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微微頷首

  程子修深深嘆息,看來這群臣子們的確未能洞察秋毫啊。「那閣下,請跟我來。」他舉手做出引導的姿勢。

  接著,程子修領先,在一群官員中走過莊內的石子路,路兩旁散落著碎石。不僅如此,一側還拴著一匹矯健的駿馬,馬背上挺立著一位武者。

  「開始吧!」程子修輕撫馬首,對騎士吩咐道。

  那位騎士微微頷首,一聲尖銳的馬鞭聲落下,那馬即刻在路上疾馳如風。

  「程二公子,此舉何意?這匹寶馬豈能遭此對待!」李世傑臉色大變,他對馬匹情有獨鍾,一看就知道這馬非比尋常。

  更重要的是,這馬若是放到軍中,必是將校級別才能駕馭的良駒。

  「正是!如此良駒,這般馳騁於亂石之中,豈非暴殄天物?」李績也同樣站起來批評程子修。

  程子修只是淡然微笑,不加辯駁。他深知他們在憤怒什麼,這樣的奔跑會讓馬蹄磨損,甚至可能導致馬腿折斷。這也便是大唐境內馬匹稀少而寶貴的原因所在!

  一則不易養育,二者損耗確實慘重。

  「各位稍安毋躁,待到我府上護衛歸來,一切便明白了。」程子修語氣溫和地說道。聞此言,原本憤怒的李世傑暫時壓抑住怒火。若程子修真在糟蹋軍馬,他會毫不留情。

  不多時,一匹駿馬在眾人面前揚起塵埃,急奔而來。程家的守衛騎在馬上,神情嚴肅。李世傑看到眼前一幕,眉頭緊鎖,不知程子修在玩什麼把戲。

  「葉...報家主,馬蹄鐵試驗已畢,沒有任何問題。」這名守衛翻身下馬,向程子修深鞠一躬,大聲稟報。

  「好,你去休息吧,接下來由我處理。」程子修微微一笑,說罷。

  衛兵點了點頭,向李世傑與眾臣再行禮後,離開了這裡。

  待那衛兵走後,李世傑憐惜地輕撫戰馬的背部,隨即屈膝俯下身。他抬起一匹馬的前蹄,打算檢查一下馬蹄的狀況,因為在這樣的道路上狂奔,損耗極大。

  若是輕微受損還好,稍加養護就能康復,萬一磨損嚴重,那麼這匹戰馬便再無緣沙場!

  可當他抬起馬蹄,眼前的卻是鐵!

  這是何物?

  李世傑抬頭,滿面疑惑地望著程子修,無法理解眼前這一幕。

  「如各位所見,我在馬蹄上安裝了鐵片,我稱之為『馬蹄鐵』。我大唐連年有戰馬損耗之事,得馬不易,故而我一直尋找減少損耗的辦法。」

  「某一日我在穿鞋之際靈感忽至,人穿鞋為的何事,無非防止腳步磨損。那麼,馬如果穿上鞋子,會不會減少磨損呢?」

  「故而,我研製出了這樣的器物。」

  程子修微笑著道出這一切的來龍去脈,周圍的官員皆瞠目結舌——為馬穿鞋?這真是他們從未設想過的。

  如此簡單的想法,滿朝文武竟是無人能及。最終,是程子修偶然間發現,創造出了這名為「馬蹄鐵」的神器!

  「這…這… ...」

  李世傑一時間無言以對。

  「程縣令,假若每匹戰馬配備此物,損耗能否減少大半?」蕭禹急不可耐地問道。

  「蕭老直呼吾名便可,減少幾成我尚未知,但這馬蹄鐵一旦損耗,可以更換新品。馬匹能夠重複使用馬蹄鐵,不失為一妙策。」程子修的回答使眾人眼前一亮,原來如此不起眼的一個小想法,竟可以解決朝廷困擾已久的難題!

  「馬蹄鐵的產能如何?製造方法難易?」李世傑用力抓緊程子修的肩!

  李世民無法抑制內心激動。大唐每年損耗的戰馬中,有近三分之二由於馬蹄磨損嚴重,這樣的戰馬往往不再適宜騎乘,因為行進時馬匹會有極高的痛苦感。為此,那些戰馬只能返回各地,做農事用,再也無緣戰場。

  「因為只有我家族在制,故產量不高。」

  「但製造之法甚為簡單,若閣下召集更多人力,速度必將大幅加快。」

  「或是在新一年年初,能使所有戰馬裝配上馬蹄鐵。」程子修眼中閃爍著一絲笑意。

  明年年初!

  這時間點李世民記在心上,新年之初,正是他出征之時!

  「好!很好!」

  「你這小子,就像上天賜予大唐的恩典,總是在關鍵時刻帶來我大唐最需要之物!」

  「哈哈哈,程建章,想不到你有個了不起的兒子哪!」李世民開懷大笑!

  「那是,我家後輩定然不凡。」程瑾臉上掛著自豪的笑容。

  「頒布聖旨,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