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孫雨萌雙手拉著雙肩b帶子，看他兩眼，及時的收回了目光。
想到昨晚他給她換衣服就彆扭，老男人那麼，一定是全身都被他摸遍了。
「蕭太太，不要讓我說第三遍，這裡是你家。」
「明明就是第二遍。」
孫雨萌反駁，他點著頭笑，「看來昨晚的事你還記得。」
「……」
「你脫我的衣服，褲子，把我推在。」
「……」
「你說你是蕭太太，你說你要提前行使蕭太太的權利！」
「……」
孫雨萌根本就沒多少記憶，他說的話她又不是完全不信，斷斷續續確實有那麼一點印象，她稱自己是蕭太太。
「孫雨萌，你好熱。」
他已經走到她跟前了，悠閒得很，還特意彎腰看著她，「不過下次這樣的時候，不要再喝酒了。」
孫雨萌傻傻的站在那裡，蕭蘆城轉身回廚房的時候還在她耳邊低聲補充了一句，「你都不知道自己不穿衣服在我懷裡的樣子有多漂亮……」
他說完就走，孫雨萌滿臉通紅盯著他的背影，很想揍他。
蕭蘆城將荷b蛋裝進盤子裡，背對著孫雨萌道，「珍打電話來，說今天老太太要去b暑山莊，」
回頭看了她一眼，「蕭璇和蕭萌已經過去了，讓你也去。」
「哦。」
孫雨萌走到理台邊上坐好，也沒看他，就這麼應了一句，沒說去，也沒說不去。
蕭蘆城把餐盤端過來擺在她面前，「要是不想去，我回個話。」
「沒不想去。」孫雨萌其實挺喜歡他***，既然蕭璇和蕭萌都去了，要是她不去，會不會顯得比較小氣？
老人家就是喜歡晚輩陪在身邊，孫雨萌自己也有外公外婆，她懂的。
今天蕭蘆城不用去公司，他開車帶孫雨萌上山。
這家b暑山莊通常不會對外開放，接待的也都是一些身份尊貴的人，孫雨萌以前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到了之後簡直感慨有錢人的世界離她太遠。
後山有溫泉，老太太不能下水，坐在一邊看兩個孫女都高興。
不過今天也真是巧，到了才知道林家兩妯娌也在。
林雪是老太太的兒媳兒，唐悅如是她嫂子，也就是林嘉瑜的母親，因為發生了之前的事，在這裡這樣一見，多少有些尷尬。
尤其是，孫雨萌一進來看見了老太太就極其親昵的喊，唐悅如自己倒是淡然，蕭璇和蕭萌相互對視一眼，意是孫雨萌到了仇家的媽。
「小薇，蘆城給你拿泳衣沒有？」
老太太也不顧唐悅如的緒，拉著孫雨萌的手，和她特別親。
孫雨萌還不知道泡在水裡那個年輕漂亮的阿是什麼來頭，只是禮貌的朝著她笑了笑，然後對說，「我就是來陪您的，就不泡溫泉了，最近皮膚有些過敏。」
這是昨晚喝太多酒導致，她可不敢跟說實話。
老太太一聽這話就皺眉，讓她坐好，一邊說，「來給看看，怎麼過敏？」
說著就將孫雨萌的衣領輕輕拉下一些，露出了半個肩膀，「喲，還真是紅得很呢，像是疹子。」
孫雨萌本就心虛，趕緊將衣服拉好，「沒事啦，要不了幾天就會好。」
在孫雨萌拉上衣服之前，離她只有幾米遠的唐悅如，清清楚楚看見了她左肩上那個心形胎記。
水下，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僵了僵。
視線里的孫雨萌，純潔美好，此時她還在和老太太說著些什麼，她笑起來唇角有兩個小小的漩渦……
唐悅如突然就像是魔怔了般，從水裡起來朝那一老一小走過去。
她這舉動，水裡的蕭璇和蕭萌，b括林雪都是一愣。
「姑娘，你是叫孫雨萌？」
唐悅如其實是個比較高傲的人，這樣主動跟一個不認識的人打招呼，這大概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並且，這個女孩子還是她女兒的敵。
蕭璇和蕭萌眼珠子轉了又轉，心說林嘉瑜她媽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此時孫雨萌還被老太太拉著手，她點點頭，「是啊阿，我叫孫雨萌。」
第45章反常
唐悅如朝這姑娘走近了，仔仔細細的打量她的眉眼。
目光專注，盯得孫雨萌全身發毛，極其不自在。
唐悅如是林瑞的老婆，怎麼都算是大戶人家出身，她這樣看孫雨萌，看得老太太不高興了，垮著一張臉叫她，「悅如，你找我們小薇有什麼事嗎？」
老太太開口了，唐悅如這才回過神來，一臉尷尬道，「沒、沒事。」
老太太護孫雨萌跟護自己孫女兒似的，按理說，唐悅如瞧見了應該心有不滿，畢竟她的女兒林嘉瑜不久前才被蕭蘆城給甩了，可是此時此刻她沒有那個心，一門心的還想看一次孫雨萌左肩上的心形胎記。
「雖說小薇現在和蘆城在一起，但年輕人自己的事，作為長輩，我們也沒理由要管，你說是不是？」
老太太瞥她一眼，唐悅如看著孫雨萌，心不在焉應了一聲，「是。」
「感這種事勉強不得，怪只怪蘆城和嘉瑜沒有緣分——小薇，這是你唐阿，嘉瑜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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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這麼一介紹，孫雨萌立馬反應過來，原本望著唐悅如那雙茫然的眼睛裡多了幾分戒備。
孫雨萌禮貌的跟唐悅如打招呼，「唐阿好。」
今天唐悅如非常反常，光她看孫雨萌的眼神就有些失了，這會兒孫雨萌叫她，她好半天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沒有應答。
她的不理會，孫雨萌自然而然想成她因為蕭蘆城而排斥自己，心裡不免覺得尷尬，回頭看老太太，小聲說，「，我陪你去外面花園走走，好不好？」
老太太看了一眼還在失神的唐悅如，起身挽著孫雨萌，「好。」
等孫雨萌和老太太離開，林雪才從水裡起來，她走到唐悅如跟前皺眉道，「我說嫂子，你今天怎麼回事啊，剛才我媽跟你說話你怎麼愛理不理的？就算不喜歡那丫頭，在我媽面前也別表現得這麼明顯啊！」
唐悅如驀地回神望著林雪，半晌，她轉身就要往孫雨萌和老太太走的方向去，林雪一把拽住她，「嫂子你瘋了啊？難不成要追過去扇孫雨萌兩耳光？替嘉瑜雪恥？」
唐悅如：「……」
水裡倆孩子你看我，我看你，一會兒，蕭璇出來裹上巾，「舅媽，這事兒就算了吧，孫雨萌都和我大堂哥在一起了，說得對啊，感的事真的不能勉強。」
唐悅如一言不發的望著室溫泉的出口，身旁的人在說著些什麼，她的感官都已經自動屏蔽了，腦子裡唯一的念頭，就是要想方設法，再看一次孫雨萌肩上的胎記。
……
b暑山莊在山裡，空氣極好，環境優美，青山綠樹間。
孫雨萌扶著老太太在花園裡散步，不遠，蕭蘆城背對著她們，在那裡講電話。
忽近忽遠的他的聲音，低沉好聽。孫雨萌能分辨出，電話里那人一定是宋秘書。
最近她發覺自己有些不正常，因為有事沒事總愛看著那個男人發呆，比如此時，她人還扶著老太太，眼睛就落在那人背上，一眨不眨的。
腳下有石頭，孫雨萌只顧著看蕭蘆城了，完全沒注意到。
嘴裡那句「小心走」還沒說出口，她踢到那塊大石頭，哎呦一聲就這麼栽摔倒在地。
