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遠古的迴響
不過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沒有戴瑞爵士那麼慘，更多的是被直接剝奪職位，趕出了君臨。
沒有理由，不需要理由。
或者說，他們都非常清楚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被趕出君臨的。
沒人敢觸怒走出書房的國王，即便國王在處理完之後又縮回了書房繼續君主離線，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國王對君臨的掌控加強了。
御前會議進行了一個並不明顯的更換，畢竟在龍澤爾和韋賽里斯之後，首相的更換也是小事件了。但是更換的首相卻昭示了一個訊號。
國王依舊是國王，之前那位剛剛上任的首相倒沒有什麼後台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但他並不是國王的「自己人」。所以那位其實不算倒霉的首相利落地卸下了國王之手的徽章，慌不擇路地跑回了自己的封地。
七神在上，也沒人說君臨水那麼深啊。
這次來擔任首相的貴族來自征服地。
赫爾曼·波爾伯爵，帶著他的三子昆廷·波爾爵士渡過狹海，前來幫助他忠誠的龍心王重掌朝綱。
波爾家族來自河灣地，他們的血統也可以追溯到古老的「青手」加爾斯，只不過波爾家族並不是聲名顯赫的那幾個大家族之一而已。赫爾曼伯爵是家族的次子，他沒有權力繼承家族的城堡與財富，儘管曾經擔任過塔利伯爵的侍從的他無論從能力，還是人緣上都遠遠強過他的兄長。
所以他選擇了帶著自己的侍從加入了遠征軍，憑藉著他的血統，人脈，赫爾曼·波爾迅速在河灣地的軍隊裡站穩了腳跟，並很快成為了自己的父親的副手。
在遠徵結束後，赫爾曼·波爾獲封了一大塊土地，建立了波爾家族的分家，隨著群龍將怒火傾瀉在征服地，赫爾曼·波爾的領地擴張了幾乎一倍。
他現在的領地已經遠遠超過了本家，甚至直逼河灣地的幾個老牌大貴族。是征服地勢力最大的幾個維斯特洛貴族之一。
他代表著忠誠於戰士國王的勢力。
於是君臨再次回到了平靜之中。
龍巢城。
布林登瞪著無辜的眼睛，有些不解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少女們。
「布蘭，我可是幫你把名吹出去了，別讓兄弟丟人。」奧瑟里斯·瓦雷澤斯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傑卡里斯的兒子繼承了他父親大大咧咧的性格，但沒繼承他父親的嘴嚴。
於是剛剛知道了些小秘密，所有人就都知道了——僅限於孩子們。
丹的兒子戴米昂低著頭搗鼓著什麼，頭也沒抬：「你的嘴不要可以送給布蘭。布蘭可沒說過自己能易形。」
伊戈爾蹲在布林登面前，這會兒的他才更像是他這個年齡的孩子，而不是一個早慧的繼承者。「布蘭，你有試過用動物，或者其他什麼去看這個世界嗎？或者你有過這種衝動嗎？」
布林登裝作無辜地看著環繞著他的男孩女孩，還有似笑非笑的大姐姐丹妮莉絲，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小叔叔雷耿。
「行了布蘭，別裝了，兄弟從來都沒虧待過你。」奧瑟里斯早就看不慣布林登的這副模樣了，一把將他攬在懷裡：「不用在哥哥們面前這麼拘謹吧。」
「奧瑟里斯你個大傻子，你嚇到布蘭了。」戴米昂面無表情地抬起頭，毫不客氣地用清脆的童聲說道。
「是呀是呀。」西蕊叉著腰站了起來：「奧瑟里斯你再這樣，我就」
「沒有沒有，奧瑟里斯兄長沒有嚇到我。」布林登最終只能怯怯地開口。「只是我也不確定。」
「伊戈爾哥哥的夢從來不會出錯。」奧瑟里斯信誓旦旦地說道：「而且布蘭會的東西多著呢，他一定是個真正的易形者，等等，大姐，你拿著這是什麼？」
男孩話音未落就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連帶著回頭的伊戈爾都一臉驚怖。
丹妮莉絲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了一個袋子，裡面似乎還有個活物。
關鍵是，那個袋子，是飼龍溫室用來裝龍蛋和剛出生的幼龍的。
「不是說要試試嗎？」丹妮莉絲疑惑地問道。
話音剛落，飼龍溫室的銀衛推門而入，毫不客氣地說道：「公主殿下，請您把龍袋交出來，另外，殿下請你和伊戈爾王子殿下去他的廳堂。」
