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三叉戟河之王

  河間地，奔流城。

  羅柏·史塔克在舅舅艾德慕·徒利的支持和布萊伍德家族、布雷肯家族、梅利斯特家族、佛雷家族、戴瑞家族、慕頓家族、派柏家族、河安家族、凡斯家族、萊格家族等河間地家族的擁戴下宣稱為北境之王及三叉戟河之王。

  隨後，羅柏國王準備自己親自率領軍隊向西境進兵。

  羅柏國王的作戰目的是逼迫泰溫·蘭尼斯特的軍隊回援西境，讓史坦尼斯·拜拉席恩順利攻下沒有蘭尼斯特援軍的君臨。

  他的謀劃是把泰溫·蘭尼斯特困在西境，直到君臨攻破。

  羅柏國王特意了解過史坦尼斯，破城後……他相信史坦尼斯絕不會寬恕紅堡里的罪人，史坦尼斯會代史塔克完成復仇。

  …………

  出兵前夜，頭戴著青銅與黑鐵劍冠的羅柏·史塔克正讀著剛剛收到的信件，他一眼就認出這是他父親的親筆信。

  父親並沒有被蘭尼斯特害死……

  父親帶著珊莎和艾莉亞安全返回了臨冬城……

  讀到這裡，羅柏忍不住落淚，真是太好了！感謝舊神的保佑！

  他視如手足的席恩·葛雷喬伊竟背叛了他……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羅柏國王不禁攥緊了拳頭。

  讀完了信，羅柏國王卻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他緩緩吐了口氣，吩咐道：「去把艾德慕大人請來，告訴他……我有重要的事情。」

  …………

  過了好一會兒，艾德慕·徒利才慢悠悠地找了過來。

  「這麼晚找我是什麼事，羅柏？」

  他身上散發的酒氣讓羅柏國王皺了皺眉，他糾正道：「是國王，我的舅舅。」

  艾德慕聳聳肩：「我會儘快習慣。」

  羅柏國王面色嚴肅地道：「艾德慕大人，我希望你能立刻習慣，不然其他人有可能會誤以為你在否認我是你的國王。」

  艾德慕臉色微窘地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凱特姐姐的兒子越來越像個真正的國王了。

  他輕咳了一聲，道：「我肯定是支持伱的，羅柏……陛下……」

  羅柏國王把臨冬城信鴉送來的信件拿了出來，他一邊遞給艾德慕，一邊道：「艾德慕舅舅，你是我的家人，你需要看到這封信。」

  艾德慕有些疑惑地看了眼羅柏國王，便垂眸讀信，不一會兒，他欣喜地開口道：「噢，奈德沒事？！諸神保佑！」

  他一臉興奮地來回踱步：「得儘快讓凱特知曉這個好消息……」

  說著，他的腳步忽然一頓，道：「對了，凱特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兩天前，我們收到了我母親的信件，艾德慕舅舅。」

