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矜很好奇：「它爹娘很厲害？」
陸寒洲低頭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腳邊的雷子，點點頭。
「它可不是普通的狗，是軍中有名的軍犬追風與閃電的後代。」
「那一窩，生了七隻小狗。」
「它最瘦弱，不適合留在那邊，我戰友就讓我抱來了。」
「雖然它沒有經過專業訓練，天賦還達不到軍犬的水平，但比起普通的狗，它要強很多。」
「抱來的時候，它只有三個月，又瘦又小，我給它吃了不少奶粉。」
「它六個月的時候，正好我進山訓練，就帶上了它。」
「它跟著我在山裡好幾個月，自然是記得我。」
一胎生七隻？
大型犬不是最多生六隻嗎？
難道是因為這兩隻軍犬太厲害，所以生得也比別的犬多？
狗是最忠心的動物，徐子矜特別喜歡。
她不糾結這兩隻狗一胎生多少的事，感嘆道：「等有條件了，我也養一隻。」
家屬院裡不能養動物，雞鴨兔之類的，也只能養在籠子裡。
要養，只有等他退役住到外面了才可以。
陸寒洲有點內疚：「好，到時候我找軍犬基地的戰友要一隻，幫你訓練好。」
「嗯。」
徐子矜的心甜甜的：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除了寵、只有寵？
兩人手牽手邊走邊聊，四十分鐘，把生產隊這條路，來迴轉了三趟。
「太冷了，回去吧？」
「好。」
陸寒洲聽著的牽著徐子矜往回走。
「嗚嗚嗚……」
兩人剛到門口，突然聽到有人在哭。
這烏漆扶黑的夜晚，突然聽到哭聲，頓時嚇得徐子矜條件反射般地手一緊：「誰？」
「誰在哭？出來。」
陸寒洲卻是一把將徐子矜拉在懷裡，厲聲地喝問著。
隨著兩人的聲音，走出來一個瘦小的姑娘，看樣子十六七歲。
「表哥……」
看清來人，陸寒洲頓時擰了擰眉頭。
他沉著雙眼問道：「秋玲，這麼晚，你怎麼跑這來了？」
「來了為什麼不進去？你躲在外面哭，不知道會嚇壞人嗎？」
「你看看，差點就把你表嫂給嚇著了。」
秋玲是陸寒洲二舅的大女兒，今年十七歲。
聽到陸寒洲責備的聲音，她瞬間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嗚，大表哥，我媽要把我嫁給一個瘸子，給我哥換彩禮。」
「我來找姑姑，可是我怕。」
陸寒洲臉一黑：「……」
——這都什麼事啊！
「你才十七歲，嫁什麼人？」
許秋玲哭著說：「我媽說，我表姐十六歲就嫁了，十七歲早就可以嫁人了。」
「我不要嫁，我不要嫁給一個瘸子。」
「嗚嗚嗚……我不要嫁給一個瘸子，那個人好醜啊！我不要嫁……」
自己這個二舅媽啊，心還能狠點嗎？
這個表妹是她親生的啊，怎麼就這樣對她？
陸寒洲真是無語了。
「先進去吧，外面太冷了，你大表嫂怕冷。」
大表嫂？
許秋玲並沒有看清徐子矜，再次聽了這稱呼，她這才認真去看。
不過光線太弱，她沒看清。
「嗯，嗚嗚嗚……」
大深夜的來了人，陸媽與陸爸都起來了。
聽了許秋玲的話後，陸媽擰起了眉：「你這個媽啊，真是不配當娘。」
「自己都是女人，還嫌棄女兒。」
「先在這住幾天吧，這大過年的，像什麼樣子。」
這邊，姑姑的在問情況，那邊，大表哥陸寒洲在燒火，徐子矜就著今天的滷汁做了個湯麵。
可能是哭累了，許秋玲雖然哭聲小了很多，但仍在不停地抹著眼淚。
聞著碗中的香味，她的肚子「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
「吃吧，先吃飽再說。」
「謝謝大表嫂。」
徐子矜沒有說話，只淡淡地笑了笑。
許秋玲長得不差，就是太瘦了，感覺風都能把她吹跑似的。
——這姑娘……發育了嗎？
——這麼瘦弱的孩子，當媽的為了兒子，就不把女兒當人看，還是人嗎？
一邊的許秋玲也看清了徐子矜的相貌，她心中一驚：這個大表嫂……也太漂亮了吧？
不過她只看一眼，因為實在是餓了。
又累又冷又餓，面又太好吃，只幾分鐘，一碗麵就被許秋玲吃得湯都不剩了。
「五妹，帶你表姐去洗漱一下，晚上就與你們一起睡，柜子里拿床被子出來。」
家裡這麼熱鬧，陸玉珠哪能不起來？
聽到自家娘親的吩咐，她立即應了：「好的，娘。表姐，你跟我來吧。」
許秋玲也是困極了，今天又氣又怕又累又冷，要不是這碗面，她都頂不住了。
「好，謝謝表妹。」
這邊剛安排妥當，那邊院門又響了，緊接著是雷子兇狠的狂吠……
陸媽張張嘴：「大毛，怕是你二舅來了，去開門吧。」
「嗯。」
猜得沒錯，來人正是許家二舅、許秋玲的親爹。
「姐。」
「秋玲，你這孩子……」
陸媽擋在了自己二弟的前面：「秋玲說你們要把她嫁給一個瘸子，給許陽換彩禮，可是真的？」
這話一出，許二舅滿臉通紅，低著頭不敢說話。
這架勢，一看就是真了。
陸媽的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二明，我知道你們看重兒子，可閨女就不是你們身上掉下來的肉嗎？」
「把她嫁給一個瘸子，你們這是要把她往火炕里推啊！」
「既然這麼不喜歡女兒，當時你們就別生啊，反正你們有兒子了，生這麼多幹什麼！」
「我知道這不是你的主意，只是，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親爹親媽把自己女兒往火坑裡推，你們的心不會痛？」
「是不是非要逼得她死在你們面前，你們才心甘？」
面對自己姐姐的痛罵，許二舅頭都不敢抬。
陸寒洲深嘆一聲開了口：「二舅，女兒就是草，兒子就是寶？」
「我娘是女兒，我外公外婆有三個兒子，可你們這些當兒子的，又養了他們的老嗎？」
「是兒子能養老、還是女兒能養老，我姑且不說。」
「不過我相信，表弟養你們的老，有點難！」
「他都長這麼大了，還在啃爹娘的骨頭。」
「你們這樣做，我希望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