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溫柔故事（其二）上
咚！
一道燈光亮起，打在高台中央。
這裡看著就像是某個邪惡組織的秘密基地，周圍都是一片漆黑，安靜的可怕。
吧嗒。
皮鞋在大理石地磚上敲擊的聲音，然後又是走上樓梯的聲音。
有人在走上這用於演講的高台，或者說舞台……輕輕的，緩慢的，在黑暗中小心翼翼的沿著扶手。
然後他就那麼慢慢走近了高台上的那一束光當中。
先是皮鞋，然後是褲腿，緊接著……是外罩的白大褂。
「歡迎，歡迎——歡迎來到伊沃博士的實驗室，特工們，女士們，先生們，各位專業人士，以及每一位不方便露面的長官。」
此刻，出現在燈光下的，正是伊沃博士。他曾經服務於夜梟麾下局外人所組建的超級惡人秘密會社，是一位天才的科學家，也是亞魔卓機器人的發明者。
他曾經製作出來的那種不完美的亞魔卓機器人曾經被逆閃電以一己之力所摧毀，自此之後，他便銷聲匿跡……
直到出現在這裡。
「請各位放心，這是一次並不公開的會議，在座的各位永遠都不會知道和自己一起參加會議的人究竟是誰，將會議的場地布置的如此黑暗，也正是出於這個目的。
當然大家也完全可以放心，無論是阿曼達·沃勒還是榮恩·榮滋（火星獵人），亦或者是史蒂夫·特雷弗，甚至是蝙蝠俠本人，他們都無法對這一次會議做出任何的干擾。」
然後他頓了頓，說道：
「那麼……我長話短說。」
他拍了拍手，緊接著下一秒，一個身材接近兩米，肌肉爆炸，魁梧的。像一堵牆一樣的巨人，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的背後。
神速力的金色閃電在他的身上流轉，他直接出現在伊沃博士的面前，像一個幽靈一樣悄無聲息。
「隆重的向各位介紹一下。第3代亞魔卓。完全有能力正面擊潰除了蝙蝠俠以外的正義聯盟任何一個成員。」
儘管伊沃博士沒有看到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達官顯貴們的目光，但是他也很明顯的能夠從一片沉默中感受到那種不信任的情緒。
他萬分理解這種情況的發生，畢竟蝙蝠俠的力量有目共睹，而那場正義聯盟與達克賽德在海岸線上的戰鬥也為整個世界所熟知。
在這樣的情況下，突然有人告訴他們，他伊沃博士能夠製造的了與正義聯盟為敵的武器，以這些政客貧乏，愚昧的大腦，是根本不可能想像的了這樣的情況的。
畢竟對大多數人來說無知才是常態，像他伊沃博士這樣的人實在是少而又少。
他繼續說了下去。
「不僅僅如此，各位。今天大家出現在這裡，想必每一位都對於蝙蝠俠凌駕於法律，隨意無視公權力，拒絕履行國民義務，或者我們簡單的說……」
「對於蝙蝠俠完全不受控制，完全無法不聽從你們任何命令的現狀有所不滿。」
「韋恩集團，萊克斯集團，商業，醫療領域，電影，文化藝術領域，科研機構，尖端科學，科學研究領域，蝙蝠俠的影響力太大了，也太多了。」
「甚至在政治領域，阿曼達沃勒和斯旺威克將軍（註：火星獵人的另一個身份，一位美軍將軍）……我想你們都知道我指的是誰，這個秘密在你們的層次不算什麼秘密……」
「他們心甘情願的替蝙蝠俠張目，而一些的反對黨，或者說許多的反對黨，他們能動搖蝙蝠俠的權威嗎？他們不能。」
他聳了聳肩：「想想看吧……曾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拒絕你們。沒有任何人能夠限制你們的所作所為。曾經的蝙蝠俠再鬧騰也只是在哥譚市的範疇內，但現在藉由正義聯盟，他的影響力已經向著全美國進行輻射。」
「你們曾經才是美國的主人，甚至能夠操縱總統的任免權。而現在，卻像做賊一樣，被……」
「夠了，你的廢話到此為止。」
黑暗中傳出了一陣粗聲粗氣的聲音，明顯經過變音，但依然能夠聽出其中蘊含的怒火。
伊沃博士立刻偃旗息鼓。
挑唆的目的既然已經達到，那就沒必要再激怒這群人。
當然了，他們能看出伊沃博士在挑唆他們，但那又怎樣？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他說的是事實。
「因此，我向你們提出的建議不僅僅是擊敗蝙蝠俠。擊敗蝙蝠俠有什麼用？伱們需要一個聽話的蝙蝠俠，而不是徹底摧毀現有的正義聯盟守護地球體系。而我正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而來的。」
