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醋罈打翻!別人不行必須我

  「誰?!」

  謝燼野瞳孔一震,聲音瞬間拔高!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攥緊毛毯飛速衝到雲霧憐面前,砰的一聲單膝跪下,一把捉住小竹馬手腕,皺著眉問:

  「霧霧,你剛剛說……要讓喻小叔來,在你背上畫畫?!」

  因為太過著急,一不小心用力過大。

  修長麥色的手指青筋暴起,深陷雪色肌膚,雲霧憐細白的手像折翼的蝴蝶一樣被青年包裹、侵占著!

  雲霧憐吃痛悶哼,手一抖,畫筆掉在了地毯上。

  「……疼。」

  虛弱的呻吟飄入耳畔,謝燼野猛地驚醒,定眼一看,見雲霧憐手腕處肉眼可見泛了紅,嚇得心跳驟停。

  「艹!」

  他慌慌張張鬆開手,滿臉自責。

  「霧霧,疼不疼啊?對不起,我TM一下子沒注意,讓我看看紅了多少?我給你吹一吹,揉一揉!」

  青年小心翼翼捧過雲霧憐的手。

  見雪白的肌膚上印著清晰的指痕,心疼得不行,愈發愧疚,腮幫子鼓起,準備給雲霧憐吹一吹。

  嘴剛撅起。

  風還沒灑在肌膚上。

  唇就被小竹馬的指尖摁住了。

  「……!」

  謝燼野眼皮往上挑,凌亂的銀髮半蓋著眉眼,五官鋒利的線條被光線柔化,漆黑的眼珠子直愣愣盯著雲霧憐,高挺的鼻樑掛著細汗,顯得溫順又乖巧。

  唇因為被堵住,溢出嗓音也憨憨的。

  「霧霧,不……吹吹?」

  雲霧憐忍著笑,緩緩掀起眼帘,與青年目光交織的瞬間,神情變得嚴肅,眼尾恍若攜霜覆雪,冰冷銳利。

  「不許說髒話。」

  謝燼野心虛,立馬點頭:「噢!」

  雲霧憐又摁了一下青年的唇,繼續警告:「下次抓我輕點,要是再弄疼我,不理你了。」

  「不會,不會了!」

  謝燼野單手撐地,整個人以臣服的姿態跪在小竹馬面前,他摸到雲霧憐的手腕,心疼地揉了揉:

  「剛剛一下子大腦短路了,沒注意輕重,我發誓,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青年每說一個字,就會有呼吸灑在指腹。

  像是在親吻手指一樣。

  雲霧憐心跳加快,手臂連帶著指尖顫了一下,最後故作淡定收回手,自己揉了揉手腕:「知道了,把手機掏出來吧。」

  謝燼野眉頭頓時皺起:「嗯?」

  雲霧憐:「給老師打電話,請他過來一趟。」

  謝燼野滿臉不情願:「……」

  雲霧憐假裝什麼都沒看見,繼續揉著自己的手腕:「你不好意思說,就把手機給我。」

  謝燼野依舊沒吭聲。

  他掃了一眼小竹馬半裸的腰身,又慌亂挪開視線,眼中占有欲翻湧,撐在身側的手倏然攥緊,拇指食指用力。

  悶悶不樂扯了幾根地毯的絨線起來。

  「阿燼,怎麼不動?」

  雲霧憐注意到青年的小動作,指尖愉悅摩挲著手腕的指印,忍著笑,故作疑惑問:「難道你手機也沒電了?」

  「……不是。」

  謝燼野甩著頭嘆氣,盤腿坐在雲霧憐面前,將手裡的絨線揮掉,抓過毛毯蓋在雲霧憐光裸的腿上,抬起漆黑的丹鳳眼,擰著濃眉,嚴肅地問:

