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我的腳步加快了,柳雲屠的腳步同樣也快了很多。
我們一行人按照圓通天師羅盤的指引,沒有走正路,而是直接走直線,直奔煞眼而去。
五分鐘後,圓通天師的羅盤開始自行轉動,轉動了好一會兒,羅盤停住,圓通天師直接「嗯?」了一聲。
「圓通天師,怎麼了?」
「這....煞眼所指的方向剛才一直都是這邊,但現在......」
說完,圓通天師伸手指向了我們來時的路。
「現在煞眼,在那邊......」
這句話一出來,我是直接愣了。
啊?
不是,這煞眼還能動的?
「那怎麼辦,咱們回去嗎?」我問了一句。
二位天師沉默了半天沒說話。
最後,還是柳雲屠拍板,定下來了不去管這個煞眼,而是繼續前進,直接去找了功。
等到了晚上七點多,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下來,我們也不打算繼續前進了,隨便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得了。
從地上找了一堆樹枝,堆放在一起,把周圍的雜草樹葉清理一下,柳雲屠走過來把手放在樹枝上,不一會兒樹枝就點著了。
有了火堆,身子一暖,吃了兩口上山之前買的食品,這困意一下子就涌了上來。
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知道我睡得正香呢,忽然被紅葉給搖醒了。
我被忽然叫醒,大腦有點混沌,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一看天陽和圓通二位天師蹲在旁邊,一個人開著手機的手電筒,另一個人拿著羅盤不知道在看什麼。
就在這時,張正九走了過來,嘴裡念念有詞,之後伸手在我腦門上拍了一下,我整個人瞬間就精神了。
「怎麼了張姐?」
「羅盤動了,看情況,這棺材煞的煞眼,應該是朝咱們這來了。」
一聽這話,我直接抓穩了手裡的桃條。
地上的火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滅了,柳雲屠拿著那把長劍走到了我身前,我才知道他在我旁邊。
漆黑的夜晚,沒了火堆,說實話我啥也看不清。
雖然說我是個八竅弟馬,陰陽眼啥的,老仙兒捆竅上身直接就開了,但這陰陽眼它就只是個陰陽眼,功能簡單到就只能是看見個鬼,並沒有其他什麼逆天的功能。
所以呢,夜視這種事情也根本就不存在。
當然了,這趟上山,手電筒我也是買了的,但現在沒法用。
因為誰也不知道這煞眼到底是個啥玩意兒,怎麼還能動的,保險起見,這手電筒不能拿出來用,甚至就連火堆都被熄滅了,由此可見一斑。
就在這時,圓通天師忽然低聲說了一句:「煞眼已經到了,就在咱們周圍。」
一瞬間,我的精神直接緊繃了起來。
保險起見,曲妍和常雲翠以及紅葉,直接上身捆了我的竅,張正九則是和二位天師在一起。
柳雲屠,一直在我身前站著,我這心裡多少也安穩了不少。
隨著圓通天師一句低聲的「來了」,我忽然間聞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兒。
形容一個味道,很簡單,你可以說像玫瑰花一樣香,也可以說像兩年沒洗的臭襪子一樣臭。
但說實話,我聞到的這個味道,沒法形容。
因為我從來沒有聞到過這種香味兒。
這是一種開始很香,到後面幾乎有些開始讓人犯噁心的香味兒。
漸漸的,我感覺有點噁心了起來,胃裡一頓翻江倒海,好在我忍住了沒讓自己吐出來。
等這股勁兒熬過去之後,我就好了很多,雖然味道依舊濃郁,但起碼不至於讓我那麼噁心了。
這時,二位天師和張正九,也慢悠悠的往我們這邊靠了靠。
就在這時,這股香味兒忽然有了變化,從一開始的香,開始逐漸變得難聞了起來。
有那麼一瞬間,有一股我十分熟悉的味道進入了我的鼻子。
屍臭。
這味道我可以肯定,我這幾年殯葬活干下來,亡人接了一堆,啥樣的都有,爛了好幾天巨人觀的我也不是沒接過,啥味道我都可能搞錯,但這個絕對不會。
「有屍臭。」我低聲說了這麼一句。
就在我說完這句話不久後,原本漆黑無比的森林天空,居然微微亮了起來。
別小瞧這一點微弱的光亮,最起碼,他能讓我看清森林裡現在是什麼情況。
在我的眼睛逐漸適應了過來後,我抬頭一看,就發現遠處的幾棵樹中,似乎是站了兩個人。
我仔細看了一眼,右邊這個.....腦袋好像只有一半?
此時,那股屍臭的味道更加重了起來。
我們這邊沒敢輕舉妄動,就連柳雲屠都沒有選擇直接動手,可能是搞不清楚對方是什麼玩意兒,不敢輕舉妄動吧!
一時間,我們這群人和對面這兩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玩意兒,僵持了起來。
那倆玩意兒就站在那也不動彈,周圍漆黑的我也看不清這倆東西長啥樣。
我只知道,屍臭的味道逐漸變淡了,那股香味兒,再一次瀰漫了起來。
「去看看是啥東西。」圓通天師的聲音雖然小,但距離如此之近,我還是能夠聽見的。
我拿好了桃條,打算和這幾位一起過去看一看。
但在我小心謹慎儘量不搞出什麼動靜的前提下,邁出去兩步,二位天師和柳雲屠以及張正九,卻都沒有任何動作。
我有些納悶,便矮下身子想過去看看是不是羅盤又有啥新發現了。
可在我湊過去的一瞬間,借著森林裡這微弱的光芒,我看到了天陽天師那已經乾枯的臉,還有嘴巴大張,眼睛已經從眼眶裡突出來的圓通天師。
我整個人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急忙轉頭去看柳雲屠所在的位置。
此時的柳雲屠,依舊還是拿著劍的姿勢,但臉上的肉已經全都爛了。
就在我探頭這麼一瞅的功夫,臉部已經完全爛掉的柳雲屠,忽然動了一下,手裡的長劍直接奔著我腦瓜子就砍了過來。
我急忙躲閃,但這一挪動腳步卻沒能成功,一個已經成了骷髏的手,緊緊抓住了我的腳腕,那種骨骼冰涼的觸感和我能夠感受到的微微顫動,直接讓我整個人頭皮都炸了起來。
眼看著「柳雲屠」的劍已經砍了過來,我卯足了勁兒直接把腳強行抽了出來。
這一抽不要緊,我頓時感覺腳踝上火辣辣的疼,肯定是被劃破了。
不過借著這抽出來的勁力,我順勢一腳直接把「柳雲屠」給踹飛了出去。
此時我終於得以回身觀察,到底是什麼玩意兒抓了我一下。
我這一回頭,就看到了半張臉完好無損,但另外半張臉卻爛的已經成了骷髏的張正九。
看到這,我頓時明白了過來。
CTMD,又是圓光術。
張正九都是鬼了,他哪來的骨頭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