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榮耀的背後刻著一道孤獨
天哪，朋友們。
天哪。
想想那些黃金的年代。
儘管在地球上待的時間很短，但有時候，塞尼斯托時常會在想，許多事情竟是如此的相像。
地球上的那些英雄們。巴里·艾倫，哈爾·喬丹，比利·巴特森（雷霆沙贊）。
他們追逐著蝙蝠俠的腳步，打擊邪惡，匡扶正義，拯救世界……
正如曾經的自己追逐著阿賓·蘇一樣。
他曾經如此的崇拜著阿賓·蘇，甚至因此還愛屋及烏，愛上了阿賓·蘇的妹妹阿琳·蘇。
他堅信自己的心如明鏡，所作所為皆是正義。他從不否認自己是強權，但他用強權壓制了所有的罪惡，儘管他的統治凐滅了個人自由意志，但這是必要之惡，是實現絕對正義不可避免的方式。
「……不！你已經把自己扭曲成了你那骯髒的，可笑的，絕對正義的傀儡，那根本不是正義，而是暴政……」
「……盜竊就該死嗎？你根本就沒有審判他，你只是在殺人，肆意的殺人……」
「……你那根本就是靠著強權壓制那場戰爭，把所有人殺光了就沒有戰爭了，對嗎？可笑，你這個殺人的劊子手……」
「……還有那件事……那只是一場利益爭端，利益爭端，你怎麼敢用自己的意志來決定對錯？」
「每個人都匍匐在你的腳下！我是不是該為伱歌功頌德？你硬生生用蠻力改變了我們的社會結構，將共和變成了強人政治，還有那個飛船那一次，你犧牲了大約3000無辜的人！」
「倘若我不送那三千人去死，那種病毒就會被他們的飛船帶回我們的星球，到時候死的就不是3000人了！」
塞尼斯托大聲地反駁自己的妻子，在長達4個小時的劇烈爭吵當中，即使是黃燈軍團之主也覺得身心俱疲。
他終於失控了，他再也無法忍受自己的妻子4個小時以來無休無止的翻舊帳了，他4小時以來第1次失控。他抓住阿琳·蘇的領子，將她提了起來。
塞尼斯託身材魁梧，他的妻子在他的面前矮了半個腦袋。
「告訴我，我又能怎麼辦？」
他的力量強大，把阿琳·蘇掐痛了。即使不使用燈戒黃燈，軍團之主也能徒手掐死一種只有一隻眼睛的外星巨虎，甚至能與手持宇宙魔棒的阿托希塔斯正面對抗，在他憤怒的時候，阿琳·蘇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但是阿賓蘇的妹妹一聲都沒有叫出來，她抬起天鵝一樣的脖頸，以一種泫然欲泣的表情倔強的看著自己的丈夫。
緊接著她眼中流出淚來，那淚水刺傷了塞尼斯托，令這個強大的男人痛苦萬分。
他將自己的妻子放了下來。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毫不掩飾地露出哀傷的表情。
「你永遠不會認同我所做的一切，對嗎？我為我的家鄉，我最摯愛的家鄉科魯嘉所做的一切。」
他慢慢地，慢慢地問道。
「你是我的家人，我最愛的人。但你永遠都不會支持我，對嗎？」
阿琳·蘇退後了兩步。
她從沒見過塞尼斯托露出這樣哀傷的神情，至少在他們結婚以後她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於是阿琳蘇微微恍惚，但是最終，她還是冷酷地說道：
「絕不會。」
滴答。
阿琳·蘇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她看到有一滴晶瑩的淚花落在地上，她幾乎分不清這究竟是塞尼斯托的淚水，還是從牢房天花板上滴下的露水。
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塞尼斯托站起身來。最後一絲軟弱從黃燈軍團之主的臉上褪去。
阿琳·蘇顫抖地抬起頭，看著這個又熟悉又陌生的丈夫。
「阿蒙·蘇。」
黃燈軍團之主用他幾乎結成冰的聲音，冷酷地呼喚了自己的僕人。
「將阿琳·蘇重新看管起來，確保她不會自殺。」
「撤去對阿琳·蘇的一切優待。被褥，牢房，將她投入她真正該待的地方。」
阿蒙蘇吃了一驚：「但是，塞尼斯托大人，姑姑她……」
