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韋恩議會

  要說和古一的關係，布魯斯自認只是一般，見過幾面而已。

  但卡圖姆就不一樣了。

  剛到卡瑪泰姬，貓頭鷹就迫不及待飛到了古一的肩膀上，用翅膀摸了摸她的光頭。

  「你怎麼就不長頭髮呢？」

  卡圖姆語氣中不無惋惜說道，「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告訴我，我以後可以幫你找找偏方。」

  古一微微一笑，沒有因為貓頭鷹的話而生氣。

  恰恰相反，她伸出手抓了抓卡圖姆的肚子，打趣說道：「你也是越來越胖了。」

  「我不胖，是你手變小了。」

  卡圖姆搖頭，「好了，不說了，找你是有正事的。」

  古一臉上依然帶著笑，她早就知道貓頭鷹的德行，沒事是不會來找自己的。

  轉頭看向另一邊，布魯斯她早就認識，也自認清楚底細。

  但另一個紅髮小姑娘就有點意思了。

  只是看到旺達一瞬間，古一眼前就閃現過無數的畫面。

  光影中的場景依舊是卡瑪泰姬，只不過至尊法師已經不是自己，甚至也不是她選定的接班人斯特蘭奇，而是現任圖書管理員王。

  斯特蘭奇就站在王身邊，氣場卻被壓了一頭。

  緊接著，卡瑪泰姬擂響了召喚的戰鼓，所有學徒都拿起了法器，三大至尊聖所的守護者都集合在了一起，張開了巨型的防護陣，只為阻擋一個敵人——

  一個漂浮在天空之上，渾身散發黑暗氣息的女巫。

  緋紅女巫，旺達。

  古一看到了接下來的一幕幕。

  在旺達的邪惡魔法下，意志不堅定的學徒被蠱惑，陣法被打開缺口，旺達輕鬆釋放混沌魔法，扭曲現實，守護者們一個接一個被解決……

  卡瑪泰姬，團滅！

  古一眨眨眼，思緒又回到了現實之中，紅髮小姑娘的臉和預知畫面中那個緋紅女魔頭，漸漸重合在了一起。

  只不過現在的旺達，還太過稚嫩。

  未來的那個旺達，看起來……更有母性。

  「哦！你好呀，小姑娘。」

  古一沒有表現出異常，親切對旺達打著招呼。

  旺達看著眼前這個光頭女人，不知怎的，雖然對方什麼也沒做，旺達卻發自內心生出了一種抗拒感。

  不想和古一走得太近。

  卡圖姆感受到了兩人之間奇怪的氣氛，不需要多說什麼，他就猜到了原因。

  古一應該是看到未來旺達會做的事情了。

  這說起來實在話長，簡而言之就是，旺達為了找回自己兩個幻想出來的孩子，想獲得穿越多元宇宙的能力，但穿越的關鍵人物卻被卡瑪泰姬保護，最後雙方幹了一架，旺達單刷了卡瑪泰姬的故事

