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恭謹的低下頭道:「回世子爺,聖上聽聞送大將軍進宮路上遇刺,特命雜家請了太醫來問診。【更新的章節最完整全面,無錯內容修復最及時,由於緩存原因推薦瀏覽器訪問官網】」
宋成業疑惑,他雖不受皇上待見,但打小也沒少進宮,自然知道皇上身邊的大太監不是眼前這個,但想來也沒人敢冒充,他身後幾個太醫看著也隱約眼熟,也就沒再追問。
那太監笑呵呵解釋,他是年後剛到皇上身邊差遣的,姓路。
宋成業想起宋恆業的傷勢,不禁嘆口氣道:「二弟傷勢極重,目前尚在昏迷,不僅如此,母親也因此悲傷過度暈了過去,大夫正在搶救呢。」
路公公道:「世子寬心,夫人跟大將軍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很快好起來。」
太醫接到他眼神,直接去了宋恆業的院子,沒多久便出來,對著路公公微微搖頭。
宋成業心情不好,應付幾句,便站在一旁,沒注意幾人之間的眼神交換。
沒多久,顧清悠再次走出來,這次手裡拿著一紙藥方,表情有些凝重。
他急忙伸頭去看:「怎麼了,可是母親病情不好?」
「目前沒有生命危險,但藥方里有味極重要的藥引,大夫說須得用採摘不過半日的新鮮花蕊,可這種藥都是生在南方,且春季才開花,所以有些難辦。」
宋成業瞪圓眼睛:「這可如何是好?」
先不說去南方路途遙遠,母親的病是否等得,如今正值酷夏,便是去了南方,也未必能尋到花蕊。
他看看跟在顧清悠身後的幾名大夫,目光不禁帶了懷疑:「不能用其他藥代替?這人該不是江湖騙子吧?這裡正好有太醫,還是讓太醫給開個方子保險。」
那大夫多年行醫,在京中也小有名氣,如今被人質疑醫術,心下不悅,但礙於對方身份,只得忍著怒氣答道:「普通藥物只除其表,但貴人病在心髓,若不根治,待過上三五載容易四肢發麻,不便於行,後半生只能在輪騎上度過。」
宋成業未料後果會如此嚴重,一時不敢反駁,畢竟他不敢拿母親的後半生去賭,便去看一旁太醫。
太醫掃一眼藥方,應和道:「確實如此。」
顧清悠見他猶豫,將藥方著人謄寫一份,對大夫叮囑道:「不管怎樣,總歸是母親的身體要緊,藥的事我來想辦法。」
「你能有什麼辦法,別告訴本世子你要親自去南方尋藥?」
顧清悠看一眼房內,薛蘭尚未醒來,憂心道:「除此之外,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宋成業想了想:「你一個弱女子,又不會騎馬,若是乘馬車,一來一回最少要一兩個月,母親手底下的外送鋪子不是在南方有分店嗎?倒不如我書信一封,讓人快馬送去,讓那邊的夥計尋了藥送過來,豈不是更便宜?」
其實私心裡,他也是擔心顧清悠安全,此去南方路途遙遠,她一個小姑娘家家,萬一再遇到孟閆之輩,他不敢設想會是什麼後果。
難得他能動動腦子,顧清悠倒是有幾分刮目相看,眉心略略舒展開來。
「這藥是給母親服用,假手他人總是不放心,你說的沒錯,馬車確實太慢,所以我決定先繞道去汶州,再乘水路去南邊。」
汶州在京都西北方向,境內的汶河(杜撰)可直通南海,是大晉境內最長的一條運河,幾乎貫穿南北,繞道聽起來麻煩,實際上能減少一半多的時間。
誰想宋成業還是不允,但也知道顧清悠的脾氣,一旦坐下決定很難改變,於是道:「既然如此,那還是我去吧,從京城去汶州,馬車也得三天的時間,若我騎馬,則只需一天半,你就在家照顧好母親……還有二弟。」
這是顧清悠萬萬沒想到的。
