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格林的新兵團

  提利昂一邊卷著羊皮紙，一邊道：「格林，有沒有興趣陪同彌賽菈前往鷹巢城？」

  格林瞥了眼提利昂，道：「提利昂，您是一位有愛的舅舅。」

  提利昂的手中動作頓了一下，接著道：「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感覺你會是個好……人。很遺憾，我是個蘭尼斯特。」

  格林晃了晃酒杯，道：「蘭尼斯特先生，還請您管好蘭尼斯特母獅。」

  「哈啊，蘭尼斯特天生受人愛戴。」

  拍了拍卷好的羊皮紙，提利昂咧嘴：「格林，幹得漂亮，這是個很公平的同盟。」

  格林舉杯示意，道：「首相大人，還請『安撫』好瑟曦太后，接下來我會很忙。」

  提利昂嘿嘿一笑，道：「格林，我保證我的姐姐會是梅格塔的乖巧淑女……」

  語氣一轉，他正色道：「你的功勞很大，伱有想要的東西嗎？」

  格林的眼眸微動，道：「提利昂，看來您已經想好答案了？不用驚訝，我們彼此熟悉。」

  「還真是……」

  提利昂舉杯示意，道：「格林，我先獎勵你一個東境守護如何？」

  見格林面露疑惑，他聳聳肩，道：「畢竟我老哥這次耍劍的時候沒發揮好……身為首相，我得告訴大家，紅堡不是蘭尼斯特所有物。」

  抿了一口酒，他開口道：「身為首相，我要讓人相信大家都有份……嗯，史坦尼斯可不僅僅是蘭尼斯特家的敵人。」

  格林微微搖頭，道：「首相大人，請恕我拒絕您的好意。」

  提利昂有些詫異地開口道：「你是擔心……太后？放心吧，她那邊我會搞定的。格林，你可是我老姐的寵臣，換成是你很容易辦到的。」

  沉默了下，格林緩緩地道：「首相大人，我要的始終是紅堡的支持，支持我對谷地的征討，讓他們血債血償。」

  停頓了下，他語氣誠懇地道：「提利昂，因為這場混亂，我得到了復仇的機會，你則坐上了首相的位置。戰爭早晚會結束，我還能等來下一次的機會嗎？」

  聽完格林的言語，提利昂的眼眸不禁一顫。

  如果史坦尼斯攻破了君臨，他的下場肯定很糟糕，他非常確定。

  但……如果是他贏得了戰爭的勝利……他和他和藹的父親總不能一起擠在一把椅子上吧？！

  想到這裡，提利昂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甜美的夏日紅。

  他不禁想……現在的小惡魔首相很像個醉漢，他用權勢灌醉了自己，沉浸在明知道不會長久的美妙之中。

  但……蘭尼斯特家的侏儒首相不願意醒來。

  …………

  與此同時，格林領主也輕抿了一口夏日紅。

  東鏡守護？這是四大守護之一，是個很榮耀的頭銜，但虛銜仍是虛銜。

  北境守護史塔克……西境守護蘭尼斯特……南境守護提利爾……東境守護……克萊勃？！

  從此，蟹爪半島的克萊勃家族是維斯特洛大陸最尊貴的家族之一？

  格林放下了酒杯……前提之一，克萊勃已是谷地的統治家族。

  按照維斯特洛的傳統，這還不夠！若想得到所有貴族的承認，你還得有相匹配的高貴血統……格林的腦中忽然浮現一雙紫羅蘭色的迷人眼眸……好吧，這點倒不用擔心了。

  格林領主不覺中走了神。

  為了趕路，上一次路過「家門」卻沒有來得及進去看看，而這一次還要路過「家門」……海鷗鎮的金龍正往輕語城一批批運送……細心的格林領主有些擔心克萊勃金庫的鎖會不夠結實。

  …………

  「格林，海鷗鎮對你的吸引力很大？」

  提利昂的聲音讓格林回了神，頓了頓，他回道：「首相大人，那是我的戰利品。」

  格林的回答讓提利昂怔了怔，他的上身前傾，凝視了會兒對面之人，道：「蟹爪半島與谷地的約戰，你有把握？」

  格林笑了笑，道：「提利昂，你有把握戰勝史坦尼斯嗎？」

  他攤開雙手：「我們能做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竭盡全力。」

  格林的上身也微微前傾，繼續道：「提利昂，換個角度想……其實戰爭也很簡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提利昂忽然一笑，他的笑容含帶著幸災樂禍的意味：「瓊恩·艾林首相為谷地留下了很棒的『遺產』。嗯，我要好好向他學習。」

