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我爸的描述,我爺爺奶奶在鄉下的那個房子,已經完全被燒沒了。
因為我們家的這個房子,屬於是獨門獨院的,周圍也沒有鄰居之類的,畢竟早些年我爺爺奶奶乾的工作不太尋常,四周就不可能有鄰居敢住。
因為我爸媽並不在村里,而是在市裡的店裡,房子被燒的消息,還是村裡面的人打電話來告訴的。
我爸媽接到電話之後就立刻趕了回去,到地方之後發現火已經滅了,東西啥的也都燒沒了。
索幸的是沒有人受傷,但是這房子沒了,終究得有個說法是不是,據說是找了專業的人,過來測了半天,也不知道著火點具體在哪,到底是啥著了。
聊了一會兒之後,我讓我爸媽暫時先別管這個事兒,在店裡先待著,等我休息了回去處理這個事情。
掛斷電話之後,又有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過來。
我接起來一聽,是馬天意。
「衣服,什麼時候給我。」
「房子是你點的吧。」
「是,因為你耽誤我的時間了,給你點教訓不正常?」
聽到這,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打嘴炮,說實話沒必要。
我就算把他罵個狗血噴頭又有什麼用呢?是房子能重新恢復原樣,還是說衣服能從灰變回來?
當然,我之所以不打算打嘴炮,其實也是有我自己的打算的。
我掛斷電話之後,直接給柳三太爺打去了電話。
我要找三太爺說的事情很簡單。
封關。
從今天開始,關內徹底封上,從外面進來的人,但凡是有點本事的,全部從機場火車站強行接走,找個地方好好安置,等我把事情辦完了,再給這些人放出來。
別跟我提什麼滿意不滿意的。
不滿意你憋著,有能耐你就使,真敢跟我唱反調,我就讓你看看關內的天到底姓啥。
之所以封關,也是為了不讓馬天意離開關內。
畢竟方才從電話里我了解到的是,這馬天意在我爺爺去世之後,我還沒上任總弟馬之前的這段時間裡,就偷摸進了關,一直在找那件紫袍。
至於馬天意為什麼到了城隍這邊找麻煩,我從范城隍那邊拿到了其他地區城隍的電話,離二道山比較近的幾個地區,我全都打電話問了。
這馬天意,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躲避掉了洛市這邊的搜查,之後前往了二道山附近的地區,我猜他應該是自己去找那件紫袍了。
而且在找之前,這馬天意還恭恭敬敬的到了其他地區的城隍廟裡,詢問有關於紫袍的事情。
二道山附近的城隍,都知道我爺爺,但是知道歸知道,紫袍的這個事情,別說我爸我媽了,就我這隔輩親的親孫子,他都沒告訴我,那些城隍肯定也是啥也不知道。
到這馬天意可能是急了?反正是那幾個小地方的城隍廟,亦或者說城隍祠堂還是說城隍雕塑,在講明白自己並不知道什麼紫袍的時候之後,無一例外都被馬天意動手給砸了個稀巴爛。
因為地府現在正在進行大掃除,這些城隍吃了虧,也只能忍著,等到大掃除結束之後才敢給上級打報告。
可能是覺得找城隍沒啥用了,這馬天意找某一位城隍,問到了我爺爺住的地方,之後當天房子就被點了。
我其實大概能猜出來,畢竟那房子被我爸我媽收拾的賊乾淨,馬天意滿懷信心的過去,結果發現這房子幾乎都快空了,能不急嗎。
而且聽無為道長跟我說的,這馬天意從小到大,幾乎都是順風順水的,爺爺是無為道長的師傅,別說別人了,就算是他自己的師傅龍川道長,在他這說某些話都得尋思尋思。
再加上人家還是個道術天才,在學道法這方面從來沒失敗過,小時候練功,聽說龍川道長都沒捨得打,畢竟這種天才,是真的少見。
但對於我來說,你天才又咋的了?
和我有關係嗎?
而且咱不說別的,你是天才,我堂口上的張正九就不是天才了?
八字大陰+七殺命格,天生王侯將相的命,你個天才算啥?
而接下來,我只是跟張正九打了個招呼,他就已經知道我打算幹什麼了。
「柳先生,我需要一張供桌,小碗三個大碗兩個,紅燭一套、龜甲手搖鈴鐺各一個,黃符、硃砂、毛筆、短香、大米以及活雞若干。」
「張姐猜到我想幹啥了?」
「呵呵,道術天才,從來沒受過任何委屈,一直以來都是順風順水的,想必道心定然是極為堅固的,若真是如此,我是不介意和他斗次法的,讓他徹徹底底的輸一次,道心動搖,有可能不需要咱們動手,他自己就會放棄爭奪紫袍。」
我聽見這話之後,表情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柳雲屠,發現柳雲屠的表情也是很奇怪。
「怎麼了?張正九有些疑惑。
我撓了撓後腦勺,說道:「沒啥.....就是感覺聽起來跟柳哥看的那些修仙小說差不多,怎麼道心都出來了......」
張正九聽完這話之後,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別說,笑的還挺好看。
「道心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存在的,不過這種東西其實可以理解為修道之人堅持修道的決心,尋常修道之人的道心,多多少少都是受過創傷的,只有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才能知不足,從而靜下心來安心修道,而他,從來沒有受過任何委屈,道心堪稱孤傲之極,像這種本事同樣不低的人,殺他極難,但毀他道心,讓他第一次徹徹底底體驗一下失敗的滋味,可遠比殺了他要難受的多。」
說到這,張正九第一次露出了極其認真的表情,這種表情我也是第一次見。
「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破他的道心,柳先生在提到他從未經歷過失敗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你想幹什麼了。」
「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張姐你......」
張正九忽然無所謂的笑了笑,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就憑我的七殺命格,他這輩子,都別想在我手裡...贏下哪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