他說道：「亞魔卓不僅僅是被我開發出來，專門針對對抗正義聯盟的克星，更是一個強大的融合器。」
「字面意義上，亞魔卓能夠完全融合進蝙蝠俠的身體裡，就像是寄生蟲一樣，寄生在蝙蝠俠的身上，從而篡改他的意志，操縱他的軀體。」
隨著伊沃博士的介紹，他身旁的亞魔卓突然化作飛灰，在燈光下消失不見，緊接著轉瞬間又在他的身旁重組。
「只要你們願意幫助我製造機會，相信我。」伊沃博士說道：「我就能讓蝙蝠俠對你們俯首稱臣。」
「而且最重要的是讓我試一試，這並沒有什麼要緊不是嗎？如果失敗了，你們大可以把事情完全推給我這個超級反派。」
伊沃博士放緩了語氣：「想想看吧，一個受到你們控制的蝙蝠俠……」
而一片陰影中，頂著另一張臉的陳韜靜靜的和其他的政府人員坐在一起。
他一向對於政治方面缺少直接的參與，這一次出現在這裡，反倒是由於一直在暗中跟著伊沃博士的線索，打算來看看他打算幹些什麼，結果才發現的。
他沒有想過，居然會有那麼多人參與這場會議。
他臉上的表情很難看。
……
……
……
「蝙蝠俠秘密檔案。」
「4月13日更新。」
「我是蝙蝠俠。」
陳韜坐在蝙蝠電腦前。
此時的蝙蝠洞空無一人。
「當我離開關押佐德將軍的囚籠後沒多久，我敢肯定夜梟就會組織一場劫獄計劃，然後讓佐德將軍重獲自由。」
「超級少女卡拉·艾爾的父親佐·艾爾是個天才，他反向逆推了布萊尼亞克的瓶中城力場技術，從而暫時性的將阿貢城在氪星毀滅之後仍然保留了一段時間——
但最後的結果顯而易見。
原本這個故事只能夠證明阿貢城的最後一批居民是唯一活下來的氪星遺民，但是藉由夜梟的操縱，佐德將軍很快就在主動的向超級少女詢問之後得到了關於阿貢城有許多氪星人屍體的信息。
光是看到佐德將軍的表情，就很容易猜到他會幹點什麼。」
「即使我利用生命法典去除了佐德將軍在基因上的限制器，但他思維上的限制器比起肉體上更加根深蒂固。」
「在確認了生命法典不能讓克星復活之後，左德將軍理所應當的會想到另外一種方法，既然不能創造新的氪星人，那就復活舊的氪星人，然後再用生命法典解除氪星人無法自然繁衍的基因限制。」
「所以他必然會對那些已經死掉的氪星人屍體下手。」
（註：漫畫中，佐德將軍還真的這麼做了，他試圖使用忍者大師雷霄·奧古的青春不老泉復活氪星人的屍體。）
他頓了頓，然後說道：
「而我放任了這一切的發生。」
他微微側過臉，半張臉隱藏在黑暗中。
然後他補充道：「這是不得已而為之。」
然後陳韜閉上嘴巴。
許多的計劃，永遠只能在緘默中成型，當你決心發動致命一擊之前，永遠不該對別人開口。
每個黑暗多元宇宙的蝙蝠俠都是如此……他們因為「不得已而為之」這樣的理由，從而突破自己的底線，突破了一次就會想要突破第二次，然後是三，四。
最後引起徹底的墮落。
這種變化常常是潛移默化的，蝙蝠俠們常常不會注意到這一切的發生。
就像滑坡理論一樣，只要潘多拉的魔盒一打開，就再也停不下來。
但對於陳韜而言……簡單的說，他是陳韜。
而滑坡理論在他這裡……
則是個謬論！
不就是侮辱屍體嗎，這算個屁，我他媽就是侮辱屍體大王，我以前還……
陳韜突然有些心虛。
總之佐德將軍要幹啥這件事絕對不能讓超級少女和克拉克知道，這輩子也不能承認他放任佐德去那麼幹了。
事急從權，理解一下啦。
陳韜在心中這麼安慰自己，然後繼續說道：
「一切都是為了戰勝反監視者。4月13日，蝙蝠俠，記錄完畢。」
他站起身，走出了蝙蝠洞的主控制室，沿著樓梯走到2層的休息區，然後在餐桌旁看到阿爾弗瑞德侍立在那裡。
「晚上好，布魯斯老爺。」
陳韜點點頭，他從對方的托盤上拿過了一杯飲料。
「您的蛋白質，咖啡因，和肌酸，漱口水級別，老爺，正義口味。」
他說了個雙關語：正義的味道……竟會是神經錯亂。（go bananas）
陳韜喝完了飲料。
「很好，嗯。」
然後他說道：
「我得走了。」
「斐濟休閒度假號直升飛機已經壞了。」阿爾弗雷德說道：「由於長期疏於維護，導致操作台上一些使用電池的儀表出現了故障。」
（註：這架直升飛機曾經出場於186章！）
陳韜知道他雖然在說飛機，但在說自己。
「阿爾弗雷德，我有在好好休息了。但現在不行，現在我有點忙。」
他說：「抱歉。」
「亞瑟向我發了一條消息，他希望你參加一場由慈恩港進行的海洋節。」
阿爾弗瑞德說道：「你可以和神奇女俠一起去。」
