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次可是要去拜見殺堂的老太爺，也幸虧我上山帶了換洗的衣服，換了一身黑，多少也顯得莊重一點。
至於什麼妝容造型之類的，根本不用弄，洗頭洗臉刷牙就完事兒，別的啥也不用整。
提前了二十分鐘，柳雲屠和胡天戮，帶著我出了北山洞。
到了外面之後，又是左拐右拐，翻了一個小山頭之後，我看著面前這隱藏在山巒中的華麗大門，整個人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咱就是說這鐵剎山的內部部門，都這麼......這麼頂嗎？
我尋思屠爺住的北山洞就挺頂了，沒想到這殺堂的活動室更頂......
當然了，說是殺堂活動室，一層的大堂的確是殺堂成員的活動室，而老太爺的住所和辦公室，則是在一層的深處。
在柳雲屠推開門，我跟著走了進去之後，一看面前這大堂的模樣，我就又是一愣。
行吧，已經習慣了，你就算告訴我鐵剎山上有個仙家們自己的酒吧迪廳，我都不會覺得稀奇了......
柳雲屠和胡天戮自然是對這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直接順著凳子上靈活的翻過去，倒水，沏茶喝。
我和柳雲屠在外面喝茶，胡天戮則是去後面請老太爺。
也就是一杯茶，十幾分鐘的時間，我就看著一個梳著長發，穿著一身黑色中山裝，面相最多能有五十歲的男子，從殺堂後面走了出來。
柳雲屠在後面捅了捅我的腰眼，我立刻會意，和柳雲屠並排直接跪在了地上。
「北山洞柳雲屠，參見黃老太爺。」
「總弟馬柳龍，參見黃老太爺。」
「不用不用，都是自家人搞得這麼那啥幹什麼，坐下聊坐下聊！」
黃老太爺笑著把我和柳雲屠扶了起來。
我被扶起來之後，黃老太爺伸手捏了捏我的肩膀，點了點頭。
「不錯，八竅全開，可以和觀棋那孩子媲美了。」
落座之後，這黃老太爺是真真正正的沒有任何架子，翹著二郎腿喝著茶水，還找柳雲屠要煙，柳雲屠拿出包九五雙手遞了過去，黃老太爺接過抽出一根，輕輕一吸，菸頭就自己燃燒了起來。
吐出一口煙霧，黃老太爺笑著開始打聽起我和曼詞的事情。
據說，前段時間黃老太爺去了趟地府，好像是找崔珏崔判官有點事情，順路去了我爺爺那，聊了挺長時間。
我一開始還很緊張，不過和黃老太爺聊了差不多十幾分鐘之後，我這也就放鬆下來了。
反正咱主打一個實在，該說啥說啥，也不吹牛逼也不扯其他的，就和正常長輩晚輩聊天一樣。
在得知我和曼詞就只差辦酒席的時候，黃老太爺跟我說：「抽空趕緊辦了吧，給人家姑娘個准信，也別讓人家一直心裡沒底是不是？」
我笑著點了點頭，我就是這麼打算的，等屠爺這升輩考核完事兒之後，緊接著我就開始著手弄這個婚宴酒席的事情，這次別管是啥事兒，都不能耽誤到這件事情。
聊了挺長時間關於我的事情之後，黃老太爺話鋒一轉，開始和柳雲屠聊了起來。
其內容，不外乎就是有關於這次升輩兒考核的事情。
「雲屠啊，挑戰書遞了嗎？」
「回老太爺，挑戰書還沒遞，主要是護法黑媽媽那邊還沒有給我發考核許可證，不過這幾天咋的也辦下來了。」
黃老太爺點了點頭，彈了彈菸灰，就詢問柳雲屠這次，打算升到什麼輩分停。
我和一旁的胡天戮，同時看向了屠爺。
我就看著屠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著說：「回老太爺，我這次原本是想直接試試天字輩兒的，但是黑媽媽那邊沒同意，我就尋思這次認真點，看看我最高能打到什麼輩分。」
「哎呦？天字輩兒？小兔崽子，長大了翅膀硬了是吧？」
話雖這麼說，但黃老太爺這一臉的笑意，很明顯就是在開柳雲屠的玩笑。
屠爺同樣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卻並沒有做任何解釋。
我和胡天戮都知道，屠爺想和老太爺過招的這個打算，已經是沒人能改變了。
黃老太爺笑了一會兒之後，出言建議柳雲屠，最好還是先升到翠字輩兒，療傷的同時順帶著穩固個幾百年，再來嘗試挑戰天字輩兒，那時候保不齊還有成功的機會。
柳雲屠卻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勞煩老太爺費心了，現在山上雲字往上，能傷到我的估計沒幾個了，闕姐和老蜈他倆估計有可能，其他人？我根本不用擔心。」
我看了看黃老太爺的表情，雖然還是笑眯眯的，但是這個表情很明顯不對。
不是不屑，也不是生氣，反倒像是極其怪異的似笑非笑一樣，沒法形容。
後續的聊天，就無聊了很多，不外乎就是柳雲屠這個前堂主離開之後，到了我這當了堂口的掌堂教主，殺堂這邊的事情不管不問了不說，偶爾還得從殺堂這邊搖點人，就這麼點事兒。
黃老太爺說這話，並非是打算警告柳雲屠，而是詢問柳雲屠，等升輩兒結束了之後，有沒有想法回殺堂來。
柳雲屠幾乎是沒有任何的思考，直接就說了個不。
大概意思就是他在我這邊堂口待的挺好的，和我這堂口上的清風煙魂以及常家的那位小仙相處的都不錯。
更何況，現在的殺堂很少會出外勤，就算是回來了，沒任務的話，也就是每天在北山洞裡躺著，再加上老婆孩子那邊也不好交代，與其這樣兩頭為難，倒不如繼續跟我在一起，閒著沒事兒了柳雲屠還能出去溜達溜達，偶爾回個家享受一下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可比山上自在多了。
對於柳雲屠如此直接的拒絕，黃老太爺並沒有生氣，而且老太爺還特意跟我解釋了一下，他之所以會問這個問題，也是因為像柳雲屠這種頂尖人才，就算是鐵剎山上都沒有多少，愛惜人才屬於是人之常情，老太爺特意告訴我別多想。
至於為什麼說屠爺是山上都少有的人才呢。
我一直都好奇這個問題，而今天，我在老太爺嘴裡，多少也了解到了一些，柳雲屠曾經做過的事情。
九頂殺堂，在關內的凶名雖然早就遠揚，但真要說當年的鼎盛時期，就是那個關內沒人敢提「殺堂」二字，關外聽見「殺堂」都不敢阻攔的年代，就是柳雲屠和胡天戮這二位硬生生殺出來的。
畢竟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做到像柳雲屠和胡天戮這樣，人均手上近千條人命，大幾千仙家殞命的因果在身，卻依舊可以在殺堂混的風生水起。
看遍整個關內，你找不出能和他倆相比較的人。
我一聽近千條人命，直接就傻了。
雖然屠爺跟我說過，他殺過不少人，但這近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