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和皇上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皇上登基後偏愛她多年。長公主也是因此為人活潑均有些嬌縱。她傾盡天羅地網,明衛,暗衛,找了位的景朝最貌美的男子做駙馬爺。這位駙馬爺出身水匪寨,長的也水,可唯獨性子烈。他起初是不願意的,但長公主受周遭人的出謀劃策,煞費苦心尋器修制了這把三法尺,美其名曰,訓夫當遵三法。」
「後,也就從了,」
江素聽到這裡,盤著的腿閒著就縮不住了。
景朝竟然有過女皇帝???
這個狗一樣的封建朝代竟然有過女皇帝???
那豈不是一直以來,李涯連他自己祖宗都看不起?他的女祖宗誒!女祖宗才是血脈從未斷絕之人!李涯他竟然還敢看不起自己的性別,中滿將軍府的宜男。
「宋婉兒要是知道自己現如今的苦難,早在幾百年前的景朝是全然不存在的,她會不會覺得自己先前的十五年的生活是個笑話。」
江素自言自語道,手指摸向下巴,點在自己已經勾起的嘴角。
「然後呢?」江素捏了捏自己盤坐的小腿,振奮著精神,繼續吃瓜。
「然後?她訓夫的畫面我們自然不會看見……她總要維持住駙馬的尊嚴。至於什麼時候……不清楚。」儒修的聲音越來越小,像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到底是吃公家飯的人,說話就是含蓄。
「等等,你好像不反感長公主訓夫?」
「……」
江素的這句話把他問愣住了,過了足足有三息,這位儒修才開口道:「在下自然不會有意見,在下又不是長公主的駙馬。」
「況且那人粗鄙喜武,在下是文官……」
哦豁,文武還分派別了呢?那時的景朝真有意思。
「至於這把墨尺的用途……」
「三法尺有翻轉陰陽,化強為弱,化弱為強的功效。」這儒修搶先回答道。
江素默默在心中將儒修沒有說出口的話補充道:「這位長公主怕自己用的力氣太大把人打死了,所以煉製了三法尺,這下子,她打人的力氣再大也會輕如觸落羽?」
「真是刺激啊……還是他們有錢人會玩。」
江素吃完瓜,重新將靈力散於體內,整個人是神清氣爽一掃先前被陳則申跟著的倒霉臉。
她一手抵著下巴,低頭看向身前的空地,認真思索到:「所以陳則申想要的有可能是這東西?他知道這三法尺被我拿走了,才跟我跟到南域?」
「可是先前在中都密室,告訴我這東西存在的不是他陳則申本人嗎???」
江素坐直,指下薄繭剮蹭著三法尺的稜角,她試圖用手指上的肌膚細細感受幾百年前它的主人握住它時是何等的心情。
不愧是上品法器,
「家暴嗎?有些彪悍啊這位長公主,千金之軀和水匪,這兩人愛恨情仇也是離譜。」
少女猛地握住三法尺的一邊,低聲道:「我知道你有靈,六轉爐和你同為上品法器,既然我叫它小六,那麼就叫你小三吧。」
「……」
聽起來不太好聽。
「還是中三吧,小不好聽。」
三法尺顯然對此不滿意,先前被江素握在手裡它沒有絲毫反應,如今卻抖如篩糠。
「誒呀,我起名水平就這樣,肅殺那是我超常發揮,而且這名字好記啊。」
肅殺是我在修真界第一個法器,給它起個獨一無二的好名字怎麼了,你個後來的還有脾氣。
三法尺隱隱能察覺到江素的真實情緒,抖的更加劇烈,掙扎著巴不得直接從江素手裡飛走。
「別動了,你再鬧也沒用,已經到我手裡了,就乖點,不然我拿你去做燒火棍和攪屎棍。」
三法尺還是不答應,它堂堂長公主之兵,會同意被叫做小三和中三???
必須大三!!!
???
江素莫名其妙的懂了手中左右亂竄三法尺的深意,試探的叫到:
「大……三?」
適時,墨尺終於平靜下來,躺在江素的手裡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
真是不理解這些法器的惡趣味。
六轉爐喜歡被叫做爺,和三法尺真是不相上下,也算是上品法器的特點了。
少女放鬆了一口氣,三法尺放在身側,雙手向後撐,雙眼卻始終停留在身前的空地。
「行,那就叫你大三了」
愣神約有一柱香後,她從儲物袋中掏出一鼎接近少女整個人高的銅爐放在身前。
「這下順眼……符合風水了。」
這鼎銅爐是江素初入醫道練手用的爐子,材質一般,下品法器遠不及六轉爐。
江素沒有和煉丹爐斷舍離的習慣,一直將其存放在儲物袋中。
做完這項工作,少女起身,撲了撲手,彎腰拾起三法尺放入儲物袋,慢悠悠的走出丹房。
門外是月光皎潔清冷散落在地,滿天繁星映照在門口的水缸中。
冰嬌花感受到江素的目光,從含苞待放轉瞬化為花瓣綻開,瓣瓣分明的景象。
江素勾唇一笑,輕聲感嘆到:「良辰美景奈何天,希望明天的宗門大比,能有小師姐的比賽。小師姐挽的劍花,才是我花開後百花殺……」
小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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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來了?」
陳則申現如今倚在玉素堂的門口,雙手環抱手臂,摺扇被他收在袖中。神態上懶懶散散,全然不似今日猛追江素想進山的狂徒。
他的身前站了一提劍的男人,不是和他同住劍修,
「自然是聽說了你的消息才來的。」
陳則申對面的男人一身黑衣,面具遮臉,衣角的暗紋在提示陳則申,這人能進入妙手堂現身於自己身前的時間不長了。
陳則申點頭相應:「確實不在十方門。我能感受到十方門的大陣對我沒有邀請,這東西有可能被江素藏在了別的地方。」
「別地方?哪裡?這醫館應當沒有你不清楚的地方了吧。」
「確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