接電話的男人聞聲轉了身。
「你說，我跟你們家的人是不是八字不合呀？」
山莊的房間裡，孫雨萌坐在沙發上，男人蹲在她跟前，往她的膝蓋上塗消毒藥水。
那孩子說這話的時候雙手放在身子兩邊，蘭花似的腳丫子被蕭蘆城握住，笑眯眯的，竟在跟他開玩笑。
蕭蘆城一臉陰沉，臉特別難看的盯了她一眼，沒說話。
「第一次去你家就有血光之災，然後那天早上在大門口摔了一跤，今天又摔了……你克我吧？我倆不適合做夫妻？」
她邊說邊笑，越說越開心，男人根本就不理會她。
「今晚真的要在這裡住嗎？」她低頭看著他，他柔軟的發頂，有著淡淡的洗髮水香味。
「營養師給做了養生菜，吃過晚餐就比較晚了，說明天一早再下山。」
蕭蘆城把鞋子給她穿好，抬起頭來，「孫雨萌，山頂可以看日出。」
孫雨萌聞言大眼睛一睜，眼中全是欣喜，「真的嗎，你要帶我去看日出？」
男人寵溺的笑，抬手刮她的鼻尖，「只要你想去，我當然會陪你。」
「都說了不要對我好。」孫雨萌低了頭，中一股自責湧上來，覺得老男人做這些事不值得。
蕭蘆城的目光落在她白淨的臉蛋上，不經意就想起她昨晚酒醉在他懷裡說的那句，那天我等了你好久。
糊間，她叫了兩聲栩栩。
栩栩是誰？
蕭蘆城對孫雨萌的生活了解得還不算深，她身邊有些什麼人現在還沒有一一摸透，她是否談過戀愛，是否有過喜歡的人，蕭蘆城毫不知。
「不高興了？」
孫雨萌見他半天不吱聲，緩緩抬眼看他，「我是比較直接，想到什麼說什麼，你不要介意，其實合約上白紙黑字寫得那麼清楚，就算我現在想反悔也沒辦法，只要你說要結婚，我就跟你去登記。」
男人眼裡有笑，眉梢稍稍挑起，看那兩片粉嘴唇一張一合，一雙眸子又大又亮，真是覺得漂亮極了。
不由自主就伸手去摸她的臉，孫雨萌下意識躲了一下，就只一下，四目相對望進他眼底的深潭，磁石般吸住了她，然後，她坐著不動了。
男人的指腹在她光潔的肌膚上輕柔的摩挲，終究是忍不住，起身坐在她身側，捧起她的臉頰，和她接吻。
孫雨萌沒有拒絕的餘地，儘管他動作溫柔，當他的氣息扑打在她的臉上，脖間，毫無疑問孫雨萌感受到他骨子裡的強勢，她無力抵抗。
寬敞的真皮沙發，兩個人起先還是坐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變換了姿勢，不經意的就倒在一起。
蕭蘆城擁緊了她小小的身體，孫雨萌在他懷裡微微的喘。
光線明亮的屋子裡，溫暖著，也曖著，呼吸間孫雨萌聽到自己不自的申，因為他的手穿過她單薄的衣物，覆在了她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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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雨萌感受到他溫熱的掌心，不一陣z栗，終於拉回一絲清明，在逆光的陰影里和他對視。
她的臉很燙，心也跳得很快，男人的來自他那雙寫滿人生閱歷的眼睛，孫雨萌自認理智，卻依舊意識到自己快要沉溺進去。
「你是不是又對我有那種想法了？」孫雨萌沒有絲毫做作，她能察覺身上男人的身體變化，直言不諱的問他。
蕭蘆城點頭，把她的小手拉過去放在唇邊，「想，很想。」
「我不討厭你。」
孫雨萌想了好久，說了這話。
正在親吻她手背的男人一愣，孫即便笑，「不討厭，但也不是喜歡，所以我不能脫你的衣服？」
孫雨萌不知如何答他，垂下眼似是在逃b，「通常男人接近一個女人的最終目的，是不是就為了脫她的衣服？」
「通俗來說，就是。」
「……」孫雨萌蹙眉盯著她，低聲罵了句，「真下！」
她別開臉沒再看他，片刻後，男人從她身上下來，摟著她，和她一起躺在這柔軟的沙發上。
「以結婚為目的脫女人的衣服，算不得下。」他說。
孫雨萌不理他了，轉過身去背對他，對著沙發靠背，類似於面壁，視線被隔斷。
「奔著結婚去的，我想碰你，這不是很正常？」
「那一年後我倆分手，我太虧了。」
孫雨萌是在跟他講道理，誰知道他從後擁住她，臉埋進她頸脖，呵出的氣息扑打在她細膩的肌膚上，當即就起了一層小疙瘩，只聽他說，「沒人會讓你虧。」
孫雨萌在回味這句話的時候，他開始吻她的脖子。
很癢，孫雨萌的潛意識又很喜歡這種感覺……她閉上眼睛在想，老男人真是調高手，經手的女人，環肥燕瘦，鍾靈毓秀，一定是不少了。
她穿的牛仔短裙，男人的手很容易就鑽進去，一邊在她身後吻她，一邊摸她，孫雨萌這刺激，整個人像是在一點點的燃燒，說話都沒了力氣，在央求他，「其實我不貪財，我沒想過要你的錢，答應結婚是因為想還債，我不想，不想變成你b－養我的質，那不好……」
孫雨萌被他吻得都要融化了，全身在他的懷裡，感覺到他滾燙的手伸到了，她都不敢睜眼，全身在抖，「蕭蘆城，那天你不是拿我開心？」
他的手停頓在她的，親吻因這句話停下，沙啞著嗓子問，「哪天？」
「說喜歡我。」
孫雨萌緩緩回頭看他，那雙水潤明亮的眼睛讓男人壓抑在腔的火越燒越旺，恨不得將她整個自己的身體裡。
蕭蘆城皺眉問她，「你覺得我是酒後發神經？孫孫便便對人說這種話？」
「這不合邏輯。」
「我對你一見鍾，這合不合邏輯？」
「我一個窮學生，一無是，你一見鍾個鬼。」
「你年輕漂亮，得能掐出水來，是個男人都喜歡。」
他的解釋太膚淺，孫雨萌氣得不知道如何反駁了，「你、你簡直就是個登徒浪子！」
孫雨萌罵他的時候，蕭蘆城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對她說了句「中文學得不錯」，起身拿手機看來電顯示，然後走到落地窗那邊去接。
孫雨萌抱著靠枕，看他的背影。
那人接電話時度很好，像是在哄人。
孫雨萌好奇，他還會哄什麼人？
她聽到他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乖，過幾天就帶你去。」
他的背影很好看，屬於偏瘦的體型，可孫雨萌看過他沒穿衣服的樣子，哪兒哪兒都是肌肉，線條十分優美。
這樣的男人，多金，英俊，自帶個人魅力，孫雨萌知道，但凡是個正常女人都抵擋不了這－。
她就怕自己一深陷，因為她一直記著媽媽的話，在對待任何一件事的時候，都要量體裁衣。
和蕭蘆城就不是一人，孫雨萌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不敢逾越半分距離，即便靠近，也不敢真的靠近。
蕭蘆城接完電話回來，發現孫雨萌在看著他發呆，手機塞回褲兜里朝她走近，繼續剛才的話題，「所以你眼中的這個登徒浪子，在你看來就沒點真心？」
孫雨萌扭頭，「沒有！」
蕭蘆城隱隱發笑，也懶得跟她計較，活動了幾下酸疼的頸脖關節，「外面熱，你在房裡待會兒，我出去安排晚餐。」
「明天早上真的陪我看日出嗎？」孫雨萌抻著腦袋問。
「嗯。」
「今晚又要睡一張？」
蕭蘆城都走到門外了，扶著門框回頭看著她冷笑，「你睡，我睡你。」
孫雨萌抓起靠枕朝他扔過去，「你太無恥了！」
……
山頂的空，星光璀璨。