  分別前，格林跟提利昂提及了鍊金術士公會的事情。

  見提利昂的一雙眼睛睜得很大，格林悠悠地道：「提利昂，你應該早就知曉紅堡是沒有秘密的。」

  他又安慰道：「你可以放心，大家只會以為走投無路的小惡魔在耍玩火的把戲。」

  提利昂嘆氣道：「格林，鍊金術士公會的哈林會長對我可是忠心耿耿……」

  格林斜看了眼提利昂，道：「你是幫他在輕語堡設立鍊金術士的分會。」

  「成交。」

  提利昂捏了捏下巴，忽道：「我估計調不出幾個智者，倘若你是想在與谷地的約戰中使用野火，我估計來不及，製作那東西很費時間。」

  「提利昂，這是場榮譽之戰。就算有充足的野火，我也不會使用的。」

  格林聳聳肩，繼續道：「我是為了防備史坦尼斯的王室艦隊，黑水灣里有我的美人魚港。」

  美人魚港當然要加強守備，雖然史坦尼斯承認了蟹爪半島的中立，但他的手下卻有可能「誤」入他的領地。

  大戰即將開啟，這段時間內製作過程緩慢的野火能造出來幾瓶？

  這只是個聽著合理的藉口，格林領主是在為未來的打殭屍提前做準備。

  因此，如今金龍多多的格林領主打算組建一個玩火的「高科技」兵團，取名為……燃燒軍團。

  …………

  提利昂咧嘴而笑：「格林，願七神他老人家保佑你的港口。」

  格林直接無視了提利昂的打趣，道：「我會讓克萊勃商行的人等著你的消息。」

  「我回去的時候會直接去一趟。還有……」

  提利昂打量了下格林，道：「格林，你真不關心彌賽菈的事？她從小就覺得你和詹姆是七國最棒的騎士，她跟我提過好幾次。」

  格林也打量了下一臉「真誠」的提利昂，道：「我的朋友，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提利昂嬉笑道：「格林，我不會打攪你的復仇。身為你親如手足的朋友，我只會支持你。」

  「這種好意我拒絕。」

  「等等，嘿，聽我說完……我們可以談談……等等我……」

  …………

  …………

  谷地，鷹巢堡。

  明月廳內，勞勃·艾林獨自坐在長桌前，無精打采地用木勺掏著一大碗蜂蜜麥片粥。

  小勞勃見柯蒙學士的身影出現，立即抱怨道：「我要雞蛋，我要三個煮得軟軟的雞蛋！」

  頓了頓，他又道：「外加煎好的培根！」

  柯蒙學士神色不安地道：「公爵大人，我們現在無法從外面運來食物。」

  鷹巢城糧庫里有足以支撐一年之久的燕麥、玉米和大麥，但新鮮食品一直都是由原血門騎士布林登·徒利爵士負責裝進吊籃送上城堡。

  現在，布林登爵士離開後，沒人敢在公義者同盟的眼皮底下往鷹巢城的吊籃送菜了。

  「我現在就要雞蛋！」小勞勃伸手將木勺擲向身材消瘦的柯蒙學士。

  木勺砸在柯蒙學士的身上，在他的學士長袍留下了點點污跡。

  「公爵大人，您的身體狀況不能餓著肚子。」柯蒙學士有些手足無措地勸著。

  「我不想喝粥！」

  培提爾·貝里席沙啞的聲音忽然響起：「小勞勃，你應該滿懷感激地把粥喝下去。」

  柯蒙學士小聲地附和道：「請聽聽您養父的勸告，公爵大人。」

  瞅了眼背手而立的培提爾，他又道：「您母親……萊莎夫人的誓言騎士們正等待您的召見，您需要精神抖擻地接待他們，這很重要啊。」

  小勞勃直接把柯蒙學士遞來的新木勺甩到一邊：「叫他們走，我要的是雞蛋，我才不想看見他們。如果他們不走，我就要看他們飛！」

  培提爾勾著唇角，道：「噢，你這提議似乎很有趣。小勞勃，我會考慮你的建議的。」

  培提爾的話音落下，柯蒙學士的身體打了個冷顫。

  小勞勃興奮地道：「讓他飛，我要看他們飛！」

  柯蒙學士悄悄看了眼似乎心情不錯的培提爾，細聲道：「公爵大人，您需要忠誠的騎士來守衛您的城堡……」

  說著，他感受到了來自培提爾的視線，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垂下了臉，不敢再繼續出聲。