  「噢？噢！瞧我，我是高興過頭了！我……明天一早就往鷹巢城發出信鴉，我得讓凱特儘快收到這個好消息！」

  羅柏：「…………」

  「對了，還得儘快把這件事告訴北境的領主們！嗯……要不要直接舉行一個慶祝宴會……就是時間稍微晚了一些……」

  羅柏：「…………」

  「噢，我已經迫不及待地喝酒慶祝了！你覺得怎麼樣？」

  見羅柏一隻保持著沉默，艾德慕以為他沒有聽見，便喚道：「羅柏？羅柏？羅……」

  羅柏國王冷淡地糾正道：「是國王，艾德慕大人。」

  「抱歉……」

  沉浸在喜悅當中的艾德慕這才發現外甥的臉色似乎不太好，他關心道：「你怎麼了？」

  羅柏看向了艾德慕，道：「我的舅舅，關於我父親的消息……我們需要暫時隱瞞。」

  艾德慕詫異地看了眼羅柏，忽然微微一笑，道：「你是不是也像我一樣高興過頭了？」

  「艾德慕大人，我是在很認真地跟你討論這件事。」

  艾德慕的笑容一斂，正色道：「發生了什麼事？如果有什麼難做的，你就直接交給我，我任你差遣，我的國王。」

  自從當了一次蘭尼斯特的俘虜後，奔流城的繼承人急於做些事挽回自己的榮譽。

  艾德慕也急於向他的外甥國王展現一下自己的能力。

  …………

  艾德慕的藍眸一動，又道：「你是想儘快見到你父親嗎？也對，明天你要帶兵去西境……」

  沉吟了下，他雙手一拍，道：「我想到辦法了！你留下，我代你去西境！我保證，我絕不會輸給蘭尼斯特第二次……」

  沒等艾德慕說完，羅柏打斷道：「我的舅舅，我是擔心我帶來的北境領主們……我擔心當他們知曉了父親回歸臨冬城的消息，便會向我要求返回北境。」

  艾德慕不禁一愣，頓了頓，他開口道：「他們為什麼會……噢，對，他們跟你南下是為了給奈德復仇……」

  羅柏臉色沉重地點點頭。

  艾德慕撓了撓臉頰，道：「得儘快打敗蘭尼斯特，實在不行就……和談？」

  他覺得自己突然想到的主意很不錯：「眼看拜拉席恩就要去打君臨了……我想蘭尼斯特也願意跟我們和談！再說了，泰溫公爵的長子還在我們的手中，我們還可以讓他們拿西境的金礦賠償我們遭受的損失。」

  羅柏皺眉道：「現在和談，我們只能換來短暫的和平。艾德慕大人，假如蘭尼斯特擊敗了史坦尼斯，那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河間地。」

  他從椅子上起身：「所以，我們的計劃不可以更改，我們必須要擊敗蘭尼斯特，只有這樣才能換來我們真正需要的和談。」

  沉默了一會兒，艾德慕攤開雙手，道：「我聽你的，我的國王。」

  羅柏微笑了一下，道：「守好奔流城，我的舅舅。」

  …………

  詹姆率領的蘭尼斯特軍隊潰退後，由泰溫公爵的堂兄弟及舅兄——史戴佛·蘭尼斯特爵士負責收攏殘兵。

  他在金牙城後方的一處平原紮營，他在整頓殘兵的同時，還要訓練剛召集的5000西境新兵。

  金牙城是進入西境的必經之路，由於營地的位置處於它的後方，史戴佛爵士認為非常安全，所以並沒有安排足夠多的崗哨。

  而羅柏·史塔克率領的史塔克-徒利聯軍（騎兵為主），則通過澤地人提前打探好的山間小道，直接繞過防禦森嚴的金牙城進入了西境。

  毫無防備的蘭尼斯特營地被北境-河間地軍隊突襲，新兵和殘兵組成的蘭尼斯特軍隊未做多少抵抗便告潰敗，史戴佛·蘭尼斯特爵士戰死。

  此戰後，史塔克-徒利聯軍中的孿河城侯爵繼承人史提夫倫·佛雷重傷而亡。

  此戰後，殘餘的蘭尼斯特軍隊退守蘭尼斯港（位於凱岩城以西，它是西境最大的城市），史戴佛爵士之子達馮·蘭尼斯特收留他們並重新集結了一支新軍。

  …………

  …………

  君臨。

  提利昂·蘭尼斯特以巡視城防的理由帶著幾個人離開了紅堡，當他經過鞋匠廣場時停下了身下的馬匹。

  「墮落，墮落啊！」有人厲聲尖叫。

  提利昂有些好奇地望了過去，那裡……皮製天蓬下，有個身穿破舊羊毛衣的瘦黑男人在高台上演說，大批民眾聚在一起傾聽。

  「我們變得臃腫、骯髒、腐化！姐弟在國王的寢床上*合，亂*的後代在王宮裡隨著畸形小惡魔的笛聲翩翩起舞。」

  屬於聽眾之一的提利昂咧嘴而笑，他倒是真希望有個能讓喬佛里乖乖聽話的那種手藝。

  「腐爛的夏天即將結束，嫖客國王受到天罰！他被野豬開膛破肚，可怕的臭氣直衝雲霄，一千條蛇從肚子裡鑽出，嘶嘶叫著咬人！」

  「諸神在吶喊，要我們自我淨化，否則便把我們自世間完全抹除！沐浴正義之酒，否則便會烈火焚身！烈火焚身！」

  「烈火焚身！」雖然有人附和，卻被眾人嘲笑的聲浪掩蓋。

  提利昂微微點頭，他打個手勢，下令繼續前進。

  護衛隊長波隆催促馬匹來到提利昂的旁邊，道：「大人，最近有不少這種人在人多的地方演說，他們自稱為先知。」

  提利昂嬉笑道：「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語氣一轉，他正色道：「別讓我的太后姐姐知道這件事。」