巨大的天幕就在上方，孫雨萌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星空，這樣的，真是太美了。
蕭蘆城的菸癮很大，從打理好帳篷的時候開始，他已經抽了許多，孫雨萌一眼看去，他腳下全是菸頭。
他就那樣眯眼看著遠，神無b，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老男人的世界不是一般人能懂的，他不說話，孫雨萌也不會主動搭理他，往身上噴了好多花露水，躺在帳篷里悠閒的看星星。
蕭蘆城褲兜里揣著一盒子b－孕－，是晚餐後蕭萌惡作劇塞給他的，當時蕭萌笑嘻嘻的對他說，「大哥，孫雨萌還小呀，你還不能喜當爹呀。」
孫雨萌想看日出，又怕自己起不來，就去b暑山莊的禮賓部借了帳篷。
她沒想麻煩蕭蘆城一起來，可山頂到底也算是荒郊野外，她一個女孩子壓根就沒有野外生存能力，蕭蘆城怎麼可能讓她一個人？
這會兒她躺在帳篷里，不時的看一眼站在不遠的男人，看他高深莫測完全猜不透的樣子，只想問問他，喂，某個男人，你不怕蚊子嗎？
蕭蘆城抽完了最後一口煙，回到帳篷的時候，孫雨萌已經翻了個身。
她並沒有睡著，只是閉著眼，她知道蕭蘆城過來了，就是不想和他說話而已，怕他開口就別有所圖。
山頂空氣很好，里下了涼，倒是比屋裡開冷氣還要舒適。
可周圍的蟲鳴太吵了，孫雨萌沒法入睡。
並且，那男人就在她身後躺著，他的呼吸聲清晰的落入孫雨萌的耳中，他身上好聞的氣息也將她b圍了，孫雨萌意識到，其實讓她沒有睡意的真正原因應該是他才對。
反正也沒有燈，他看不見她，孫雨萌索睜開眼。
帳篷外黑漆漆一片，光想想就有些可怕。
孫雨萌慶幸蕭蘆城陪她來了，萬一她一個人，荒郊野到壞人怎麼辦，到怎麼辦……？
孫雨萌的目光透過那帳篷，看到外面不遠幾束光亮，心裡一顫，心說該不是真的有吧！
「蕭、蕭……蕭蘆城你睡了沒？」
她轉身，壓低聲音在男人耳邊喊，蕭蘆城嗯了一聲，她說，「你看外面……是不是的眼睛？」
蕭蘆城睜開眼，朝著光源看去，借著那薄弱的光亮，他的視線轉到孫雨萌臉上，「？」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地方有，剛想解釋，那光越來越近了，嚇得孫雨萌直往他懷裡躲，「你說我倆要是真被襲擊了，今天是不是都得死在這裡？」
「……」
「我不想死，你有沒有辦法引開它們？」
「……」
孫雨萌的腦袋徹底埋進蕭蘆城的膛里了，軟軟的身子直哆嗦，小手緊緊的抱著他，嚇得都快哭了。
男人一直在忍笑，最後忍不住了，口直顫。孫雨萌發覺哪裡不對勁，緩緩的抬起頭來。
「誰告訴你有的？」他笑著問。
孫雨萌圓眼睜著，一眨不眨的望著他。
蕭蘆城起身拉開帳篷的拉鏈，於是，孫雨萌看到那些漂浮在上空的星星點點，那是螢火蟲啊。
「好漂亮……」
她看呆了，擁著被子坐起來，看那些螢火蟲鑽進了帳篷，她伸手想要去抓，卻怎麼都抓不住。
男人變戲法似的，手從背後伸過來，掌心攤開，星星一樣的騰起小光點，他對她說，「送給你。」
孫雨萌笑得特別開心，光點落入她的眼中，蕭蘆城看到她那比螢火蟲還要晶亮剔透的眸光。
他看著孫雨萌的模樣失了神，好半晌才說，「下個月你生日過後，我們去登記。」
孫雨萌被漫天星辰似的螢火蟲圍繞，在蕭蘆城說了這句話之後，她的笑容僵在臉上。
「孫雨萌，你說對了，一開始我就是有預謀。」
「第一次到你，不是撞車那天，而是兩年多前，你參加環城跑那天。」
「是我送你去的醫院，你可以不記得我，但我卻把你記住了。」
「我試想過許許多多我妻子應有的面孔，實際上，也就只有你的五官，輪廓，最為深刻。」
蕭蘆城半跪在她跟前，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裡，「而我想要的，從來沒有失手過，我想，女人也該如此。」
第46章矛盾擴張
孫雨萌第一次看日出，是跟一個比她大了整整十二歲的男人。
她靠在他懷裡，遠紅日冉冉升起。
男人白衣黑褲，矜貴英俊。孫雨萌看過了顧栩那張漂亮過許多女人的臉，再看蕭蘆城，感慨自己何德何能，一定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
八點多吃過了早餐，蕭蘆城送老太太回去。
老太太很想留住孫雨萌，想讓孫雨萌留在家裡陪她幾天。
現在正是暑假，又不住校，偶爾在外面不回去可以騙媽媽說是和裴培在一起，要是一連好幾天不著家，一定會穿幫的。
關鍵孫雨萌她媽又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孫雨萌時刻擔心自己是不是已經出馬腳了。
「你倆現在不還沒結婚嗎，談個戀愛還必須天天待在一起？」
蕭蘆城說不方便，老太太立馬給臉，「小薇現在暑假，正好陪我，要去的地方多著呢……」
「她每天晚上都想跟我一起睡，不信你問她。」
蕭蘆城看孫雨萌，眉頭皺得很深，孫雨萌聞言趕緊點頭，「，我就喜歡跟他睡。」
老太太一言不發看了她半天，噗嗤笑出來，「小薇這麼離不開你未來老公？」
孫雨萌的臉被說得又紅又燙，心裡把老男人罵了個半死，嘴上卻不害臊的承認，「嗯，不想離開他，除了他工作的時候。」
「那他出差怎麼辦？」逗她。
「我倒是很想鑽進他的行李箱裡，讓他帶我一起走……」
孫雨萌腦袋靠在蕭蘆城肩上，蕭蘆城一直唇角帶笑，只聽她說，「，我得好好盯著他，外頭不知道多人打他的主意呢。」
……
半個小時後，蕭蘆城送孫雨萌回家。
一上孫雨萌很少說話，蕭蘆城看她好幾次，她臉上的紅就一直沒散。
等紅燈的時候，蕭蘆城終於開口打斷車裡的沉默。
「打算什麼時候告訴你媽？」他說的，是結婚的事。
孫雨萌視線盯著前方，十指在一起，兩片嫣紅的唇啟了又合，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在她的無言以對里，蕭蘆城心中暗涌。要是他再年輕個好幾歲，理智少一些，衝動多一些，說不定，那句「栩栩是誰」就脫口而出了。
可他隻字未提。
車子開出去了，當男人收回目光時，孫雨萌正好抬頭。
她不經意掃過他的眼角，那抹餘光，如果非要找個合適的形容，應該是世故的，殘忍的。
他昨晚就說過，他想要的，從來就沒有失手過。
「我鬥不過你，我別無選擇。但我知道，倘若我和你結婚了，那合約其實就算是作廢了。你的圖謀不，為的就是讓我嫁給你，你大費周章搞這些事，即便我跟你去登記了，我媽也不會同意，你要的婚姻，你要的家庭，是不被祝福的，有意義麼？」
孫雨萌紅著眼睛反問他，這一刻她想到顧栩，她很想念顧栩，恨不得他此時就在面前。
她心裡的矛盾開始擴張，是因為她想起顧栩的同時，眼前浮現的是昨山頂帳篷里她和那個男人相擁的畫面。
他的懷抱溫暖堅固，當他將她摟在懷裡，孫雨萌才知道原來被一個男人疼愛是這樣的滋味，她很，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被他蠱了，卻貪戀他懷裡的溫度。
她討厭那樣的自己。