  「媽媽說過，我的城堡是攻不破的！」

  「媽媽說過，我是這裡的主人，我說了算！」

  「媽媽說過，我想看誰飛，誰就得飛！」

  培提爾皺眉道：「安靜點，你媽媽死了。小勞勃，在你十六歲命名日之前，這裡我說了算。」

  他轉身，朝著站在遠處的侍女吩咐道：「給他拿一個新湯勺，他想喝粥。」

  「我才不想喝！我想看它飛！」小勞勃端起大碗擲過去，麥片與蜂蜜霎時在空中飛濺。

  見狀，培提爾敏捷地閃躲開來，站在近處的柯蒙學士則是被食物濺滿臉龐和肩膀。

  小勞勃抓起一壺牛奶再度扔出去，然後他在試圖站起來的時候卻發病了，他撞翻椅子摔在了地上。

  「噢，諸神在上。」

  柯蒙學士顧不得自身的狼狽，他連忙跪在小勞勃旁邊，呢喃著安慰的話語。

  幸好這次的癲痢病發作並不算強烈，等發作完畢，小勞勃被侍者抱去寢室。

  剛剛還鬧哄哄的明月廳變得異常寂靜，這裡只留下了培提爾和柯蒙學士。

  柯蒙學士在培提爾的凝視下，縮了縮他那長長的脖子。

  頓了頓，培提爾開口道：「柯蒙，小勞勃是個幸運的孩子，他有個忠誠的學士。」

  柯蒙學士吞咽了口水，張了張口，道：「培提爾大人，我只是……只是……只是在履行身為學士的職責。」

  培提爾的眸光閃爍，他微微點頭，道：「能履行好自己的職責就是最大的忠誠，我該讓小勞勃獎賞你……」

  他的語氣像是在打趣：「獎賞他最喜歡的……飛？」

  培提爾的話音落下，柯蒙學士嚇得差點跪在了地上：「我……我……」

  「我只是在和你開玩笑，我可不想教壞我的養子，我更不能辜負萊莎夫人的重託啊……」

  培提爾嘆口氣，接著道：「我希望小勞勃能乖乖地長大，這需要你的相助，柯蒙學士。」

  「我……任您差遣，培提爾大人。」

  培提爾滿意地笑了笑，道：「你有好的建議嗎？」

  柯蒙學士認真地思索了下，回道：「自萊莎夫人離世後，公爵大人的病一天比一天厲害，不僅發作得更頻繁，每次發作也更加劇烈。」

  培提爾的灰綠色眼眸一動，道：「你的治療方案是？」

  柯蒙學士用手指梳梳頭上稀少的頭髮，他尷尬地甩開粘在手上的無數米粒，開口道：「從前，每當公爵大人焦躁不安時，萊莎夫人便會餵他奶喝……安布羅斯大醫師說母乳具有奇特的功效……」

  「柯蒙學士，這就是你的建言嗎？」

  培提爾狐疑地打量了下柯蒙學士，繼續道：「你要我為鷹巢城公爵和艾林谷守護者找以個奶媽？那等他結婚那天，該怎樣讓他斷奶呢？或者教他放棄奶媽的**直接找上新娘的？」

  說完，培提爾忍不住哈哈笑了一下。

  他又道：「柯蒙學士，這可不是個好建議。我建議你另選一條路子……孩子都愛吃甜食，對吧？」

  柯蒙學士疑惑道：「甜……甜食？」

  培提爾微微一笑，道：「蛋糕、派餅、果醬、果凍、蜂蜜……諸如此類，或許……在牛奶里加一點甜睡花，你試過嗎？只加一點點，以安撫神經，幫他擺脫癲痢病的困擾。」

  柯蒙學士的瞳孔驟縮，道：「一點點？」

  培提爾優雅地微微頷首。

  頓了頓，柯蒙學士的喉結急促地前後蠕動，道：「一點點……也不能太多……也不能太頻繁……」

  再次吞咽口水，他顫著聲音道：「也許，我可以試試……」

  「柯蒙學士，我只要他在必要的時刻保持清醒。」培提爾臉上的笑容逐漸加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