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吐出一口氣，言惟回握住顧凌一的手掌：「我會盡我所能，贏下生死遊戲的所屬權。」
顧凌一垂眸看了一眼二人緊握的雙手，眼底淺淡的笑意暈染開來，冷峻的臉龐不由自主地柔和下來。
「好！」聽到這個回答，吳斌齊明顯鬆了一口氣，「雖然組織可能無法提供什麼幫助，但是如果有用得上我們的地方，儘管提。」
眼下，也就只剩下言惟和顧凌一是組織里唯一的希望。
電話將要掛斷之際，吳斌齊忽然猶猶豫豫地開口：「我……還有一個私人請求。」
「如果最終試煉里，你們遇上了吳冠希，能不能麻煩幫我帶一句話……」
電話的那頭，吳斌齊抬頭看向窗外陰沉沉的天空，滴滴答答的雨幕，鬢角的白髮明顯多了不少，整個人顯得蒼老而又憔悴。
舉著電話，吳斌齊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說什麼好呢？
原本以為為了救自己，早早死去兒子忽然出現在名單上，甚至還是投敵的狀態，吳斌齊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高興嗎？
是高興的，作為一個父親來講，那是他唯一的一個兒子，對方能夠活下來他自然是高興的。
但是吳斌齊清楚，自己不僅僅是一個父親，更是國家組織的頭領，他的一舉一動關係的不止他一個人。
話到了嘴邊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吳斌齊最後也只是極輕地嘆了一口氣：「罷了，不用幫我帶話了。」
在吳冠希選擇加入永夜會的那一刻起，父子倆不同的陣營就已經註定了他們為敵。
聽得出吳斌齊的聲音帶著疲憊，顧凌一和言惟對視一眼，默契地選擇了都不插嘴。
父子之間的事情他們不好評判，但是在最終試煉里，如果遇上了投敵的吳冠希，他們二人也絕不可能手軟。
電話掛斷，房間裡重新恢復了安靜。
顧凌一站起身，看向坐在床邊似乎在思索的言惟，唇角微勾，看起來心情頗為不錯。
眯了眯眼，言惟仰起頭，看見對方臉上的笑意挑了挑眉：「最終試煉聽起來就不簡單，九死一生的事情，你看起來很高興？」
「我這樣的人早就看淡生死了。」顧凌一搖了搖頭，很自然地抬手揉了揉言惟的腦袋，輕笑開口，「我高興，是因為無論最後結果是怎麼樣的，都有你陪著我。」
有交心的朋友做伴，哪怕結局已經註定，這樣過程也被重新賦予了意義。
聞言，言惟臉上神情微松，淺棕色的眸子裡映著光，似乎愣了愣。
他輕抿薄唇，片刻後忽然笑起來，臉上神情生動柔和，配合上言惟清俊的五官，宛如積雪消融，一眼驚艷。
「我也高興。」言惟眉眼低垂，眸底笑意划過，輕聲開口。
他抬頭對上顧凌一的視線，一顆心忽然就安定了下來。
距離最終試煉開啟的時間還有整整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期間他們還有許多準備要做。
「首先，這一個月得把你的身體調養回來。」顧凌一在言惟對面的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下，開始盤算這一個月的計劃。
聞言，言惟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搖了搖頭：「我覺得這事可以不急，遊戲裡有身體強化，不會影響到正常行動……」
話沒說完，便見對面顧凌一投來涼涼的視線：「你想每次出遊戲都整的跟命懸一線一樣？」
「這事我說了算，你反駁無效。」顧凌一一錘定音，臉上神情不容置疑。
他的話音微微停頓，似乎又覺得自己說話有些凶，又緩和下來語氣，「聽話。」
一句「聽話」，讓言惟本來準備好反駁的說辭咽了回去。
他嘴角微微抽了抽：對方怕不是在哄小孩？
但是莫名的，言惟還真就吃這一套，於是默默點了點頭。
聽他的就聽他的，反正言惟也不用操這個心。
「其次，我們需要收集關於榜單上其餘八人的資料。」顧凌一眼帘微垂，一邊盤算著，一邊跟言惟說著，「了解自己的對手，才能更好的做出應對的計劃。」
收集資料？
言惟眨了眨眼，抬手摩挲著自己的下巴，眯了眯眼：「這方面……我倒是有個想法。」
他看向顧凌一，對方也正好望過來，二人四目相對，只一眼便明白各自在想什麼。
「槐曦。」言惟緩緩吐出兩個字，邊思索邊開口，「上次見面他表現出來知道很多的樣子，我覺得我們可以去找他詢問一趟。」
「正有此意。」顧凌一剛好和言惟想到了一塊兒去，想要打聽情報，最好的人選莫過於槐曦了。
「然後我們就需要為最終試煉做準備。」顧凌一掰著手指細數，「包括道具的準備、各類能力的鍛鍊，以及現實關於親人朋友的安排。」
一個月的時間，事情算不上少，他們需要在最終試煉開始之前，把所有事情解決妥當。
剛剛腦海里的電子音提到過，最終試煉的人選，不需要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參與其他的遊戲。
顧凌一思索片刻，看向言惟：「過幾天，回阿婆那邊一趟。」
槐曦還在那邊，這一趟不僅是去看一眼阿婆，還要跟對方打聽關於剩下七名人選的消息。
「好。」言惟沒有意見，他的眸光閃了閃，很快也想起什麼，「那這幾天我去探望探望葉爺爺。」
最終試煉這一趟生死未卜，臨行前見一眼各自掛念的親人，也算是不留遺憾。
「我陪你一起。」顧凌一微微頷首，表示計劃就這樣大致定下來了。
既然這一個月的打算做好了決定，看著言惟蒼白的臉色，顧凌一眸光微深，已經開始思索該如何調養對方的身體。
然而言惟則是有別的關注點。
他攤開手掌，一枚類似於徽章的小掛件靜靜躺在裡面。
這是先前進行遊戲結算的獎勵——若安的贈禮。
不過很奇怪，道具入手的瞬間，腦海里卻沒有像以前一樣跳出介紹。
這不禁讓言惟對此起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