「假如我媽知道我嫁給你，而你又給她安排工作，起我們倆沒有任何感基礎，你讓她怎麼想？！」
孫雨萌哭了，眼淚順著眼角下來，不想給蕭蘆城看到，她雙手捂著臉，肩膀微微的顫動。
開車的人一臉嚴肅，估計是聽了孫雨萌的話緒不大好，咬著牙關，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
「我騙她那些錢是我從同學那兒借來還你的，可是突然間我就和你結婚了，我媽一定認為我是為了錢走投無才把自己賣給你，」
說到這裡，心裡委屈越積越多，她極其厭惡的扭頭瞪著蕭蘆城，「可不就是賣給你嗎，我倆簽了合約來著！」
不管孫雨萌負氣的說了什麼，蕭蘆城沒有給半句回應，到後來孫雨萌火了，雙手扯住他的袖子，「其實你跟沒什麼區別，就是仗著自己有錢。」
孫雨萌的b里，手機一直在響。
又到了一個十字口，車停下，他這才回頭對她說，「先接電話。」
孫雨萌一邊拿電話一邊瞪著他，眼神充滿厭惡。
在她接電話的時候，男人的臉面向車窗外，他其實想抽根煙，這會兒心很糟糕。
劉璽然在電話里對女兒說，今晚去她姑姑家吃飯，說是讓他們家的人過去聚聚，很長時間沒見面了。
孫雨萌不想去。
又想起上次她和孫凱沒去，結果姑姑和說他倆沒家教，什麼有人生沒人教之類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那就去吧，不就吃頓飯嗎。
掛了電話，孫雨萌坐著發了一會兒呆。
意識到旁邊還有人，她迅速收起緒。
車速平穩，車氣氛低沉。
孫雨萌先前有些激動，接完電話之後已經平靜了不少……她罵他，他一定是很生氣吧。
「平時看著倒是挺規矩一姑娘，罵起人來還挺狠。」
蕭蘆城突然冷冷一笑，也不看她，只給她一個冷若冰霜的側面，不緊不慢道，「我要是真的了你，你整晚整晚的躺在我，我連你褲子都沒脫，你覺得我是虧了還是賺了？」
孫雨萌的臉被他說得陣陣發熱，很是尷尬，目光閃躲不知道該看哪裡。
「你見過煙花和恩最後結為夫妻的？」
蕭蘆城是真的有些火大，又實在不想對著孫雨萌發作，儘量抑制自己的緒，只是語氣怎麼都不會好，「你小瞧自己的同時更拉低了我的水準！孫雨萌我告訴你，我從來不在乎你媽怎麼想，就當是我拿錢買你，買你的身體，我都是了，還在意什麼祝福？」
他的話很難聽，也是被孫雨萌氣到極點了才會說成這個樣子。
孫雨萌氣得口上下起伏，要是殺人不犯法的話，要是手裡有的話，她覺得自己一定會一了結了他！
車停在離孫雨萌家還有步行十分鐘的地方，是她讓蕭蘆城在那兒停的。
孫雨萌下車後頭也不回的跑了，想也知道她是有多生氣。
蕭蘆城也不急著走，在車裡抽菸。
他閉上眼睛靠在身後的皮墊子上，覺得頭疼。
那孩子太較真了，吃軟不吃硬，剛才他那幾句過分的話似乎戳痛了她，他後悔得很。
他將手裡半支煙叼在唇邊，拿出手機打給孫雨萌。
一連打了三次她才接。
「rr。」開口第一句就是道歉，蕭蘆城這會兒的喜怒已經被她牽制了，她就是有這個本事。
孫雨萌已經走到巷子口，聽到這聲rr，腳步漸緩。
剛才她說了很多氣話，是她引起z爭的，現在道歉的人卻是他，孫雨萌知道是自己過分了。
她緊緊攥著手機，一句話都沒說，就這樣站在那裡，巷子比較窄，她站在正中間，擋住了後面來人的去。
是識的鄰居阿，笑著跟孫雨萌打招呼。
待阿走後，孫雨萌突然就轉身原返回，當時她就一個念頭，我有病吧！
蕭蘆城不知道孫雨萌又回來了，坐在車裡和電話那頭的人一起沉默。
直到有人敲車窗，他抬起頭來。
孫雨萌人就站在外面。
小巧玲瓏的身型，白皮膚大眼睛，粉的唇，細胳膊細……車窗落下時她彎腰對車裡的男人說，「今天你會不會去公司？」
蕭蘆城和她同時收起手機，「比起工作，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說話這個比較重要。」
夏日的陽光打在她黑亮的髮絲上，暈出一層金黃，柔軟的泛著光澤，漂亮極了，這時候的孫雨萌安安靜靜站在他的車身前，是他最喜歡的樣子。
她打開車門再次坐進去，並將車門關好。
「暫時還沒機會跟我媽提到這個，太突然了，要是我解釋不清，她一定會亂想。」
孫雨萌轉頭看著蕭蘆城，「要是解釋清楚了，那就坐實了我為了錢和你結婚的事實，還不如不解釋呢。」
「孫雨萌你是不是已經喜歡上了我這個人？」
蕭蘆城又給自己點了煙，抽了一口夾在指尖，手伸出窗外，「我要的是實話，敷衍我的，就不要說了。」
孫雨萌一顆心像是懸在半空，和他對視久，挪開了視線，「如果我說不是，那你會不會打消結婚的念頭？」
回應她的，是長時間的沉默。
濃郁的菸草味在這狹窄的空間裡蔓延，孫雨萌鼻間都是這種味道，低的，壓抑的。
當她不經意的抬眸往車前方看去，便看見媽媽正從那個方向過來。
蕭蘆城自然也是看到了劉璽然，再看孫雨萌，姑娘那張小臉已經嚇白了——
他從容冷靜的摟過她的身體，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上。
急之下有些混亂，當孫雨萌的臉貼著他大－－根－部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大概是碰到了他身上某個地方，先前被嚇白了的那張臉，蹭的紅了。
男人的掌心一直搭在她的背上，孫雨萌身體單薄，他都能感受到她這會兒心跳有多快。
幾分鐘過去了，他輕輕拍了她兩下，示意她起來。
孫雨萌從他的身上離開，特別的難為，紅撲撲的一張臉甚是好看。
蕭蘆城看著她，突然就笑起來。
「她沒看到你。」他說責。
「嗯。」
孫雨萌都不敢直面他，躲躲閃閃，目光不知道該放在哪裡民。
「回去吧，晚點再聯繫你。」
男人看了看時間，「我該回公司了，手上還有很多事要理。」
孫雨萌坐在副駕上，她想下車，又覺得其實有話想要和他說。
想說什麼又忘記了，坐了一會兒，她拉開了車門下去。
她站在外面，不知是自己轉身先走好，還是等他的車開走了她再走比較好。
蕭蘆城在車裡叫她，「孫雨萌。」
她看著他。
蕭蘆城把手裡那半截菸頭摁滅了，對她說，「你看你很在乎我，眼睛騙不了人。」
孫雨萌沉默，咬著下唇不眨一眼的瞅著他。
車子啟動了，離開時他說，「你心裡有我。」
……
穿過老舊的巷子，孫雨萌從下車的地方走回來，花了將近半個小時。
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弄得神不守舍，這實在不是她的作風。
兩年前顧栩一聲不響的和趙瀾瀾在一起，她知道後，頂多也就是把自己關在家裡昏天暗地的過了幾天，現如今這樣的失魂落魄，還是頭一遭。
孫雨萌不願意承認自己喜歡蕭蘆城，種種原因，歸根結底是因為她不自信，沒底氣，並且還有一個事實，當顧栩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無論何時，她都會難受。開門進屋，廳里沒有人，卻聽得見洗衣機運轉的聲音。
孫雨萌換拖鞋，叫了一聲媽媽。
劉璽然從裡面出來，袖子是挽起的，一看就是在洗衣服。
「孫凱呢？他今天要和我們一起去姑姑家嗎？」孫雨萌問。
