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爺爺和孔德譽這倆人,為了爭奪總弟馬這個身份,暗地裡真刀真槍的打了不知道多少次。
也就是後來我爺爺靠著自己的本事,請來了數位天字輩兒老仙兒登堂,這才算是把總弟馬位置坐穩了。
只不過呢,這孔德譽,我爺爺後來並沒有殺他。
因為倆人在暗地裡屬於是無所不用其極,但明面上倆人可從來沒有過摩擦衝突。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總弟馬之爭定然是極為兇險的,但有些時候就是這樣,所有人心裡都知道的事情,你拿到明面上說,九成的人都會裝傻說不知道。
你想,倆人爭奪總弟馬,一人勝出一人惜敗,結果贏了的前腳上任後腳就把失敗的給宰了?
你讓別人怎麼想?合著跟你不對付的,本事不如你的,你想宰就宰唄?
雖然後續我家老爺子的確這麼做了,但那也是實力到位了,讓別人壓根沒膽子說閒話之後,現在剛坐上總弟馬的位子,肯定是不能這麼做的。
要人家命,肯定不行。
所以通過後續的一系列操作,在我爺爺上任總弟馬的半年之後,孔德譽搬家離開了關內,跑到了關外居住。
具體是主動離開的還是被迫撤出的,就沒人知道了。
孔德譽在離開的時候,憑藉著煽動性的言論,還帶走了不少仙家,這也成了我爺爺清掃關內仙堂的導火索。
後續的事情就很好解釋了,我爺爺沒了,孔德譽活的還挺好,雖然老頭兒也七老八十了,但總弟馬之爭這件事,估計已經在他心裡成了一個執念,一個解不開的疙瘩。
再之後,就是我上任總弟馬了。
你想吧,你的一個仇敵,總弟馬之爭你輸給他了,到最後他娘的連家都不能住了,還得去一個遠離這裡的外地居住,多憋屈啊!
而如今,你的仇敵死了,接任總弟馬的,還是你仇敵的孫子。
恰好你仇敵的這個孫子,剛剛上任總弟馬,作為曾經參與過總弟馬之爭的過來人,肯定是知道剛上任的總弟馬,連馬絆都沒開出去,說白了這名頭就是掛個名,有本事的人都是可以去爭搶的。
在關外住了幾十年,還帶走了那麼多仙家,要說這孔德譽沒暗地裡發展關係網,說出去誰信啊?
我之前一些納悶和疑惑的事情,到這裡基本上都被解決了。
很明顯,我這人在沒有出馬之前,算是個老實人,雖然我本性壓根就不老實,但我的工作比較特殊,實在是惹不到誰。
亡人我伺候的都挺好,家屬也都挺滿意,就算有不滿意的,要麼心裡念叨念叨,明面上不會說,要麼就是明面上提出來,我直接按照人家要求照辦,從來也沒和誰起過不死不休的矛盾。
忽然之間出來這麼多想把我徹底整死的人和鬼,我還真挺納悶的。
但如今孔德譽這事情一出,我就明白了。
說白了,這老頭兒和我爺爺是一個時代的人,到現在最年輕最年輕,咋的也得八十了。
就算是當總弟馬,也肯定當不了幾年。
但孔德譽要的,壓根根本就不是總弟馬的身份,這點我很清楚,估計他只是想報仇出氣。
厲害的老的打不過,老子忍了,如今這老的死了,我還活著,那我想辦法整死你個小的應該還是簡單的吧?
我沒接觸過孔德譽這個人,但我大概猜測了一下,感覺應該也是個八九不離十。
就像我剛才說的,這什麼泰國的小鬼兒陰牌啊,還有這張躍,以及那些在地府都能排的上號的惡鬼,都是孔德譽找來的幫手。
就拿張躍來說,他之所以為孔德譽賣命,也是因為孔德譽是真給了他驅鬼的辦法,還有產鬼以及無頭鬼的使用權力,順帶著還有陰四門的一些本事,同時孔德譽還許諾,只要把我弄死,就讓張躍去負責古省這邊所有堂口的事情。
大餅畫出來了,張躍沒忍住想要努力去吃,於是就有了後來的事情。
不過我猜啊,估計連孔德譽都沒想到,我這個新上任的總弟馬,居然這麼難對付。
因為通過白無常的審訊得知,泥城那個搞陰牌生意的人,在張躍死後直接回了老家泰國了,理由是不想留下來送死了。
我從他那幹掉了多少小鬼兒,他心裡肯定是有數的,及時止損的道理,那人應該也是懂的。
如此一來倒也正好,畢竟我出國可是太費勁兒了,要是那人老老實實的撤走不幹了,等以後我退休了,再出國報仇也不遲,反正這事兒可以暫時放下,但絕對不能就這麼結束了。
最後,就是孔德譽現在居住的地方。
關外——惠市。
眼下事情已經都問清楚了,我直接拿出手機,訂了大後天去往惠市的機票。
三輩人之間的仇恨,該結束就結束了吧。
這趟屬於是出遠門,而且要出關。
雖然現在仙家不出山海關的規矩早就不管用了,甚至柳雲屠還說,關內總堂那邊,還有仙家留過洋,但每個地方有每個地方的規矩,真要是去了外地,咋的也得照顧一下人家「本地幫派」的面子。
換句話說,關內這片地方,勢力最大的可能就是總仙堂了,換到關外,可能這個省管事兒的是個道士,那個省管事兒的是個老僧人,旁邊轄區管事兒的是個老尼姑,這都沒準。
而我這次出門,可不是走親戚去了,是要人命去了。
在人家本地幫派眼皮子底下送走個老頭兒,這和打人家臉沒啥區別。
而我也早就說過,我只想把關內這片整明白了,關外我暫時沒那個關係網插足,也沒有那個想法去摻和。
能在關內當說一不二的土霸王,我吃飽了撐的跑關外去浪啥?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白說的?
我沒那麼狂妄,也沒那麼傻逼,穩紮穩打才是最主要的。
所以,我特意晚了兩天時間。
這兩天時間,一是打聽打聽惠市那邊是啥情況,本地幫派好說話嗎,二就是這次去,關內總弟馬的身份肯定不管用了,畢竟那是關外,但我陰陽使者這個身份,可是他娘的全國通用的。
我打算,先讓本地堂口這邊幫我打聽一下惠市的情況,同時我給我爺爺那邊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聯繫一下惠市那邊的鬼差啊還是啥的,給我走個後門開個綠燈。
我還就不信了,那姓孔的老頭兒還能在地府還有關係?而且硬的過身為判官的我爺爺和我奶奶?
活著的時候,你處理不了我們爺倆,死了你更得遭罪,還是那句話,敢惹我們老柳家,等著千倍萬倍的被報復回去就完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