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霽雪笑起來，她回頭看向眾人：「看到沒有，這才是不要臉。我想問問你們，一個妾室登堂入室，想要讓你們將當家主母的位置讓出來，你們會願意嗎？」
蘇慕染歇斯底里：「裴景彥只愛我，你讓給我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就是因為你這個賤人一點都不識趣！」
楚霽雪覺得蘇慕染可悲，如今都是這副悽慘的模樣還想著裴景彥愛她呢！
「我看不識趣的人是你吧。裴景彥真的愛你麼？你之所以能活到現在，還站在我面前說話，都是因為我留下了你這條命！」
她冷冷地凝視著蘇慕染：「你是不是忘了裴景彥是怎麼對你的？蘇慕染你到現在還沒有清醒呢！」
蘇慕染好似想起了什麼，神色痛苦起來。
楚霽雪對她沒有半分悲憫，只有嘲諷：「不過你最好保持清醒，我想你清醒地感受到我前生之痛，前生之恨！我再活一世，便是要讓你和裴景彥不得好死。」
蘇慕染不明白楚霽雪在說什麼，但是她散發的濃濃恨意讓蘇慕染不禁膽寒不已。
回想起好幾次被病痛折磨得想要尋死，但每次又被陳府的人救下，治好後，他們便把她當成垃圾一樣丟出府。
蘇慕染如今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了。
難道這一切都是楚霽雪安排的？
這一刻，蘇慕染突然覺得楚霽雪可怕極了。
沒一會子瑩飛身而來，一沓寫滿字的宣紙遞到楚霽雪手中。
「主人，你要的東西。」
楚霽雪接過宣紙，不再理會蘇慕染，而是走向了被定在原地秦氏。
她將手中的宣紙在秦氏面前晃了晃，挑釁地看著秦氏：「知道這些是什麼嗎？」
秦氏立馬就恐慌起來，這些東西她怎麼可能不認得，都是那天楚霽雪逼迫她們寫的。
這要是被公之於眾，那楚府的人以後就要出來見人了。
秦氏想要服軟，擺出一副討好的表情，可惜因為說不出話，差些將她給憋死。
她只見楚霽雪在笑，笑得她有些發毛。
沒一會，楚霽雪便拿出一份罪己書讀起來，而這份罪己書正是秦氏的。
楚霽雪讀罪己書時，秦氏能明顯感覺到周圍的人在對她指指點點。
直到罪己書讀完，秦氏臉皮像是要炸開了一樣。
緊接著楚霽雪就讀了第二份，第三份……
頓時周圍炸開了鍋。
「原來楚家主母在楚家受到了這種對待。」
「太慘了，被這麼多人陷害，這誰能受得了。」
突然有人說：「楚家主母沒有為楚大人生出兒子來，要是換做其他人早就休了，楚大人算是仁慈的了。」
楚霽雪聞言，神色冰冷：「你把女人當成什麼？你也是你娘生出來的，難道你娘若是沒有生出兒子，就活該遭受這些麼？」
說話那人被楚霽雪懟得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此時不少女人開始為楚霽雪說話。
「楚大夫說的一點也沒錯，為什麼許多事情要強加在我們女人身上？沒生兒子都變成我們的罪過了。」
「是啊是啊，有時候想想我們這輩子實在是太憋屈了，爭來爭去竟然都是為了男人!」
……
楚霽雪這時拿出一份休夫書出來。
「我還想說的是，不是我爹休了我娘，而是我娘休了我爹。有些男人不要也罷。」
楚霽雪這一舉動讓在場不少人目瞪口呆。
「禮部尚書楚大人竟然是被女人給休了。」
「還有這等丟人的事情，往後楚大夫怕是要夾著尾巴做人了。」
「可不是，而且據說楚大人是靠著陳家升官的，如今跟大商賈陳家鬧翻了，往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呀。」
……
楚霽雪要的可不止這些，既然楚家敢壞她名聲，那她就以牙還牙，讓楚家名聲掃地。
她對子瑩道：「我們去找個寫家書的吧。」
子瑩還不知道楚霽雪的用意，好奇地問：「找寫家書的幹什麼？」
楚霽雪別有深意地笑了笑：「當然是把這些家書多寫幾份，好好傳揚出去。」
沒一會，楚霽雪就拿到了一沓罪己書和陳氏寫的休夫書。
她與子瑩只要看到告示欄，就將罪己書和休夫書貼上去。
兩人忙活了大半天終於都張貼完了。
楚霽雪拍拍手：「往後大家應該不會再說我的事兒了，楚家正式成為其他人的茶餘飯後。」
果不其然，一連好幾天，長安城裡面都在討論楚家的那些事兒。
楚父氣得整日在府中大罵楚霽雪，最終因為急火攻心，直接病倒了。
楚霽雪自從能出太子府後，就整日待在獨善閣看醫書。
整日陳府差人過來與楚霽雪說：「楚小姐，您有見著您母親嗎？老太太一大早發現您母親不見了，正急得團團轉呢！」
楚霽雪連忙從太師椅上做起身來：「什麼，我娘不見了？」
「是啊，書信也沒有留一封，老太太讓人把該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沒見到人影。」
楚霽雪神色凝重，她娘絕對不會是到處亂跑的人，如今她最有可能會去的地方是……楚家。
她昨日聽說的她爹生病了，還臥床不起，想來她娘是放心不下她爹，回去瞧她爹去了。
楚霽雪對陳府送信的人說道：「你回去讓我外祖母寬心些，我大概知道我娘在哪裡，等我見到我娘，會將她帶回去的。」
送信的人走後，楚霽雪便叫上了坐在一旁嗑瓜子的子瑩：「我們去一趟楚府吧。」
子瑩將瓜子丟到一旁：「你娘也真是的，楚家都這麼對她了，她倒好，自個還跑回去找氣受。」
楚霽雪嘆口氣：「我娘腦子裡只有三從四德，想將那些從我娘腦子裡摘出去，是不可能的事情。」
子瑩嘖嘖兩聲：「我看你娘是種了你爹的毒，說不定現在還在你爹病床前伺候呢！」
楚霽雪認同子瑩的話，她不吭聲，攤上這麼個娘還能怎麼辦？如今她也不能對她坐視不理。
她帶著子瑩去了楚府。
楚府看起來比以往蕭條了許多。
門子見著是楚霽雪回來了，臉拉得老長：「你回來做什麼，大人說了，你這輩子也別想踏進楚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