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他的報復開始了

  莊槿兒何曾見過這般場景,頓時嚇得腿軟。

  「姐,他們是什麼人,好威風啊。」

  雲華拉著她走遠了些,「這些都是宮中的禁衛軍。」

  莊槿兒差點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禁衛軍啊,那可是皇帝的人呢!

  雲華把她扶穩了,「你給我站好了,禁衛軍可冒犯不得。」

  莊槿兒嚇得貼緊牆壁,身體站的筆直。

  「姐,他們來幹什麼啊?是侯府犯事兒了,他們來抓人的?」

  雲華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你別亂說,侯府沒犯事兒。叫壞人聽見了小心你性命不保。」

  她往侯府門口看了一眼,催著莊槿兒趕緊回家。

  「姐,我還沒吃飯呢。」

  雲華有些心疼,又有些無奈。

  她不知道莊槿兒會突然跑過來,要不還能給小妹拿幾塊糕點吃。

  她把那五兩銀子拿出來,遞給莊槿兒。

  「你拿回去,省著點花。萬一爹又有什麼事兒你再來找我。」

  莊槿兒看著這五兩銀子,眼睛都直了。

  剛想問問她哪兒來這麼多銀子,卻見雲華已經朝侯府跑去了。

  她不敢多待,揣好那五兩銀子轉身就跑了。

  雲華才剛到府門前,就見府里下人把好幾個箱子抬了出來。當著那些禁衛軍的面全部打開,清點之後,就這麼交給他們帶走了。

  她不敢置信,陳楚淮竟然真的把家底都貼出去了?

  陳之鳶闖進陳玉堂的院子,推開房門沖了進去,「你聽說了嗎?陳楚淮把從姜家要去的銀子全都充了國庫。不光如此,他連我們侯府的銀子都抬走了!」

  他拿著姜家的錢,給自己博了個好名聲。

  可他坑了姜家的錢還不算,竟還把侯府的家底也掏空了?

  現在侯府又不是他說了算,他憑什麼動府里的錢?

  本該同仇敵愾,但陳玉堂卻甩了臉,將一封信扔在她面前。

  「母親在綏陽莊子裡藏著個金庫,這麼大的事情你們竟然瞞著我?怎麼,是從來沒想著有我的一份嗎?」

  陳之鳶卻是輕嗤一聲:「以後你可是要承襲侯府的,府上的一切都是你的,你來跟我爭什麼?如果真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母親至於弄到綏陽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去?還不在跟前好好守著?」

  她話里話外全是不屑,但唇角卻不自覺的勾起來。

  「那些都是我的嫁妝。等我帶著那些東西嫁進東宮,那可是我的底氣呢。」

  陳玉堂聽了直發笑。

  「底氣?你好好看看,你的底氣還在不在了!」

  陳之鳶心裡咯噔一下,撿起地上那封信,打開看了才知道,姜氏留給她的底氣早就被陳楚淮給掏空了!

  「陳楚淮前幾日離京就是去辦這件事去了,不光如此,他早把你委以重任的張媽媽打死送回了姜家,他這般挑釁,你卻整日幻想著嫁入東宮的美夢,不知道家底被偷了,真是可笑。」

  陳玉堂將她的狼狽盡收眼底,打擊的十分爽快。

  陳之鳶惱羞成怒,「那你呢?你求舅公幫你殺他,弄出這麼大陣仗還不是沒死成?得意個什麼勁兒?」

  他怎甘願被一個沒腦子的女人比下去,「可他也沒查出是我所為,我沒有任何損失。」

  陳之鳶冷笑,「得意什麼,惹了他,小心你爵位都保不住了。」

  這是門口慌慌張張跑來個小廝,「少爺,不好了,姜家,姜家出事了!」

  屋裡兩人齊齊變了臉色,「姜家怎麼了?」

  「朝廷查出當年送到涼城的十二車被換的藥材正是姜家所為,如今姜家上下全部被抓了。」

  兩人腦袋嗡的一下,「大將軍呢?」

  「姜將軍被皇上撤回了兵權,如今軟禁在將軍府中!」

  陳玉堂跌坐在椅子上。

  開始了,陳楚淮的報復開始了。

  等雲華進府時陳楚淮正好從老侯爺那邊回來,他唇角始終掛著笑,看得出心情甚好。

  家底都要被掏空了,他是怎麼笑得出來的。

  路過那片湖時,陳楚淮頓下腳步。

  「你上次說想在這裡種什麼?」

  「荷花。」

  雲華小心的看著他的臉色,實在搞不懂他心裡到底怎麼想的。

  難不成是因為賠了家底,腦子變傻了?

  不對,要不是個傻子怎麼可能掏空家底?

  「那就種滿荷花。」

  陳楚淮的一番話又讓雲華驚了一下,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陳楚淮又念起詩來。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甚好。」

  雲華往前走了兩步,側擋在他面前。

  「二爺你要是難過就直接說出來,你這樣怪嚇人的。」

  陳楚淮眉峰軒起,「難怪?我難過什麼?」

  都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二爺連給奴婢的賞錢都得先欠著,可見府上確實沒錢了。二爺不喜水,現在又說要種荷花……」

  雲華眼裡的陳楚淮不過是在強顏歡笑而已。

  他平日裡多高傲的一個人,如今為了碎銀幾兩變成這樣,雲華這個伺候在跟前的奴婢怎麼能不擔心?

  「二爺,奴婢不要賞錢了,若是府上真沒錢,這個月的月錢我也不要了……」

  她忍著心痛,憋紅了眼眶,終於逼著自己說出這句話來。

  陳楚淮愣了片刻後突然伸出手,「那你把剛才的賞銀還我。」

  雲華脫口而出。

  「二爺您就當奴婢沒說過那個話。」

  陳楚淮真是被她氣笑了。

  雲華直到回了春澤齋才知道姜家出了事,這才後知後覺一切都是陳楚淮的安排。

  她自覺的給主子研墨,一邊小心開口:「那咱們侯府的家底還有?」

  「你這麼盼著我把家底敗光了?」

  雲華一哂,「哪兒能啊。自打二爺來了侯府,咱們府上是越來越好了,下人們都不知道怎麼夸二爺呢。有這麼好的東家主子,我們做下人的怎能不盼著點主子的好?」

  「你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是來越來越厲害了。」

  看似生氣,但他語氣里明明帶著笑意。

  「奴婢說的可是實話。在二爺回來之前,下人們戰戰兢兢的,處處得看大房那幾個主子的臉色,平日非打即罵,十天半個月的就得死人。二爺有時雖然嚴厲些,但是您賞罰分明,是個好主子。」

  陳楚淮抬起眼眸,直直的看著她。

  「這話是你說的,還是別人說的?」

  雲華聲音柔婉,「奴婢是這樣說,其他人也這樣說。」

  正說著,楊管事過來了。

  陳楚淮讓雲華退下後,楊管事立馬把一物遞到了他面前。

  「二爺,這是雲華的賣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