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陽公主大喜,領著太醫就要進去。
聽著門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雲華差點就給他跪下了。
只要郡陽公主知道陳楚淮房中有女人,她就會是下一個蘭芝。
洛川依舊不放人,郡陽公主大怒,當即甩了他一耳光。
「不知死活的東西。」
轉眼間,她又掛著笑,領著太醫往裡走。
剛才唇角還抿起弧度的陳楚淮瞬間冷了臉,他大步走來,站在門口冷冷看著闖入春澤齋的人。
見他出來,郡陽更是歡喜。她已經好幾年沒見過陳楚淮了,如今的他甚至比當年更加軒然霞舉,叫人挪不開眼。
「楚淮哥哥!」
然而她的熱情卻被陳楚淮眼中的冷意擊的潰不成軍。
她神情失落,可下一刻又自愈笑開,催著身後太醫趕緊給陳楚淮看診。
太醫剛伸手準備請脈,陳楚淮卻突然一腳將太醫踹翻。
「狗東西,敢在我的春澤齋撒野。」
郡陽臉色難堪。
陳楚淮哪裡是罵太醫,這分明是在罵她剛才打了洛川。
郡陽公主被氣走,出了春澤齋,又給了太醫一巴掌,罵了一句廢物後,轉頭又罵起了陳之鳶。
「你們侯府不是有府醫嗎,為何還要去外頭請大夫?」
陳之鳶立馬接話,「二叔離家多年,大概是忘了吧。公主放心,我已經把大夫留下來了,公主要不要去見見?」
春澤齋。
陳楚淮冷眼看著縮在門後的雲華,「你好像更怕她?」
雲華這回倒是大方承認了。
「郡陽公主乃是金枝玉葉,奴婢不敢仰視,自然害怕。」
陳楚淮逼近她,「那你為何怕我?」
雲華對答如流,「二爺身份尊貴,是主子,尊卑有別,奴婢恪守規矩,並非是害怕二爺。」
陳楚淮冷笑起來,「好一個恪守規矩。」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太過冰冷,冷得雲華渾身不自在。趁著郡陽公主一行人離開,雲華更不敢多待。
「二爺恕罪。奴婢還有事情沒做完,奴婢先退下了。」
她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走,讓本就不爽的陳楚淮越發煩躁。
「滾。」
她忙不迭的跑出去,轉眼間又跑進來,穿上鞋子,這才又離開。
本在氣頭上的陳楚淮突然笑起來。
「蠢東西。」
郡陽公主親自問了大夫,得知只是普通的風寒這才放了心。
可轉眼又覺得不對。
「你給二爺看診還是給別人看診?」
大夫面色如常,逮不到半點作假。
「當然是貴府二爺看診。」
又問了幾句,實在抓不到什麼錯處,陳之鳶才讓大夫離開。
她還想留下郡陽公主,可郡陽心中有火,都沒用正眼看她,帶著太醫也走了。
陳之鳶臉色難看。
「神氣什麼,等我做了太子妃,到時候你還得給我行禮呢。」
雲華趕到前院,還想拾起手上的活兒。
張媽媽喊住她,「你不好好躺著休息,怎麼又跑出來了?」
「活兒沒做完呢。」
「做什麼活兒,管事的都點頭放你兩天的假了,你還趕著來出力?你腦子真病糊塗了?」
雲華一頭霧水,「管事什麼時候放我的假了。」
張媽媽眼裡帶著疑惑,「是洛川侍衛親自去跟管事說的,怎麼,這事兒你不知道?」
雲華搖頭,她確實什麼都不知道。
張媽媽湊過來,「雲華你老實告訴我,你跟洛川侍衛是不是……」
雲華連連搖頭,「我跟洛川侍衛見不過三面,這些話你可不許再亂說了。」
「我懂我懂。」
張媽媽一副過來人的姿態,「爬床確實不是什麼好出路,行差一步就是萬丈深淵。不過要是真能跟了洛川侍衛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聽說他可是二爺離開京城時太后親自安排的隨行,可見還是有些地位的,你跟了他準兒沒錯。」
這話越說越離譜,雲華接了兩句就說要回去休息。
張媽媽再次把她喊住,把晾在一邊的藥遞給她。
「喏,正好你在這,就省得我去給你送藥了。」
雲華有些不好意思,「抓藥花了多少錢,我一會兒拿給你。」
張媽媽笑著擺手,「不用不用,藥是洛川侍衛拿來的,也是他托我給你煎的。你要還情,找他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