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洛市火葬場之後,我和白曼詞就開始寫起了工作報告。
因為馬上臨近年關了,雖然說我和白曼詞來了並沒有多長時間,但是該有的工作報告,還是要有的。
我們這行的工作報告,和其他行業的不太一樣,其他行業寫工作報告,最後可能還有個展望未來啥的,我們這行咋展望啊?
希望火葬場做大做強,越辦越好,天天都有人送來火化?
快別鬧笑話了~
所謂的工作報告,其實就是記錄自己的工作次數,之後確定好最後亡人骨灰的去處,是入了公墓還是說在火葬場寄存,寄存的話具體位置在哪,管理費收多少之類的。
我和曼詞的工作報告還算少的,也就是三四天就整理完了。
在交到領導辦公室之後,洛市火葬場的領導,把我和曼詞叫住了,說想跟我倆聊一聊。
領導想和我倆聊得事情很簡單,其實就是詢問一下工作環境滿意不滿意,感覺火葬場這邊有沒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各項規章制度是否合理之類的。
說實話,洛市火葬場這邊吧,我還真挑不出啥毛病,唯一我感覺這地方需要改的,就是這個遺體美容用的化妝品,其實可以搞一些更好的。
當然,這也是許姐給我慣出來的臭脾氣,人家用的那是啥化妝品啊,打開那包一看,最便宜的是個MAC的口紅,我沒記錯的話170一根。
這話,我自然是不可能跟領導說的,自己心裡念叨念叨也就行了。
交完了工作報告之後,我和白曼詞正常今天輪休,而我也終於有時間可以回家看一眼了。
我在洛市買的房子,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可算是裝修完了,家具什麼的,曼詞也和本地堂口溝通好了,選購好了之後聯繫搬運的給抬上去,按位置放好。
有關於這個房子裝修風格的問題,我聽白曼詞跟我說,負責搬運家具的工人,好像不止一次說過,這房子看著就跟進了酒店套房一樣,裝的啥玩意兒,一點審美都沒有之類的。
實際上呢,這個風格,是我和白曼詞一起商量定下來的。
風格可能稍微有點土豪華而且俗套了,但是咋說呢,我倆喜歡就行了。
我花錢買的房子,怎麼裝修是我自己的自由,沒啥毛病吧?
我就算是給房子裝修成東北大花棉襖風格的,那也是我自己的自由,是不是?
管球了別人說啥,我自己住的舒坦就足夠了。
而從今天開始,我終於可以和白曼詞擺脫電競酒店了。
中午,柳雲屠手癢了,說想打會兒遊戲,我想了想,聯繫了一下本地的堂口,打聽了一下,發現本地的灰家堂口,就有開電腦店的。
那感情好,直接從他們那拿貨就行。
按照我給出的配置,本地堂口的人幫我配了四台同樣配置的電腦,也別給我進價,你們該掙錢掙錢,一碼歸一碼,最後四台電腦帶顯示器和全套外設,總價十七萬。
柳雲屠一台,我和白曼詞一台,曲妍以及紅葉,每人一台,至於張正九,人家一心鑽研道術,壓根對這個東西沒興趣,直接告訴我他不要電腦。
到了晚上,我開車帶著白曼詞以及堂口其他幾位一起出門,連白金聖和白金月都一起出來了。
在洛市這邊,我們找了個大飯店美滋滋的聚了一次。
等回了家之後,曲妍在玄關帶著曲曉博玩遙控汽車,客廳里則是柳雲屠和紅葉,在那勇闖植物大戰殭屍,陽台,張正九在那閉目打坐,說是在修煉,我也不知道這是個啥修煉的方式。
白金月吃完飯就直接走了,人家晚上不在我這住,一是這邊基本都住滿了,沒啥多餘地方了,二是本地柳家堂口有幾位挺能打的,白金月通過柳雲屠這邊直接約定好了,沒事兒就過去切磋。
白金聖坐在客廳里看著《神醫喜來樂》,時不時還要和旁邊的常雲翠以及同樣懂一些醫術的張正九聊幾句,說這個病症,喜來樂開的應該是什麼藥,效果是不是最好的,有沒有更好的藥物搭配?
而我和曼詞呢,則是在屋子裡追劇,看的都是些老電視劇,就比如客廳里正在放的《神醫喜來樂》。
等看困了,直接睡覺就是了。
等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和曼詞早早的就爬了起來,洗漱換衣服,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去火葬場上班。
堂口上的幾位老仙兒,則是跟著我一起走,畢竟這麼長時間了,現在哪怕一直保持捆竅的狀態,我也不會感覺到有任何的不適,屬於是已經磨合出來了。
開著車,我帶著白曼詞一路到了洛市火葬場。
到了地方才知道,昨天凌晨三點多鐘,市醫院走了一位老人,是當班的人去接的,而今天人家休息,這活兒自然就是我和白曼詞一起來了。
前期的各種工作,基本上當班的人已經幫著忙活完了,比如說接人、穿衣服、定靈堂、定花藝、入冰棺,這些工作人家都已經幫我整完了,我和白曼詞需要做的,就只是明天晚上給老人開光,後天送老人出殯火化就行了。
大概也就是上班半個小時之後,花藝師就過來了,帶著徒弟倆人忙活了兩個多小時,就給靈堂布置好了,家屬要求的是一切從簡,不要辦的太大。
之後燒大爐用的紙紮品,連帶著紙人什麼的,我也都從庫房裡拿過來了。
這紙人吧,雖然真是紙做的,但很明顯也是現代工業流水線出來的東西,應該是拿回來組裝好了的,和喬固純手工做的紙人,真的差太遠了。
家屬在來了之後,我和他們進行溝通後續的事宜,把一切事情全都定了下來,而家屬也是按照我說的那些東西,出去挨個準備。
靈堂里,只留下了孝子,好有賓客前來弔唁的時候,進行回禮。
我和白曼詞,還是和往常一樣,坐在靈堂里替家屬疊點元寶,畢竟閒著也是閒著。
而這一次,前來弔唁的賓客,有不少都是哭的泣不成聲的,我和白曼詞仔細聽了聽,才知道這位去世的老人,居然是醫院的醫生。
昨天晚上做完了最後一台手術,這位換完衣服回了辦公室,說困了想睡會兒,這一覺,就再也沒睜開眼。
「唉......」
我走到這位老人的供桌前,也給鞠了個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