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惡作劇精靈

  「鏘鏘！」

  砰的一聲，卡圖姆出現在布魯斯身邊，他舉起翅膀大喊，「英雄登場！」

  「你睡醒了？」布魯斯輕飄飄說道。

  「誒，什麼話，這都多晚了！過去一點。」

  卡圖姆讓布魯斯往旁邊擠了擠，一屁股坐在了他旁邊。

  「比賽開始沒有？」卡圖姆問。

  「沒有，大概得等一個小時。」布魯斯說。

  此時，身邊的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哈利在和一個叫多比的家養小精靈聊天，韋斯萊一家在和熟人打招呼，赫敏和金妮不知道去了哪裡。

  布魯斯和卡圖姆講了剛才他聽到關於獵巫的事。

  「未知的魔法生物？」卡圖姆想了想，「這很難判斷啊，美利堅的怪談可不少。」

  尤其是印第安原住民留下的詛咒，那更是一抓一大把。

  再加上美國本身是個移民國家，全世界的黑魔法都往那裡跑，簡直是個天然的煉蠱場。

  「不過咱們在英國，就不用多擔心了……吧？」

  卡圖姆說這話時自己都沒多少底氣。

  大英帝國當年號稱日不落，大缺大德的事數不勝數，隨便來幾個報仇的鬼怪，現在的英國可不見得能抗住。

  在有魔法和鬼怪的世界裡，怨氣是真的可以殺人的。

  ……

  一個小時後，魁地奇決賽開始了。

  對於這場比賽，布魯斯的評價是很精彩，但你要問他怎麼精彩，他說不出來。

  整場比賽給他印象最深刻的，反而是比賽前由一百個媚娃組成的啦啦隊方陣，那精彩的表演，布魯斯心想，他可能一輩子也忘不了了吧。

  比賽最後的結果，是愛爾蘭隊取得了勝利，但抓住金色飛賊的是保加利亞隊的克魯姆選手。

  所有人都看得意猶未盡，這場比賽沒有辜負魔法部一年的準備。

  當布魯斯跟著潮水一樣的人群散場時，耳邊依然響著粗聲粗氣的歌聲，哈利和羅恩還在討論剛才的比賽，他們似乎認為有幾個犯規判的有問題。

  在這樣的環境下，布魯斯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卡圖姆，你感覺這場比賽怎麼樣？」布魯斯睡在床上說。

  「媚娃很漂亮。」卡圖姆的點評一針見血。

  「我就知道你惦記著這個，沒出息！」

  布魯斯冷笑幾聲，然後翻身準備睡覺，當他閉上眼睛時，那一百個媚娃似乎還在他眼前舞動。

  蝙蝠仔自認不是一個好色之徒，但媚娃那獨特的魅力，卻能無差別吸引每一個男性。

  所以不怪布魯斯，睡前想一想媚娃是很正常的。

  不知不覺，他進入了夢鄉。

  布魯斯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韋斯萊先生的叫聲吵醒了他。

  「起來！孩子們，快起來！有緊急情況。」

  布魯斯猛然睜開眼睛，雙腳一蹬，整個人從鋪蓋上一躍而起，這矯健的身手甚至讓焦急萬分的韋斯萊先生看呆了幾秒鐘。

  帳篷外依舊還是吵個不停，但不是歌聲，而是此起彼伏的驚叫聲和人們慌亂奔跑的聲音。

  「發生什麼事了？」布魯斯問道。

  「沒時間解釋了！」

  韋斯萊先生將半夢半醒的哈利和羅恩拉起來，「趕緊穿上衣服，咱們快跑！」

  布魯斯跑出窗外時，看到的是混亂逃跑的人群，他的耳邊充斥著響亮的譏笑聲、狂笑聲、和醉醺醺的叫嚷聲。

  一群黑袍巫師緊緊站在一起，每個人都把手裡的魔杖向上指著，一起向前推進，慢慢地在場地上移動。

  他們的腦袋上戴著兜帽，臉上罩著面具，狂笑著用魔杖挑起幾個逃難的巫師，將他們吊在天上，像指揮音樂一樣戲耍著。

  營地里發生了莫名的騷亂，但布魯斯感覺有點奇怪。

  「我們不是有十萬人嗎？」

  他疑惑向卡圖姆問道，「這些暴徒最多也就一百多人，就算大部分巫師都已經回去了，剩下一兩萬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這群暴徒淹死了吧？」

