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這丫頭,是真不開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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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華沒起來,捂著被子,聲音瓮聲瓮氣。

  「奴婢心若是不跳,那就得死了。」

  說著,她裹著被子往外測挪了挪,睡到褥子邊緣。

  陳楚淮抿起唇角,沒再折騰她了。

  只是睡到半夜雲華突然翻身爬起,腳步踉蹌的跑出屋外。等把不適都吐出來,她已經渾身冷汗。

  在外頭緩了好久才覺得舒服些,正準備回去時,身後已經傳來腳步聲。

  她轉過身,看見月光下那一道清冷的身影后才想起自己今晚守夜的事情。

  她剛才動靜這麼大,陳楚淮已經被她驚醒了。

  見他皺眉望著自己身後,雲華噗通跪下。膝蓋和身後還未完全癒合的傷口疼得她一個激靈。

  她穩住身子,聲音微微顫抖。

  「奴婢該死,驚擾了二爺。」

  瞥向身後,她心驚膽戰。

  「奴婢馬上清理乾淨。」

  她跪在地上,沒敢抬頭,不知道陳楚淮是個什麼表情。

  他半天不說話,雲華身子虛的站不起來,也只能這麼跪著。

  膝上身後的傷疼得她身子一直發抖,胃裡頭才消停的不適再次翻湧起來。

  她忍的渾身冷汗,「二爺……」

  轉過頭,她又吐了一回。

  等直起身來,她已經是渾身的冷汗了。

  「過來拿。」

  陳楚淮的聲音有些遠,她轉頭看去,見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門口。

  也是,這院子被她弄得滿是污穢,任憑哪個主子見了都是要打死人的。

  她腳步虛浮的走過去,伸手前不忘在衣服上擦擦手,這才敢接過陳楚淮遞來的東西。

  那是一張帕子,裡頭似乎包裹著什麼東西。

  動作間不慎碰到她的手,陳楚淮指尖猛地一顫。

  雲華嚇了一跳,帕子鬆了手,裡頭裹著的一顆藥丸不知道滾到哪裡去了。

  「廢物,連拿個東西都拿不住?」

  雲華雙膝一軟,又跪下來。

  陳楚淮黑了臉,直接拂袖離開。

  「那藥能暫時止痛,到了手裡還能弄丟了,那你就忍著吧。」

  雲華腹中一陣絞痛,疼得她癱倒在地。她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只是死死捏著那張帕子。

  等痛勁兒過去些,雲華才有了些力氣。

  她就著帕子擦了擦額前的冷汗,還不得喘口氣,已經適應了月光的她才瞧見不遠處的牆角有個黑色的東西。

  她連起身的力氣都沒了,只能一路跪爬過去,拿起藥丸就往嘴裡送。

  春澤齋的每一處地方都是她打掃的,一點兒也不髒。就算真有些灰塵也無妨,又吃不死人。

  果然,吃下藥丸後雲華的疼痛才稍微減輕些。但今晚的她根本沒精力進去伺候,且她弄得這麼髒,陳楚淮也不會同意她再去伺候了吧。

  她找來掃帚,動作極輕的把院子裡的狼藉清掃乾淨,不敢弄出半點動靜。

  清掃後,又去打了清水,將地磚擦洗一遍。

  房中,陳楚淮站在窗戶邊,默看著雲華清掃。

  他輕輕摩挲著指尖,眉頭微微皺起。

  她的手怎麼這麼冰涼,跟當年他被人推下水時一樣冰冷。

  等忙完這些,已是半夜了。

  雲華不敢再進屋,也不敢回房,只能在門口守著。

  可折騰這麼久,身體到底是扛不住了。

  她坐在地上,時不時的用帕子抹著額前的冷汗。

  正在這時,洛川領著一人過來。

  雲華趕緊爬起來,小聲問他:「二爺已經睡了,洛川侍衛可是有什麼急事?」

  洛川往窗戶那邊看了一眼,沒有刻意輕聲。

  「屬下是找雲華姑娘你的。」

  「我?」

  雲華腳步往旁邊一躲。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還是在陰晴不定的主子寢臥門前。

  她可不敢!

  正想著拒絕,洛川身後之人走出來,雲華認出他就是侯府的府醫,頓時愣了一下。

  「聽說雲華姑娘不適,屬下特地尋了府醫來。」

  雲華下意識的望向屋裡,卻瞧不見那道身影。

  她低著頭,心緒有些亂。

  「奴婢已經吃過藥了。」

  她聲音很輕,洛川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故意聽不見,直接喊了府醫,就在門前給她把脈看診。

  雲華怕吵著主子,剛想說去遠一些的地方,可府醫的手已經搭在了她的脈象上。

  小片刻後府醫便有了結論:胃失和降,氣逆於上所致。

  說白了就是吃多了。

  雲華一張臉漲得通紅,耳根子都要滴出血了。

  現在太晚,府醫讓雲華明日一早去找她取兩副藥,喝了再看看。

  「既然身體不適那就回房歇著吧,明日你還得幹活呢。」

  雲華搖頭,「二爺讓奴婢守夜。」

  聞言,洛川又往窗邊看了一眼。

  「現在二爺已經睡了,也不必一直守在門口。可若是你明日做不了活,二爺才會真的生氣。」

  聽得出他話里的好意,雲華鼻尖一酸,小聲說了句謝謝。

  話音才落,屋裡頭不知道什麼東西碰在了地上,發出一聲動靜。

  雲華心急的想進去看看,洛川沒敢攔人,先退下了。

  這丫頭,是真不開竅啊!

  此時,姜驍剛從牢里出來,臉色黑的嚇人。

  姜氏就是個蠢腦袋,事情都到這份上了依舊不知收斂,還把自己弄進了天牢里。

  到底是姜家的人,又是自己最疼愛的侄女兒,姜驍怎能不管。

  入夜時才來的天牢,在裡頭聽著姜氏哭了半天求了半天,姜驍才同意擔下此時,準備明日去宮裡求情。

  可姜氏這回純屬是自尋死路,他有再多軍功也不夠給她請罪的。

  「將軍,玉堂少爺……」

  聽見那不成器的侄孫,姜驍火氣更盛。

  「廣平侯死了不成?天天來我這報喪。」

  來人嚇得四處看,「將軍,這話可說不得啊。」

  現在廣平侯府的事情鬧得這麼大,又是安州的財物,又是廣平侯被下毒。

  偏偏兩家事情全跟姜氏脫不了關係。

  姜驍忍了忍,「陳玉堂怎麼了?」

  「玉堂少爺被侯府的人押到宮門口,正跪著請罪呢。」

  姜驍才壓下的暴脾氣又竄起來。「這兔崽子又惹到誰了?」

  「說是去春澤齋鬧事,得罪了廣平侯府的二爺,還,還口出狂言,說……」

  看了眼姜驍要殺人的臉色,來人硬著頭皮,戰戰兢兢。

  「說那些御賜之物只是些破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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