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難不成他要送我去做姑子?

  見事情敗露,陳之鳶黑著臉便要走。

  代桃咬死不認,非說不是自己的東西。

  雲華不過是個下人,事情只能做到這一步。

  可她不能,陳楚淮卻能。

  「站住,誰讓你走了?」

  陳之鳶腳步一頓,代桃是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之前招惹了雲華的那些下人多多少少都被陳楚淮打死了,現在陳楚淮不讓她們走,指定是要發難了。

  她太清楚陳志淵的脾氣,若是今天陳楚淮發作,陳之鳶一定會把她推出來。

  陳之鳶確實準備這麼做,可還沒將代桃推出來,陳楚淮已經發話。

  「簪子的事情已經弄清楚了,那莊瑾兒身上的傷是不是要算算帳呢?」

  代桃渾身一顫,下意識的看向陳之鳶。

  陳之鳶面色微變。

  「二叔仔細瞧瞧,她身上的傷口不是我弄出來的。」

  說吧,她抬眼望去。

  莊槿兒憤怒的目光在觸及陳之鳶的那雙眼睛時,突然後怕的打了個寒顫,立馬將目光移到了別處。

  見她畏首畏尾的樣子,陳之鳶冷笑一聲。

  「也不知她在外頭是不是幹些偷雞摸狗的事兒,被人打成這樣,二叔,你可賴不著我。」

  她有意把矛盾引到郡陽公主身上,這樣陳楚淮就會放過自己,可誰知陳楚淮根本不吃她這一套。

  「舊傷暫且不論,不過,新傷怎麼來的就得怎麼還回去。」

  陳之鳶臉色一變。「二叔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人,還想對我動手不成?」

  說吧,她冷眼一掃跪在地上的代桃,代桃咬咬牙硬著頭皮承認下來。

  「是奴婢自作主張,一切都是奴婢的主意。」

  陳之鳶面上露出滿意,可滿意不過片刻又被陳楚淮接下來的話嚇得面色大變。

  「一個做下人的敢如此大膽,顯然就是主子沒教好。」

  陳楚淮語氣越來越冷。

  「既然是主子沒教好,那就先從主子開始教吧。」

  陳之鳶一愣,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你,你想幹什麼?」

  陳楚淮看著那些家丁,清冷的語氣問的卻叫人格外膽寒。

  「把你們剛才對莊槿兒做,給她也做一遍。」

  家丁齊刷刷跪在地上,連喘氣都不敢大聲。

  那可是二小姐,他們怎麼敢啊!

  莊槿兒藏在雲華身後探出個腦袋來,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個不是侯府的二小姐嗎?跟楚二爺不是一家嗎?

  楚二爺竟然要對自家人動手?

  在這種事情上,陳楚淮的耐心一向不多。

  「是不記得了,還是不敢?」

  家丁們連連磕頭,「二爺恕罪,小的們也是聽命行事。」

  「二爺恕罪啊!」

  陳楚淮不見,絲毫動容,反而神情漸冷。

  「原來是這樣。」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朝後掃了一眼,不過片刻間便有七八名侍衛上前將這些家丁扣下,緊接著,兩指厚的板子就這麼落在了這些人的身上。

  頓時,庭院中哀嚎不斷。

  莊槿兒渾身顫抖,等雲華察覺她神情不對時,莊瑾兒已經兩眼一黑身子一軟,直接暈死過去。

  再次醒來時,她還是身處之前的客房之中,而陪在身邊的正是雲華。

  她下意識緊緊抓著雲華,明明是想說什麼的,卻又把話咽了下去。

  她之前說了這麼難聽的話,不說雲華記沒記在心上,反正肯定是傷了姐妹的和氣。

  「爹那邊已經著人安葬了,等你等明日我們一塊過去認認地方。」

  她才說完,莊瑾兒便把手撤了回去。

  莊槿兒一邊氣這些遭遇都因雲華而起,一邊又感慨若今天不是姐姐救了自己,那她肯定也死了。

  雲華知道她心中有氣,也不知道那些事情應該怎麼開口與她解釋?

  姐妹二人沉默片刻後,雲華才緩緩起了身。

  「我還要回春澤齋,你在這好好休息,我明日再過來。」

  聽說雲華要回去,莊瑾兒立馬從床上坐起來。

  身上的傷雖不重,但密且多,剛才的動作已讓她渾身疼痛難忍。

  她忍不住痛的呻吟出聲,卻不見雲華有絲毫動容。

  她抬起頭,有些不敢置信。

  「姐,你不管我了嗎?」

  她聲音顫抖,內心實在害怕雲華會就此把她丟下。

  雲華嘆了一聲,指著外頭說。

  「我求了二爺,在客房外給你留了人守著,你安心留在這裡,不會有人再來找你麻煩。」

  頓了頓,她又叮囑,「屋裡的水你可以喝,但是吃的只能我給你送進來,若是換做別人你碰都不要碰,明白嗎?」

  莊槿兒的心瞬間提起,連連點頭。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雲華皺了下眉。「我儘量。」

  她一隻腳已經踏出門外,突然又停下了腳步,側身看向床上的莊槿兒。

  「我在侯府也是個做奴婢的,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丟下這一句令莊槿兒摸不著頭腦的話,雲華就這麼走了。

  棠馨苑中,陳之鳶已經發了將近半個時辰的脾氣了。

  屋裡的物件一樣沒少,唯獨代桃的臉已經被扇成了豬頭。

  剛才楊管事帶人來說,往後棠馨苑的日常開銷削減一半。可這前一陣子已經被削減過一半了,現在還要削減,以後她棠馨苑也要過上那三餐不飽的日子嗎?

  一想到這些,陳之鳶就恨得咬牙切齒。

  郡陽公主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直接殺了就是,還給自己惹出這麼大的麻煩。

  「你說你著什麼急。非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做這些事情。這不擺明了讓陳楚淮把對郡陽公主沒處撒的氣全都撒在你身上嗎?」

  陳玉堂聲音響起的那一瞬間,陳之鳶猛地打了個寒顫。

  「你什麼意思?」

  陳玉堂冷笑。「字面意思。你等著看吧,這只是剛開始而已,往後你的陳之鳶的日子還熱鬧著呢。」

  陳之鳶做事顧頭不顧尾,這會兒才意識到陳楚淮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她突然想起陳玉堂被送到寺廟裡清修的日子,頓時眼前一黑,撐著桌子才強強站穩腳。

  「難不成他要送我去做姑子?」

  陳玉堂眼眸中快閃過什麼,無意的提醒她:「可惜了,現在沒有娘給你撐腰,廣平侯府又是陳楚淮做主。若是我承襲了爵位,或許我還能保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