  此時有些帳篷已經被點燃了，在火光的照耀下，避難的人跑得更是頭也不回。

  「英國特色，習慣就好。」

  卡圖姆覺得很正常，在麻瓜的世界盃中，也會出現200名俄羅斯球迷追著2000名英國球迷打的抽象事。

  恐慌已經徹底蔓延開，其他巫師都失去了抵抗的想法，只顧著慌亂逃命。

  這反而讓那些暴徒更加猖狂，大笑著肆意攻擊人群。

  周圍其實不乏一些勇敢的巫師，拿著魔杖想衝上去，但那群暴徒控制了不少人質，讓人投鼠忌器，不敢隨便發動攻擊。

  布魯斯已經看不過眼，納米粒子在他的皮膚上蔓延。

  「卡圖姆，把哈雷叫醒。」他說。

  開啟神速力後，布魯斯有信心在一秒鐘的時間內將這群人全部打敗，而不會傷到任何人質。

  但來不及等卡圖姆回答，異變突然發生了。

  轟隆隆隆——

  一種奇怪的聲音在周圍響起，不是由那群惡徒發出的。

  這聲音有點像是鼓聲，但更像是某種生物在地面上滾動的聲音。

  「怎麼回事！」

  暴徒中有人發出這樣的尖叫，但沒有任何人能給他一個準確的答覆。

  卡圖姆忽然拍了一下布魯斯的肩膀，示意他看向一個方向。

  「布魯斯，看那裡！」

  布魯斯順著看過去，只見一道腳印在地面上飛快出現，那腳印有點像驢蹄，所過之處都會將地面燒的燙紅。

  這行腳印橫衝直撞，沿途如果有人也不避讓，而是直接滾過去，在人的身上留下一排蹄印，與皮膚接觸，發出滋滋的灼燒聲。

  「啊啊啊啊！」

  已經有好幾個暴徒被蹄印燙傷，痛得在地上拼命打滾，其他的暴徒不明所以，但也下意識遠離了這些人。

  最大的恐懼，往往是未知的恐懼。

  暴徒們舉著魔杖四處張望，這下，他們也體驗到了剛才巫師們的恐慌。

  「快走！」韋斯萊先生抓住這個機會，帶著孩子們遠離混亂的中心。

  蹄印還在橫衝直撞，它不僅僅攻擊黑袍的暴徒，而是無差別攻擊，並且完全沒有停下的跡象。

  布魯斯跟著韋斯萊先生的腳步，朝著安全的地方離去，但在經過一個樹叢時，他稍稍一退，整個人悄無聲息脫離了大隊伍。

  卡圖姆從另一個角落飛來，他們重新向混亂的中心跑去。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布魯斯邊跑邊問，「是什麼看不見的魔法生物嗎？就像夜騏那樣的！」

