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人匪夷所思突破認知的下限,人們用抽象;形容抽象,人們用具體的人或事物來形容抽象到無以復加,無可超越。
而形容前所未有聞所未聞的新奇,人民會用魔術師;那形容魔術師,人們往往只有一個名詞夾帶著感嘆。
於是,當西境捲起一道風,傳出魔術師的聲音,整個西境無不震驚。
就算是自由工會,也都時常驚嘆於魔術師Z的神出鬼沒;而他遺留的卡牌,更是讓人不得不嘆服那充滿不可思議的創造力。
不是每個封妖師都能創造出零式,他們在變強的道路上已經淘汰了太多太多。
七階宗師的門檻,就足以篩掉了近乎於七成的封妖師。
而宗師中真正掌握了自己零式體系的,又只有不足三成。
這些零式能毫無保留刻印傳承的,就是大宗師也只能做到一部分而已,封妖主即使能做到,卻也在沒死之前不捨得這般做。
可魔術師Z不僅捨得,而且根本不需要你參悟,只要激活就可以使用。
宛如靈陣一般,要不怎麼說靈陣比契陣要賺錢呢,就是因為限制條件少,所以受眾才多;而零式也能做到這樣,那就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突破想像。
故而,魔術師留下的每一張卡牌,都會引來瘋狂的爭搶。
那可是名副其實的香餑餑!
卡牌對應的數字越大,留下的零式或者陣法就會越強,目前已知被使用的最高卡牌,為黑桃十。
那是一道撕裂整個空間的斬擊,一道天痕觸目驚心。
持續了足足三天三夜,空間才得以自行癒合。
據說,這一道零式足以達到封妖主巔峰全力一擊,但是否就超過卻是不太好說。
這還只是黑桃十!
當然,也不是所有卡牌記錄的零式都是攻伐的,四張卡牌七,就是一組使用空間的零式,只不過有一定使用的次數,能否得到補充是未知的,這個情報還沒有放出來。
正是基於這些基礎,當西境刮起來魔術師的風潮,就是紅衣會也願意把東征的腳步放緩一下。
不過接連三天,只見有人傳魔術師從空間中穿梭而來,卻沒聽說有一張卡牌出現。
K牌可是已經開始出現了,如果能得到其他K牌,那無疑會是一張極其強勁的底牌;只可惜魔術師自江海市消失後,誰也不知道他再次出現是什麼時間節點,又會發生什麼事。
於是他們自然也就清楚了,這個魔術師不過是個欺世盜名的傢伙。
可再如何欺世盜名,穿梭空間卻也是事實,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兩個名詞,一個自然是魔術師Z,另一個也是在空間上鑽研極深的中神院。
中神院來了?
這個疑問同時出現在多方勢力心中,不過在求證之後,中神院自己出來闢謠了。
他們聲明,中神院絕對不會做出這種沒品的事情。
確實,在中神院眼中,這種「作品」何止沒品,簡直是下賤,不要臉!借別人的名頭狐假虎威,看著威風,實則說明這是個虛貨。
但中神院也表示,為了平息眾怒,這個魔術師,就交給他們來處理吧。
這下幾方是真的不淡定了。
本來好端端的,以為這事說清楚了,結果你中神院嘴上說瞧不起,但實際上是看上了,現在居然還要插手進來!
西境亂了。
西境政府也麻了,華夏摻和進來或許還好說話一點,但華夏裡面的這幫瘋子插一腳,那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消息。
儘管他們一再聲明,只是為了逮捕這個魔術師。
可誰信啊!
自由工會第一個發起抗議,抗議的聲明剛剛發出,自由國的一個實驗室就傳出了泄露事件;聲明撤回,自由工會選擇了沉默。
後院起火這種事情,紅衣會已經經歷過不少次了,所以這次異常老實。
就連暗面組織對此也都保持了觀望態度,反正不是自己的人,那麼中神院愛抓誰抓誰,這水他們正愁太平靜了,公司插了一腳後,西境的很多情報體系以及格局都改變了很多,這不是他們想要的,中神院來得正好。
但有人不幹了!
華西司令部。
「啪」的一聲,總司令卓文遠拍案而起,怒罵道:「這中神院管不了還,他奶奶的,這個時候非要插一腳,想和我對著幹嗎?」
「來人!」
「是,司令。」
少校文員出列。
「發聲明,就說老子不想看見一群變態的瘋子出現在華西的地盤上,看見一個殺一個!」卓文遠冷哼一聲,「敢來?讓他們不敢來!」
文員苦笑,這話聽聽就行了,他們得想想該怎麼翻譯一下。
.
