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一臉恨意的妹妹,楊勝軍頭都大了。
他深呼了一口氣,耐著性子開導起來:「靜靜,她性格是剛了點,也確實是任性,但她沒這腦子。」
「而且,她沒這麼惡毒,真的。」
「我知道你是因為失去了孩子心情不好,我理解你。」
「好好養身體,你還很年輕,孩子一定會有的。」
「這一百塊錢,你拿去買點好吃的,別生氣了,身體要緊。」
楊勝軍這話一落,楊文靜更恨了。
她覺得就是王媛媛搶了她的四哥,以前四哥可是從來都不會不相信她的。
——王媛媛,我不會放過你的,你別想好過。
低下眼帘,楊文靜深呼一口氣:「謝謝四哥,我會的,我一定會的。」
會什麼,沒人知道。
楊勝軍上了樓,把東西放好,這才發現房間裡一片混亂……到處都是孩子的尿布,衣服鞋子扔得滿地都是!
擰了擰眉,楊勝軍放下手中的包,轉身下了樓。
——到處都是屎尿的味道,光收拾沒有用,不好好把地拖一下,坐都坐不下來。
「軍兒,你回來了?」
趙紅英是接到了王副政委家屬的電話回來的。
「媽,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趙紅英看著自己兒子:「到家多久了?」
楊勝軍看了看手錶,輕輕說道:「沒多久,半小時不到,怕您還沒下班,我就沒跟您說。」
兒子瘦了。
趙紅英一臉心疼:「學習很辛苦吧?」
楊勝軍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是有一些辛苦,可是學到了很多,而且心情好。」
「媽,靜靜的事,你怎麼沒跟我說?」
說到女兒的事,趙紅英一臉心煩:「你知道了?靜靜這孩子,唉。」
楊勝軍點點頭:「剛才靜靜跟我說了,不過我不相信。」
這真是家醜啊。
趙紅英閉了閉眼,說了一下那天的事:「軍兒,你們的房子分下來了,我也幫你們整修好了,你們早點搬過去吧。」
「你岳母說了,她會幫忙找個保姆。」
「帶帶孩子、做做飯,衣服、衛生什麼的,你多擔待些。」
「這請保姆的錢,媽出。」
「那天的事,是這樣子的……」
楊勝軍能有今天的出息,那可不是靠關係出來的。
他腦子可不是一般的好。
聽完媽媽的敘述,他就知道,這事不可能是王媛媛乾的。
楊文靜與林志遠每天晚上都回家吃飯,回來都是下班時間,而王媛媛用油的時候卻是下午兩點多。
就算是掉了幾滴油,在這麼熱的季節,有三個小時的時間,早就幹了。
楊勝軍也不想去懷疑王露。
但事實擺在這裡,加上以前侄子推王媛媛的事,他的心開始發抖了。
「媽,我聽你的。」
「這次回來,有兩天的休息,這兩天就搬了吧。」
好在兒子是個懂事的。
趙紅英鬆了一口氣:「好、好,反正你弟弟也回來了,雖然他不住家裡,可有事叫他也方便。」
楊勝楠是新排長,平常得和戰士們一道住在排里。
而且家裡要么女人,要麼孩子,整天吵得要死,趙紅英與楊副師長叫他不要每天回來。
楊勝軍點點頭:「好的,媽,我都聽您的。」
趙紅英欣慰地笑了:「媛媛呢,她不在家嗎?」
王媛媛帶孩子,又是暑假,雖然產假休完了,不過學校沒安排她值班。
楊勝軍深吸了一口氣:「剛才靜靜跟我說話的時候,她聽到了。」
「她非常生氣,就滿嘴胡話。」
「我叫她不要胡說,她就生氣走了,可能是去她媽媽那邊了。」
「媽媽,我不傻,我心裡有數的。」
「房間裡太亂,我去收拾一下,這些日子辛苦您了。」
辛苦倒沒什麼,只要孩子們都好。
可辛苦了,卻還是把日子過成一團糟,這才是趙紅英心裡最難過的事。
「去吧,她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
「你在外面的這段時間,孩子病了好幾次,都是半夜高燒,她也受了不少罪。」
「軍兒,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多擔待一些。」
楊勝軍立即點了點頭:「媽媽,您放心,我不是孩子了,知道怎麼做。」
真好。
兒子懂事,當媽的也是一種欣慰。
就在楊勝軍揮汗如雨大搞衛生之時,陸寒洲已經心滿意足地躺在床上。
「有媳婦的男人,才叫男人啊。」
全身軟如泥的徐子矜看著身邊的傻大個兒,有點無語了。
他是男人了。
可她呢?
被人吃了,差點骨頭都被人拆了,現在想爬起來都沒勁了。
「我起不來了,晚上不給你做好吃的了。」
陸寒洲「呵呵」一笑:「我吃你就夠了,你才是這世上最美的大餐!」
「對了,我聽楊勝軍說,他可能就要搬到我們家隔壁了?」
哦?
她家男人連這事都知道了?
徐子矜回頭看了陸寒洲一眼:「你們關係這麼好嗎?這事,他都告訴你了?」
「嘿嘿。」
陸寒洲又是一聲輕笑:「我們關係一直就好,不過現在更好了。」
「他跟我說這事的時候,感覺他似乎不怎麼想搬,不知道會不會搬。」
「不過,他不搬更好。」
啥意思?
徐子矜抬眼看著他:「你不想他住過來?」
「呵呵呵」
陸寒洲又是一陣傻笑:「可不是這意思,我是怕他搬過來住了後會受刺激,心裡難受。」
「他家那個媳婦,與我媳婦比差遠了!」
「到時候我家夫妻恩愛、家庭和睦,他看了不得難過?」
徐子矜:「……」
——你還真是好兄弟,人家難過,關你屁事!
徐子矜其實很期待楊勝軍夫妻倆搬過來住。
一來,自己乾媽不會再這麼煩了。
二來,她很期待楊勝軍看到她與陸寒洲夫妻恩愛,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態。
三來,楊勝軍搬離了楊家,王露又會怎麼做,她很好奇。
她不認為自己是個小人。
只是上輩子的傷,想完全不留下痕跡,真的太難。
越想,越期待。
「他們會搬的。」
「嗯?」
陸寒洲一下子沒能理解:「你就這麼肯定?難道,王同志已經跟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