  「看不見的生物多了去了！」卡圖姆大叫，「騷擾虻你聽說過嗎？也是看不見的！」

  「去你的騷擾虻，別以為我不知道那是《唱唱反調》編出來的！」

  布魯斯急匆匆回到了混亂現場，這裡已經徹底陷入了一片火海，慘叫聲此起彼伏。

  腳印依舊在狂奔著，現場來不及逃走的人，幾乎都被烙上了蹄印，眼看就朝著布魯斯而來。

  「急急現形！」

  布魯斯也來不及掏出魔杖裝樣子，直接喊出了咒語。

  一道白光閃過，布魯斯明顯看到顯形咒擊中了對方，然而卻沒有起到任何作用，該看不見的還是看不見。

  咒語擊中卻無效，這種情況顯然不對勁。

  布魯斯咬牙，納米粒子瞬間覆蓋全身，現在是蝙蝠俠要登場的時候了。

  然而就在這時，卡圖姆打斷了他。

  「等等！布魯斯！」貓頭鷹說，「看看那裡！」

  哪裡？

  布魯斯停止了變身，扭身躲過了衝來的腳印，然後向卡圖姆指著的方向看去。

  他看見了一個人。

  一個身穿青灰色夾克，全然不像巫師的人，正坐在遠處一塊石頭上，饒有興致看著這邊的混亂。

  他就像是一個純粹的觀眾，欣賞著人們的恐慌。

  當看到人們瘋狂逃竄時，他的笑容明顯更樂了。

  這個人是誰，布魯斯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此時的混亂絕對和這傢伙脫不了干係。

  擒賊先擒王吧！

  布魯斯不再猶豫，直接幻影移形，出現在那人的身後。

  他拿出至尊魔杖，頂住了對方的喉嚨。

  「喔喔喔！小心！」

  那人沒有任何反抗的意志，立刻舉起雙手，向布魯斯投降。

  動作之嫻熟，讓人懷疑他是不是一個法國人。

  「你是誰？」布魯斯低沉著嗓音說道，「那個東西是你招惹來的嗎？」

  「弄混了弄混了！」卡圖姆在布魯斯肩膀上小聲提醒，「你現在還沒變蝙蝠俠呢，不用壓著嗓音說話。」

  布魯斯眉頭一挑，很自然將嗓音轉換了回來。

  沒辦法，從背後威脅人這個場景既視感太強，讓他不自覺就代入了蝙蝠俠的身份。

  他緊握著至尊魔杖，繼續頂住對方的咽喉。

  「小心一點，兄弟！」

  那人的手舉得更高了，「就算是樹枝也是能插死人的好嗎！」

  「回答我，你是誰！」布魯斯惡狠狠說道。

  「你這個問題很過分啊！」那人反而還委屈上了，「我不是和你們一起來的嗎？你現在居然還問我是誰？」

  一起來的？

  布魯斯恍然，原來這傢伙就是之前那個第十一人。

  此時，卡圖姆已經看清了對方的臉，他忽然愣在了原地，仿佛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我只是想給你們開個玩笑。」

  那人繼續說，「那個惡魔也不是什麼重量級的怪物，你們既然是巫師，應該很快就能解決才對。」

  「開個玩笑？」布魯斯被這人的腔調惹怒了。

  什麼叫玩笑？拿無辜群眾的安危取樂，也叫做開玩笑嗎！

  布魯斯恨不得直接用魔杖捅死這傢伙。

  而就在這時，卡圖姆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布魯斯，我知道他是誰了。」

  卡圖姆說，「你先試探他一下，說整蠱怪這個名字試試。」

  「整蠱怪？」

  布魯斯從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但還是選擇相信卡圖姆，喊出了整蠱怪。

  那個人的表情瞬間變了，先是疑惑，再是驚喜。

  「你認識我呀！」

  他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們這個世界，和我們完全不一樣呢，看來也還是存在我的同類的，不然你怎麼能一下子就認出來呢！」

  整蠱怪，來自《邪惡力量》中的怪物，原型來自於各種神話傳說中的惡作劇神。

  比如北歐神話中的洛基、西非神話中的蜘蛛神等等。

  整蠱怪可以無中生有創造出真實的東西，也能讓他們一瞬間消失。

  它行事一般沒什麼目的，只是為了取樂，為此可以干出很多抽象的操作。

  比如創造外星人強暴男大學生、在下水道養鱷魚、偽裝成索命的厲鬼。

  但由於下手一般沒有輕重，這些玩笑往往會變成致命玩笑。

  卡圖姆繼續教著布魯斯如何回答。

  「是你的手法暴露了你！針對那些狂妄自大的人，然後讓他們自食其果！」

  布魯斯怒斥道，「就像剛才對付那些自以為是的暴徒一樣，讓他們瞬間成為被攻擊者！」

  殺死整蠱怪的方法，使用削尖的樹枝刺入他們的心臟，布魯斯陰差陽錯用魔杖頂住整蠱怪的喉嚨，居然接近了正確答案。

  「你不覺得他們是罪有應得嗎？」

  整蠱怪向後縮著脖子，「是他們先製造了混亂，我只是因勢利導！」

  「但你是無差別攻擊！」

  這句話不是卡圖姆教的，而是布魯斯自己的觀點。

  他對這種以別人的苦難、社會的混亂為樂的角色，一直都沒什麼好感，要是哥譚有個類似的存在，他恐怕要氣得睡都睡不著。

  只可惜，哥譚還真有。

  說回正題。

  布魯斯此時已經將魔杖移向了整蠱怪的心臟位置，對方稍有異動，自己就把魔杖捅進他的心臟。

  「將你變出的那個怪物收回去！你現在收手，我可以饒你一命！」

  他對於殺這種魔物，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真的嗎？」整蠱怪戰戰兢兢說道，「只、只要我把它收回去，你真的會饒我一命嗎？」

  「沒錯！」布魯斯吼道，「快點收回去！」

  整蠱怪低著頭，似乎正在考慮，半晌之後，他把頭抬了起來。

  「但是，我拒絕！」

  「什麼？」

  這聲拒絕是布魯斯沒想到的，真有人會為了樂子連命都可以不要？

  「我整蠱怪最喜歡的事，就是對你這種自以為是的人說不！」

  整蠱怪哈哈大笑，「生命誠可貴，樂子價更高！而且這傢伙也不是我創造的，他本來就存在，我只是把他帶過來了而已！」

  說罷，整蠱怪的身體在原地消失，下一秒出現在了布魯斯視線的盡頭。

  「我聽他們叫你布魯斯對吧？」整蠱怪張開雙手，「我倒要看看，你態度這麼凶，人又有幾分真水平。」

  他顯然要對布魯斯動手了。

  布魯斯只覺得眼前一花，下一秒，他看到一百個身穿清涼的媚娃，用甜美的嗓音叫著他的名字。

  媚娃們帶著一陣香風，張開懷抱，向布魯斯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