  說到底就是旺達想當媽想瘋了。

  卡瑪泰姬只是倒霉承受了這份怒火而已。

  出於這個離譜的原因，古一和旺達之間的氣氛，當然不可能和諧。

  只不過——

  為什麼古一總是在有意無意看著布魯斯？

  別是有什麼奇怪的誤會吧？

  「我大概知道你們想做什麼。」

  古一沒有挑明她看到的事情，而是開門見山說到了布魯斯的來意。

  作為至尊法師以及神器阿戈摩托之眼的擁有者，她往往能看到很多人看不到的事情。

  「我會幫你們的，這不是什麼難事。」

  古一說道，「托尼·斯塔克是這個世界的重要人物，找回他的靈魂，也是我份內的責任。」

  卡圖姆眼前一亮：「那太好了！你趕緊開始！」

  然而聽到這句話，古一卻是微微搖了搖頭。

  「別高興這麼早，我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卡圖姆問。

  古一停頓片刻，目光停留在布魯斯臉上，半晌之後說道：「你們跟我來吧。」

  說罷她站起身，就往裡屋走去。

  卡圖姆飛身跟上，布魯斯和旺達不明就裡，也只能跟了過去。

  穿過卡瑪泰姬修道間的幽邃走廊，古一帶他們停在了一扇木門前。

  她伸出兩根手指，畫了個法印，不多時，木門上出現了同樣的法印，由橘黃色線條勾勒而成，微微閃爍著光芒。

  等到古一法印畫完，門上的法印便自行破碎。

  木門自動開了。

  「進來吧。」

  古一招呼了一聲，推開門走了進去，布魯斯跟上，才發現裡面別有洞天。

  很明顯，這是一間存放古老法器的收藏室，裡面陳設著各種魔法物品，鎧甲、戰斧、捲軸……琳琅滿目。

  有些法器上面已經沾滿了灰塵，顯然很久都沒有動過。

  也從側面說明了，甚至連卡瑪泰姬的打掃人員，都不會進入這個秘密的房間。

  布魯斯看到在房間中央，有一個圓形的石台。

  石台並不大，布魯斯感覺自己都能搬動。

  在石台上方，一枚羽毛正在懸在半空，一上一下，緩慢躍動著。

  「這是貓頭鷹的羽毛！」

  卡圖姆只是看了一眼，就下定了結論。

  他可是貓頭鷹專家，是不是貓頭鷹羽毛，他一看就知道了。

  「不愧是你，居然有這麼敏銳的觀察力。」

  古一淡淡說道，她的語氣極為平淡，平淡到卡圖姆一時之間都分辨不出來古一是在誇他還是損他。

  「這確實是一枚貓頭鷹的羽毛。」

  古一伸出手，將羽毛摘在手中，遞到卡圖姆面前，讓他仔細觀察一番。

  卡圖姆這一看，就看出問題來了。

  「等等……」

  貓頭鷹皺眉，表情極度嫌棄，「一股魔法鍊金的怪味，這不是自然形成的羽毛，是人工製造的產物！」

  「說的沒錯。」

  古一將羽毛收了回來，她說，「不僅如此，這個羽毛的主人，其實你們也見過。」

  見過？

  這一下，布魯斯立刻聯想到了一個存在。

  殭屍貓頭鷹姆圖卡，和轉生蝙蝠斯魯布一起化為靈魂，現在不知所蹤的傢伙。

  「你是從哪裡弄來的這個？」

  布魯斯實在好奇，忍不住問道。

  「這個問題其實很有意思，因為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你。」

  古一說道，「我腦子裡確實有我如何獲得這根羽毛的記憶，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記憶有點奇怪，好像是被人強塞進來的。」

  強塞記憶？

  布魯斯忍不住看了卡圖姆一眼。

  事實上，這並非不可能，布魯斯和卡圖姆都幹過類似的事情，將人格塞進別人的腦中。

  但那樣的經歷，顯然不能套用到現在。

  畢竟被篡改記憶的人，是至尊法師古一，現如今地球最強大的存在。

  誰能改她的記憶？

  「那你有找出原因嗎？」卡圖姆向古一確認道，「是單純的錯覺，還是真的有人篡改了你的記憶？」

  「我確實有點想法，不過也只是猜測。」

  古一說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夢境行走』這種能力？」

  夢境行走？

  乍一聽到這個名詞，卡圖姆還有些懵，稍微思考了一下，他才想起來自己是在哪裡聽說過這個名詞。

  其實也是《奇異博士2》里。

  所謂夢境行走，其實是一種同步意識的能力，將自己的意識，與多元宇宙中的另一個自己同步，當同步達到一定程度，甚至能完全接管另一個人的身體。

  古一為什麼會突然提到這個？

  「等等——」

  卡圖姆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關於夢境行走的一個重要設定。

  夢境行走的對象，其實並不一定要是活人。

  就算多元宇宙的自己已經死了，只要還剩一具屍體，也能夠同步操縱！

  喪屍奇異博士，就是這樣產生的！

  仔細想想，轉生蝙蝠，不也是一隻殭屍嗎？

  只不過製作手續比較精良，使他身上除了縫合線，其他看起來都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古一法師，你不會是想說，你腦中多出的那段記憶，來自另一個宇宙的古一吧？」

  「這難道不是很有可能嗎？」

  古一說道，「也許真的是有哪個宇宙的我，遇到了解決不了的難題，才將這枚羽毛送到了這裡。」

  卡圖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說接下來的話。

  夢境行走，可不是什么正經魔法。

  那是記載在《黑暗神書》上的魔法，與卡瑪泰姬尊奉的《維山帝之書》是完全相反的存在。

  說起來，黑暗神書正是黑魔法之神西索恩所寫，而旺達的混沌魔法，也來自西索恩。

  這也是之前旺達對古一發自內心排斥的原因。

  布魯斯在旁邊一直聽著，此時已經有一點糊塗了。

  他打斷了卡圖姆和古一的交流，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古一法師，先不管這根羽毛有什麼奇怪，你帶我們來這裡，不是為了說有事想讓我們辦嗎？」

