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獵巫
他們一行八人終於爬上了白鼬山頂,這一路把小巫師們折磨得不輕。
「珀西不和我們走一路,這個決定還真是做對了。」羅恩嘟囔著說。
「你要是通過了幻影移形的考試,也能晚點起來。」喬治在旁邊說道。
他們的三個哥哥,比爾、查理和珀西根本不用像他們這樣受罪。
完全可以睡到即將開賽的時候,然後直接幻影移形到達賽場。
「那我可能一輩子都不能幻影移形了。」羅恩對自己從不抱什麼希望。
等爬到山頂,他們與迪戈里父子成功會合。
布魯斯重新見到了塞德里克,對方向他熱情打著招呼。
這很有趣,因為上一次見面,他們都在努力把對方按在地上揍。
「走過來很遠吧,亞瑟?」塞德里克的父親阿莫斯·迪戈里問道,他是一個長著棕色鬍子的紅臉龐巫師。
「還好,」韋斯萊先生說,「我們就住在德文郡,村莊的那一邊。」
迪戈里先生和藹地望著周圍孩子們。
「亞瑟,這些都是你的孩子?」
「哦,不,紅頭髮的才是。」
韋斯萊先生把自己的孩子一一指出,然後說,「這是哈利,這是赫敏,還有她的弟弟布魯斯。」
「布魯斯?」
這時,迪戈里先生的眉頭忽然皺緊了,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布魯斯身上不移開。
「有什麼問題嗎,先生?」布魯斯問。
迪戈里先生如夢初醒,他結結巴巴解釋:「哦,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我們之前見過沒有。」
「我想應該沒有。」布魯斯很確定他和迪戈里先生沒有見過。
「那可能只是巧合吧。」迪戈里先生苦笑說道,「我曾在夢裡見過你。」
布魯斯的表情頓時古怪了起來,和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在夢中相見,這可不是什麼浪漫的事情。
「爸爸,你又來了!」這時,塞德里克捂著額頭,一臉無奈打斷了自己父親後面的話。
然後他轉頭向布魯斯道歉:「抱歉,我爸爸最近總是有點神神叨叨,一會說什麼夢見我死了,一會又說夢見別人死了。」
韋斯萊先生聽了,頓時關心問道:「去檢查過了嗎?不會是被黑魔法影響了吧?」
「去看過了,什麼問題也沒有。」
塞德里克示意韋斯萊先生不用擔心,「確實有人說過,我爸爸這個狀況有點像是預知夢,但我我們家族從古到今都沒出現過占卜師,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所謂預知夢,就是一種有預言性質的夢,在巫師界並不算罕見。
但一個沒有占卜天賦的人,是不會做這種夢的。
迪戈里先生四十多歲了,如果有天賦早就展現出來了,絕不會等到現在。
韋斯萊先生放心了,他打趣說道:「那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忙,阿莫斯,你該好好請個假放鬆一下了。」
迪戈里先生聽了這話也只是笑笑,沒有多說。
寒暄過後,該上路了。
韋斯萊先生提醒大家各就各位。
「我們有……」他指指點點數一下人數。
十一個人。
「好,看來是到齊了,大家出發吧!」
在他們不遠處的草地上有一隻舊靴子,那就是前往世界盃賽場的門鑰匙。
大家湊在一起,同時伸手握住了那枚門鑰匙。
剎那間,十一個人只覺得天旋地轉,似乎有一個鉤子,在眾人肚臍眼後面以無法抵擋的勢頭猛地向前一鉤,大家便雙腳離地飛了起來。
布魯斯已經不止一次體驗過門鑰匙,鄧布利多還教過他如何製作。
但同時十一個人一起使用一枚門鑰匙,這種體驗還是第一次。
等等——
忽然之間,像是一道靈光在腦中閃過,布魯斯意識到了不對勁。
十一個人?
哪來的十一個人?
布魯斯、赫敏、哈利、韋斯萊先生和他的四個孩子——雙胞胎、羅恩、金妮,再加上迪戈里父子。
這怎麼算都只有十個人啊!