但宋成業的態度顯然不容拒絕,一把將她手裡的藥方搶過去塞進懷裡,看到顧清悠不可置信的目光,莫名覺得羞惱:「怎麼了?那是本世子的母親,尋藥不是應該的,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沒什麼,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見顧清悠沒跟他拌嘴,宋成業反倒不自然,彆扭的嗯了一聲,當即便命人備馬,準備啟程。
送走宋成業,顧清悠轉身回府,卻見陸公公還在門口,並沒有回宮的意思。
她總不好直接將人趕走,只得委婉詢問,卻聽路公公笑道:「皇上不放心宋將軍的傷勢,特命太醫們在國公府伺候幾天再回去復命。」
顧清悠不置可否,違心的說了幾句謝皇上體恤的話,隨後讓張勇打掃出一處清淨的院落,讓太醫一行人安置。
國公府一日內兩位主子倒下的消息,不知怎麼就一夜間傳遍了京城,便是街上道頑童,都知道最近滿京城的藥材向流水一般流向國公府,國公府方圓幾里,每日都飄著濃重的草藥味。
那群太醫說是奉命來伺候宋恆業,其實就每日早起去他房裡看看,顧清悠本來也不放心讓他們跟宋恆業單獨接觸,見狀反而鬆了口氣。
只是自己親力親為的照顧兩位病人,生意就有些力不從心,再加上最近接連重金請名醫,給薛蘭和宋恆業用的藥都是千金難買,國公府的帳面肉眼可見從豐盈轉為赤字,她思索再三,決定將茶飲鋪子盤出去。
霜降最近跟著她忙前跑後,見她做出如此決定,不忍道:「小姐,茶飲店是您第一份心血,您當真捨得賣掉嗎?」
「跟人比起來,幾間鋪子算得了什麼?」
顧清悠左手翻著帳本,右手在紙上寫寫畫畫,雖然將鋪子盤出去她也很捨不得,但如今酷夏,茶飲店正是賺錢的時候,她出手的價格也十分可觀,也不算虧。
許是見宋恆業轉醒無望,太醫們住了幾天之後,也拍拍屁股走了,自此宮中再也沒人來過。
京中人最會看風向,都道皇上這是明顯要放棄寧國公府了,其中最為得意的,當屬孟家。
孟閆先前被薛蘭藏在地牢里折磨近半月,剛回府那段時間,聽到國公府幾個字便本能的四肢發軟,如今聽說國公府將倒,宋成業外出尋藥,只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顧清悠當家,心頭猝然燒起一把火,帶了人手便往國公府去了。
顧清悠剛給薛蘭餵完藥,正準備去宋恆業房間看看,結果一出門,便被一股蠻力抓住頭髮摔在柱子上。
「臭娘們兒!到底還是落在爺手裡了吧!」
是孟閆!
濃烈的酒氣噴灑在身側,顧清悠吃痛,抬眼看看周圍,發現幾個原本侯在外面的幾個家丁侍女,都被人堵住口綁起來扔在角落。
府兵們都在外院巡邏,若無主子召喚,是不會主動進內院來的,孟閆就是看中這一點,竟直接來內院行不軌之事。
最近她兩個院子來回跑,之前養的幾兩肉早就跑沒了,又因為連續幾天沒好好休息,力氣自然比不過正當壯年的孟閆,一時竟掙脫不得,心中暗呼不妙,面上卻不露怯,反手就要抓頭上的簪子。
孟閆雖有醉意,動作卻利落,搶先將簪子拔下,又把她雙手反剪在身後抵在柱子上,尖銳的簪子在她白皙的側臉上划過,冷笑道:「再動啊,怎麼不動了?他媽的,不過是個破鞋,竟敢拒絕小爺求親,不過你放心,小爺最是大度,等會兒床上定會好好伺候你,讓你欲罷不能。」
說罷,竟直接拖著顧清悠直接往薛蘭的房裡走。
顧清悠漲紅了臉,不是害羞,而是被這淫言浪語氣的,一邊奮力掙扎,惡狠狠啐一口,直接張口呼救。
孟閆卻胸有成竹道:「你喊吧,若能把街坊鄰居都喊來,我就告訴大家,是你趁著國公府沒有當家,主動約我來幽會,你猜大家會相信誰?」
這招不可謂不陰毒,自古以來人心多八卦,大家只會相信自己想相信的,若真鬧得人盡皆知,誰會聽她一個弱女子辯解呢?
