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華耳尖通紅。
她就不明白了,怎麼陳楚淮說出來的每句話她都覺得意有所指,總能想到那些情情愛愛,令人臉紅的事情上去。
陳楚淮也不明白,這丫頭怎麼動不動就臉熱耳紅,自己明明什麼都沒說。
她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陳楚淮盯著她喝完了一盅燕窩,這才捨得放她去休息。
雲華就站在他身邊,「奴婢伺候主子就寢。」
陳楚淮側眸睨著她,「你是仗著來了月事我拿你沒辦法?」
被人戳破心事,雲華心口狂跳,又嘴硬的不肯承認。
「不是,是二爺對奴婢特別好,奴婢願意伺候主子。」
他眉峰軒起,唇角勾笑。
「所以前些日子你恨不得早早跑回去,是因為我對你不夠好?」
她搖頭,「二爺對奴婢一直很好。前頭,前頭是奴婢身子不舒服……」
說話聲越來越小,她心裡也越來越虛。
陳楚淮輕笑兩聲,「行了,你回去休息吧,聽孫晟說女子這幾日最是血虛的日子,得好好養養。」
眼尖雲華耳尖上才淡下去的紅色又燒起來,陳楚淮忍不住的伸手撫摸了一下。
「你這耳朵怎麼回事兒,變臉呢?」
他微涼的指尖觸到耳尖的燙時,雲華從心裡衍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口中抑制不住的哼出了不合時宜的聲音。
陳楚淮之間一顫,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
空間靜謐了片刻,雲華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巴。
她剛才在幹什麼!
傳出去別人還以為她在勾欄院裡混過,以後她還怎麼見人!
察覺陳楚淮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雲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那隻腳還未落地,她已經被陳楚淮拽進了懷裡。
緊接著,他的吻就落了下來。
雲華推不開,更躲不了,只能由著他。可不過片刻,她就完全溺在他的攻勢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雲華被一陣涼意冷的清醒過來。
她一把推開即將要把自己吃干抹淨的陳楚淮,聲音嬌軟柔媚。
「二爺,不行。」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陳楚淮更是忍不了了。
「二爺,奴婢來了月事。」
陳楚淮身子一僵。
雲華把衣服重新拉回來,快速逃離他的身邊。
她低著頭,不敢看陳楚淮現在是個什麼神情。
「奴婢先回去休息了,二爺睡早些。」
不等主子說話,她轉身就跑了出去。
到了門外,夜風微涼,頓時吹散了她身上的熱勁兒。
她深呼吸幾口才穩住心神,忍不住的回頭看了看屋裡。
要知道那句話這麼好使,她肯定一早就說了。
兩人的屋子緊挨著,隔壁有什麼動靜雲華都能聽見。
她睡意全無,一會兒是陳楚淮對自己的好,一會兒又是李嬤嬤跟爹的告誡,一會兒,又是剛才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場面。
雲華腦子一片混亂,心裡也跟著亂的厲害。
突然,隔壁有了動靜。
雲華翻身而起,就怕陳楚淮有事兒要自己伺候。
剛走出房門,就見換了一身衣服的陳楚淮快步走出了春澤齋。
他要去哪裡?
雲華跟了兩步後腳步猛地停下來。
他能去哪裡?
這麼晚了出門,除了和樂樓他還會去哪裡?
雲華心裡堵悶,眼睛也有些發酸。
氣又氣不得,跟又不敢跟,最後只能憋著一肚子氣回了房裡。
平日裡早就熟睡的時間,今天卻半點睡意都沒有。
她翻來覆去,要不是陳楚淮給她換了張好床,估計床板都要給她翻斷了。
折騰到半夜,陳楚淮還沒回來,雲華心裡的氣逐漸變成了失落。
那種空落落的感覺一直到天蒙蒙亮時才被困意削減不少。
怕陳楚淮突然回來,雲華沒敢睡得太沉,只淺眯了一會兒。
主子不在,她的時間就閒了下來,不僅打掃了屋子,還清掃了院子。
看著空蕩蕩的春澤齋,雲華第一次覺得這個地方安靜的有些可怕了。
直到楊管事帶人過來,春澤齋里才有了些人氣。
見他帶了些工匠,還搬了些木材石料,雲華怕壓著昨天才栽好的花草,還特地讓他們小心些。
「楊管事,這是要做什麼?」
「昨天二爺吩咐,說要把這個地方造個亭子。」
雲華往裡看了看,「二爺昨晚上出門了,今日還沒回來呢。」
楊管事笑道:「二爺沒出門,昨晚上就去老侯爺那邊照顧去了。今早也是他吩咐我直接過來,說有什麼不合適的直接問你拿主意就是。」
雲華眉心一跳。
「二爺沒出府嗎?」
楊管事點頭,「沒出府啊,一直都在老侯爺那邊呢。」
「是老侯爺身體不好了嗎?」
她心急的要趕過去,又被楊管事攔了下來。
「老侯爺那邊沒事,有孫大夫在,這幾日病情都穩著呢。」
楊管事喊著她:「雲華姑娘你來,這涼亭的方向你想朝哪邊?」
雲華搖頭,「奴婢不敢做這個主,你得去問二爺。」
楊管事笑了,「剛才你沒聽清楚,二爺要我問你拿主意呢。」
大概兩個時辰後涼亭才初見成效,雲華看著沒什麼事情才趕到老侯爺那邊。
到了老侯爺寢臥外,聽見陳楚淮說話的聲音,雲華的心才落下來。
陳楚淮在裡頭問了些關於老侯爺的事情,說了幾句後,才走出來。
踏出房門看見站在門口的女人,陳楚淮清冷的神情都柔和了許多。
「楊管事帶人過去了?」
雲華點頭,把涼亭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他辦事,我放心。」
雲華往裡看了看,「聽說昨晚二爺就一直留在這裡,是老侯爺身子不適嗎?」
陳楚淮勾起唇角,「你是擔心老傢伙,還是擔心我又出去亂混了?」
她低著頭,看不清楚神情。
「奴婢只是擔心老侯爺。」
這句話後就沒再聽見陳楚淮的聲音了,她好奇的抬起頭,正好對上陳楚淮那雙戲謔的眸子。
他低笑出聲,「你寧願擔心老傢伙,也不擔心擔心你主子的去處?」
明知他是在逗自己,可雲華一直被壓在心裡的委屈還是翻了上來。
「奴婢只是個下人,哪兒能管主子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