  波隆微楞了下，道：「我的大人，金袍子們擔心君臨的民眾在他們的教唆下鬧事。」

  提利昂聳聳肩，道：「暫時不用管，沒有人不害怕戰爭，可憐的民眾們需要宣洩的地方。」

  停頓了下，他又道：「我雖然很高興他們沒有隻罵我一人，但要是讓我的好姐姐和好外甥聽聞了這件事會不管不顧地拔掉他們的舌頭……這才是可怕的。恐懼會讓他們變得沉默，而這種沉默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引導成仇恨。」

  波隆有些無奈地道：「提利昂大人，你的太后姐姐身邊圍繞著很多舌頭，瞞不住的。」

  提利昂眯起眼睛，低聲道：「忠誠的波隆，有沒有辦法讓我的太后姐姐美美地睡覺，等戰爭結束再醒來？」

  波隆迅速地掃了眼周圍，壓低聲音道：「我的大人，您是認真的嗎？」

  提利昂盯了會兒波隆，他忽地哈哈一笑，道：「假如真這麼做，母獅醒來後會發瘋的。」

  波隆露出了提利昂熟悉的猥瑣笑容，道：「我的大人，我任您差遣。」

  穿過諸神門的市集廣場，提利昂停了下馬匹。平日裡，這裡總是擠滿叫賣蔬果的農民，如今卻一片空蕩。

  提利昂暗嘆口氣，問道：「波隆，今天有多少人請願？」

  波隆拉了拉韁繩，回道：「三十多人吧，喬佛里國王今天沒有接見他們，御前總管只好把他們的請願先記錄下來送到了首相塔。」

  沉默了下，提利昂開口問道：「有『有趣』的事情嗎？」

  「大多是跟以前一樣，不是來抱怨，就是有事相求……」

  停頓了下，波隆略微正色道：「有個來自布拉佛斯的商人，手上拿了些有模有樣的借據，說要跟國王見面，談談歸還欠款的事。」

  布拉佛斯？提利昂的眼眸微動，道：「還有誰？」

  「有個河間地的領主老爺，控訴您父親的手下燒了他家城堡，*了他妻子，還把他的農夫全殺光了。」

  提利昂咧嘴：「蘭尼斯特獲得愛戴的特殊方式竟是家傳的手藝。」

  捏了捏下巴，他又道：「波隆，以喬佛里的名義，好好安撫他，安排的慷慨一些。」

  波隆微微點頭。

  「再來呢？」

  「還有一大群麵包師、屠夫和菜販子吵著要見國王。」

  「波隆，戰爭結束前，我們沒有多餘的東西給他們。」

  波隆微微搖頭，回道：「他們是為了尋求保護而來。據說昨晚有個麵包師被人放在自己的爐子上烤熟了，理由是他把麵包賣得太貴。」

  提利昂愣了愣，道：「把人烤了？他們……沒把他吃了吧？」

  波隆攤了下手，道：「這倒沒聽說。」

  提利昂沉吟道：「我現在倒是希望戰爭儘快到來了……」

  波隆疑惑地開口道：「大人，您不是說我們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加強君臨的防禦嗎？」

  提利昂嘆了口氣，道：「我們加快一下速度……我們不能帶著尾巴出城，我的護衛隊長。」

  …………

  君臨城外的芭麗斯酒館內，提利昂帶著小侍從直接走上了樓梯。

  來到二樓，提利昂一碧一黑的眼眸顯示打量了下周圍，便邁開腳步，隨後在一個房門前停下。

  「波德，不要讓人打擾我。」

  …………

  格林·克萊勃發現推門而入的提利昂，露出一抹笑容。

  提利昂細心地把門關緊後，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道：「哈啊，我們的使者，歡迎你回來。」

  他又道：「這裡是個不錯的地方，很適合……嘿嘿！」

  格林仰臉而笑，道：「請坐，首相大人。」

  說完，他拿起酒壺，倒了一杯酒，推了過去。

  提利昂爬上了椅子，坐好後，道：「這一趟有沒有奇妙的經歷？嗯，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拿起了酒杯。

  格林笑了笑，道：「雖然時間有些緊迫，但我想應該沒有辜負首相大人的信重。」

  提利昂抿了一大口酒，「氣呼呼」地道：「格林伯爵，先說正事。」

  格林臉上露出了嫌棄的表情，道：「提利爾家的小姐們非常迷人。」

  提利昂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道：「聽完了正事……嗯，現在我們可以談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