但顧清悠來自現代,當然不吃他這套,但奇怪的是,她喊了半天卻不見有人過來,不得不儘量拖延時間。
「孟閆你是屬狗的?記吃不記打,是在地牢沒待夠嗎?」
以往這個時辰,她安頓好老媽後都要去宋恆業院子去一趟,只希望步填能察覺出不對,能趕來看看。
孟閆也並不著急,就像狸貓捉住老鼠,總要戲弄一番才慢慢品嘗,見她目光不住往院門口看,獰笑道:「怎麼,還盼著有人來救你?那不如爺就地辦了你,看你是能等到那個窩囊廢世子,還是半死不活的大將軍!」
隨著刺啦一下,顧清悠輕薄的外杉被他扯破,露出如暖玉般細膩的後背,他用小指勾起藕荷色肚兜的帶子,放在鼻尖深深嗅了一口,目光變得狂熱起來,說出的話也更加下流。
「如此勾人的貨色,宋成業那個廢物竟捨得和離,莫不是他在床上滿足不了你?嗯?」
一邊說著,一邊急不可耐往顧清悠的脖子湊了上去。
顧清悠雙手用不得力,大罵一聲混帳,情急之下狠狠向後踢起右腳,但兩人離得太近,只能用出不到三分的力氣,不僅沒踢到人,反而被孟閆握住腳踝,順勢將她腿向後抬起,淫笑道:「原來你喜歡這個姿勢,果然是個騷貨,那爺就滿足你!」
如此恥辱的姿勢,顧清悠清晰感受到了他身上某個部分的變化,羞憤道:「孟閆,你今日若敢動我半分毫毛,我保證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嗎,那就看看到底是誰欲仙欲死?哈哈哈哈~~~呃!」
得意的獰笑戛然而止,顧清悠只覺身上一輕,回頭,一把長劍貫穿了孟閆的心臟。
他不敢置信的低頭,看著眼尚在滴血的劍尖,緩緩倒地。
旁邊,宋恆業一身玄色衣裳佇立如松,面上是一貫的清冷,可握著長劍的手臂上青筋突起,他垂眸,看著地上殘喘的孟閆,毫不猶豫揮劍斬斷了他雙手,仿佛砍得只是兩根竹筍。
「啊!!!~」
孟閆驚恐的看著他,那一瞬間,仿佛看到來自地獄的修羅。
下一瞬,那修羅卻脫下外衣,輕柔的將顧清悠裸露的部分包裹住,甚至還輕輕抬起左手,捂住她的眼睛,聲音也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別看,髒。」
長劍如虹,抹斷孟閆最後一口氣息。
他瞪大雙眼,喉嚨間咕咕的流著血,斷掉的雙手落在身側,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門外迅速跑進幾個侍衛,就在拖起地上的屍體時,就聽自家主子淡淡道:「等等,閹了,屍首送去孟家,分身餵狗。」
幾人都是跟著宋恆業上過戰場的,見到孟閆死狀時未有波瀾,卻在聽到這一句的時候狠狠打個寒戰,孟閆乃是孟家獨子,將軍這是殺人還要誅心啊!
「對不住,是我來晚了。」
顧清悠很想說沒關係,也很想問問他是什麼時候醒的,但一開口,便險些被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熏吐了。
宋恆業皺眉,吩咐人將場面打掃乾淨,想起剛趕過來時看到的一幕,心底冷意直竄到指尖,顧清悠忍著乾嘔,將他捂著自己眼睛的手拉開,見他完好無損,才舒一口氣道:「多謝二公子相救,不然我~」
想到剛才差一點就被孟閆那個噁心的傢伙得逞,顧清悠眼圈不受控制的紅了,說話也帶了哽咽,畢竟是小姑娘,剛才面對孟閆時再強勢,說不怕也是假的。
宋恆業忍著將人抱進懷裡的衝動,雙拳握了又握,才道:「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交給我。」
顧清悠緊裹著他的衣裳,擔憂的看著門外,內疚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就算在現代,強姦都沒有死刑,而且她們這頂多算未遂。
更何況孟閆的身份,若換成尋常女子,即便真被糟蹋了,皇上多半也只是嘴上訓斥幾句,裝模作樣的讓孟閆賠個禮,道個歉,甚至是直接將姑娘納進孟府,最後說不得還傳成一段佳話。
可如今,孟閆不僅被殺,還成了真·「死太監」,孟家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再加上孟貴妃的耳邊風,不知皇上會怎麼處置宋恆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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