布魯斯想要看看多出的那個人是誰,可他現在人在空中不停旋轉,風壓著他的頭,讓他抬不起來。
好不容易等到風勢小一點,他的腳便重重落到了地上。
目的地到了。
周圍的人都有些東倒西歪,布魯斯順手扶住了一個差點摔倒的人,然後才看清是赫敏。
而稍遠一點的金妮,則是整個人直直栽到了地上。
而哈利和羅恩更是不堪。
哈利本來是能站住的,但羅恩摔倒時順手把他也給撲倒了,並且羅恩似乎大腦已經有些迷糊了,四肢死死纏住哈利,讓對方動彈不得。
布魯斯數了數,周圍加上他只有十個人。
「好了,孩子們,起來吧!」
韋斯萊先生把他們扶起,布魯斯立刻找上了他。
「韋斯萊先生。」布魯斯問,「你剛才數的真是十一個人嗎?」
「對啊。」韋斯萊先生點頭。
「可我們只有十個人。」布魯斯說,「怎麼會多出一個人來呢?」
這麼一說,韋斯萊先生也奇怪了。
他想了想,然後豁然一笑:「那可是我數錯了吧!反正我們都到了,也沒有缺人!」
「這——」
布魯斯可不覺得是數錯了,他剛才看著韋斯萊先生一個個點著數的。
不過奇怪的是,在清點人數時,布魯斯居然也沒意識到多了一個人。
他們來到的這個地方,是一大片荒涼的、霧氣彌蒙的沼澤地。
不遠處站著兩個疲憊不堪、陰沉著臉的巫師,韋斯萊先生把門鑰匙交給了他們。
「辛苦了,巴茲爾。」韋斯萊先生對其中一個巫師說,「值了一晚上的班吧?」
「我們的運氣可不如你好。」巫師巴茲爾疲憊說道,「你們的營地在第一片場地,迪戈里家的在第二片……」
他打著哈欠交代完後,便示意他們趕快過去,待會有一大幫人要來。
大家穿過荒無人煙的沼澤地,濃霧中幾乎什麼也看不見。
布魯斯走在人群中,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但具體是什麼問題,他也說不出來。
事實上,如果布魯斯現在回頭,會發現離他們二十英尺遠的地方,一行腳印,正默默跟著他們。
沒有實體,腳印就像憑空出現一般。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腳印,看上去像是驢的蹄子,長四英寸,寬約二又四分之三英寸。
但不像動物那樣,左邊一步右邊一步地行走,而是所有腳步都在一條線上。
腳印無聲無息出現,又無聲無息消失,它就這樣跟著眾人,默默跟著。
……
布魯斯一行人很快到了自己的營地,紮好帳篷。
現在這片場地極為熱鬧,韋斯萊先生口中的十萬人真不只是說說而已,布魯斯從未見過這麼多巫師聚集在一起。
來自世界各地的巫師們聚在一起,展現著世界各地的魔法風格。
在布魯斯不遠處,有兩個女巫正在交談。
其中一個女巫又高又胖,像是一個巨大的氣球,但另外一個女巫又瘦又矮,不知道的人可能會以為她是個妖精。
從穿著上看,她們應該是來自美國的巫師,因為她們旁邊的帳篷上掛著『塞勒姆女巫學院』的條幅。
布魯斯不經意聽到了他們的交談。
「最近那群麻瓜真的跟瘋了一樣,他們真的是被嚇到了。」
「誰說不是呢?已經開始有人喊著審判女巫了。」
「那些命案又不是我們做的,憑什麼怪到我們頭上?」
「可能是因為獵巫獵習慣了吧。」
獵巫?
布魯斯這時才想起來,難怪自己覺得塞勒姆這個地名耳熟。
塞勒姆女巫審判案,是很有名的一次獵巫事件啊!