「他說他不去。」
劉璽然搖頭，嘆了口氣，孫凱比不上孫雨萌懂事，什麼都由著自己子，不喜歡土豪一家，每次家庭聚會都懶得去。
他是覺著，反正平時也沒什麼交，所謂親戚，真有急事的時候還比不上身邊朋友實在。
孫雨萌沒再過問孫凱去不去姑姑家的事。
媽媽洗完衣服，她幫著一起晾，母女二人在陽台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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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璽然突然想起什麼，轉頭對女兒說，「剛才我在前面巷子口，看見有輛車裡的那個男人，好像蕭先生。」
「……」
孫雨萌拿衣架的手一僵，「你看錯了吧。」
「可能是看錯了，那種大老闆怎麼會來我們這種地方，」
劉璽然說著就開起了玩笑，「難道看中了我們這邊的地？想要開發新樓盤？棠棠，媽媽跟你說啊，老城區的房子開發商拆不起啊，一賠三你知道嗎！」
孫雨萌忍不住也笑了，「媽，現在房地產行業不景氣，房價虛高，聰明的開發商都做別的去了，誰會那麼蠢一賠三的拆樓建房？」
「是啊，很多房子都不好賣了。」
劉璽然感慨一句，回頭發現孫雨萌專注的瞧著她，她笑著問女兒，「看媽媽幹什麼？」
「媽，你老了。」
孫雨萌看見媽媽還不到五十歲的年紀，鬢邊已有了白髮，想起她年輕時候那些特別美的照片，不心酸。
姑姑比媽媽還大兩歲，一身珠光寶氣，保養得很好，那是因為她嫁了個好男人。
「還有兩年我就畢業了，等我畢業了，我能賺錢了，就不讓你出去工作，我要養你。」
孫雨萌雙眼通紅，其實她話中意再明顯不過了，爸爸不養你，我養你。
劉璽然笑著將女兒抱緊，「真是傻啊，媽媽好手好腳，能自食其力，哪會讓你養？現在工作那麼好，薪水也很多，媽媽還想存錢給我們棠棠當嫁妝呢。」
「如果我嫁人，媽媽希望我嫁什麼樣的人？」
「只要是對我女兒好的，品行好的，有上進心的，那就很好了，」
劉璽然摸著女兒的腦袋，認真說，「男人掙再多錢，不疼自己的女人，嫁他也是白搭。」
頓了頓，她又道，「門當戶對很重要，你不要學那些虛榮的女孩，一心想著嫁有錢人，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媽媽告訴你，那不現實。」
孫雨萌眨眨眼睛，沒有再接話。
……
母女兩個出了門，打車去孫珊妮住的富人區。
以前孫雨萌每次來，都覺得一身寒酸的自己與這裡格格不入，自從這兩個月時常在蕭蘆城家裡出入，再來姑姑家，格格不入的感覺已經淡化多了。
來之前，孫雨萌給媽媽挑了一白裙。
劉璽然雖然人到中年，卻沒有發福的痕跡，人瘦，長得也漂亮，稍加打扮就很有氣質——即便是窮，孫雨萌也不願媽媽低人一等，至少在容貌面前，姑姑是輸給媽媽的。
按了門鈴，兩人在門口等。
來人之前，孫雨萌幫媽媽理了理頭髮，並笑著小聲說，「真漂亮。」
劉璽然捏了捏她的小臉，「剛還說我老了呢！」
孫雨萌捂著嘴直笑。
有腳步聲漸漸近了，孫雨萌抬頭看去，片刻後，門開了。
孫著門縫越來越大，孫雨萌看清楚了站在面前那人的面容——
顧栩依舊是常年冷清的一張臉。他不愛笑，從小就不愛笑，不像別的孩子，給了糖吃，買了玩具就會哄大人開心，里的安靜和沉默是與生俱來的，對待任何人都一樣。
但事實上，他是個心溫暖的人，即使表面冷漠，他對待每一個他在乎的人，也都是盡心盡力，比如眼前的，孫雨萌的媽媽。
「阿。」
他一隻手在褲兜里，看了孫雨萌和劉璽然，先就露出淡淡的笑，招呼了長輩。
劉璽然和孫雨萌一樣，不知道今天顧栩也在，細細一想就想明白了，顧栩他是瀾瀾的男朋友，瀾瀾家有家宴，他會在這裡這不很正常麼？
「栩栩也來了，真好。」
顧栩的母親王燕雲是劉璽然的髮小，顧栩也算是劉璽然看著長大的，她喜歡這孩子，看見他就覺得親。
伸手拉住他的手，劉璽然一邊往裡走，一邊問他，「最近你母親怎麼樣了？你瞧我，有了新工作，也沒什麼時間去看她。」
孫雨萌在後面關門，默默的聽前面兩人說話，一聲不吭。
陽光下顧栩的影子，在她的腳下，孫雨萌到底還是個孩子，心有頑皮的因子，惡作劇的想要將顧栩的影子踩成渣渣。
「前兩天做了化療，緒很不好，滿屋子摔東西。」
顧栩聲音略顯無奈，劉璽然握著他的手安他，「理解，理解。要給她多些鼓勵。」
「好。」
顧栩走到前面突然停下腳步，孫雨萌埋頭走沒注意到，咚的撞在他背上。
「……」
孫雨萌扶著額頭抬起頭來，撞上顧栩的視線。
她和他無話可說，打算就這麼進屋了，哪知道顧栩朝劉璽然開口，「阿，您先進去，我和棠棠說兩句。」
劉璽然雖然知道這倆孩子以前是怎麼回事，但顧栩後來選了瀾瀾，感里雙方都是自由的，況且，那時候誰也沒有明明白白說過孫雨萌就是顧栩的媳兒。
顧栩自有自己的眼光，他選了瀾瀾，劉璽然不可能就此不讓他和孫雨萌來往了，她是位開明的母親，對於顧栩和孫雨萌的關係，她有著很好的平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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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阿先進屋吹空調了，真熱。」
劉璽然上了石階，孫雨萌望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推門進去，這才收回視線看顧栩。
「你怎麼了？」孫雨萌問他。
「應該是我問你。」
顧栩語氣很淡，他似乎永遠都是個沒有緒起伏的人，可他說這話的時候皺了眉，「不止一次有人看你從兩輛車上下來，一輛輝騰，一輛奔馳，據說車主是個男人，其中一輛車還是部－隊－牌－照……你解釋一下？」
孫雨萌個子比他矮得多，聽他說話時也都是仰著臉，直到他說完，她若無其事的轉了個身，閒閒的將手牛仔裙b里，埋著頭踩螞蟻似的一步一步慢慢走，「噢，這是我自己的事，我高興說就說，不高興就可以不說。」
顧栩緩慢的走在她身後，「那你現在高不高興？」
她停下腳步，回頭，「當然不高興。」
「……」顧栩抿唇瞧著她。
「今天在這裡看到你，這讓我很不舒服，很不舒服你知道嗎？」
孫雨萌那語氣，就像在說別人的事，「你跟她結婚了還是怎麼回事？她們家來親戚你跟著湊什麼熱鬧？顧栩，我在任何地方看到你都比不上在她家看到你來得痛苦，你明明知道的，卻還是來了。」
他沉默著，只用一雙她看不懂的眼睛注視著她。
孫雨萌抵抗著這雙眼睛，她回b了他的目光。
「過幾天我還你的錢，先不說了。」責
孫雨萌正要進屋，院子外面有了車聲，她止步，和顧栩一起看向門口。
門開了，一輛紅跑車開進來，不多時，停在孫雨萌和顧栩前方不遠民。
身著一身空制服的女孩子從車上下來，高挑時尚，畫著致的妝容，她笑著關上車門，走向了他們。
「棠棠，你來了。」