華西,山林。
「沒想到都跑這麼遠了啊,」白色的長褂穿在女人身上,有一種妖異的美,「弒看來是跑了,那就沒辦法了,老師那邊正得了個棘手的寶貝,也沒心思操心這個了。」
「讓你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只有這些,師姐。」
同樣一身白色的長褂,可男人卻微微躬身,在女人身後不敢多一點小動作。
這男人,正是帶走怪人的蔣凡。
蔣凡悄然打量著這位妖異的師姐,喉嚨有些乾澀,這是一種征服的欲望,卻並不是蔣凡所想,而是靠近這位師姐的時候,本能就會不由自主地產生征服欲。
這正是蔣凡害怕這位師姐的地方,跟著她,比跟著老師差不了多少。
一旦有一點小動作,都可能被拉入欲望的深淵,明明自以為征服了這女人,並且脫離了中神院的支配,可實際上,那不過是臨死前的一場美夢,表演給她看罷了。
翻閱完蔣凡給出的情報,女人背對著蔣凡的臉上露出了一些笑意。
帶著滿意甚至有些歡愉的聲音,吩咐道:「這樣,蔣凡。你也去西境,找找那位魔術師的蹤影,找到了就找到了,找不到就算了。」
「是,師姐。」
能脫離這位師姐的身邊,那真是可以鬆口氣的幸事。
但還沒走出多遠,耳邊卻傳來一聲提醒,「哦對了,如果白山的人要動他,記得手腳乾淨一些,別讓我收場。」
冷汗好不容易消散,卻在這一刻,再度從脖頸流下。
西境,蔣凡深深看著西境殘敗的土地,東部的區域雖然沒有遭受太多戰火,但是西境一體,其餘區域的難民難免會往東區來,這一下本來還能勉強過活的東區,也不堪重負。
蔣凡行走在這片土地上,難民蜷縮在破敗的大街牆角,用一些勉強能遮蓋的東西來保護自己。
有夫婦,有母女,但更多的,還是被戰火摧殘,在死亡線上踱步的人。
「我記得搜集到關於他的情報,是他出現在了西境。」
喃喃自語著,蔣凡不禁在想,如果他看到了這一幕,會是什麼樣的想法和情緒呢?師姐又會如何呢?
對於中神院來說,他們看待這些人,只不過是多了一些髒兮兮的實驗品罷了。
但是蔣凡,還是從存儲空間中留下了一些食物和水,給了那個眼睛還很雪亮的孩子。
可讓人不敢逾越的心理作用消失後,這些食物和水就是一切,至於什麼孩子,根本不重要。
那孩子死了,蔣凡站在東區的邊沿上,微微側目。
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
西境核心區。
腦子發懵的蘇逸一屁股坐在床上,他剛剛得到了于洋給的消息,同時也得到了各方有關於對魔術師的討伐。
是的,雖然都是口誅筆伐吧,但好像,有一個是來真的?
中神院!
蘇逸回想起當初面對白山,壓力山大啊!其實他當時也就是仗著不是本尊前來,放放狠話而已;卻不成想,這一天提前來了。
還是個烏龍來著,這算啥。
自己給自己玩脫了。蘇逸這些天進入角色倒還挺快,不僅在一眾勢力中大秀了一波存在感,還在西境政府的眼皮子底下把蓋章的印泥拿走了。
然後到處扔了一堆卡牌。
起先還有個講究,比如只扔沒出現的牌。但蘇逸知道的也不多,只能祈禱著,那些當寶貝撿回去的人,別發現太快,這樣還能保持一下神秘感。
現在好了,不講究了,直接隨手扔。
廢牌一堆,除了秀了一下空間運用能力外,一點效果也沒有。
倒是把各方勢力針鋒相對的目光,全都引到自己頭上了,連中神院都來了,那可真是一個天大的驚喜。
喜的是,黑日成員確實沒發現蘇逸是蘇逸,並且現在所有人都注意力被魔術師吸引了,那麼蘇逸就安全了;驚的是,這真的有點大啊,魔術師壓力不大,不就一個馬甲嘛,丟了就行,可蘇逸壓力大啊!
中神院可是能看出來蘇逸是蘇逸,蘇逸也是魔術師的啊!
完了,生無可戀的蘇逸只好先不去管這些有可能出現的麻煩,現在他還需要利用魔術師的馬甲再做最後一件事,做完這件事,這個馬甲身上就會是仇恨值而只是吸引注意了。
帶上一張銀色的面具,只露出一雙眼,蘇逸眼中銀灰色的光芒閃過。
人,已然從房間內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