「我們可以晚些時候再討論，阿爾弗雷德。」陳韜說道，然後他意識到自己這樣子說會顯得有些不太禮貌，於是急忙解釋道：「火星獵人和阿曼達沃勒告訴我，我得去出席一場美國很多政治人物邀請我出席的會議。」
「那場會議……」陳韜頓了頓。
他背對著阿爾弗雷德，在阿爾弗雷德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
然後他轉過頭，面對著阿爾弗雷德看上去比起任何時候都鬆弛。
「你知道的，那種會議又臭又長，但我還得過去，沒辦法。」
他承諾道：「但會議總不會有什麼打打殺殺的事情發生，等會議結束我就去參加亞瑟邀請我去的那個海洋節，好吧？哦，對了，他最近希望建成的那個大使館雪浪基地也快要完成了，海洋節也許可以為這件事情做推手，從而宣傳……」
陳韜說著說著，話題就從「在海洋節上休閒放鬆」歪到了「怎樣利用這一次海洋節的機會宣傳亞特蘭蒂斯大使館，推進海王這邊事情」的方向上去了。
對，他還有海王的事情要準備……
亞特蘭蒂斯人的入侵幾乎已成定局，夜梟一定會操縱著對方那麼做的，無論以何種方式。
他打算不擇手段的強化陳韜所在的宇宙，以期望陳韜的宇宙是否能擋得住反監視者。這個計劃方方面面，太過於龐大，陳韜也只是了解一部分。
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夜梟絕不會吝嗇於殺害無辜，這絕不能行。
陳韜可以容忍佐德將軍侮辱屍體，但他絕不可能放任夜梟在執行自己計劃的時候波及良善。
那樣的話……
試圖利用夜梟的自己，將會同樣有罪。
「唉……有時候我希望能替你和他們戰鬥，我來對抗蝙蝠俠這個詛咒。」
「蝙蝠俠也並不是需要總是戰鬥的，阿爾弗雷德。」陳韜說道：「至少這次會議不需要。」
「我就當是在會議上當個吉祥物了。」陳韜說道。
你瞧，正如他所知道的那樣。
這個世界從來不會給他喘息的機會，陳韜了解這個世界。
他離開了阿爾弗雷德身邊，在大都會的夜空中飛翔。
然後他突然看著周圍，發現燈火通明的城市在陡然間黯淡下去。
於是他改變了方向，緊接著他看到。不遠處的雲層上，蝙蝠標誌在光束中央婆娑著。
很快，他降落在正義聯盟總部的天台上，陳韜微微按著腦袋。
「怎麼回事？」
「一小時前，電網因為一場地震而斷電了。不僅僅是大都會，還有哥譚市，周邊幾個城市全都停電了。」
出現在陳韜面前的是一直留守正義聯盟總部的火星獵人。
「如果這是什麼攻擊……」
「那麼規模一定會很大，能夠影響整個城市的那種。」陳韜回答他。
「也就是說怪獸在來的路上了，在我們等的這一會兒……停了電的大都會還算沒什麼問題，哥譚市最近一直缺少一個強有力的人物鎮壓。」火星獵人說道：「這會很困難。」
「我有些即視感。」火星獵人說道：「這種東西也被稱作潛在記憶。」
「重新經歷過的回憶，當我們覺得舒服了的時候，他就來提醒我們準備迎接威脅。」
「所以現在是什麼，舒服？」
火星獵人，頓了頓，然後正色說道：「這場地震來的有些不同尋常。尤其是……」
「尤其是那場會議即將開始的時候。」
「你真的打算單刀赴會？」火星獵人說道：「停電看上去像是地震，但是還有一種可能，地震只不過是個理由，真實情況是……」
「電能被吸收，成為了某個人的力量。」陳韜說道：「被某種生物所吸收，用來增強自己，就像活電線。」
（註：前文曾經登場過，使用電流的女反派，也能吸收電流。）
「你很清楚這些。」火星獵人說道：「我猜很快停電就會恢復，而那個吸收小半個州所有電的生物……」
「就是我要面對的對手了。」陳韜點點頭：「我會一個人處理好的。」
火星獵人沉默了一會兒：「別殺人。最好別殺。」
「我會敲斷他們的每一根骨頭。」陳韜點點頭。
「嗯。」
然後他們一起沉默了一會兒。
「他們不該這麼對你。」火星獵人說道：「這不公平。」
「沒關係。」陳韜回答他：「你之前一直都沒讓這種事情煩到我，你做的好。」
然後他說到：「你有別的事情要忙，去辦吧。還有海王的海洋節，我要求你做好隨時疏散在場每一個平民的準備。通知泥臉和巴里，讓他們把手頭的事情放一放，抽點時間來。隨時準備救人。」
陳韜說道。
隨著他的話語，天邊開始泛起亮光。那是電恢復正常使用的光亮。
「而我……也該去處理我該處理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