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乾心殿。
司徒擎看看面前站著的一大一小兩人,再看看他們交上來的東西,登時覺得血壓又有復高的趨勢了!
「這就是你們寫的檢討?」
司徒擎瞪著司徒硯:「你說說,你寫的什麼玩意兒?」
「父皇您看不清嗎?」
司徒硯一臉擔憂的上前:「我寫的字那麼大父皇您都看不清,肯定是您眼睛出毛病了,曲公公,快叫御醫來給父皇看看吧!」
司徒擎沒好氣道:「朕眼睛好得很!你再說話,朕心臟就要出毛病了!」
謝元棠朝他瘋狂眨眼,再說你老子就要被你氣死了!
看見兩人的小動作,司徒擎冷哼一聲,開始念好兒子的檢討:「我司徒硯,經過深刻反思,還是覺得我沒錯。」
「讓你檢討,你卻覺得你沒錯?」
司徒硯點點頭:「父皇,我昨天想了很久,實在想不出來自己錯哪兒了。」
司徒擎:「……」你沒錯,是朕錯?
他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咬牙問:「那後面又怎麼回事?為什麼抄書?」
司徒硯理直氣壯:「因為我沒錯,寫不夠一萬字啊。」
「你還怪有理?」
司徒擎一拍桌子,茶杯發出清脆的響聲。
謝元棠見狀,連忙勸著道:「父皇,其實夫君已經很用心了,不然他不會在覺得自己沒錯的前提下,還乖乖寫了一萬字,這說明他看重您的命令啊。」
說罷趕緊朝司徒硯使眼色:「夫君,你說是不是?」
司徒硯點頭,認真道:「練字,學習。」好好保護娘子。
司徒擎聽到的:練字,學習,好好孝順父皇!
一瞬間,大龍心裡的火就跟淋了雨似的,瞬間就滅了。
他哼了聲:「算了,這次朕就不罰你了。」
說罷,看向謝元棠:「你這個給朕解釋解釋?鬼畫符都比你畫的好吧!」
謝元棠摸摸鼻子,心說這就是鬼畫的。
她大眼睛一轉,笑嘻嘻上前,討好地求饒道:「父皇,您知道的,棠棠才九歲,以前又沒夫子教,在靜思堂待了那麼長時間又累又困嚶嚶嚶……」
「得得得!」
司徒擎大手輕輕拍了她腦袋一下:「少演戲,當朕看不出來?」
「父皇您慧眼如炬,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謝元棠狗腿子似的給他捏捏胳膊:「父皇您都饒了夫君了,也饒了我唄,棠棠給您捏捏肩。」
司徒硯也跟著上前:「我給父皇捶背。」
剛捶一下,司徒擎痛苦地塌了腰道:「你是想謀反,把朕捶死嗎?」
司徒硯困惑地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司徒擎的腰:「父皇,你腰不行。」
司徒擎:「……」
一旁倒茶的曲培手一抖,茶水溢了出來。
我嘞個乖乖殿下,你真是啥話都敢說啊!
好在司徒擎已經被他孝習慣了,只疲憊地揮揮手道:「你別捶了,朕用不起你。」
他看看兩人,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這次的事就算了,接下來的秋武大比,你們想過怎麼辦嗎?」
謝元棠正要說話,司徒擎搶在她開口前道:「你要是敢說你們打算投降,就立刻給朕滾蛋!」
他可沒忘了之前這倆倒數第一和倒數第二的答卷。
謝元棠眨眨眼,笑著道:「父皇您想哪去了,夫君肯定會好好表現的,對吧夫君?」
司徒硯重重點頭:「我會努力的。」
不管什麼事,他都會努力去做好的!
司徒擎站起身,走到他跟前,大手拍拍他的肩膀道:
「硯兒,朕對你寄予厚望,別叫朕失望。」
又叮囑了兩人一些,謝元棠和司徒硯才從乾心殿離開。
另一邊,剛巧走過來交檢討的司徒煦看見兩人離開的身影,腳步微微停了下來。
出宮路上。
司徒硯疑惑地問:「娘子,為什麼父皇要提到秋武大比啊?」
謝元棠想了想道:「上回小舅舅說今年秋武大比事關重大,想來父皇也是擔心朝中時局變動吧。」
說到這裡,她抬頭看看司徒硯,微微嘆了口氣。
司徒擎對司徒硯的偏愛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以前司徒硯是個傻子的時候還沒什麼,如今他眼瞅著越來越正常,連司徒擎都開始看重他了。
「娘子在想什麼?」
她的嘆息聲很低,但司徒硯還是聽見了:「是在想秋武大比的事嗎?我都沒參加過,不知道要怎麼好好表現,會不會很難?」
謝元棠勾著他手指,笑著安慰他道:「別擔心,有人會告訴咱們的。」
「誰啊?」
時間一晃而過。
秋武大比近在眼前,所有人都不知不覺開始緊張籌備了起來。
連司徒鳳都開始抱怨,最近老六不陪她玩了。
這段時間動靜最大的,當屬有了姜太后扶持的司徒閬。
他本就有謝家支持,如今多了姜家,一時間失去的太子威風悉數都拿了回來。
和這些人畫風不同,五皇子府還是該鬧鬧,該玩玩。
只是除此之外,司徒硯每日練武的時間又增加了,謝元棠進研究室鍛鍊精神力的時間也增加了。
曲培、司徒鳳、冷雲朝和言關清都來過,不是發現院子裡躺著司徒硯和言楓等人的「屍體」,就是看見謝元棠又鑽在床底下抱著喪屍腦袋睡覺。
曲培回去就跟司徒擎稟報:「皇上,五殿下和小皇妃又陰陽失衡了。」
——
就這樣,在秋武大比到來的前三日。
謝元棠和司徒硯來了言家。
言關清看著兩人,微微一笑道:「你們倒是忙得很,看樣子這次秋武大比,你們也打算爭上一爭了?」
謝元棠烏溜溜的大眼珠子靈動的轉了轉,笑著問:「舅舅既然找我們來,肯定是有話想跟我們說的吧,舅舅覺得該如何才好?」
言關清好笑地搖搖頭:「小丫頭還是這麼聰明。」
他看看已經和從前判若兩人的外甥,再看看人小鬼大的謝元棠,沉默片刻道:「玄昭重武,每一次的秋武大比聖上都無比重視,這次更甚。」
「相信你們也知道,這一次秋武大比,實則是皇子之爭。」
他看看兩人,語氣沉重道:「按我的意思,自然是避其鋒芒,可……你們過去說過,不想再忍,所以我也想問問你們的意思。」
「硯兒,你想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