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路邊,找柳雲屠要了根煙,點燃之後慢慢聽他跟我說。
所謂大弟馬,其實解釋起來特別簡單,就是弟馬中最厲害的那個,領導柳家所有普通弟馬的人,就叫大弟馬。
在我之前,柳家還有一位大弟馬。
就是我爺爺。
而柳雲屠之所以要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提前教我幾句話術,免得到了清風堂口丟了我這大弟馬的身份。
要知道,我現在可是柳家堂口的大弟馬,在這種情況下要是丟了臉,那丟的可不止我一個人的臉,連柳家的臉,都得被我丟盡了。
大概教了我幾句話術之後,柳雲屠還特意跟我強調了一下,讓我到了清風堂口之後,稍微牛氣一點,說白了就是裝逼。
「記住了,到了清風那邊之後,誰敢對你不敬,直接就動手干它,需要我幫忙你就拍我一下,我會立刻上身捆你竅,想殺誰你直接動手就行,出了事兒有柳常白三家替你兜底,今天你就放開手腳就行,誰也不用顧慮!」
「啊?昨天不是說只是去找麻煩嗎,怎麼現在......」
「你小子傻呀!白老太太分身都離堂過來了,你還看不明白啥意思嗎?你是對清風不了解,等回頭你了解了本地清風乾的那點破事兒之後,你就懂了,這些事兒回頭再說,記住了我說的話啊,看誰不順眼直接干就行,出了事兒有我們給你兜著!」
說著,從馬路遠處齊刷刷的開過來了一排車,穩穩停在了我的面前。
「柳家雲字輩小仙兒柳雲屠,見過白老太太!」從車上走下來了一個頭髮花白,穿著十分普通的老太太,柳雲屠一看到這老太太,立刻過去就是一個90度的大躬。
我和白曼詞也學著柳雲屠的樣子,急忙行禮。
白老太太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在我和白曼詞身上多看了幾眼,朝我倆笑了笑,之後就回了車上。
柳雲屠拽了拽我,我就跟白曼詞一起和他上了一輛車。
又往前開了一段距離,一棟碩大的別墅區,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而我知道,這片地方壓根就沒有別墅區,看來這就是清風堂口了吧?還挺氣派的......
車輛駛進別墅區,柳雲屠告訴我說,先不要下車,等清風堂口的人主動過來給開車門再下,要是沒人過來給開,五分鐘之後咱就直接走,等明天再來一趟,把這地方平了。
我:「......」
車輛穩穩停下,數個看起來與活人無異,但卻面色極為蒼白的人,走到了白老太太所在的頭車,恭恭敬敬的主動給打開了車門,白老太太下車時還有人用手護住頭頂,免得下車撞了頭。
而給白老太太開完門之後,這群人就簇擁著白老太太進了別墅,我這邊,似乎根本沒人在意。
「柳龍,掐點,五分鐘時間到了和我說一聲。」
「好!」
我把手機計時器打開,倒計時五分鐘。
在計時器走到最後一分鐘的時候,有兩個清風堂口的鬼仙兒,走到了我的車跟前,一臉不情願的打開了車門。
「請吧!」
我一聽這人語氣也有些不耐煩,頓時就想到了柳雲屠跟我說的話。
「你跟我說話呢是麼?」我抬起頭看了一眼給我開車門的這個鬼,「你跟誰不耐煩呢?嗯?」
那鬼魂愣了愣,一時間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而我也比較乾脆,抬手一個大耳刮子直接抽了過去。
那鬼被我這一耳光抽的轉了好幾個圈摔倒在了地上,而我的手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柳雲屠暗中給我比了個大拇哥,接著我就和白曼詞下了車。
「頭前帶路!」我踹了一腳地上躺著的那個鬼,過了會兒,這鬼慢慢悠悠的爬起來,捂著自己的臉,一言不發的在前面帶路。
進到了別墅裡面,那鬼魂一路左拐右拐的,帶我來到了會客廳。
一推開門,裡面一張大長條桌子的周圍,坐滿了人。
因為方才在車裡耽誤了一些時間,柳家常家白家的人,早就已經都坐好了,就連白老太太,都等了我好幾分鐘。
我領著白曼詞,跟著柳雲屠一路走到了次主位的位置上,我低頭看了看面前的兩個凳子,側過頭看了看柳雲屠。
柳雲屠不動聲色的輕微點了點頭。
「加個凳子過來。」我直接冷冰冰的張口說道。
「柳老弟是柳家的雲字輩仙家,閣下是柳家仙堂的首席大弟馬,二位是有資格坐在這裡的,可您身邊這位......」
「閣下是?」我這句話屬於是明知故問,畢竟能夠坐在清風堂口主位的人,除了掌堂教主之外,就不可能再有其他人了,但即便我知道這人是誰,這問題還是要問的,畢竟這是柳雲屠特意跟我強調的。
「在下張泰,石城清風堂口的掌堂教主。」那男人十分平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我很是隨意的點了點頭,之後直接看向坐在對面的白老太太。
「白奶奶,曼詞可有資格坐在我旁邊?」
「柳大弟馬說有,那就有吧。」不知道為啥,白老太太一看見我和白曼詞,臉上就會露出笑意,但只要目光不在我倆身上,就還是那一副冷冰冰的面孔。
張泰聽見這話,大笑了兩聲,直接讓人再搬一個凳子過來。
等到我和白曼詞以及柳雲屠三人落座之後,張泰拿起一杯茶水,朝我拱了拱手,接著一飲而盡。
「這杯茶,是向柳大弟馬賠罪的,我手下的人不長眼,嚇到了您!」
說完,張泰根本就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坐下之後,直接張口就要說其他事情。
我一伸手,直接把張泰的話給打斷了。
「沒了?」我問道。
張泰眉頭稍微皺了皺:「柳大弟馬的意思是?」
「你手底下的人跑到殯儀館,借屍還魂,起屍妄圖傷人,被我柳家仙堂的兵馬成功阻止,這事情....你就打算這麼過去了?」
「柳大弟馬可是想要什麼?大可以提,只要我清風總堂能拿出來的,一定給你!」
我笑了笑,看了一眼柳雲屠還有白老太太,兩個人的眼神都很是耐人尋味。
這時候,我就要感謝我在殯儀館工作的這幾年了。
在殯儀館,我接觸了不知道多少人,各行各業各種領導,我見了不知道多少,這察言觀色的本事,無形之中也就練出來了。
在發現柳雲屠和白老太太那隱藏的極深,但卻仍舊被我看出的眼神後,我笑著往後躺了一下,淡淡的看了一眼張泰。
「那如果我.....要你以死謝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