一下。

  等人火化完,骨灰裝盒,到公墓直接併骨,我和白曼詞去參加了一下家屬的答謝宴。

  從答謝宴出來之後,我開車帶著白曼詞先回了天池。

  這兩天忙活的我有點累了,尋思稍微歇一會兒再去醫院看嬌嬌。

  回了辦公室,我整個人幾乎是癱在椅子上的。

  這一整個大三天,我幾乎是熬了兩宿沒睡。

  不光是因為要給二位老人準備許多燒的東西,還要幫忙接待一下來賓。

  因為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根本不敢放鬆警惕,只能一直守在靈堂里。

  曼詞想要過來替我,我也沒讓她過來。

  萬一起屍了,她根本不知道怎麼處理,即便是單位里有胡家兵馬和柳家兵馬看守,但我還是放心不下。

  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我喝了一杯熱水,一股困勁兒直接就涌了出來。

  我跟白曼詞說,我先睡一個小時,等起來了咱們再去醫院。

  白曼詞點了點頭,拿過來件外衣給我披好。

  我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

  等到睡醒了,我看外面天都亮了,一看手機,我足足睡了十個小時。

  雖然這一覺睡的時間足夠久,但並不解乏,反而是醒了之後我渾身都疼,眼睛酸的不行。

  洗了把臉,打開一條家屬給的玉溪,抽了兩根之後,精神頭就好了很多。

  我把車鑰匙給了白曼詞,讓她開車。

  等我倆到了醫院,嬌嬌告訴我倆說,她父親雖然現在仍舊沒醒過來,但檢查說身體的各項指標已經好了很多,比剛送來的時候強太多了,現在就是繼續住院觀察。

  嬌嬌在ICU外面就這麼一直等著,連飯也沒吃,白曼詞就給她點了個外賣,嬌嬌說啥都不要,我說我倆正好也沒吃呢,點個外賣咱仨一起吃,她這才作罷。

  到了晚上,嬌嬌打算就在椅子上休息,我也沒跟她打招呼,就去醫院裡面的商店,給她定了個床。

  其實這都是醫院裡面一些不算隱秘的「隱秘」事情。

  我總來,所以自然清楚。

  在醫院的洗涮間裡,有差不多四五個摺疊床,租一天50,兩天的話一天40,三天以上一天10塊,留100押金,再留個患者姓名和家屬姓名,就可以自己上去取床了。

  雖然摺疊床也比較硬,但總比在那小長椅上睡覺要舒服的多。

  在白曼詞和嬌嬌正在聊天的時候,柳雲屠忽然來了電話。

  「餵?柳哥回來了?」

  「回來了回來了,在家陪你嫂子和孩子待了幾天,本來還打算多住兩天的,但這邊還有點事情沒處理完,我就先回來了...話說你那咋回事兒?聽說前兩天讓人家給魘住了?」

  我無奈的笑了笑,把事情大概和柳雲屠說了一下,他問我現在在哪呢,我說在醫院,之後把嬌嬌父親的事情告訴了他。

  柳雲屠倒也乾脆,說既然這什麼嬌嬌幫過白曼詞,那他就買點東西過來看看,正好柳家堂口這邊,也有點事情想讓我幫幫忙。

  我一聽是柳家堂口需要我幫忙,就沒有推辭。

  人家幫了我這麼多次,如今有事兒需要我幫忙了,那咱肯定得往前沖,但聽柳雲屠在電話里的語氣似乎有些憋不住笑,我就有些納悶。

  到底是啥事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