1692年,美國麻薩諸塞州塞勒姆鎮一個牧師的女兒突然得了一種怪病,人們認為是「女巫」作惡,於是展開了獵巫。
隨著女巫案情不斷擴大,塞勒姆鎮及周邊城鎮鄰里之間的相互指控達到白熱化階段,最終共有19人被處以絞刑,1人被石頭堆壓死。
布魯斯頓時來了興趣。
「打擾一下!我剛才聽到你們說獵巫?」他湊到那兩個女巫身邊。
突然有人插話,那兩個女巫明顯嚇了一跳,但隨後發現是一個長相帥氣的男孩時,兩個女巫又很快露出笑嘻嘻的表情。
她們將布魯斯拉到她們中間,一胖一瘦幾乎將布魯斯擠得無法動彈。
「小弟弟,有什麼問題嗎?」胖女巫露出極為和藹的表情問道。
「你是哪個學校的小巫師呀,長得真可愛!」瘦女巫伸手摸一把布魯斯的臉。
布魯斯不是拘泥小節的人,他繼續問著自己的問題。
「你說獵巫呀?害,都是那群麻瓜自己嚇自己。」胖女巫又往布魯斯這邊擠了擠。
布魯斯倒沒什麼,但瘦女巫卻被那股衝擊力撞得東倒西歪。
「可我剛才聽你們說什麼命案?」
「哦,那確實有,不過不是我們幹的。」
瘦女巫勉強坐直了身體,扶了扶頭上的巫師帽。
「能具體說說嗎?」布魯斯問。
瘦女巫想了想,覺得沒什麼不能說的,便開口講述了起來。
「大概是兩個月前吧,塞勒姆鎮忽然發生了幾起離奇的死亡案件,有幾個麻瓜被發現吊死在自己家中,身上被人用紅色顏料畫滿了奇怪的符號。」
「什麼符號?」布魯斯趕緊追問。
「不知道。」胖女巫搖頭,「沒有任何實際意義,但在那群麻瓜看來,這就是女巫的符號。」
「現在那群麻瓜看誰都像是女巫。」瘦女巫補充說,「我看啊,再過不久,新的獵巫行動真要開始了。」
對於獵巫,兩個女巫都是用一種戲謔的態度在面對。
畢竟以麻瓜的手段,根本不可能傷害到真正的巫師,能被他們傷害到的,反而都是些無辜的人類。
而大多數巫師,對麻瓜世界都是敬而遠之,自然也不會主動去插手制止。
聽著聽著,布魯斯感覺心情有些沉重,他最後詢問道:「現在命案兇手找到了嗎?」
但誰知胖女巫卻搖頭說道:「找不到的,至少麻瓜找不到,因為兇手不是人類。」
什麼?
這一下轉折,連布魯斯都沒想到。
「不是人類?」他驚訝問道。
「對的。」瘦女巫說,「其實在命案開始時,魔法界就派人進行了調查,雖然沒有找到真兇吧,但基本可以斷定是某種魔法生物。」
胖女巫也在旁補充道:「說來也有點奇怪,我們比對了很多魔法生物的特徵,都對不上,似乎是一種新的怪物。」
好吧。
布魯斯此時大概能猜到這個怪物的來歷了,恐怕是天體交匯造成的。
由於邪惡力量世界與哈利世界,本質上太過相似,核心星球都是地球,所以它們的交匯,更多是一種融合的形式。
這一點在布魯斯剛回來就發現了,因為當他抬起頭時,並沒有看到天上多出一個太陽或月亮。
在了解完獵巫時間後,布魯斯告辭離開。
當他已經走遠了一段距離時,還能聽到身後傳來的兩個女巫的嬉笑聲。
她們完全沒有把這個事件放在眼裡。
但是真的不需要擔心嗎?
布魯斯聽卡圖姆大概介紹過邪惡力量世界的特殊之處。
那個世界因為各類怪談和靈異事件頻繁出現,麻瓜不得不開始想盡各種辦法保護自己。
他們誕生了很多類似的職業,如鬼怪獵人、吸血鬼獵人、狼人獵人之類的。
萬一,布魯斯是說萬一。
在這些獵人中,出現了針對巫師的職業呢?
比如獵巫人之類的。
到那時,巫師和麻瓜之間,還有平靜可言嗎?
……
第二天晚上,魁地奇世界盃決賽如期展開。
韋斯萊先生在前面領路,大家手裡攥著買來的東西,順著燈籠照亮的通道快步走進樹林,前往賽場。
他們可以聽見成千上萬的人在周圍走動,聽見喊叫聲、歡笑聲,還聽見斷斷續續的歌聲。
走出樹林,一座巨大的體育場便出現在了眼前。
此時此刻,這裡真的有著十萬名巫師。
他們的座位是一等票,有著屬於自己的包廂,當布魯斯就座後向下看去,能看到一片極為壯觀的景象。
賽場上的一切都籠罩著一種神秘的金光,這光芒仿佛來自體育場本身。
十萬觀眾席鼓譟著狂熱的情緒,仿佛要將整個賽場都掀翻。
不知為何,布魯斯腦中升起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他此時目睹的,是巫師們最後的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