  來了都老半天了，布魯斯都沒等到古一的要求。

  「別急，我正要說道。」

  古一示意布魯斯保持耐心，然後說道，「事實上，自從這根羽毛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邊後，我就一直在研究它的特殊之處，好不容易有了一點進展，但現在卻又卡住了，並且僅憑我自己，已經不可能再有什麼推進。」

  「所以？」布魯斯問。

  「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這個忙。」

  古一看向了布魯斯，剛才她廢話那麼久，其實就是為了現在這個時刻。

  卡住她研究的原因不是其他，而是涉及到了羽毛上的靈魂。

  「魂器，你們是這麼稱呼它的吧？」

  古一說出了這個詞，剛才在大廳的時候，卡圖姆就向她描述了魂器的存在與特徵，希望古一能留心幫忙尋找。

  而在聽到那些特徵的時候，古一就想到了這根羽毛。

  第二個魂器，猝不及防就出現在了卡圖姆眼前。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卡圖姆甚至早就想到過這個可能。

  既然伏地魔能夠用自己身邊的大蛇納吉尼當魂器，那轉生蝙蝠為什麼不可能用身邊的貓頭鷹做魂器呢？

  不僅如此，卡圖姆甚至還能想到第三個魂器可能是誰。

  就是自己身邊的布魯斯·韋恩。

  就像哈利和伏地魔，布魯斯和轉生蝙蝠，也有著宿命對手的關係。

  當然了，這只是一個可能。

  轉生蝙蝠可沒有對布魯斯下手，將他改造成魂器的機會……

  等等！

  卡圖姆猛然瞪大了眼睛，他想到了剛才和古一聊到的話題，夢境行走！

  如果使用這種黑魔法，哪怕隔著一個宇宙，也能送點東西到布魯斯的身體裡！

  當然，想做到這一點的前提，就是要先找一個布魯斯的多元宇宙同位體。

  這顯然很困難……

  嗎？

  「嗯……」

  卡圖姆托腮沉思，蝙蝠俠同位體這種東西，難道不是滿DC都是？

  隨便拉來幾個當耗材，輕輕鬆鬆。

  「看來你們意識到了。」

  古一將羽毛在手中搓動，然後舉起來，對準了布魯斯。

  「我也是不久前才發現，布魯斯和這根羽毛之間，靈魂的形狀有一點相似。」

  「怎麼個相似法？」布魯斯皺眉問道。

  「相似到，你可以使用這枚鑰匙。」

  古一忽然走近布魯斯，將羽毛放在了布魯斯手上。

  緊跟著下一秒，布魯斯感受到了一股來自體內深處的共鳴，羽毛開始在他手中跳動，一道空間裂縫忽然在虛空中撕開，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旺達一瞬間看傻了。

  她剛才一直在旁邊無所事事，畢竟看一個光頭女人和一隻貓頭鷹嘰嘰喳喳，實在是沒什麼意思。

  後來布魯斯加入對話，將她甩在一旁，更是讓她感覺有一種被孤立的不爽。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看到一道只存在於科幻電影中的縫隙，打開在她面前。

  不僅如此，旺達還感受到了從縫隙中散逸出來的，無比熟悉的能量。

  「混沌魔法！」

  旺達驚呼道，「這個縫隙有混沌魔法的力量！」

  「是嗎？」古一看向縫隙深處，表情極為凝重。

  布魯斯用兩根手指捏住羽毛，回想著剛才的經歷，大概弄清楚了原因。

  這個羽毛，是一個極為特殊的魔法道具。

  具體是什麼呢？

  它是個門鑰匙。

  一個被改造成魂器，能夠穿越多元宇宙的門鑰匙。

  按理來說，人摸到門鑰匙的一刻，就會被傳送到設定好的目的地，但穿越宇宙顯然複雜許多，所以只能打開一個通道。

  「門的另一邊是什麼？」布魯斯聽到旺達這樣問。

  然後是卡圖姆的回答，他也不管人家小姑娘聽不聽得懂：「不知道，可能是地獄吧。」

  「不、不是地獄！」

  這時，布魯斯將羽毛轉了個方向。

  在那裡，有一行刻在魂器的靈魂深處，只有他才能看到的文字——

  「通往韋恩議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