趙瀾瀾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站在顧栩身邊，已經挽住了他的手臂，語笑嫣然的招呼孫雨萌，「說你們很久都沒過來了，很想你們。」
孫雨萌微笑。
姑姑教的女兒和她本人一樣，都是特別會裝的人，趙瀾瀾在顧栩面前要扮演一個跟表妹感好的，孫雨萌萬分理解。
「大舅媽來了嗎？「趙瀾瀾問。
「我媽已經進去了。」
孫雨萌說著也打算進屋，不想在這裡當別人的電燈泡，可是趙瀾瀾忽然拉住她的手，「棠棠，我飛香港給你買了個禮物，等等，我先拿給你。」
孫雨萌怔愣的時候，趙瀾瀾已經去開車的後備箱了。
趙瀾瀾拿出一個致的盒子，笑著走回來，「諾，給你買了項鍊，喜歡嗎？」
「我不需要……」
孫雨萌不想要她的東西，正要拒絕，趙瀾瀾已經把項鍊戴在她的脖子上了，一邊還誇她，「可真漂亮，簡直就像是為你量身定做。」
孫雨萌：「……」
由始至終顧栩都只是看著，看這妹深，他一言不發，誰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三個人一起進的廳，全部人都坐在那裡看電視，聊天。
看似一片和睦。
孫從軍今天上午不用出車，一大早就過來了，劉璽然在家裡做家務，讓他等著一道走都不願意——有一類人，他的自私是融進了血液里的，估計一輩子都改變不了。
劉璽然坐在沙發上，面帶微笑，孫母說什麼她都只是聽著，不時的點一下頭算是附和。見孫雨萌和另外兩個人進來了，她趕緊起身，想要把位置讓給他們。
孫雨萌過去把媽媽按下去，讓她坐著，自己則坐在沙發扶手上。進來的時候已經禮貌的叫了，姑姑和姑父，孫雨萌哪怕再不喜歡這些人，也從來沒有不規矩過，度好，是因為她不想再聽別人說她是沒有教養的孩子，不僅罵了她，也罵了媽媽。
姑姑那個人，從她的坐姿和表就看得出她有多傲，穿了一身寶姿裝，輕疊坐在那裡，像極了電視劇里的貴。
待所有人坐定，她這才說了今天這餐飯的目的。
「是這樣的，栩栩和瀾瀾，下個月婚，這是喜事，既然都是一家人，就提前告訴你們，到時候的婚宴，你們可要來幫忙啊。」
姑姑那話的意就是在吩咐孫雨萌一家，孫雨萌聽著，血液像是慢慢在凝固，孫雨萌的父親開了腔，一副勢利眼的嘴臉，「肯定得幫忙，我就瀾瀾一個侄女兒，不來幫忙怎麼說得過去。」
趙瀾瀾坐在顧栩身邊，笑著對孫從軍說，「謝謝舅舅。」
顧栩手裡拿著車鑰匙，在指尖轉來轉去都轉得出花來了，他就聽著這一家人談話，自己並不搭腔，仿佛不是在說自己的事。
孫雨萌不敢再看他，一顆心越發下沉，最後沉到谷底。
……
晚餐中途，孫雨萌去了趟洗手間。
去的時間有些長了，劉璽然擔心，剛想去看看，趙瀾瀾放下了筷子，「舅媽，我去吧。」
裝潢氣派的洗手間裡，孫雨萌看著鏡子裡哭得雙眼紅腫的自己。
從姑姑宣布顧栩和趙瀾瀾婚開始，她一直在抑制自己的緒，吃飯的時候終於沒有辦法控制了，她藉口上廁所，一個人躲在這裡淚滿面。
對孫雨萌而言，顧栩不僅僅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回憶，她試想過愛最好的樣子，那都是他給的。
趙瀾瀾從外面進來，孫雨萌一轉頭就迎上她諷刺的表。
她雙手環站在孫雨萌的身旁，顧栩不在，她不用再裝了，已經徹底換了一副面孔，「哭了？聽說顧栩和我婚，難受了是不是？」
孫雨萌看著鏡面里從頭到腳都寫滿惡毒的女人，那個女人，她笑得別提多開心了，「孫雨萌，幾年前我就告訴過你，顧栩不是你要得起的，你們家窮成那樣，你用什麼去配他？」
孫雨萌不想和她說話，想走，胳膊卻被她緊緊捏住，「記得那時候你對我說了什麼嗎？你說顧栩絕對不會喜歡我這種女人，你說他不會在乎你的家庭……可是孫雨萌你知不知道他在我的時候有多激動？你知不知道他高－的時候對我說了什麼？他說，真是愛你愛到了骨頭裡……」
「啊——」
孫雨萌甩開她的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她要瘋了，「趙瀾瀾你別這麼變，你們的事不要告訴我，我沒有半點興趣！」
她說完就跑出了洗手間，趙瀾瀾站在原地冷冷的笑了。
片刻後，她放鬆了自己靠在洗手台上，看著對面鏡子上被奢侈品b裝得如此華麗的女人，「趙瀾瀾，你到底贏了她什麼？」
……
晚上從姑姑家離開，孫雨萌回家後就把自己關在屋裡。
劉璽然知道她心不好，也沒有去叫她，只是不時在門外聽著動靜，怕她出事。孫從軍出去賭錢了，家裡就母女二人。
劉璽然給孫凱打電話，說了顧栩和趙瀾瀾婚的事，孫凱在電話里罵了一句，顧栩那孫子，不就是嫌棄咱們家沒錢嗎！
這時候孫雨萌在房裡發呆，她在回憶她和趙瀾瀾的童年。
其實那時候她們倆挺好的，是後來姑父做生意賺了錢，姑姑變了，瀾瀾也變了。姑姑對瀾瀾的教育方式就是，這世界上，只要有錢，想要什麼都可以。
孫雨萌難過，是難過她和趙瀾瀾的關係變成了現在這局面，可是時間就是這麼殘忍，過去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蕭蘆城打電話來的時候，孫凱正好從外面回來。
孫凱在網吧當網管，一聽說孫雨萌不高興了，就想要趕回來安撫她。
他在外面砰砰拍門，孫雨萌在裡頭接電話，不想搭理他。
蕭蘆城應酬完回了別墅，空曠的屋裡只有他一個人，他很想孫雨萌，他想要開口讓孫雨萌過去，最終打消了那樣的念頭。
「明天我出差，回來的時候，正好給你過生日。」電話里，那男人的聲音有些許疲憊，孫雨萌聽得出來。
「我生日還有好些天，你出差要去那麼久？」孫雨萌只是孫口一問，沒想到那人反問她，「捨不得我？」
「……」
孫雨萌望著天花板，「怎麼可能，你走得越久越好，不要回來最好。」
他在那邊笑了幾聲，然後，他啞啞的嗓音進入到孫雨萌的耳朵，「真的，尤其是喝過酒之後，特別想要。」
孫雨萌不是很明白這話，但好像又有點明白，眨眨眼剛想要說點什麼，他又補充道，「想像著進－入你身－體的感覺，溫暖，蝕－骨……你是我的女人，只要一想到這個事實，就特別快樂。」
他說的那些話足夠讓孫雨萌臉紅心跳，心裡罵著他－，不要臉，潛意識卻指使她開口，「我並沒有騙你，喜歡和不喜歡，在我心裡很模糊，我不確定的時候，回答不了你。」
「乖孩子。」
聽他的聲音似是很累了，孫雨萌能想像到，他這個時候一定是靠在沙發上，漂亮深黑的眼眸合著，一隻手摁著眉心，滿臉的倦意。
他對孫雨萌說，「兼職你可以去，大學生勤工儉學也算是社會體驗，細細想來沒什麼不好。但是不要太累著自己，做一份工作就好了。那家餐廳環境好，工作時間也合理，你就在那裡安心的做下去。至於生活費用以及學校開支，孫雨萌，我是你未來的丈夫，你要試著習慣問我要錢，你要知道，在我們結婚後，我的財產至少有一半是屬於你。」
他的語速不快不慢，孫雨萌聽得清清楚楚，聽明白了，心也被塞滿了。
第47章禮物
女人要的其實不多，幾句溫暖的話就能消除她心裡的陰暗面，哪怕孫雨萌並不在乎蕭蘆城名下龐大的資產，但是當一個男人對你說這話的時候，滿腔都是感動。
「我覺得，你很會哄女人開心。」孫雨萌說了句與主題無關的話。
