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霽雪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食盒：「真是可惜了一些好東西。少說也值幾兩銀子。」
蘇慕染的婢女聞言，眼中亮了亮：「既然大人不吃，主母不如給我吧。」
楚霽雪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伸出手。
婢女準備去接。
啪！
食盒掉在地上。
婢女的手落空了，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楚霽雪對院外的婢女吩咐：「等會兒牽條狗進來舔乾淨。」
她說完又看向蘇慕染：「那蘇姨娘注意身體，別勞累過度，得不償失。」
蘇慕染將一切看在眼裡，心中積攢著怒火！
楚霽雪這麼對待她的貼身婢女就是在打她的臉。
她見院外的婢女準備去找狗，叫住了婢女：「還不給我滾回來，你是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奴才吧。」
蘇慕染又對楚霽雪冷笑一聲：「姐姐，妹妹一向最怕狗了，可見不得狗進我的院子。如果姐姐真的想餵狗，比如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再拿到外面去餵狗吧。」
蘇慕染的貼身婢女見蘇慕染這麼說，覺得挺解氣。
她還跟著附和道：「如今我家蘇姨娘說不定已經懷上了大人的孩子，要是見著狗受到了驚嚇，可不是誰能擔得起的。」
婢女看楚霽雪的神色有幾分鄙夷，又陰陽怪氣地說：「傳宗接代是頭等大事，主母如果做不到，起碼不要搗亂才是？」
啪！
一個巴掌落在婢女臉上。
婢女捂著臉，恨恨地瞪著楚霽雪。
楚霽雪冰冷地勾唇：「本主母向來見不得狗奴才這般跟我說話。」
蘇慕染怒道：「打狗還得看主人，姐姐是不把我放在眼裡麼？」
楚霽雪嘲諷地看向蘇慕染：「哦？原來我打了一條狗。妹妹，你不是怕狗嗎？我打狗你還要與我計較？這奴才我就帶走了，免得驚擾你了。」
婢女低著頭，隱忍地說：「我伺候蘇姨娘慣了，去其他地方不適應……啊……」
又是一巴掌甩在婢女臉上，婢女的臉瞬間腫得老高。
婢女氣憤不已：「你……啊……」
又是凌厲的一巴掌。
楚霽雪訓斥：「主子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一條狗插嘴了？」
蘇慕染沒好氣道：「楚霽雪，你是存心來找茬的？」
楚霽雪面無表情：「我是來給夫君送吃食的，東西不是都丟在地上了？蘇姨娘怕不是眼瞎了吧。」
蘇慕染氣得差點吐血：「那你為何要帶走我的婢女？還三番五次羞辱於她？」
楚霽雪冷聲道：「蘇姨娘不是怕狗，我是體恤蘇姨娘，而且我可不是羞辱她，而是純粹的教訓不聽話的狗罷了！」
她眸光微轉，便將冰冷的視線落在婢女身上：「既然這裡有條狗，我就不另外找狗了，舔乾淨再跟我走吧。」
婢女一臉不可思議。
蘇慕染立馬衝到楚霽雪面前，維護婢女：「敢動我的人，你找死。我爹現在還在長安，裴景彥對付不了你，我爹有的是法子。」
楚霽雪嘖嘖兩聲：「今日這個婢女我動定了，你是當真想攔著？」
蘇慕染怒視著楚霽雪：「你動不了她……啊……」
楚霽雪抬手，蘇慕染被打得偏過頭去。
「你敢打我！」蘇慕染咬牙，伸手便向楚霽雪打過來。
楚霽雪卻擒住了蘇慕染的手，啪啪便是兩記耳光，蘇慕染被打得腦袋嗡嗡直響，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楚霽雪一腳踹了出去。
蘇慕染摔了一個狗吃屎，她見自己打不過楚霽雪，對院中兩名婢女發號施令。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打死那個賤人。」
另外一個婢女不敢動，蘇慕染的貼身婢女想也不想地朝楚霽雪沖了過去，楚霽雪眼疾手快，掏出一根銀針扎在婢女的麻穴上。
婢女當場手肘麻得只能彎曲著。
楚霽雪再次朝婢女射出一根毒針，剛好射在婢女的脖子上。
婢女哎喲一聲，渾身無力癱坐在地上。
「你對我做了什麼？」
「下毒了。」楚霽雪居高臨下地凝睇著婢女：「既然你敢違背我的命令，你這樣的奴才還留著做什麼？」
楚霽雪精通醫術，自然也會用毒。
婢女深信不疑，嚇得臉色鐵青，忙求饒道：「主母，是我多有冒犯，求主母饒命呀，求主母饒命！」
楚霽雪神色冰冷。
婢女見狀，為了順楚霽雪的心，她吃力地挪動身子，埋頭去舔地上打翻的飯菜。
她一邊吃一邊哀求：「主母，您讓我當狗，我就當狗，只求您饒我一條狗命。」
楚霽雪冷哼：「既然如此，等會我便找個粗使婆子提人，你把地上的東西吃乾淨，可別讓蘇姨娘不滿意。」
楚霽雪離開了。
回到西苑，楚霽雪找來子瑩。
「子瑩，你去將蘇慕染房中那個叫阿連的婢女打發走吧。」
子瑩嘿嘿一笑：「主人，你去蘇姨娘的院中演那一出就是想把阿連給弄走吧。」
楚霽雪莞爾：「那個婢女被你騙著去了趟裴景彥的書房，等裴景彥清醒過來，肯定會去找她問話，若是問出你來，裴景彥不得知道地契是我們拿了？」
子瑩朝著門外邊走邊說：「那種狗眼看人低的東西，讓她去中河郡做乞丐吧，看她還怎麼高高在上。」
楚霽雪沒吱聲，任憑子瑩如何處置，她都沒什麼意見。
而且她也相信子瑩有這個能耐。
連太子府的女侍衛都要禮讓三分的人，身份肯定不簡單。
晚上，楚霽雪和子瑩她們正在吃飯，門被人一腳踢開。
「楚霽雪，阿連呢？」
說話的人是裴景彥。
兩日不見，裴景彥看起來瘦了一圈，像是被人吸乾了陽氣一般。
楚霽雪主僕三人都神色自若。
楚霽雪率先開口：「你找一個婢女做什麼？難道是蘇姨娘不夠滿足你，你還對她的婢女起了色心？」
裴景彥被諷刺，氣得一把將楚霽雪的餐桌給掀翻。
「本總軍再問你一次，阿連呢？」
子瑩和阿苑紛紛站起來，護住楚霽雪。
子瑩冷聲道：「阿連以下犯上，已經被趕出總軍府了，你若是想找她，去外面找便是，西苑沒有阿連。」
裴景彥狠狠地剜了楚霽雪一眼，轉身便往外走。
子瑩收拾了地上摔碎的碗筷，又找來其他婢女將地面擦乾淨。
忙完之後，坐在楚霽雪身邊托腮看著她在繡花。
「主人，如今裴景彥和蘇慕染算是玩完了，你是不是也該為自己做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