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懲罰

  第409章 懲罰

  桑鐸·克里岡看了眼站在門外的格林,頓了頓,便大長腿一伸,讓開了位置。

  格林邁開腳步,掠過獵狗進入了莊重肅穆的御林鐵衛會議室,隨意掃了下站在會議桌旁的眾人,道:「詹姆爵士,還請寬恕我的冒昧打擾。」

  看了眼隨著簇擁在格林周圍的十幾個藍袍子,詹姆皺了皺眉頭,直覺猶如警鐘在腦海中敲響,告訴他………今天很可能會發生一些不愉悅的事情。

  白如雪的披風一甩,詹姆離開會議桌,身姿挺拔地來到了格林的面前,道:「公爵大人,若是需要我的效勞,或許您可以派人召見我,而不是以這樣突然的方式。」

  「今天算是個特殊的狀況。」

  格林稍微歪歪頭,目光轉向詹姆身後方向的其他御林鐵衛,又道:「按照傳統,御林鐵衛會宣誓保守國王和王室的秘密,他們能否真正做到?」

  詹姆擰著眉頭,代他的御林鐵衛兄弟們回答:「當然。」

  格林點點頭:「既然如此………可否請他們忘記我今天來過這裡的事情,並且請他們離開這裡,除了御林鐵衛隊長和………奧斯蒙·凱特布萊克爵士。」

  詹姆回頭看了過去,奧斯蒙雖然看起來如往常般漫不經心,但難掩臉上的驚慌之色。

  頓了頓,他重新看了過來,語氣嚴肅地道:「格林,這裡可是白劍塔,你應該很清楚它代表什麼。」

  「我知曉我在做什麼,爵士」

  詹姆凝視了會兒格林,側過頭,道:「諸位,今天的會議結束了,請繼續履行守護國王的職責。」

  隊長的話音落下,眾御林鐵衛邁開了腳步,藍袍子們也在格林的手勢下轉身而去。

  「凱特布萊克爵士。」

  聽到格林的喚聲,隨著眾人離開的奧斯蒙爵士停下自己的腳步,頓了頓,側過身,撫了撫胸,稍微僵硬地咧開嘴,道:「克萊勃公爵。」

  沒多久,大門被緊緊關閉,純白的房間內剩下了格林、詹姆和奧斯蒙三人。

  格林招了招手,奧斯蒙猶豫了下,便抬腳走了過來:「若是有需要效勞的地方,還請………」

  奧斯蒙剛靠近,碰地一聲………格林的拳頭突然砸在他臉上,甚至來不及感受到疼痛,他只感覺眼前瞬間黑了一下,便踉蹌兩步,直接跌倒在地上。

  「格林,你在做什麼?」

  沒理會詹姆那慢了一拍的聲音,格林走動兩步,俯視著滿臉鮮血的奧斯蒙:「有人向我稟報,你昨夜在攝政太后的床榻上履行了自己的職責?」

  聲音落下,詹姆爵士欲要攔下格林的那隻手忽然一僵,整個人仿佛被定在了原地。

  劇烈的疼痛終於如潮水般襲來,奧斯蒙試了好幾次都未能爬起來,似乎是格林的那一拳讓他暫時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

  眼前的棕色鹿皮靴子在上下左右晃動,他艱難地咳出一口血痰,斷斷續續地道:「誣陷………我要見………太后………」

  「誣陷?」格林彎下腰,噌地一聲,把奧斯蒙的佩劍抽了出來。

  格林掀開奧斯蒙腹下那打磨閃亮的銀色群甲擋板,隨後起身踢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奧斯蒙張開了雙腿。

  見此,詹姆猛然回神,他震驚地喊:「停下………」

  寒光一閃而過,奧斯蒙的雙腿間頓時鮮血淋漓,無比痛苦地嘶吼,他整個身體在劇烈地抽動,仿佛在承受著世間最殘酷的折磨。

  「格林!奧斯蒙是御林鐵衛,只有國王才可以審判,你無權處置!」

  格林冷冷地看向詹姆,糾正道:「他是爬上太后床榻的男寵。」

  嗆啷啷,沾染著鮮血的長劍被擲去一邊,格林掏出方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接著道:「白騎士,你是打算調查一番?你要如何做?讓瑟曦太后和奧斯蒙·凱特布萊克在托曼和御前會議面前對質嗎?」

