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做手術,急忙問白曼詞,說我老丈人咋的了?咋還做手術呢?咋這麼突然?
「其實也不是啥嚴重的病,就是疝氣,前段時間剛發現,我也是才知道的消息,我爸說早發現早治療,就打算過幾天去做個手術給修補上。」
我聽說過這個病,但不知道具體是啥情況,就上網搜了搜,發現這病早發現的話,的確不算嚴重,可以選擇保守治療,但效果肯定不如做手術來的好。
我想了想,直接跟常雲翠說了一聲,她那邊直接就開始給我聯繫專家。
哪怕只是個疝氣小手術,也給我安排專家去做,一切都用最好的。
至於回家嗎,我沒有選擇跟白曼詞一起回。
畢竟洛市火葬場這邊我還得盯著,剛請完假又請假不太好,我和白曼詞也沒必要全程膩歪在一起,再加上白曼詞父親的這個病症,並不是啥大病,剛發現早點處理就好了。
三天之後,白曼詞直接回了家。
我自己呢,在洛市這邊一個人頂起了兩個人的活。
縫屍我干,司儀我也干,因為早些時候我和曼詞把單位的同事和領導全都安排明白了,我這邊忙不過來的時候,也會有其他同事過來幫忙。
可就在白曼詞離開的當天,我收到了呂叔打來的電話。
接起電話來一聽,差點沒給我氣冒煙了。
那個主家阿姨那邊,又出問題了。
而且這次問題還不小。
大概情況就是,祖墳那邊我不是替老太太清理乾淨了嗎,事情也平了,主家阿姨每天也能睡個安穩覺了。
但好像是因為我給老太太清理墳墓,讓祖墳裡面其他的老祖宗輩的人物不滿意了,而他們不滿意的這個點,只能說無語。
真的,大寫的無語。
下面發生的事情就很有意思了。
李家堡子,直接他媽鬧鬼了。
好多家的老祖宗半夜都回來了,說自己在墓里如何如何不舒服,鐵了心的要讓自己後人,也給自己清理墳墓。
這麼一鬧誰受得了啊!
因為我只留了主家阿姨的聯繫方式,村子裡的人想聯繫我,聯繫不上,給主家阿姨打電話,打的也是她很久之前就已經不用的號碼,這群人一看打不通電話,就去找主家阿姨的父母,讓他們聯繫自己女兒,好要我的聯繫方式。
倆老人一看這架勢,立刻就給自己女兒打電話。
咱不說別的,當時的時間,是後半夜兩點多,那些老鬼鬧完,這群人就直接趕過來了,大半夜給倆老人直接薅起來了。
誰大半夜的不睡覺啊?
反正就是阿姨的電話沒打通,這群人一看電話打不通,直接不走了,說不接電話就住在這邊了,啥時候打通聯繫到我了再離開。
說白了,這就是欺負倆老人上歲數了,沒法往外趕人。
老人一看這樣,也只能被迫接受了,明天給女兒打電話,通知到我這就行了。
可誰也沒想到,後半夜兩點半多,還能有老祖宗輩兒的鬼找到這來催。
將近三十號人吶,親眼看見水缸里站出來個老太太,說著什麼明天不給我清理墳墓,我就把你們全帶走之類的。
當場直接炸了廟了,一堆人嗚嗷嗚嗷的往外跑。
主家阿姨的老爹,早些年是當兵的,真正手底下有過人命的主,一身正氣不怕這老太太,但阿姨母親可就慘了。
阿姨的母親被這老太太一嚇,當場就昏過去了,屋子裡面的人也全都跑了,老爺子顧不上那老太太就在自己旁邊,就趕快給自己老伴又是掐人中又是人工呼吸的,同時120電話也打了。
那水缸里鑽出來的老太太,就那麼站在屋子當間,也不說話也不走。
這邊120到了,不知道具體位置,老爺子喊了半天,也沒有任何人回應,剛才嚇跑的那些人也不知道去哪了。
沒辦法,七老八十的老爺子,咬牙披上衣服往村口趕,好不容易把120帶到了自己家這邊。
等到地方一看,老太太早就沒氣兒了。
老爺子一看老伴沒了,被刺激的不行,兩眼一翻也昏過去了。
在去往醫院的路上,也沒了。
我聽到這,整個人直接沉默了下去。
就因為我給那位太奶整理了墳墓,沒有給其他人整理,就在這硬生生鬧死兩位老人?
我欠你們的?無緣無故我給你們清理墳墓?
而且最有意思的是,主家阿姨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哭的幾近昏厥,立刻就坐車趕回了李家堡子,等到了村里之後,這群村民把阿姨父母家給堵上了,說不聯繫我,就不讓阿姨進去。
意思是你們家人已經沒了,人死如燈滅,我們這邊老祖宗正鬧呢,先可著活人的事情來吧,意思就是聯繫不到我,亦或者說我不去,他們就不讓阿姨進屋給自己爹媽收拾。
現在二位老人已經在屋子裡停了一宿了。
阿姨想要報警,手機也被別人搶走了,最後是被人逼著打的電話。
這阿姨人的確不錯,電話里跟呂叔說的是,我這麼年輕,估計處理不了眼前的事情,呂叔雖然是我徒弟,好歹歲數也大,見的事情也多,讓他先替我把把關,順帶著也是讓呂叔這個做徒弟的,來請我這個師傅。
說到這,呂叔在電話里跟我說:「師傅,咋整啊這,咱去一趟?」
我冷笑了一聲,回答說:「去,當然要去,但是呂叔你別跟著去,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好歹我......」
「呂叔,你在家待著,別摻和這件事情,不然出了事兒我保不住你。」
呂叔一看我認真了,連忙說好,我直接把電話就掛了。
掛斷電話之後,柳雲屠撤竅下身,給我遞了根煙,還是和以前一樣,伸手一摸菸頭,煙就著了。
我抽了幾口之後,曲妍和紅葉連帶著張正九和常雲翠,全都下來了。
「說吧小子,打算咋整。」柳雲屠問我。
我抬頭看了一眼柳雲屠,回答說:「去水市,我要跟水市的城隍談談,他是幹什麼吃的,出這麼大事兒,他連個屁都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