  「乖寶,能不能別讓喻小叔過來啊?」

  青年尾音拖長,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到的哀求、撒嬌。

  雲霧憐勾住身上的毛毯,唇小幅度勾起,漾開了不易察覺的笑。

  他歪頭任由長發散落,繼續問:「為什麼?你跟老師沒矛盾吧?」

  「不是矛盾不矛盾的問題……」

  謝燼野見雲霧憐的肩又露了半截出來,像花瓣一樣,白白嫩嫩的,漆黑的丹鳳眼再次暗下。

  一閃而過占有欲。

  恨不得……

  把小竹馬藏起來,溫養在家裡,不給外人看。

  糾結片刻,他咬了咬牙擠出四個字。

  「是不適合。」

  「不合適?」雲霧憐又倚靠在了牆上,清透的桃花眼直視著青年,帶著些不理解:「怎麼不合適?老師不是外人。」

  「是,喻小叔不是外人,但是……」

  瞧著自家小竹馬這麼單純,謝燼野心裡急得不行,他抓過雲霧憐的一隻手,察覺到體溫冰涼,邊搓,邊語重心長解釋:

  「乖寶,我覺得吧,我們已經成年,不是小孩了,得藏好我們的隱私部分,背雖然也不算特別隱私的部位,但你這襯衫都快低到尾椎骨了,你這麼白,這麼漂亮,別人看見了會亂想的!」

  「而且畫畫肯定得在背上摸來摸去,喻小叔不是外人,但也不是親人,還是個成年的男性,不對,就算親爸親哥也得避諱,所以不能讓喻小叔來你背上畫畫,這件襯衫也不可以穿去外面!」

  說著說著,

  青年語氣逐漸加重,透著一股子醋味。

  寬大溫暖的手也緊緊將雲霧憐的手包裹,滿是下意識的占有欲。

  聞言,雲霧憐卻輕笑了一聲,懶洋洋打著哈欠,仿佛不在意:「我跟老師都是男性,避諱什麼?」

  「男的更危險!」

  謝燼野反應很大,猛地起身,抬手按在牆上。

  他彎下腰貼近雲霧憐,深邃側臉被陽光鍍了一層金邊,丹鳳眼斂去了笑意,十分嚴肅,迫切想要因病弱常年待在家,很少跟外人交流,單純聖潔的小竹馬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乖寶你……」

  謝燼野本來不想提起某件事,但此刻又不得不用來舉例說明。

  「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我陪你去郊外寫生,就是我說朝我吐口水,最後被我打破腦袋的那個畜生,這件事我一直沒詳細跟你說,那個垃圾蛀蟲其實一直在盯著你,又笑又吹口哨,我瞪了他一眼,TM的竟然朝我吐口水,還……噁心地對你扯了幾下皮帶!」

  「我氣得要死,直接拿起畫架砸了過去,什麼傻逼垃圾玩意兒,要是有槍,我真想一槍嘣了他,反正活著也是浪費空氣!」

  說到這裡,青年滿臉厭惡反感。

  下一秒又怕嚇著小竹馬,眉頭舒展,目光變得溫柔,嗓音也軟了下來。

  「所以啊,比起女孩子,男性力氣大,腦子裡更多髒東西,更危險,乖寶,你明白了沒?」

  兩人面對著面,呼吸交織在一起,鼻樑只間隔兩厘米,雲霧憐眼睫輕顫,怔了一下。

  這件事他有印象。

  當時他在觀察周圍的風景,想選一處寫生,他經常在腦海里將眼前的景色描繪成畫,因此走神了,並未察覺到周圍的情況。

  等他被打架聲驚得回神。

  阿燼已經把那個垃圾踩在腳下,打破了頭。

  雲霧憐收起思緒,望著青年高大健碩的身影,心底滿滿的安全感,忍著笑,繼續逗他:「我明白,但老師不是同性戀,也不會這樣。」

  「啊——!」

  謝燼野仰天長嘆,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

  再次低下頭時,那張痞帥的臉上又掛起了燦爛討好的笑容。

  他軟聲叫了兩遍乖寶,撩開雲霧憐額前垂落的青絲,雙手捧起小竹馬的臉,輕輕捏臉,放軟嗓音,撒嬌耍賴:

  「反正我不管,我不放心,外面的都是壞蛋!」

  「霧霧,你想畫什麼,我來畫,畫得不好看我可以多練習,畫個太陽而已,簡單的很,你先在紙上打個樣,我照著練習個幾十上百遍,等你滿意了,再上背畫,好不好?」

  雲霧憐沒一口答應。

  他拿起手裡的畫筆,戳了戳青年的臉,靈魂質問:「阿燼,你不是要我避諱麼?為什麼老師不可以,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