阿蒙蘇很清楚塞尼斯托軍團對於反對者們都會做些什麼。那些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沒有直接被殺的反對者，他們在囚籠里遭受的那些酷刑，會讓人覺得死也是一種解脫。
塞尼斯托真的要對自己的妻子施行那些酷刑嗎？
「這裡沒有你的姑姑，也沒有我的妻子，阿蒙。只有塞尼斯托軍團的反對者。」
塞尼托走到自己妻子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對方：「沒有將阿琳蘇當場處刑，已經是看在她曾經對科魯嘉作出卓越貢獻、以及曾經身為阿賓蘇親屬的份上。」
他轉頭看向阿蒙蘇：「執行我的命令。」
然後他微微頓了頓加重了語氣特意強調道：「對阿琳蘇行刑，一定要讓所有塞尼斯托軍團的囚徒都看看。讓每一個反對我的囚徒都知道阿琳蘇已經和我決裂。」
然後他頓了頓，補充道：
「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即使是我的妻子……」
「也不能違抗塞尼斯托軍團的命令。」
「姑夫……」
「別讓我重複第2次。」
「是。」
阿蒙蘇低下頭。
緊接著塞尼斯托就再也沒有看阿琳蘇一眼，他邁著沉重的腳步幾乎逃一樣的離開了監牢。
在他的身後，是自己最愛的人歇斯底里的咒罵。
塞尼斯托張開手，黃色的能量包裹著他，帶著他飛向了高空。
他一點點將身體拉高，腳下的監牢開始逐漸變小，此時，他正出現在一座移動的戰爭堡壘上，而分布在這座堡壘上的則是無數密密麻麻的黃燈軍團成員。
「塞尼斯托萬歲！」
他們看到塞尼斯托從他們的頭頂飛過，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
緊接著像推翻了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圈又一圈的歡呼聲在整個戰爭堡壘上傳遞，各種各樣惡形惡狀的惡徒，強姦犯，殺手，強盜，人渣……
他們在這一刻，都在呼喊著同一個名字：
「塞尼斯托軍團萬歲！萬歲！萬歲！
「萬萬歲！」
塞尼斯托抬起頭看著在戰爭堡壘遠方的宇宙中，巨大的綠色星球正承受著無數細小黃色光點的攻擊。
於是他低低地喃喃著。這聲音被黃燈戒指所放大，響徹著整個戰爭堡壘：
「塞尼斯托軍團……」
「我在此下達我的命令。」
他緩緩的舉起手，指向了那一顆還在負隅頑抗的星球。
「我命令你們，攻陷OA星——為了我，為了宇宙的新秩序！」
「總攻……現在開始！」
「萬歲！萬歲！萬歲！」
塞尼斯托站在虛空之中負手而立，看著無數臣服在他腳下的塞尼斯托軍團成員全身閃爍著黃光起飛，宛如潮水一樣湧向oa星。
在這一刻，榮耀屬於塞尼斯托。
……
……
……
陳韜是凌晨3:00回到蝙蝠洞的。
已經將自己的大腦幾乎轉變成蝙蝠電腦的陳韜，已經徹底不再需要睡覺了。
在此之前，他每天至少還睡5個小時左右，這其中主要的原因是，盧瑟和盧修斯他們這一批最頂尖的科學家畢竟還是人類之身，不可能陪著他一起修仙；
毒藤女艾薇身為萬物之綠的代言人，即使能夠通過光合作用吸收光能來代替吃飯，但畢竟還有一部分是人類，就算不用吃飯了也沒法不睡覺；
更不要說閃電俠巴里這種白天又要上班，又要當超級英雄的正義聯盟成員，他們需要睡眠，陳韜不可能打擾他們。
把這些時間用去研究大猩猩格魯德他們也許是個好選擇，但白天格魯德他們還要接受盧瑟的隨時調用，要是晚上不給格魯德休息，陳韜擔心對方死掉。
所以在所有人都在睡覺的時候，陳韜也只能勉強自己放下那時時刻刻如梗在喉的危機感，嘗試著躺在床上安穩入睡，一鍵跳過時間。
但是現在，陳韜已經沒有了這個心情。
他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回到蝙蝠洞了，其中不僅僅是忙碌的原因……
算了。
