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出發的那天,魯山苑早早地囑咐了沈玄卿和穆珂要注意的事情,就目送兩人出發,
兩人坐著朝廷派來的馬車上路,預計得花費一周的時間。
穆珂:「為什麼我們不用穿梭鏡,那樣豈不更快?」
沈玄卿:「朝廷專門派來的人和馬車,你給他們傳回去?」
「唉,好吧,坐一個星期的馬車,我又要受苦了……」
「真正受苦的還在後面。」
「那朝廷里的妖怪很厲害嗎?連那邊的捉妖師都無能為力。」
「皇上沒有透露過多,只是讓我們去,看起來應該是很棘手了。」
就這麼走了一周,好在路上也沒遇見妖怪或者壞人。
馬車駛入皇宮,穆珂記起之前來過一次,那時沈玄卿還不知道她是誰,現在他們竟然坐在一輛馬車裡,要一起作戰。
剛到,下了車,就有人上來帶他們去覲見皇上。
來到的不是處理朝政的大殿,而是某個嬪妃的寢殿,
「這是蘇婕妤的寢殿,皇上在裡面呢,待我去通報一聲。」
過了一會兒,那人出來,「皇上請兩位趕緊進去呢。」
穆珂跟著沈玄卿進去,不禁感慨這裡比宗門還要華麗,
心想:「這些花瓶一看就很值錢,要是賣了的話都可以用好久。」
見到了弘文帝,他趕緊拉住沈玄卿的胳膊,把他拉到床邊,
有些焦急地說:「萱兒已經昏迷了九天,之前還能時不時醒來,現在已經五天沒睜眼了,玄卿你來看看她是不是中了妖怪的邪。」
沈玄卿有些疑惑,但還是檢查了一下蘇婕妤的身體周圍,確實有妖氣的存在,
「蘇婕妤身上確實存在妖氣,但玄卿想知道她具體昏迷的原因是什麼?」
弘文帝神色悲傷,「上個月朕和萱兒出宮參加祭祖儀式,回來後她說頭疼,朕以為是感染了風寒,讓她好生休息,誰知過了一天侍女告訴朕她昏迷了,怎麼也叫不醒。」
「朕請了很多神醫,找不出原因,但也喚不醒她,後來她醒來了幾次,但也只是一盞茶的時間又昏了過去。」
沈玄卿:「那陛下是如何發現這與妖有關?」
「是朕的五皇子看了之後告訴朕的。」
穆珂出聲:「五皇子?」
這時弘文帝才注意到一直被沈玄卿擋著的女人,她的美麗瞬間引起了他的興趣,
「這位姑娘是?」,他問沈玄卿。
「穆珂,也是我師父的徒弟。」
「哦……難怪,你師父的眼光一向很好。」
穆珂聽著這莫名其妙的一句,感覺到了另外一層意思……
「穆珂?你認識五皇子?」
「不認識,只是偶然見過一面。」
「哦好,有機會可以讓你們認識認識。」
話又說回來,
「玄卿,這如何是好?」
「可以將五皇子傳來嗎?他應該知道些什麼。」
「快快!去傳喚五皇子來!」
不久,門外傳來腳步聲,此時人們來到了外殿,「父皇,傳喚兒臣有何事?」
江逸塵一進來就注意到了穆珂,有些意外,但神色立馬恢復正常,又才看到沈玄卿。
弘文帝指著沈玄卿對他說:「這是從聽楓派請來的兩位捉妖師,沈玄卿,穆珂,他要問你一些關於蘇婕妤的事,你如實回答就是。」
「是,父皇。」
沈玄卿向他行了禮,開口:「請問五皇子如何發現了蘇婕妤身上的妖氣?」
江逸塵:「早些年和民間的師傅們練過一些除妖技能,所以這麼明顯的妖氣還是能感受到的。」
皇帝在旁邊應和:「確實,早些年他出宮生活了兩年,跟著一些人學了這些。」
「五皇子有沒有發現那妖怪的蹤跡?」
「沒有……請了很多捉妖師也沒有發現它的蹤跡。」
沈玄卿想了想,「目前蘇婕妤沒有生命危險,不知道那妖怪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恐會再傷人,還請五皇子能協助我完成這次任務。」
江逸塵沒有猶豫,欣然答應:「能幫助您這樣人物,是逸塵的榮幸。」
皇帝給兩人安排了住處,就住在江逸塵宮殿的偏殿,方便三人交流。
這天晚上,正準備休息的穆珂被宮人通知:五皇子江逸塵請見。
該來的還是來的。
江逸塵進來時,穆珂已經將蠟燭都點上了,「五皇子是來問罪的嗎?」
江逸塵只是微笑著:「你有何罪?」
「我騙了你,我其實是個捉妖師。」
江逸塵神色凝重,「你真的是捉妖師?你為什麼想做這個呢?」
「真的,我做這個……是因為我的家人被妖怪殺死了,我想替他們報仇。」
江逸塵深吸了一口氣,「你……記得?」
穆珂疑惑:「記得什麼?」
「你記得你的父母是被妖怪殺死的,所以你成了捉妖師?」
「嗯。」
「那好……祝你成功。」,說完他就推門離開了,穆珂感覺這個人怎麼好像很關心她的事?
………………
一早穆珂正吃著宮女送來的早餐,沈玄卿直接推門進來了,把她給嚇了一跳。
看著桌上的足以撐飽兩個人的食物,沈玄卿扶額:「你是豬嗎?一早上這麼能吃。」
「你還問我?你也不看看我們來的路上我吃的有多少,要不是我一身毅力,早餓死了。」
「胃口大不要怪食物少。吃這麼多,捉妖的時候都跑不動。」
「啊?你發現那妖怪了?」
「沒有,只是來告訴你,那隻妖應該還在宮裡。」
「嗯知道了。」
吃飽後,穆珂開始在宮裡遊蕩,來到當初來過的那片花園,這裡的花依然開的很茂盛,不過在隱秘的牆角,穆珂發現了幾株彼岸花,
「什麼人敢在宮裡種這花?」,穆珂知道彼岸花在人類看來有不好的寓意。
「你很喜歡花?」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是江逸塵。
「上次遇見你也是在這。」
穆珂問他:「這是你種的花?」
「是,這裡原來是個池塘,我把它填埋了,然後打造了這片花園。」
「我天生就喜歡花,各種各樣的花,他們有不同的風格和不同的人生。」
江逸塵只是溫柔地笑著:「穆姑娘若喜歡,可以摘幾朵你喜歡的帶走。」
「花也有生命,摘了他們,也是會疼的。」
「穆姑娘說的是,那你想來的時候便可以來,這裡平時也沒人會來。」
「為什麼?這裡的花開的也很美啊,怎麼沒人欣賞?」
江逸塵語氣溫柔,絲毫不覺得自己種的花無人欣賞是件傷心的事,
「這些花都很普通,入不了娘娘們的眼,她們更喜歡牡丹那樣色彩鮮艷的。」
「所以你就種了彼岸花?這可不是什麼好花。」
「難道花也分好壞嗎?世人常認為彼岸花籠罩著死亡的氣息就對它避之不及,可開在彼岸的花,何曾不意味著那裡有著苦苦思念而不得相見的人。」
穆珂看著江逸塵沒了他那溫柔的笑容,眼神卻變得好像在眷戀著什麼。
「你還好嗎?」
他只是輕輕搖頭:「我還有事處理,就不陪穆姑娘了,玩得開心。」
穆珂看著他離開,他的隨從站在幾米開外的地方,應該是他命令的。