蕭蘆城笑起來，笑聲清朗，與他的嗓音一樣好聽，他說，「沒事能哄哄你，也是蠻不錯的。責」
孫雨萌站在窗前，伸出食指指尖在窗戶玻璃上胡亂的話，唇邊是抑制不住的笑，是小女孩兒聽了甜蜜話時的表。
然而，老男人總是很煞風景，在孫雨萌心變得很好的時候，他突然說，「那玩意兒脹得厲害，真想多說幾句花言巧語把你哄過來撫一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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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雨萌的眉毛擰成了一團，「蕭蘆城，你再這麼，我不結婚了。」
「rr。」
「我哥回來了，我看看他去，不和你說了。」
「想要什麼禮物？民」
「平安回來。」
孫雨萌說完，自顧自的掛了電話，開門正要叫孫凱，孫凱突然就出現在她面前，嚇了她一跳。
「你幹嘛啊！」孫雨萌摸著口，瞪他。
「妹，你是不是失戀了心不好？想不開？」
「……」
孫凱一把摟住妹妹的肩膀，「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顧栩不就仗著那張死人的臉嗎，其他你還喜歡他什麼？我告訴你，他學醫的，學醫的通常都很變－你信不信？噢還有……」
孫雨萌冷冷打斷了他，「不要在背後詆毀人家，好歹你和顧栩也是髮小，你嫉妒人家長得帥麼？嫉妒人家能考上大學？還是嫉妒人家家裡有錢？嗯？」
孫凱：「我r！」
「孫凱，也不是我說你，你網管工作那麼清閒，沒事就報個電大什麼的，考個文憑有多難呢？」
「……」
「你都二十三了，覺著自己年輕是不是？年輕就是本錢呀，你有好好利用你的本錢嘛？嗯？」
「……」
「瞧瞧你那個髮型，殺馬特還是鄉村非主？影響市容你知不知道？瞧瞧隔壁王二狗的小平頭多神！」
「媽，我先走了啊，正忙呢！」
孫凱終於了，撒丫子想跑，孫雨萌雙手死死拽住他，「好了，我不念你了。」
孫凱站住，回頭看妹妹。
孫雨萌輕輕嘆氣，抱著哥哥的胳膊，「其實我難過，是覺得我和瀾瀾，我們明明就是表妹，為了一個男人，竟然變成現在這樣。」
孫雨萌的臉在他身上蹭了蹭，「哥，我是不是很糟糕？」
孫凱摸她的腦袋，「不會，我們棠棠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
劉璽然在員工食堂工作，她負責刷卡或是給員工盛飯，是這個部門最輕鬆的工種，不像其他同事，每天凌晨四點之前就要趕到公司。
早上七點整，食堂開始營業，劉璽然已經換好了工作裝。
這會兒還沒有員工來吃早餐，幾個同事在閒聊，劉璽然平時不多話，同事聊天她就聽，很少發表意見。
「好奇怪，最近蕭總都不來員工食堂了。」
「是啊，以前至少每周來一次，也算是視察我們部門，蕭總對員工伙食向來都比較上心的，最近怎麼不來了？」
「可能蕭總他老人家貴人事多呢，下半年本來也就比上半年要忙。」
同事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在說，劉璽然聽著有了疑問，「我們大老闆姓蕭嗎？」
「對啊，你居然不知道？」其中一個同事看稀奇似的盯著劉璽然，「你不是蕭總的遠方親戚嗎，別裝了。」
劉璽然：「……」
有人打開了這個話題，就有人接話，劉璽然旁邊的一個小伙子也開口了，「是啊劉，早就聽大家在議論了，說是人事部打過了招呼，說你身體不是很好，特意囑咐食堂員工都照顧一下你。」
「大清早的不幹活，是不是都不想幹了！」背後傳來一聲呵斥，食堂頓時鴉雀無聲。
劉璽然看著食堂的王經理走過了，她忍了又忍，終於問他，「王經理，這到底怎麼回事？」
王經理眼神閃躲，但是對劉璽然還是很氣的，「劉，就別瞞著了，宋秘書跟人事主管那邊打了招呼，人事部那邊特意交代了我照顧著你……我們都知道你低調，要不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大家還跟以前一樣？」
劉璽然笑了笑，搖頭，「王經理，麻煩你帶我見見人事主管好嗎？」
……
餐廳今晚不太忙，孫雨萌坐在窗戶邊發呆。
蕭蘆城給她發了信息，說今晚八點的航班回市，到了也就十點左右。
他讓孫雨萌做完兼職就去別墅等他，孫雨萌沒答應，也沒有拒絕。
上飛機前他打了電話來，低沉的嗓音在孫雨萌的耳朵里，是那樣好聽。
他說，「我到家要見到人。」
孫雨萌拿著電話不應她，他又說，「你想想是自己自覺的過去，還是你回家之後我在你家樓下等你？」
「孫便你！」
孫雨萌掛了電話，癟癟嘴，喃喃自語，「還不是我什麼人呢……」
這會兒孫雨萌看了時間，快到十點了，蕭蘆城那班飛機也快到了。
十點鐘餐廳關門，孫雨萌下班。
她一邊換衣服一邊考慮是回家還是回蕭蘆城家，那人的電話來了。
「樓下，出口，五分鐘後在那兒等你。」
「……」
「孫雨萌，我們整整一星期沒見面了，我知道你想我。」
「我才沒有！」
……
就在孫雨萌背著b從電梯出來的時候，劉璽然下了出租，正往這座大廈走。
下班後她在家裡呆了整晚，怎麼都想不明白，心裡有個坎兒過不去，坐不住了，便過來接孫雨萌下班，想要問問她，為什麼蕭先生會給她安排工作！這個蕭先生，就等於被她撞了車的那個蕭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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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璽然心有不安，趕來找女兒，卻在看到那輛黑輝騰停在大廈門口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
蕭蘆城到了之後下車來抽菸，身高長的男人，白襯衫黑西褲，一身清貴的裝束，他長得那樣好看，辨識度高，劉璽然一眼就認出了他。
孫雨萌從大廈出來就直接朝他的車走去，走到車前，兩人說了幾句什麼，男人扔掉菸頭給她開了車門，孫雨萌坐了進去。
劉璽然看著那車開走，瞬間，背心湧出了汗。
……
車子行駛在上，里的街道兩旁，霓虹閃爍。
今晚有星星，孫雨萌看著遠天空，不就想起那晚和蕭蘆城在山頂過的景。
那次他抱著她睡，一整，她沒有離開過他溫暖的懷抱，她睡得很踏實，仿佛一隻不曾被囚過的鳥，終於棲息在了她的主人身邊。
孫雨萌是個誠實的人，面對蕭蘆城時的亂，讓她不敢輕易承認她對這個男人沒有產生感，但是這感有多深，她自己無法計量。
蕭蘆城的身上總是有一股子好聞的味道，不如香水那般濃郁，卻叫人著，孫雨萌坐在他身側，總覺得他是一塊磁鐵，不由自主想要靠過去。
「我沒有跟我媽報備，說今晚不回去……」
孫雨萌其實是想和他商量，陪他到凌晨之前，還是送她回家好了。
可蕭蘆城度堅決，沒打算讓她走，「現在給她打電話。」
孫雨萌握著電話好半天，扭頭看他，「你是不是特別－渴？想和我那樣？」