  他的目光打量了下已經昏厥過去的奧斯蒙:「恢復御林鐵衛的往日榮光並不是說說而已,若是以前………請你回憶一下,傑赫里斯一世是如何懲罰盧卡默·斯壯的。」

  盧卡默·斯壯是傑赫里斯國王的御林鐵衛,他秘密的娶了三個妻子,擁有為數眾多的子女,暴露後被閹割,流放至絕境長城。

  格林又道:「當然,比起好色之徒盧卡默,凱特布萊克更加大膽。」

  收起方巾,格林瞥了眼一動不動地佇立在原地的詹姆,道:「剩下的交給你了,御林鐵衛隊長。」

  格林邁出幾步,詹姆的聲音忽然從後面傳了過來:「伱是如何知曉的?」

  格林沒有停下腳步:「不是寢室,是走廊,弄出了不小的動靜,有不少人聽見了。」

  他在門前停下:「放心吧,這會變成謠言的。還有,不必感激我,白騎士。」

  會議室的大門被守在外面的藍袍子打開,格林的身影在詹姆的視線里消失。

  記錄著每個御林鐵衛歷史的《白典》靜靜地躺在桌子的當中,低低的痛吟聲讓詹姆收回了目光。

  他的手緊緊握著腰間佩劍的劍柄,指節泛白,手背上青筋鼓動。

  看著被鮮血染紅的白色石板,詹姆用了平生最大的毅力才忍下了把劍尖戳進奧斯蒙脖頸的衝動。

  他該怎麼處置地上的這個人?白騎士那顆榮譽之心再度被格林撩撥。

  認真地想了想,他才發現再不找醫師處理一下奧斯蒙的傷口,他倒是不必繼續苦惱了。

  胸膛大幅度地起伏了下,詹姆的騎士之心終於壓下了在心中洶湧的怒火。

  這種傷勢………普通的醫師可能無法勝任,他想到了曾經為他治療過手臂的那個和藹醫師。

  詹姆以御林鐵衛隊長之名,叫來紅袍子們封鎖了白劍塔,並派人請來已經投靠了瑟曦的科本。

  …………

  紅堡大門外。

  格林挑起了眉毛:「刺了數十下?」

  傑佛里爵士(調查兵團的隊長之一)點點頭,道:「是的,他的屍體已經被人發現了,我想到了傍晚的時候,紅堡就能收到具體的消息。」

  格林微微皺眉,凱馮是個很謹慎的人,沙蛇雖是突襲,但她們竟是如此順利地結果了他,難道………他不由聯想到赫倫堡的詛咒,

  算上凱馮,迄今為止———赫倫堡的每個主人還真是都沒有好下場。

  赫倫堡………三叉戟河………神眼湖………格林正思索著的時候,布蕾妮靜靜地為他披上了繡著沼澤金盞花的披風。

  「謝謝,布蕾妮爵士。」

  謹慎的格林領主打算相信赫倫堡會詛咒它的每個新主人,既然如此………他理應靈活一些。

  格林翻身上馬,坐在馬鞍上望了會兒巍峨的紅堡,便一踢馬刺,策馬而去,藍袍子護衛們緊隨其後。

  …………

  夜晚,醉意不少的詹姆步上白劍塔的螺旋梯,寧靜的塔樓內,只有他自己的腳步聲。

  推開臥室門,詹姆走進去後卻是忽然一頓,他竟然瞧見了瑟曦曼妙的身影。

  他起初以為是酒後的幻覺,但並不是。

  瑟曦全身素白,與窗邊的帘子是同一顏色,裙服的上面開得很低,露出肩膀和半個**。

  她此刻正站在窗前,遠眺著遠方,海灣吹來無垠的風,捲動她的衣裙,貼緊身子。

  她好美………隨後詹姆嘲笑了自己那加速的心跳。

  詹姆剛關上門,瑟曦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詹姆,我以為你會在臥室里為叔叔的離世而哭泣。」

  詹姆脫下白披風,掛到牆壁的鉤子上,道:「瑟曦,我以為你會在臥室里慶祝格林的不告而別。」

  「………不要自作聰明,格林離開君臨是得到了我的允許。」

  詹姆找椅子坐了下來,看著那朦朧的曼妙身姿,道:「格林在我面前割下了奧斯蒙的**,我是親眼所見,雖然他沒表現出來………但我感覺他的火氣可不小,看來我姐姐的美貌不如以前那麼好用了。」

  「你似乎心情還算不錯?」

  詹姆伸了個懶腰,臉上的哀傷一閃而逝:「父親,緊接著是叔叔………或許我的心已經沒有更悲傷的餘地了,既然我的心不允許我做出哭泣的樣子,我只好讓自己儘量愉悅起來了,我的好姐姐。」

  瑟曦關上了窗,轉身看了過來,一雙碧眸仿佛在發光:「若是叔叔願意為我效力,他便不會遭到刺殺,而是坐在首相椅上,為王國服務。」

  詹姆暗暗嘆口氣,道:「我會找到兇手,為叔叔報仇。」

  瑟曦回應了輕蔑的冷哼聲:「你不是也瞧見了叔叔的屍體嗎?如此仇恨蘭尼斯特的人………還能是誰?你難道還沒猜出是誰嗎?」

  「猜?」

  瑟曦款款靠近:「雷加的妻子和孩子,不久前是誰殺了紅毒蛇,又是誰放走了殺害紅毒蛇的兇手?所以,你覺得刺殺叔叔的人………還能是誰?」

  詹姆神色凝重地道:「馬泰爾家族?」

  瑟曦在詹姆的身前頓住腳步:「你也不算是太過愚鈍,如今的馬泰爾肯定做夢都在想著找蘭尼斯特復仇,我必須讓他們明白,蘭尼斯特有債必償。」

  詹姆抬眼,擰了擰眉,道:「瑟曦,這還只是你的猜測,我明天一早就前往………」

  不待他說完,瑟曦的聲音微微提高,打斷道:「你別再幼稚了,明天開始,所有人都會盯著蘭尼斯特會如何反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