林戈爾挑著眉看了一眼君臨的來信：「看來總是有人以為混亂是上升的階梯。」
他毫不客氣地評價著那些野心家，國王還沒死呢，就開始琢磨王位繼承的事情了，真當坦格利安，瓦雷澤斯死絕了是嗎？
銀龍的繼承人如今並不頭疼君臨的事情，包括貝勒騎龍離開君臨，對他，乃至於整個瓦雷澤斯家族都不是大事。
每個瓦雷澤斯都很清楚，貝勒那孩子可不簡單。如果小看了他，可是會吃大虧的。
倒是自己的兒女，頗為讓他腦殼疼。
林戈爾的幼弟雷耿小心翼翼地站在旁邊，他已經答應了侄子和侄女，在林戈爾上頭的時候及時給他的好大哥降降溫，順便救走他「可憐」的侄子侄女。
「丹妮莉絲，我聽說你最近幾乎每天都翹掉學士的課，能告訴父親為什麼嗎？」林戈爾的手指輕輕叩著桌子，他對這對兒女其實都很滿意，伊戈爾早慧，丹妮莉絲雖然不太聽話，但大事上從來都不糊塗。
只不過翹掉功課這件事，是個父親都忍不了。
「父親，這個我可以解釋。」伊戈爾嘻嘻地笑著，搓著手將姐姐攔在身後，只有丹妮莉絲懂自家弟弟的意思，玩味地笑了笑。老弟，你也墮落了啊。
姐姐，這件事情我幫你解決了，之後我有類似的事情，你也要幫我解決呦。
「姐姐和我最近發現了有趣的事情。」
「伊戈爾，你最好給我一個能讓我滿意的答覆。」林戈爾對自己的這對兒女的熟悉程度可以說是「了如指掌」。他一抬眼就知道自己的兒子的心眼。
這小子平時和她姐姐互坑了那麼多年，怎麼偏偏這個時候來給姐姐打掩護了？
一定有情況。
「父親，我說出來您肯定不信，但確實是真的。」伊戈爾見父親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有點慌了，但這小子天生就會掩藏自己的心思，表情上沒有任何的變化，甚至就連動作也是有些興奮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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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林戈爾平靜地說道：「能讓我第一時間的反應是不信的事情？如果你小子再拿哪個詩人的《林戈爾遠征記》來糊弄你老爹我，我就把你拴在星歌身上抽鞭子。」
「父親怎麼會呢？」伊戈爾急忙換了一個表情：「父親，我說的是真的，您知道我能做很清晰的預言夢。」
林戈爾不置可否地靠在了椅背上。「繼續，我在聽。」
「我今天午睡的時候，夢見了布林登的身上長出了無數隻眼睛，然後我還看到了和布林登有著一模一樣的胎記和眼睛的動物，有烏鴉，渡鴉，蛇，還有還有」
「說結果。」林戈爾嘆了一口氣。
「塞巴斯蒂安哥哥解夢說，這可能意味著布林登未來會像達珈雷昂叔叔那樣知曉世上發生的所有事情，也可能意味著布林登未來會成為一名易形者。我們查了資料，易形者是一種先民的魔法師」
「這就是你們拿著剛破殼的小龍去找布林登試驗的理由？」林戈爾有些忍不住了，他是真的沒想到家族的後輩們竟然膽子那麼大。
在知道布林登可能有易形者天賦後，幾個小孩立刻找到了布林登嘰嘰喳喳地問了一堆，最終丹妮莉絲甚至興奮地去找了一頭幼龍讓布林登試試異形。
幸好孵化巨龍的溫室有守衛。
「父親，那是銀衛叔叔太敏感了。」丹妮莉絲終於說話了：「我們知道不能亂試，用的不是小龍，是貓。」
「貓也不行。」林戈爾嚴肅地說道：「魔法這東西，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易形者的天賦並不代表會成為易形者，你們貿然讓布林登去易形，會害死他的。」
「我們知道錯了父親。」伊戈爾有些委屈地說道。「但布林登確實成功了，我們親眼看到那隻貓的眼睛變了。」
林戈爾皺起了眉頭。
索斯羅斯。
一處未知的沼澤。
黑黢黢的沼澤咕咚咚地冒著氣泡，叫不上名字的古老蘑菇在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的遠古巨樹下肆意生長，到處都是苔蘚，菌絲。隱隱約約間，可以見到沼澤的中心位置零落的黑色石柱。
還有已經看不出本來面貌的雕像。
以及忽明忽暗的綠色眼睛。
一個怪異的人影緩緩從泥濘中爬了起來，可剛剛從環繞著不知道建造者是誰的黑色石柱的角落裡直起了腰，一道恐怖的咆哮打碎了這裡剛剛詭異的寧靜。
那道拖著一條長長的泥跡的身影立刻跳進了渾濁的水裡。
一瞬間，無數的陰影從密林深處，從垂落的藤蔓間噴涌而出，發出嘶啞的尖叫。
它們背後，是一雙銳利的豎瞳。
以及一道熾烈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