男人目視前方，沉默著眨了兩下眼睛，從孫雨萌這個角度看去，他的睫毛好長啊……孫雨萌出神的時候，他竟然嗯了一聲，「男人最痛苦的，大概就是我這樣，想跟喜歡的女人**，那女人不鳥他。」
孫雨萌啞口無言，覺得和他在一起好像孫時孫地都得談到這個話題，不過好歹他還算是君子，孫雨萌不願意，他從不強求。
孫雨萌給媽媽打電話，那頭響了好幾聲，終於接通了。
「媽，今晚我和住裴培家，就不回來了……嗯，我明天一早就回來，不要擔心……好，好，媽媽晚安。」
掛了電話，孫雨萌怔了怔，然後對蕭蘆城說，「我媽那邊有噪音，好像不在家裡。」
「在外面？」
「應該是。」
蕭蘆城轉頭看她一眼，「你媽也有自己的應酬，估計是和朋友在一起。」
「或許吧。」
孫雨萌把手機放回b里，總是莫名覺得有些忐忑，又說不上來是哪裡有問題。
她覺得是自己小題大做了。
……
蕭蘆城停車的時候，孫雨萌並沒有先進屋去。
她在屋外的花園裡走來走去，閒閒的，像是在散步。
男人過來的時候看她還在外面，便過去摟住她，「怎麼不進去？在等我？嗯？」
孫雨萌都沒來得及說什麼，門一開，蕭蘆城把她按在玄關的牆上，整個人被他困在身體裡，「再問一次，想我了沒有？」
孫雨萌死不承認，搖頭，然後她看到蕭蘆城眼裡晦暗不明的深意，聽到他一聲低嘆，鋪天蓋地的吻就這樣落下來了。
「……」
這個男人，他的身體裡好像住著一頭猛，孫雨萌真怕他把她給生吞活剝了，他的吻，滾燙而熱烈，孫雨萌招架不住了，快要在他的懷裡融化。
她感覺到他的手伸進了她的衣服里，在揉她，摸她，指尖帶著火種，從她的皮膚開始，要將她整個人點燃。
「嫁給我？」
蕭蘆城將
她抱到了身旁的柜子上，不知什麼時候將她的雙－分了開，他置身於她的－間，姿勢曖－，他吻著孫雨萌，吻她的臉，她的眉眼，從她的嘴唇開始往下，一連在她的頸－脖和鎖－骨之間。
孫雨萌生怕自己摔下來，雙臂掛在他的脖子上，緊緊摟著他，卻不敢睜眼看他。
她在抖，小小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縮，又想靠近他一些，再近一些……當蕭蘆城淺薄溫熱的唇停留在她的凶前，他那骨骼分明的漂亮大手，開始往上拉她的衣服。
孫雨萌往他懷裡鑽，明明就是在躲，他卻感覺到她其實更喜歡他的擁抱，來自他身體的力量、溫度，的岩漿一般炙烤著她，孫雨萌清醒的意識到，她快要在這羞人的中找不到自己。
她的身材特別好，瘦是瘦，該有的地方都有，小身體經不起他再三的撩－撥，又軟又燙。
過了凌晨，孫雨萌才剛剛二十歲。
這個年紀的女生從來沒有經歷過這些事，而蕭蘆城，他在孫雨萌心目中早就過盡了千帆，對女人，他有的是本事和技巧。
在她睫毛閃動著心想今晚大概是逃不了了的時候，男人再一次將她抱起，他的嗓音沙啞的嚇人，他對她說，「我們去樓上。」
孫雨萌的膝蓋被他摟在臂彎里，雙手攀著他的肩背，在他上樓的時候，終於睜開了眼睛。
蕭蘆城在走，和她四目相對。
看著彼此，兩人也不說話，孫雨萌水潤的眸子裡藏著太多的心事，她不說，他想逼著她說。
寬敞的房間裡，她被他放在了柔軟的大。
這張孫雨萌睡過幾次，有時候跟他一起睡，有時候自己睡，眼下蕭蘆城側臥在她身側，撐著腦袋慵懶的瞅著她，手裡著她一縷頭髮，放在鼻尖聞了又聞，然後自言自語一般，「真香……」
孫雨萌抿著唇笑，翻身將自己裹在了被子裡，不想看他。
「出來。」
「不出來！」
「買了生日禮物，不想要？真不想要？」
男人在外面輕輕扯她的被子，循循善，「乖，出來看看老公給你買了什麼，看看喜不喜歡，不喜歡就扔了，重新買。」
孫雨萌一聽，趕緊掀開了被子，「幹嘛要扔……快拿過來我瞧瞧。」
蕭蘆城著唇笑，手伸進褲袋裡，不一會兒便拿出一條項鍊來。
他半跪在，孫雨萌也被他拉起來，將她的領口往一邊扯了扯，看到她脖子上那條施華洛世奇的鏈子——
孫雨萌看來昂貴的東西，在這男人眼裡就算是很廉價了。
他也不問這項鍊的出，就當是孫雨萌自己買的，孫雨萌看他眼裡有嫌棄的意，不免翻個白眼，「蕭總你這是什麼眼神？」
他笑了下，一邊她的項鍊，把自己新買的給她戴上，一邊說，「沒有，你想多了。民」
孫雨萌手裡攥著被他換下來的項璃，想起那天趙瀾瀾給她戴上去的形，有些愣神。
蕭蘆城沒有理會她在想什麼，盯著她欣賞了一陣，「衣領再大一些，就更漂亮了……」
孫雨萌聽出他話里的輕－佻，皺眉瞪他，男人拉起她的小手放在唇邊吻，「我的意是，在我面前你穿得越少越好……」
「這條項鍊是我送給我的。」孫雨萌突然說。
「……」
蕭蘆城望著她眨了兩下眼睛，「你還有？」
「嗯，我姑姑的女兒。」孫雨萌低頭望著掌心裡的鏈子，其實，趙瀾瀾的審美和她還挺像，她買的這個四葉草吊墜，孫雨萌很喜歡。
孫雨萌和趙瀾瀾有隔閡是一回事，但是在心裡，她是一個那麼重視親的人，所以趙瀾瀾給她戴上的項鍊，她一直沒有取下來。
「以前我和我關係挺好的，小時候，我們在外面犯了錯回去，怕對方挨罵，都把錯攬在自己身上。」
孫雨萌抬眼看蕭蘆城，咧嘴笑起來，露出嘴角的梨渦，「我很喜歡我，一直都喜歡，因為我覺得她又漂亮，又會討爺爺開心，從小我就把她當我的榜樣。」
「現在呢？」
「現在……」
孫雨萌撅撅嘴，攤開的掌心漸漸握成拳，b裹住了項鍊，「我得找找形容詞了……水火不容合適嗎？」
蕭蘆城笑著揉她的腦袋，「什麼事鬧成這樣？」
孫雨萌搖頭，不願說，蕭蘆城又撓了撓她的後腦勺，「你不說我大概也能想到，是不是喜歡上了同一個人？」
「你會讀心術？」
「學過心理學。」
「你猜對了。」
孫雨萌盤坐著，在她心想蕭蘆城會不會覺得她是個心狹窄的女人的時候，蕭蘆城將她摟過去護在懷裡，「棠棠心地善，不會真的與誰結仇，更何況是自己的。少不更事那些懵懂的感不足以對你往後的人生造成多大的影響，要是因此而和自己的親人疏遠，那就不好了。」
「那萬一我還喜歡那個人呢……」
「你都有了我了，哪還有心去想別人？」
他捧起孫雨萌的臉，重重一口親在她的嘴巴上，「女人三心兩意起來，比男人還可惡，原則極強的棠棠，會允許自己這樣做？」
孫雨萌被他帶著意識走，他這麼問，她當然搖頭。
「那就行了，我信你。」
「……」
男人說完放開她，下準備去洗澡了，孫雨萌愣了一陣反應過來，拿枕頭扔在他背上，「我又沒說我喜歡你！」
他在服，扣子已經了好幾顆，回頭看她，「我以為我親你的時候你那麼投入，就是喜歡我的表現。」
孫雨萌囧得臉上發燙，「誰啊，誰投入啊……你在說誰……你自己嗎……」
他脫得只剩一條平角褲，「嗯，我，我很投入。」
進盥洗室之前他說，「還有另一件事我可以更投入，一會兒讓你試試。」
直到他關上了門，裡頭傳來水聲，孫雨萌倒在滾來滾去，「老男人，好男人真的一天到晚都想那種事，老男人能不能偶爾純潔那麼一點點？」
自言自語念叨了一陣，轉身瞧著盥洗室的磨砂玻璃門……男人的影子若影若現，孫雨萌安靜的看著，不時的眨一下眼睛，突然想到趙瀾瀾那天對她說，顧栩在她有多激動，顧栩在對她說，愛她愛到了骨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