陳韜搖了搖頭。那麼晚了，老管家阿爾弗瑞德應該也休息了，他只需要悄悄的做完事情，然後再悄悄的離開就行了。
他這次回來只是為了在蝙蝠電腦上備份一些文件，有些東西他從不喜歡假手於人。蝙蝠電腦幾乎已經被他用金屬之靈的力量浸染，沒有人能在這台電腦上偷東西，但電腦卻能在合適的時候將需要的東西展示給別人看。
當然，真正重要的東西，陳韜一直記在自己的腦子裡，而不是放在電腦上。
所以他只需要打開門禁，然後……
呃？？？！
咣當一聲，打開門的陳韜，看到老管家阿爾弗瑞德披著睡衣，就那麼直挺挺的坐在蝙蝠洞大廳門口的座位上，儘管已經是凌晨，但是老管家卻精神閃爍，絲毫不覺得疲憊。
「……」
「阿爾弗雷德，你怎麼在這裡。」現在想逃已經晚了，陳韜不由得有些懊悔自己怎麼沒有在進門之前用極速子彈的透視眼觀察一下後面究竟有沒有人。
這終究是他警惕心不足所造成的，蝙蝠洞是他的老巢，他天然將這個地方當成庇護所，而如果有人在這裡埋伏自己，就像是漫畫《騎士隕落》用貝恩的做法那樣，將會出其不意的造成……
陳韜猛地掐斷了自己的發散性思維，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他後退了兩步，看著阿爾弗雷德逼上來。
「布魯斯韋恩老爺，你要主動去拯救那個外星球oa星了嗎？我很驚訝於這件事情我居然不清楚，而是正義聯盟當中的其他人告訴我的。」
陳韜汗流浹背。
老管家阿爾弗雷德親切地攙扶著陳韜到旁邊的位置坐下，然後繼續說道：
「我從來不知道正義聯萌的業務竟然拓展到了全宇宙。管地球還不夠，現在正義聯盟居然已經成為全宇宙的保護者了。
對於這件事情，我真是做夢都沒有想過。老天，我過去曾經以為在戰場上拿著衝鋒鎗和別人對射，已經是我這輩子幹過最瘋狂的事了。但現在，外星文明，宇宙警察？時代變化的可真快。」
陳韜腳趾摳地。
「只是我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老爺你老是說要退休，現在業務範圍卻越來越廣了？連管地球都不夠，還要管外星球？」
陳韜張口結舌。
「那麼其他的話我也不說了，我就問一個問題，老爺，什麼時候我們能夠去斐濟定居？」
「解決完oa星的問題之後嗎？」
「我……」
「其實過了那麼久，布魯斯老爺，我心中一直有一個問題。你真的打算在退休嗎？」
老管家步步緊逼：「告訴我，你做著一個又一個的計劃，不停的想辦法對付那些真正的危險，拼命的猛抓權力，提升力量，真的是為了退休嗎？還是說你在享受其中？」
「回答我。」
「你享受其中嗎？你從中獲得成就感嗎？你感到獲得自我實現的價值嗎？」
「回答我。」
「我……」
陳韜幾乎要招架不住。
「回答我。殫精竭慮，費盡心機，你真的是為了退休而做的這一切嗎？」
在陳韜幾乎要奪路而逃的時候，他聽到了老管家的聲音。
「但……這些沒有關係的。」老管家頓了頓，他確定了一些事。
他有些哀傷，但又有些釋然，但似乎又下了某些決心。
「沒有關係的，布魯斯老爺。我希望你知道的是……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無論你退休也好，不願意退休也好。」
「無論你最終做出什麼決定。」
「我都會永遠支持你。」
「我明白你的那些難處，布魯斯老爺，我知道你榮耀背後的那些無奈。」
「這個世界離不開你，我知道你肩負了太多。」阿爾弗雷德誠懇的說道：
「那些重擔推著你向前走，就像托馬斯老爺曾經被推著去成為改革哥譚的人一樣。」
「因此，你不需要為此而對我心懷愧疚，愧疚於沒能履行對我的承諾，我可以等的，布魯斯老爺。」
「我只是希望……」
「你能像過去一樣經常回蝙蝠洞……」
「至少讓我像過去一樣幫幫你，哪怕是做個蝙蝠三明治，準備早餐……」
「而不是讓我無能為力。」
「所以拜託了，讓我為你做些什麼吧……」
老管家抱住了蝙蝠俠：
「我的布魯斯……」
「拜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